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祖傳老中醫
陳凡神情冷傲，手指着張大海。雖然語氣很平淡，但隱約之間，卻可以看得出陳凡骨子的那份難掩的傲氣。
而張大海年紀輕輕，修爲很高，放眼年輕一輩，他絕對是一流的，加上平時聽多了奉承，怎麼可能會將陳凡放在眼裏。
所以一聽陳凡的話，他立刻怒道：“放肆！無名小輩，也敢到張家來大放厥詞，如果想死，我這就成全你！”
陳凡眼神一冷，只是還不等陳凡說話。
張大力的大伯，瞬間就已經出現在了張大海的面前，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抽得張大海的一楞。
“爹，你打我幹什麼？”
張大力大伯恨鐵不成鋼的怒道：“你這個孽畜，還不趕快給這位小醫師，道歉，你奶奶的一生，都爲了張家，如今年歲已大，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再一次站起來，你怎麼能惹這位小醫師生氣！”
院子裏的人立刻議論了起來。
而張大海則滿眼委屈的看着他爹。
陳凡一直留意着張大海的神態，發現他的神情從委屈變成了隱忍，想來應該是他爹的這一記耳光已經打醒他了。
因爲這事，其實挺簡單的。
陳凡說他是賀禮的一部分，到了這裏，是爲了讓張家老太太站起來。但張大海卻令他很不爽，張大海若是因此與陳凡動手，或者是與陳凡破口大罵，陳凡自然可以一甩袖子走人。
還治療個屁。
這樣的話，張大海必然會落個不孝子孫的名頭，只怕一生都會擡不起頭。
轉回頭，張大海他爹望着陳凡，恭恭敬敬地施禮道：“是我教子無方，如果有惹怒小醫師的地方，還請小醫師多多擔待，家母頑疾，還請小醫師多多費心。”
陳凡一笑，張大海父親話說的客氣，但眼神冷冽。想來還有後招。
果然就在這時，似乎已經被他爹一耳光抽醒了的張大海地咬牙說道：“爹，你不要被這個小騙子騙了，他說自己能讓奶奶從輪椅上站起來，可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張家爲了奶奶已經遍訪名醫，就連那些世界頂級的醫療專家，都對奶奶的腿束手無策，他又怎麼可能治得好?”
張大海這話一說，不但他爹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目光也冷了下來。
而院中來給老太太賀壽的修真者們，也是議論紛紛。
尤其是那個鬢角霜白的老者，更是嘆息道：“張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可是一等一的美女，那時候的她，美豔如花，長鞭睥睨，只可惜，當年的那個苗疆的奇人，太過歹毒，竟然硬生生地毀了張老夫人的雙腿，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的治不好。”
“這事我也聽說過，可惜啊，如果張老夫人的腿沒有問題，只怕張家，比現在還要厲害。”
“這麼多年都沒治好，現在年紀又一大把，我看夠嗆。”
“是啊，當年醫仙神道子，曾放言，張老夫人的腿，除非找到當年那人，否則放眼世界，無人能治。”
“所以張大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醫仙神道子都治不好的病，眼前這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治得好，沒準，他真的是個騙子也說不定。”
此時，聽着其他人的議論，張大力有點焦急了。
因爲他從來沒有和陳凡說過他奶奶的腿，而且，在他的潛意識裏，他奶奶的腿也是根本不可能治得好的，所以越聽議論，他的心裏就越是沒底，不由得有些緊張地拉了拉陳凡的衣角。
這一幕，自然被張大海父子看到了眼裏。
張大海反應稍慢。
但張大海他爹可是個老狐狸，一見張大力心裏沒底，立刻開口說道：“這位小醫師是張大力請來的，想必醫術高超，手到病除，必然不會是招搖撞騙之徒。”
“若他是騙子，我就宰了他。”張大海跟風道。
張大力面色大變。
但陳凡卻面色一冷，向前一步，不但真元放出，整個人更變得的異常兇戾，他冷聲道：“你們張家是土匪嗎？治不好就是招搖撞騙？治不好就要殺人？我問你們，老太太一共請過多少醫生？治不好的有多少，被你們宰了的又有多少？”
張大海瞬間語塞。
因爲這麼多年，張家爲張老太太請過的醫生不計其數，連醫仙神道子都治不好張老太太的腿，普通的醫生又怎麼可能治得好。
“閉嘴！”張大海父親怒視了張大海一眼，隨後扭身道:“這位小醫師，犬子不會說話，請您見諒。”
陳凡笑了，將視線轉向了坐在輪椅上不知道想什麼的張老太身上，朗聲說道：“老太太，請您回答我幾個問題，您的腿是不是每逢月圓之夜，都會莫名的腫脹？”
張老太太一愣，隨即點頭：“是這樣。”
“是不是每次月圓之後，排便中都會帶有白濁？”陳凡問道。
張老太太驚駭道：“你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陳凡微微一笑：“月圓時，當腫脹達到頂點時，腿部可以暫時擁有直覺，扶着東西，甚至可以短時間站立。”
“是的，是這樣！”張老太太滿眼驚喜地說道。
陳凡笑了。扭頭望着張大海父子說道：“我這個人有三不治，一，不忠不孝，不治，二，強行威逼者，不治。三，心情不爽不治。”
陳凡詢問老太太病情的時候，院子裏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爲所有人都從陳凡與張家老太太的對話上猜測到，陳凡肯定清楚張家老太太的病因，若不是如此，他怎麼可能將老太太的病情說得這麼一清二楚？
但隨着陳凡的三不治出口。
院子裏的人都不吭聲了。
因爲張大海的所作所爲，基本上，已經將陳凡的三不治，佔全了。
說他忠孝？
以他對待張大力的態度，和明知道陳凡是張大力請來給他奶奶看病的醫師，他還威逼人家，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僅憑這些，這不治的前兩項就已經滿了。
而第三項，心情不爽不治就更不用說了，被他連鄙視帶呵斥加威脅的這麼一通搞，哪怕就算是個泥人，也早就怒火沖天了。
就在這時。
站在老太太身後不遠，一直靜觀事態發展，從未開過口的老者，幽幽嘆息一聲，隨後身子向前一步。
一瞬間，陳凡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想法，那肆意噴發的真元，就如同被一張看不見的大網網住，隨後強行的塞回了陳凡的體內。
強！好強！
能做到這一點，這位老者的修爲無疑早已經達到了神識外發的程度，只是具體的等級，陳凡此時修爲過低，還無法判斷。
“這位小醫師，不要生氣，大海這孩子的確是目中無人了些，但他的本質並不壞，所以還請小醫師多見諒。”
老者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他們父子做的不對，所以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對我說，只要是張家能夠滿足你的，我都可有答應你，只要你能讓她站起來。”
陳凡笑了，他望着老者說道：“我這個人喜歡直接，不喜歡兜圈子，所以聽好了，張大力是我的朋友，給他的奶奶治腿，我分文不收，什麼好處都不要！”
陳凡這話一出，張大力的眼神立刻就熱了起來。
而院子裏的衆人則轟的一聲就議論了起來。
“這人傻吧，看他的穿着打扮，雖然還不錯，但渾身上下連個像樣的法器都沒有，張家雖然給點啥，都夠他享用不盡了，他竟然說什麼都不要？”
“你懂個屁，這叫以進爲退知道嗎？他要是真能把張家老太太治好了，張家能虧待他？”
“自作聰明瞭吧，還以進爲退，以爲張家是傻的？這樣的小把戲，能糊弄得了他們？最多也就是治好之後，給他點好處算了，倒時給的好處夠不夠好，兩說，還不如有什麼要求，現在就提，至少，可以確定那是他想要的。”
可就在他們說什麼都有的時候，陳凡話鋒一轉，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的，或許的確如張大海所言，張大力在修真一途上，表現得的確不盡人意，這或許是因爲天賦不夠，也或許是因爲天性使然。”
“但是！”陳凡加重了語氣說道：“你們卻忽略了人的本質，一開始，我知道張大力收集大玉鯢，給張老太太祝壽，原本我還以爲他是想要拿這東西出風頭，展現實力，但是看到張老太太之後，我就知道，並不是如此。”
“張老太太壽元將近，虛不受補，如果是已經死掉了的大玉鯢，對於張老太太來說，就只能是毒藥，所以張大力才力求活的大玉鯢，因爲所有修真同仁都應該懂，鮮活的大玉鯢，藥效柔和，即便張老太體虛，也可以用來延年益壽。”
“他用心了，他希望他奶奶活下去，爲此盡心盡力。”陳凡朗聲道：“誠然，對於修真世家來說，修爲出衆很重要，但是張老太太，我現在問你，在你心中，究竟是修爲不錯卻目中無人的張大海更優秀，還是實實在在爲了讓你多活幾年而勞心費力的張大力更好，我想你心中有數。”
“不需要你表態，我知道這會讓你爲難。”陳凡說道：“但你可以放心，你的腿我治，不是爲了討好張家，也不是爲了獲取利益，只因爲張大力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
修爲強大的老者幽幽一嘆。
坐在輪椅上的張老太沉默了良久，望着陳凡說道：“老身受教了，只是還沒有請教小醫生怎樣稱呼，師承何處？”
“我叫陳凡，祖傳老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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