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遠比想象中嚴重
車的空間雖然很大,但後半部分裝滿了各種急救的醫療器械,所以剩餘的空間並不多,加上車體年限較舊,柴油機發動機更是哆嗦個沒完,感覺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
因爲地方小,人多,所以坐起來也不是很方便。
於是馮樂珍臉紅紅地坐在了陳凡的腿上,姚平慧則和趙媛媛坐在了雙排座椅上,而崔風華則坐在車門位置的門檻上。
市區裏車速比較慢,柴油發動機,本身震動就大,而馮樂珍坐在陳凡的身子,很快就感覺到了陳凡的身體變化。
這讓她原本就有些羞澀的面孔越發嬌豔,紅得像個小蘋果。偏偏陳凡的雙手,摟在她的腰間,雖然動作不大,但那明顯下壓的力度,讓馮樂珍眼神無比幽怨地看着他。
陳凡卻只是眨眼偷笑。
而坐在一旁的趙媛媛則正在抱怨:“這是什麼車啊,就算我們是實習生,這待遇也太差了吧,看後面,塞滿了箱子,我真擔心他踩剎車的時候,箱子會掉下來。”
崔風華沒回到,到是坐在趙媛媛身邊地姚平慧拉了拉她:“別亂講,這位師傅看起來技術不錯。”
趙媛媛哼了一聲,隨後氣哼哼地說道:“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我明明已經說好,斷指再續手術我來做,可現在好,被塞到了這輛爛車裏拉出來,什麼都沒了,我的斷指再續手術,我太想做那個了。”
這時坐在車子前面門口臺階上的崔風華冷哼了一聲:“沒事,一個小小的斷指再續手術而已,你在牀上好好表現表現,回頭想做什麼手術,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趙媛媛立刻就急了,怒衝衝地說道:“崔風華,你說在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本來還覺得你這個人性格開朗,挺好的,沒想到,爲了留在二院還真是不遺餘力,也對,除了陪人在牀上滾,你也沒什麼本事了。”
“你放屁!”趙媛媛急了:“我個人的私事用不着你管。”
“和誰上/牀的確是你個人的私事不假,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我們六個人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夠留在二院,你現在在骨科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你認爲這對我們沒影響?”
崔風華的話說得很冷。
這讓陳凡難免覺得有些詫異,因爲在短短的一週之前,崔風華還在拼命的討好趙媛媛,陳凡能看得出,他是想和趙媛媛搞對象,只是沒想到,短短的一週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急轉直下,看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半點情義可言,完全就是一對冤家對頭。
“我和主治醫師關係好怎麼了?你崔風華,還不是一天到晚圍着你們科那個老女人轉?晚上送回家,早上接過來,全職保姆也沒有你做的好吧?現在說我如何如何怎樣怎樣,你配麼?”
“我行得正,坐得端,只是順路而已。”崔風華說道。
“做同樣的事情,你怎麼就行的正坐得端?別人怎麼就地低級下流了?崔風華,我告訴你,如果你是在管不住你的括約肌鬆弛,我可以幫你治。”
趙媛媛聲音尖利,怒視着崔風華。
崔風華還想要還口。
而這時候,正在開車的司機沉聲道:“你們吵什麼?你們煩不煩,真想吵,換個地方吵去,告訴你們這些實習生,別以爲現場急救不過是同擔架把人擡走就行了,以你們的資歷,說句不客氣的話,做急救醫生,根本就不夠資格,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不知道珍惜,反而吵來吵去,你們不煩,我嫌煩。”
崔風華恨恨地看了趙媛媛一眼,隨後不吭聲了。
趙媛媛似乎覺得很委屈,眼淚在眼圈中打轉。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陳凡,根本不想深入瞭解,因爲此刻,馮樂珍正坐在她的腿上。
隆臀肉呼呼的暖暖的,嗅着她身上那種有些像是沐浴液的香味,車在震動,身體在摩擦,其中的美妙之處,不足以對外人道。
但沉默很快就被打斷了。
坐在車門處的崔風華忽然說道:“師傅,看您的年紀,在院裏開車有些年了吧?”
“不多,十七年。”
這個答覆讓陳凡也不由得側目。
“十七年的時間可不算短了,您一定參加過很多次的現場救援吧?”崔風華問道。
開車的司機說道:“普通的急救無數次,但像現在這樣大場面的現場救援,可以說,是近十年來,唯一的一次。”
“這種場面很大?”崔風華有些詫異。
開車的司機瞥了他一眼:“你以爲急救會是怎樣的場面?一般情況來說,就比如大前年,球賽的踩踏事件,當時死了十幾個人,傷了幾百人,去現場救援的救護車,才幾輛?如果沒記錯,當時不是四輛,就是五輛。”
“可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光是咱們急救中心,標準的急救車就十二輛,加上我們這種原本只是用來運送藥品的車輛,一共十八輛車。而這應該只是冰山一角,燕京城區,有三個急救中心,遇到這種大場面,其他兩個急救中心,必然也會派人來支援。”
催風華當時就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機。
而這時候,摟着坐在懷裏的馮樂珍,陳凡一眼就看到,在車隊前方,幾輛警燈閃爍,警笛長鳴的警車正在開道,而且有警員用車載的擴音器,強制要求所有車輛避讓。
這樣的情況,無疑證明了司機的話說的不假,只怕現場的情況,要遠比他們想象的複雜。
“會死人嗎?”姚平慧的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開車的司機卻神情平靜地說道:“現在就應該的已經有部分人死亡了,否則不會這麼緊張,估計現場的傷員應該很多。”
“那不是有很多手術可以做了?”原本神情委屈,眼圈轉淚的趙媛媛,眼睛亮了。
她這樣一講,不但姚平慧的眼睛亮了,甚至就連面色嬌羞坐在陳凡的腿上的馮樂珍,眼神也變得隱隱有些興奮。
她扭過身子,用手摟着陳凡的脖子,渾然不解決爆滿的前胸已經壓在了陳凡的面前,反而興奮地說道:“在院裏的話,我們都只是實習生,所以手術的時候都只能做助手,如果那裏真的有很多傷員,或許我們就可以當場展開急救。”
“不是或許,是一定。”開車的師傅,看着道路的情況,說道:“如果不是傷員衆多,不可能這麼大的陣仗。雖然我只是個司機,但是現場急救我見得太多了,所以我提醒你們,別把一切想的太完美,否則到了現場之後你們會受不了。”
馮樂珍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司機,說道:“師傅,您指的是哪方面?”
“各個方面。”開車的司機沒回頭,神情平靜地說道:“到現場發現人已經死了,或者是到現場發現情況過於慘烈,這些情況都非常的常見,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調整一下心態,做好心裏準備,因爲你們將遇到的患者並不是躺在病牀上插着輸液器的患者,他們有可能正在慘嚎,也可能正處在巨大的危險之下,能不能救活他們纔是你們應該考慮的,至於手術?”
司機笑了:“很快你們就會發現,那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馮樂珍沉默。
趙媛媛則說道:“或許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嚴重。”
“我說得嚴重?”司機笑了:“你認爲如果沒有確切的消息,急救中心真的會臨時組織這麼大批的人手嗎?你認爲沒大量的傷亡,真的需要這麼多的醫生嗎?”
趙媛媛不吭聲了。
坐在車門臺階上的崔風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開車的司機,神情變的有些緊張。
當司機的話音一落。
車廂裏,瞬間寂靜了下來。
柴油發動機抖動中,完全手動的車窗發出震顫的嗡鳴,除了呼嘯的風聲和輪胎的噪音,本就十分不靠譜的車廂裏面的幾個人突然安靜,使得氣氛五行中變得沉悶凝重起來。
車輛在沉默中高速行駛了幾分鐘之後,慢了下來,此時道路兩旁停滿了車,前方大概兩三公里遠的地方,濃煙滾滾,一些交通警務人員,正在疏散道路兩旁車輛上的乘務人員。
雖然動作和指揮都很有序,但是從那些離開人員急匆匆的腳步,和焦慮的神情上來看,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這次的現場救援,只怕遠沒有想象中簡單。
馮樂珍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而從頭到尾都只是靜靜看着窗外的陳凡,則摟緊了她的腰,因爲從馮樂珍的繃緊的肌肉和略顯不平靜的呼吸中,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心中的緊張。
“冷靜,盡力。這是我們能做的。”
陳凡的聲音,瞬間吸引了車廂裏其他實習生的目光。
幾分鐘之後,車子緩緩停下了,崔風華打開車門,幾個人下車。
早已經等在外面的醫護人員立刻塞給每人一個口罩,然後大吼着:“不要亂,先去那邊集合。”
陳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那邊的空地上,已經擠滿醫生和護士,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橫七豎八的躺着一些傷者,有些看起來狼狽的人在嚎啕大哭。
而一些穿着防護服的消防官兵,正擡着的擔架趕過來。
距離最近的擔架上躺着的男人滿臉是血地吼着:“手,我的手!”
一名從他身後跑過來的消防戰士立刻將一條看起來已經絞爛的胳臂遞給他。
趙媛媛面色煞白。
陳凡不由得長嘆道:“斷指再續手術沒了,但你或許可以做一個斷肢再續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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