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祕法無效的難題
“要知道約翰。霍普金斯醫院擁有全美最好的腫瘤專家，擁有最全面的檢測儀器，無論是加西亞，還是之前五名以死的患者，我們都爲他們做了全面的檢查，沒有癌症，沒有腫瘤。”
陳凡沉思。
小醫仙用英文說道：“或許我們應該嘗試一下移除患者的眼球，這樣的話，患者雖然會失明，但或許會保住性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我們做詳細的毒性檢測。”
泰勒的眼睛立刻就亮了：“這位醫生很明智。”
慕晚晴突然開口道：“她的眼睛完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相信她是癌症。”
泰勒皺眉道：“癌症已經被我們排除了，包括之前死亡的那名患者，我們做了醫學解剖，大腦的枕部頂部，包括額曾顳曾都沒有任何問題，沒有癌變，沒有腫瘤。”
小醫仙道：“毒性檢測呢？”
泰勒攤手：“常規的，非常規的檢測，我們都做過了，沒有結果。”
陳凡皺眉：“她的眼睛是好的，沒有任何的問題，摘除眼球，試圖緩解這一切的病症，就像什麼都不懂的老人猛拍電腦，希望能夠像老電視跳臺一樣的不靠譜。”
“所以，她只能是癌症。”
泰勒急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看着陳凡，抗議道：“她不是癌症，你到底要讓我說多少次。”
慕晚晴道：“陳凡是對的，六個移植了同一個人的器官者，在五年後的八個月內相繼發病，雖然器官各不相同，但只有癌症能夠解釋這一切。”
小醫仙則說道：“癌症的診斷已經被各項檢測排除，但毒性檢測卻未必已經做全，尤其是非常規的情況下，病人的情況，就會更復雜。”
說着，小醫仙將一份檢測報告，放在了陳凡的面前道：“在這六名患者之中，有三人的血液之中砷超標。”
“而砷本身在很早以前是用來治療白血病的藥物，所以，如果是器官移植導致了白血病，或者是砷中毒，就都能夠解釋得了，患者爲什麼會出現幻覺，呼吸系統爲何逐漸衰竭。”
泰勒醫生驚愕道：“白血病檢測，我們沒有做過，因爲所有患者的血細胞常規檢測都正常……”
正這時，辦公室的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名臨牀醫生，探進頭，急道：“患者出現癲癇症狀，已經用藥鎮定，但她的呼吸系統正在迅速的衰竭。”
泰勒面色蒼白地坐回椅子上，道：“她要死了。”
“癲癇？”小醫仙楞了：“砷中毒會引起有頭痛、頭昏、乏力，口周圍麻木、全身痠痛煩躁不安、譫妄、妄想、四肢肌肉痙攣，意識模糊以至昏迷、呼吸中樞麻痹死亡，還會出現遲發性多發性周圍的神經炎。”
“可以說完全符合患者現在的情況。”小醫仙滿眼的自信。
陳凡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道：“砷含量僅僅超出了國際標準一點點，想要出現中毒症狀還早的很。”
“你有更合適的理由？”小醫仙詫異道：“你拒絕眼球摘除，因爲它是好的，我可以接受這一點，但人和人是有差異的，這就像是喝酒，有的人和一斤什麼事情都沒有還很興奮，有的人喝一杯啤酒就醉到人事不知。”
“所以。”小醫仙起身，道：“我要給她做全面的毒性檢測，並且從神經學的角度入手。”
陳凡笑了：“能夠引起幻覺癲癇的病症至少有五百種以上，你覺得我們有時間將它們一一排除？”
小醫仙沉默。
陳凡道：“去做個單細胞電泳，它會告訴你，所謂的砷中毒不存在。”
“或許它會證明，我的判斷纔是正確的，患者就是砷中毒。”說罷了，小醫仙起身走了。
看着她離開後，陳凡道：“給患者準備化療，她是癌症。”
慕晚晴點頭道：“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泰勒一聽陳凡的話，嗷一聲就竄起來了，抗議道：“嘿嘿，陳凡醫生，我說過了，患者不是癌症，沒有腫瘤，無論你們是脊髓腔內注射細胞毒藥物，還是放射，都會破壞掉她的身體免疫機能！”
陳凡皺眉，看着他道：“你在質疑我的判斷？”
“不是質疑，而是因爲那是已經確診了的！”泰勒情緒暴躁地說道：“在明知道，患者沒有癌症的情況下，進行放化療，就是謀殺！”
慕晚晴沉着臉道：“陳凡是對的，我相信他的判斷。”
泰勒火了，對慕晚晴說道：“因爲你和他上/牀了是嗎？”
慕晚晴柳眉倒豎，怒道：“注意你的言辭。”
陳凡則冷聲道：“泰勒先生，我纔是患者的主治醫師，你明白？”
“先生！先生！”拉開了醫生辦公室房門泰勒大叫。
衛生局的監督小組立刻走了過來，泰勒憤怒地對他們說道：“陳凡醫生要對一名完全沒有癌症的患者，進行放化療，我要求你們立刻阻止他的這種謀殺行徑！”
衛生局監督小組裏面的一人立刻走到了陳凡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陳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醫生，但因爲這屬於涉外醫療，局裏要求我們，一切操作都務必要按照規定來。”
“所以，除非您能夠證明，患者的確得了癌症，否則，我們是不可能允許你這樣做的。”
陳凡皺眉起身，道：“我是她的主治醫師，我有我的醫學診斷，如果我一定要這麼做……”
“您最好不要這樣做。”衛生局監督小組的成員，看着陳凡道：“因爲是涉外醫學，代表着國家的形象，如果您一意孤行，造成了不好的結果，那麼您很可能會被吊銷醫師執照。”
陳凡笑了：“你根本不在乎患者的生死，還是你想在屍檢報告中看到，關於癌症的報告？”
監督小組的成員微笑：“不要違規操作，否則在聚光燈下，誰都救不了你。”
說罷了，小組成員站在一旁，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酷模樣。
陳凡皺眉，放出神識。
立刻就察覺到，罕見病防治研究所裏，來了很多的媒體記者，他們現在大部分都在圍着衛生局的人瞭解情況。
而這，無疑就是監督小組所謂的聚光燈。
這令陳凡不得不深思。
畢竟患者是一個現代醫學極度發達的美國人，護送他們來華夏求醫的醫生，更是出自全美最著名的約翰。霍普金斯醫院。
從普通人的角度上來看，這幾乎是華夏醫學，超過了美國醫學的象徵，是能夠提升民族驕傲的。
所以有人通知媒體，來採訪這件事情，也在常理之中。
但這很顯然，給陳凡造成了困擾。
因爲陳凡萬載仙醫的經驗告訴他，很多時候，患者的病症，都會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中。
六個移植了同一個人器官的患者，在五年後的八個月時間裏，集中爆發了各種各樣的病症，看起來互不相干，唯一靠譜的診斷就是患者在移植了器官的時候，同時移植了癌症。
但詭異的是，任何檢測，都不能證明癌症的存在。
如果換做平時，陳凡會叫人那一份聲明給患者，讓他在上面簽名，然後開始放化療，這樣的話，病人很快就會好轉。
但現在顯然不行。
如果陳凡拿不出真憑實據，又強行使用放化療的話，在衆多攝像機的面前，被吊銷醫師執照，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陳凡只能妥協。
畢竟沒有執照，就等於陳凡不是醫生，不是醫生，他就不能夠參與任何的診斷，不能夠參與任何診斷的情況下，在俗世他就只是一個有錢的老闆而已。
所有的榮譽都將離他而去。
而這是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所以深思了片刻後，他微笑地對監督小組的成員點頭：“很好，我會拿到證據的。”
監督小組的成員，同樣滿臉微笑地看着陳凡道：“我相信你是優秀的醫生。”
陳凡沉默，扭頭看慕晚晴，道：“安排人手給她做實驗室檢查，找到癌症的證據。”
慕晚晴蹙眉道：“細胞病理學檢查，會更準確一些。”
陳凡笑了：“等你做完細胞病理學檢查，她的屍檢報告早就已經擺在辦公桌上落滿了灰塵。”
慕晚晴蹙眉，束聲成線道：“或許我可以偷偷的給患者進行脊髓腔內注射細胞毒藥物。”
“別那樣做。”陳凡同樣束聲成線道：“我們是治病救人的醫生，不是小偷小摸，給患者做檢測，同時給她施針。”
慕晚晴微微沉默了下，束聲成線道：“這個病人的情況特殊，不但神識找不到病因，一些祕法在她的身上也失效，小醫仙之所以脾氣暴躁的認爲患者是砷中毒，根本的原因是因爲，早上的時候，她已經用過了絕情谷的祕術，但因爲病人身體結構沒有問題，沒起任何的效果。”
“所以即便我使用針法，只怕也未必會奏效，因爲我們根本就找不到病竈，只能碰運氣。”
陳凡劍眉緊鎖：“去試試，反正做檢測的時候，你有很多的時間和機會嘗試。”
可就在慕晚晴出去後不久，留在辦公室內沉思的陳凡，就聽到了走廊另一頭傳來的泰勒咆哮聲：“我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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