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敵人
短時間裏被親生父母接連拋棄，不哭不鬧已經是遠超同齡孩子的堅強。
她的小臉緊繃着，眼神中透着倔強和迷茫，彷彿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情緒，她就像是一座小小的沉默雕像，讓人心疼不已。
阿福管家眼眶有些泛紅，目光始終停留在達米安身上，心中充滿了不捨，他身後的韋恩莊園那高大的建築此刻顯得格外肅穆，古老的牆壁彷彿也在爲即將的分別而嘆息。
在韋恩家族待了幾十年，他差不多把布魯斯少爺當成自己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可愛的小孫女，卻要在這般年幼時被送走。
布魯斯也緊緊握着拳頭，關節處因用力而泛白。
要說他不喜歡這個女兒那是不可能的，五天時間裏，蝙蝠俠一天沒出現過，除了前兩天埋頭弄藥劑配方，剩下的時間都是在陪達米安。
只是，哥譚這座黑暗腐朽的城市，這個充滿危機與混亂的世界，實在不適合孩子的成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
奇諾將十個集裝箱送入地獄，心中不禁感嘆：不愧是布魯斯，把達米安以後所有的情況都考慮好了，大到交通工具，小到各種首飾，應有盡有。
轉過頭看着布魯斯那彆扭的樣子，奇諾笑道：“布魯斯，幹嘛這副表情，你不會以爲我以後不會把你女兒送回來嗎？”
“你穿越世界很輕鬆？”布魯斯眉頭緊皺，目光中帶着懷疑。
“走幾步路一樣輕鬆。”奇諾滿不在乎地回答。
“……”布魯斯一愣，一時竟不知如何迴應。
那我都做好一輩子不見面的心理準備，還特意讓阿福冷漠對待達米安，割裂感情，以免造成達米安對他們有思念的感情，對奇諾產生怨念。
阿福管家可不管他，幾步走到達米安面前蹲下，溫和地囑咐着：
“達米安小姐，去到那邊要乖乖聽話，不要調皮搗蛋。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奇諾先生說。
要記得按時喫飯，好好睡覺，天冷了要加衣服，可別着涼了。
學習也不能落下，雖然換了個環境，但知識永遠是最寶貴的財富，還有啊，不要一個人逞強，遇到困難就找人幫忙，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達米安看着阿福管家，眼中滿是困惑，這幾天不用訓練，也不會受傷，不用在喝難喝的營養液，每天都可以喫上甜甜的小蛋糕。
父親雖然看上去很冷淡，可是每天晚上也會給她講故事，白天帶她出去玩。
“爲什麼要拋棄我？因爲我太弱了嗎？”達米安問道，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媽媽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她的小拳頭緊緊握着，眼眶泛紅，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
“達米安小姐…”
阿福管家淚水順着他那滿是皺紋的臉頰滑落。
布魯斯也僵在原地，嘴脣微微顫抖，想要解釋，可又說不出口。
奇諾推着布魯斯來到達米安面前。
“我只負責照顧她，別指望我給她什麼父愛，我自己都還是個喫奶娃。”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蹲下身來，目光與達米安平視，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
“達米安，不是因爲你弱，也不是拋棄你。爸爸愛你，非常愛你，但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爸爸無法時刻保護你周全。
把你交給奇諾叔叔，是希望你能在更安全的地方成長，遠離這裏的黑暗和紛爭，爸爸會一直想着你，等一切變好，爸爸就接你回來。”
奇諾見狀，迅速掏出手機記錄下這一幕，臉上還帶着一絲壞笑。
“這可是蝙蝠俠爲數不多的脆弱時刻，得好好留個紀念。”
毒液翻了個白眼，回到他的身體裏，人類幼崽以後就是她的了，不急於一時。
“爸爸…”
達米安聽了布魯斯的話，微微一怔，隨後伸出雙臂抱住布魯斯，小小的腦袋緊緊地把頭埋在他懷裏。
等達米安的情緒穩定下來。
“好啦，我們走吧。”
奇諾說着，把達米安放在臂彎上。
“奇諾，敵人是誰。”布魯斯緊緊盯着奇諾，目光堅定而執着。
“你確定要知道，這可能會讓你陷入絕望。”
奇諾眉頭緊皺，還沒經歷各種入侵大戰的蝙蝠俠提前知道巴巴託斯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我可是蝙蝠俠。”布魯斯的這句話擲地有聲，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奇諾嘆了口氣，掏出心靈戒指，說道：“放開抵抗，這事不能直說。”
布魯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上次控制他的戒指，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但還是放鬆了精神。
剎那間，大量的信息如洶涌的潮水般出現在布魯斯的腦海中。
蝙蝠軍團的邪惡身姿，神祕而強大的X金屬，隱藏在黑暗深處的貓頭鷹法庭……以及哥譚罪惡的源頭，巴巴託斯！
奇諾直接把金屬大事件完整地傳輸了過去。
好一會，布魯斯才緩緩睜開眼睛，臉色蒼白，接過阿福管家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流出來的鼻血。
“這就是我的敵人。”
“感覺如何。”
“憤怒得想殺了他。”
布魯斯的眼神冰冷而憤怒，哪怕敵人是比超人還強大的存在，蝙蝠俠也不會有絲毫的恐懼。
“給你一個忠告，這些信息只能當做情報，不能當做未來，不然你會死得很慘的。”
“我當然知道。”
“也是，你可是蝙蝠俠，走了。”
在奇諾飛到天空離開後，布魯斯擡頭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有些失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走進蝙蝠洞。
來到蝙蝠洞那張堆滿文件和設備的書桌上，布魯斯打開電腦，開始制定一系列計劃。
“正義聯盟計劃……”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屏幕上的文檔不斷出現新的內容。
“貓頭鷹法庭分解計劃……”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冷酷。
“反蝙蝠計劃……”這是爲了應對蝙蝠軍團的情況。
“以及反奇諾…”想到奇諾那複製的能力，布魯斯的眼神愈發凝重。
在黑暗中，布魯斯的影子在電腦的光亮下投射在牆壁上，宛如一隻巨大的蝙蝠，彷彿隨時準備撲向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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