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氣脈之爭
場面雖然說不上如何激烈，卻也能夠看得出來，他們心中的緊張。
而這時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則將目光轉向了無聊得打哈欠的陳凡，隨後露出了一抹微笑，對站在一旁的薛傲菡說道：“小菡，你這個同學很不簡單啊。”
薛傲菡這時正出神地想着之前同陳凡的那個吻，她爺爺突然說出這麼句話來，讓心中有鬼的她立刻有些驚慌地說道：“哪有啊。”
見她驚慌害羞的樣子，老爺子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轉而瞧了一眼他身旁那個細腰肥臀的女管家，開口道：“玉英，你覺得他們這些人之中，哪幾個有希望能將我的腿治癒？”
女管家想了想，望着原本坐在陳凡左邊，見陳凡看他們交談，便走到了一旁樹下交談的幾個人，說道：“樹下的那幾位，在北海市很有名氣，口碑不錯，尤其是白面無鬚身形稍微有些瘦的那個，他叫黃少華，曾經上過著名的雜誌當代醫學。”
“哦？”薛傲菡的爺爺點了點頭說道：“當代醫學我知道，好像是一本很專業的雜誌，他能上，證明醫學界還是承認他的實力的。”
“是這樣，不但如此，他還是北海醫院的內科主治醫師。”細腰肥臀的女管家將視線，轉向了在溪水邊探討的幾個人說道：“那幾位同樣是在北海名氣很大的醫生，只不過他們都是自己開診所，尤其是那個吳安國，被認爲是華夏古醫學的傳承者，在國內古醫學界，享有盛譽。”
薛傲菡爺爺點了點頭。
而這時，細腰肥臀地女管家則將視線，望向了陳凡身邊不遠處的那名男子，輕聲說道：“燕京醫大的博士生導師江博榮，華夏醫學會會員，爲人十分低調，可以說是目前這些人之中我最看好的名醫。”
薛傲菡的爺爺點了點頭。
細腰肥臀的女管家有些抱歉地說道：“這次會診辦得比較倉促，除了江博榮以外，其餘人均出自北海，他們若是不能爲您解除病痛，我們還可以向華夏醫學會求助，到那時來的必然都是國內最頂尖的專家。”
薛傲菡的爺爺笑了，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到了我這個知天命的歲數，有些事情自然也就看得淡了，而且我現在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我的腿很快就能治癒。”
細腰肥臀的女管家愣住了，隨後急道：“您的意思是？”
“陳凡。”薛傲菡的爺爺眼中暴起了一抹精光，望着百無聊賴地陳凡說道：“這一年多來，他是唯一一個，能看出我病因的人。”
“他那麼年輕……”細腰肥臀的女管家望着陳凡遲疑地說道：“您覺得他能行？”
“自古英雄出少年。”薛傲菡的爺爺笑了，隨後扭過頭望着出神的薛傲菡，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這還是多虧了小菡這孩子有福氣，要是沒有她，只怕我想見，也見不到這麼出色的少年郎。”
俏面微紅地薛傲菡撒嬌道：“爺爺，你要是在亂講，我就不理你了，而且陳凡只是我的同學，你說想見他，我就帶他來，但是他能不能治好你，我可不知道。”
薛傲菡的爺爺笑：“還不好意思了，別以爲爺爺老糊塗了，你們班裏，那麼多的同學，可你和我提的人可就陳凡一個。”
“爺爺，我生氣了。”薛傲菡嘟起嘴。
薛傲菡的爺爺立刻嘆息道：“好，好，爺爺不說了，這人老了，有今天，沒明日，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孫女婿，既然這個一表人才的陳凡你不喜歡，那爺爺就託人給你訂個親吧。”
薛傲菡急了：“誰說我不喜歡了，只是……”
“只是什麼？”薛傲菡爺爺滿臉笑意地望着她說道：“別擔心，我的寶貝兒孫女，只要你點頭，就沒有人能搶走，咱家的女婿。”
……
薛傲菡滿臉羞紅同爺爺爭執的時候，坐在陳凡身邊不遠的江博榮，眉頭緊皺。
手中厚厚的病志，他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但情況卻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心中雖有所思，卻拿不準，正想找人探討，卻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走了個一乾二淨，只有陳凡這個年輕人坐在一旁。
他雖然覺得陳凡不太可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但還望着注意到他的陳凡說道：“夫十二經脈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
陳凡不由得皺眉打斷道：“不用拽文了，你的思路不錯，黃帝內經裏面說得很清楚，正氣存內，邪不可幹，沒錯，這位薛老先生的病因，只是因爲氣脈不通造成的。”
“真的？你也是這樣認爲的？”江博榮不由得眼前一亮，說道：“只是這樣的話，治療的難度很大，尤其是脈絡一說，利用的現代醫學的解剖都找不到，根本就沒有有效的辦法。”
陳凡笑了，剛想開口。
就見江博榮嘆息着說道：“如今的古醫學實際上已經斷代，若不是當年那場浩劫，我華夏醫學何以落到現在這部尷尬的境地。”
陳凡笑了笑：“典籍仍在，只要用心研究，國學依舊會發揚光大。”
江博榮點頭，隨後沉默。
時間不大，四散討論的各位專家們回到了席位前。
涼亭裏細腰肥臀的女管家見他們似乎都商議的差不多了，就來到了涼亭前，說道：“相信在場的各位專家，對薛老先生的病情已經有了初步的診斷，請直言。”
她的話音一落。
原本坐在陳凡左邊不遠的幾個醫生之中，站起一人，他白面無鬚，身形稍微有點瘦，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老學究的樣子，但嚴重的自信卻是不容置疑，他朗聲道：“經過反覆的討論和推論，我們確信，老先生的病情應該是與腦神經有關……”
陳凡噗嗤一聲就笑了。
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陳凡一眼，說道：“所以我們建議老先生，再進行一次細緻入微的檢查。”
薛傲菡的爺爺，面無表情。
細腰肥臀的女管家則說道：“感謝黃醫生的建議，其他人，有沒有不同的意見？”
坐在陳凡右側，曾經說陳凡是豬腦袋的胖子站了起來，他說道：“老先生的情況十分明顯，身體各部位組織都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判斷應該是風邪入體，也就是常說的風溼，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中藥調理，附以推拿拔罐，相信堅持一段時間後應該會有好轉。”
“謝謝吳醫生的建議，我們會考慮。”細腰肥臀的女管家環顧四周說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看法？”
而就在這時，一直閉口不言的薛老爺子突然開口說道：“陳凡，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陳凡不由得愕然。
原本他到這裏來是抱着接觸一下當代同行的目的，雖然看出了薛老先生的病因，也有醫治薛老先生的辦法，但考慮到現在的他高中還沒有畢業，更沒有拿到專業的執照，所以準備若是真無人能治，他就悄悄的幫薛老先生治一下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出風頭，實在沒必要。
但現在情況不同，隨着薛老爺子的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站在薛老爺子身後的薛傲菡，望着的陳凡的眼神更是衝滿了期待。
更何況這段時間，薛傲菡好歹也是幫了陳凡幾次，他又怎麼忍心，讓薛傲菡失望呢？
所以原本打算只是靜觀其變的陳凡，不得不起身說道：“老爺子的情況既不是腦神經的問題，也不是風邪入侵，而是氣脈鬱結。”
這話說得薛傲菡滿眼迷茫，但她的爺爺卻眼睛亮了。
之前曾被陳凡笑，認爲薛傲菡爺爺的腿不能動是腦神經出了問題的黃少剛立刻起身駁斥道：“氣脈鬱結？真是笑話，年紀不大，這吹牛的本事到是不小，在座的各位同仁，我問你們，誰知道這個所謂的氣脈在哪？”
在座的各位的專家立刻議論了起來，只是那眼神中對陳凡的嘲諷剛多一些，之前曾說陳凡是豬腦地的吳安國，更是滿臉竊笑地說道：“氣脈真的不知道，龍脈就聽說過。”
就在這時。
原本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裏的江博榮站了起來，朗聲說道：“黃帝內經記載的清楚，氣爲血之帥，血爲氣之母。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這些難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懂嗎？”
白面無鬚的黃少剛冷笑：“這些自然每個人都清楚，但這氣脈在哪你知道？”
江博榮不由得語塞，說道：“我雖然深信氣脈的存在，卻不知具體所在。”
“不知道你亂說什麼？”白面無鬚的黃少剛冷聲道：“雖然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但看你相貌堂堂，也不應該學人家招搖撞騙啊？”
江博榮冷聲怒道：“你說什麼？招搖撞騙？我江博榮是燕京醫大教授，博士生導師，華夏醫學會專家會員！”
在場的衆人轟的一聲就亂了起來，望向江博榮的目光也變得有尊敬了許多。
因爲華夏醫學會進入的門檻雖然並不太高，但學會卻設有七十一個專科分會。
以在場衆人的實力和醫學成就，加入醫學會的專科分會都不是問題，但想要成爲華夏醫學會總會裏的專家會員，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因爲只有那些在醫學領域工作20年以上的會員，並取得主任醫師、教授、研究員或相應職稱，具有較高的學術威望，並在領域內做出突出貢獻者，纔有進入醫學總會的資格，這不但要求醫術超羣，還要有着足夠深厚的資歷背景。
說他招搖撞騙，簡直就是開玩笑。
白面無鬚的黃少剛深知今天自己的言論已經丟了大人，卻已經騎虎難下，於是眼珠一轉，咬牙說道：“你是誰我不管，不用拿身份來壓我，因爲醫學是嚴謹的，如果你不能證明氣脈的存在，就只能是信口雌黃！”
江博榮氣得渾身發抖，之前他就已經明說，他相信有氣脈存在，卻並不知道所謂的氣脈在哪，如今黃少剛這樣講，明顯就是強詞奪理，要逼江博榮低頭，可偏偏江博榮在這方面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
而眼見江博榮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確信他根本無法證明氣脈存在的黃少剛眼睛亮了，不由得得意地瞥了陳凡一眼，冷聲道：“這個醫學會的專家會員是假冒的吧，若不然怎麼能說這樣的胡話，難道你是專門來這裏來配合這個姓陳的小子泡妞的？”
“你少放屁。”原本靜觀其變的陳凡冷下臉來。
議論紛紛的衆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因爲就算再笨的人，也聽出了陳凡語氣中的怒意。
黃少剛卻冷着眼，瞄了一眼薛傲菡所以的方向：“年輕人，喜歡漂亮姑娘沒什麼，但爲博取姑娘的好感冒充醫生胡說八道，就令人不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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