第332章 凱蘭沃萊恩斯班的死亡
雨水浸溼了午夜的黑髮，她抿了抿乾裂的嘴脣，輕輕放開了左手，她只能交出石板，來換取凱蘭沃的性命。
“不！”凱蘭沃大聲說，“無論如何他都會殺了我的。”
戰士試着起身，午夜知道希瑞克一定會發起攻擊，只有魔法有機會拯救凱蘭沃。
她迅速念出咒語，手指向盜賊。二十道金色的閃電從她手中閃現，然後錯過了目標，划着弧線飛進了深水城。瞬間，地面發出低鳴，二十座不同的建築物同時衝向天空，留下一道金色的火焰軌跡。
午夜的膝蓋幾近彎曲，頭暈目眩，她踉蹌地退了兩步，但沒有讓自己倒下。法術失敗了。
失效的法術讓周圍的人驚訝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運氣真差。”希瑞克冷笑着，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想要起身的凱蘭沃身上。
“噗嗤。”
盜賊把短劍捅進戰士的後背，把全身力量都壓在上面，儘可能讓劍插得更深。
午夜看着希瑞克把刀刃插進戰士的後背，卻沒有流血，那把武器正在吸收她戀人的血液。負疚和憤怒一起涌上心頭，法師在痛苦中尖叫，拔出匕首，竭盡全身力量衝刺。
而戰士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艾瑞爾。”他在劇痛中低聲呼喚着午夜的真名，似乎那讓他感覺與對方更加貼近。
凱蘭沃·萊恩斯班在模糊的視線中想起，他本想知道在這場不曾設想過的盛大演出的短暫時間裏自己是否做得足夠好，是否能夠值得作爲一名英雄被記住，他的一生一直想做一個好人，但那深入骨髓的詛咒卻讓他不得不做一個市儈的僱傭兵，而如今，在這場絕代的冒險中，他終於能夠成爲自己曾經想成爲的人了。
然後，他死去了。
與此同時，希瑞克平靜地把短劍從凱蘭沃身上拔出，轉身迎接午夜。他擋住午夜的攻擊，把她的匕首擊飛出去。盜賊讓這次格擋變成了反擊，他的武器放低到法師手臂之下，然後猛地一刺。
但午夜的速度比希瑞克預計的更快，她躲開了攻擊，指甲劃過他的臉龐。法師已經忘記了那些妖民，石板，乃至自己的性命，此時此刻，她只想讓希瑞克爲殺死凱蘭沃付出代價。
盜賊發出喊叫，一腳踹開午夜，她倒在六英尺外的地方。他能感覺到臉有些刺疼，似乎有血正在滴落。“你刺傷了我！”希瑞克低吼着，語氣與其說是憤怒，還不如說是失望。
“我會殺了你。”她站起身，聲音鎮靜而平和。
“我不這麼認爲。”盜賊衝過去，動作迅速而流暢，午夜幾乎沒能看到這一擊，就被刺穿了腹部。
午夜感到一陣劇痛，幾乎無法呼吸。她低頭一看，劍柄從她的長袍上刺出，盜賊的手仍握在那上面。她的內臟像在燃燒，那把短劍正在吸取她的生命。法師驚呆了，她無助地抓住劍柄，想把它拔出來。
希瑞克再次把劍柄朝裏推了推，讓它嵌在傷口裏。“再過幾秒鐘，”他說，“你就可以和凱蘭沃在一起了。”
午夜的意識開始遊離，彷彿她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
“我不會死的。”她嘶聲說。
“不會嗎？”希瑞克問，扭動了刀刃。
“不！”午夜大喊。
她鬆開短劍，伸出手，用盡全力卡住盜賊的喉嚨，幾乎讓他窒息。他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幾步，連帶着拔出了法師身體裏的短劍。午夜以坐姿倒下，手捂住自己已經開始流血的傷口。
希瑞克喘着粗氣，正當他準備重整旗鼓，再次發動攻擊時，注意到了遠處通往深水山的道路已經變得暢通，妖民撤退了。
他猶豫地看着坐在血泊中的午夜，他想過要不要殺死對方，但想到對方那神奇的各種法術，以及，那心裏留存的最後一點念想，他放棄了。
“讓她就這麼流血致死是個好主意。”希瑞克自顧自地說道，拿起命運石板轉身離開。
午夜顫抖着躺在地上，眼皮變得極爲沉重，她輕輕嘆息一聲，看着陷入黑暗前離開的希瑞克，腦袋開始放空。
她在血泊中的身體越來越冷，氣息越來越弱，午夜似乎看到了那個藍白色的絕美星球，還有一個美麗的女人正溫柔地看着自己，她向自己招手，似乎在示意自己過去。
“女神.”
午夜伸出手，她想要接觸女神，但下一刻，一道溫暖的白光籠罩了自己。
“伱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午夜睜開眼，銀髮的法師正用古井無波的黑眸靜靜地看着自己。
澎湃的生機從伊姆瑞克的手中不斷涌出，將午夜身上的傷勢一一修復，絕境逢生的女法師眼裏淌出一絲淚水，不知是因爲自己的獲救，還是因爲愛人的犧牲。
“神術？！”午夜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突然想到眼前的法師已經施展了許多神術，也許，他能夠
“你可以復活凱蘭沃嗎？求求你了，伊姆瑞克。”午夜用虛弱的聲線焦急地詢問，順便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對方。
伊姆瑞克看了一眼遠處凱蘭沃的屍體，輕輕擡手指向對方，寬大的黑袍裏，是凌冽的神聖力量降臨，漆黑的雨夜裏，那濃郁的白光照亮了周圍街區的每一處角落。
九環神術——【完全復生術】！
來自神術的終極奧義，能復活一切的力量籠罩了凱蘭沃的屍體，午夜期待地望着他，但最後，卻什麼也沒發生。
法術失敗了。
伊姆瑞克訝異地瞪大眼睛，凱蘭沃的靈魂失蹤了，神術的力量遍尋位面，也沒有找到對方的靈魂。
“很抱歉，想要復活凱蘭沃，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伊姆瑞克歉意地說道，法師的內心帶有一絲凝重，能夠阻止完全復生術的力量，排除凱蘭沃的靈魂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墜入深淵被惡魔領主喫下分解的可能性，只有神明，而如今現存的神明只有
伊姆瑞克的回答讓午夜徹底放棄希望，對希瑞克的仇恨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在她的胸口燃燒，她必須阻止對方成神，於公於私，她都已經與希瑞克沒有回頭路了。
看出了午夜的想法，伊姆瑞克招了招手，一個獅鷲從雲層中降落了下來，他微笑着拍了拍午夜的手說道：“現在還來得及，我們走吧，去阻止希瑞克。”
午夜猶豫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她坐上獅鷲，看着遠處的深水山，和那上面飄蕩的七彩階梯。
“這是我和他的恩怨，我會親手解決。”
明天結束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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