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貓女僕
他派人把法師維託斯叫了過來，把芬妮身上發生的特殊情況告訴他，尋求他的看法。
維託斯聽完具體情況，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看着坐在牀上瑟瑟發抖的芬妮，緩緩開口道：“以前我在工會進修時，看過的一篇關於神明對物質世界影響的論文，或許能解答你的疑惑。
盧卡，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這個世上真的有神嗎？”
盧卡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歷史上多次描述神蹟，神是高度參與歷史進程的，而且人類四國都有各自的勇者，這些傢伙就是受到了神明的賜福。
維託斯又問：“盧卡，那你見過神嗎？”
盧卡搖了搖頭，這他還真沒見過。
維託斯道：“吶，神是存在的，他可以影響到我們的世界，我們卻沒見過他，這是爲什麼呢？”
盧卡道：“維託斯，直接說重點。”
維託斯白了盧卡一眼。
“那篇論文提出個理論，各位神明是有各自領域的，他們只有在自己的領域才能發揮全部實力，他們不能親自降臨其他身的領域。
而神明要是想將力量投射到其他神明的領域，力量就會大打折扣。
比如哥布林的神，據神話所說，他是被數位神明同時聯手進入他的領域，耗費巨大代價纔將其毀滅，這其中或許就有力量衰減，需要多位神明參與的原因。
有意思的來了，寫那篇論文的學者猜測，我們所在的凡間也是一位神明的領域，大地女神。
這是一位博愛的神明，她幾乎不會干預生存在她身體上生命的發展，她雖然會有所偏愛，但不會恨誰，最重要的是，她大存在，讓其他神明不敢爲所欲爲。
但神明想獲得信仰和別的東西，就需要維持他們在世間的存在，爲此他們會降下各種各樣的神蹟和賜福。
這些力量要突破大地女神的領域，這個過程會被消耗掉很多力量。
就像你全力一拳打在厚厚的棉花上，能傳導出去的力道就所剩不多了，因此神明只能用這些微小的力量來做一些側面干預。
就拿勇者來舉例，他們如此強大，除了常年外，就是因爲常年接受神明的賜福，賜福越久，年齡越大的勇者也就越強悍。
但如果這些勇者能逃出大帝女神的領域，直接接受神明100%的賜福，那麼他們能夠直接成長成最強狀態！”
盧卡聽懂了，他不安的看向芬妮。
“你的意思是，芬妮被一位神盯上了？”
維託斯凝重的點了點頭。
“能以一己之力輕鬆殺死幾十名全甲士兵，還能砍壞墓碑這麼堅硬的物體，這種級別的力量，她一定從很早之前就受到了神明的影響！”
盧卡焦急詢問道：“是哪位神明盯上她啊？爲什麼啊？”
維託斯看向芬妮的兩隻獸耳。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獸神了。
獸神是所有野獸，魔獸，獸人的共同信仰，據說這是位身體上融合了所有野獸器官的存在，他代表了野獸魔獸和獸人的一切慾望，比如殺戮，進食，排泄和那啥。
神和我們人一樣，有各種需求，有些神明通過信仰滿足自身，有些神明則通過更具象化的行爲。
比如獸神，在獸人們進行殺戮，進食，排泄和那啥時，他都會感到愉悅，但是……”
維託斯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這位神明有時候也會想親自下場體驗這些事。
因爲我們生存的世界是大地女神的領域，他不能貿然闖進來粗暴活動，必須有人主動邀請他，或者說必須要有人染上他足夠的氣味，他才能把自己的部分力量投射進凡間，做他想做的事。”
維託斯再次看向縮在牆角的芬妮。
“很顯然，芬妮就是被獸神選中，拿來實現他慾望的載體，至於實現的是哪種慾望麼……”
維託斯沒再繼續說下去，但在場三人都知道什麼意思，芬妮夾緊雙腿，神情更加驚慌。
“爲……爲什麼是我？”
芬妮帶着哭腔詢問道。
維託斯無奈道：“誰知道這些神明怎麼想的，總之獸神就是挑上你了。”
盧卡趕忙詢問：“有沒有什麼辦法消除獸神對芬妮的注視。”
維託斯仔細想了想後說道：“歷史上記載過一些成功擺脫神明註釋的人，近的比如上一任多諾萬王國的國王。
對方一直被戰爭之神注視着，想要他進行更多戰爭來取悅自己，但這位國王一輩子硬生生沒動過一次兵，整個國家平靜的發展了50多年。
你敢相信嗎？一個信仰戰爭之神的國家，居然50年沒打仗！
我猜測這位君主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擺脫戰爭之神對他的影響，而且最後看來他是成功的，他的生老病死都非常自然，沒有任何超自然事物干擾。
說來也好笑，這位君主50年沒動刀兵，讓多諾萬王國國力大爲提升，他的兒子也就是現任多諾萬國王，依靠他留下的基業，把人類三國打的找不着北哈哈。”
維託斯笑了笑，想緩和一下氣氛，不過另外兩人都表情凝重沒有笑，他也就收住了聲。
“咳咳，總之，想擺脫一位神明的控制，我覺得有三種辦法。
第1種，信仰其他神明，得到其他神明的庇護。
第2種，這位神明倡導的事全都不要做，最好做到不管他，不理他，不想他，完全當他不存在，過自己的生活。
第3種，不要用這位神明賜予你的力量，越是使用神明賜予你的力量，你就越是強大，身上沾染的神明氣息也就越多。
當你身上全都是他的印記後，也就到了他對你出手的時機。”
話到這裏，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盧卡沒想到，芬妮這位美麗的獸人居然被神明盯上了，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哪怕神明無法正常干預這個世界，可他們在歷史上留下的傳說就夠聳人聽聞的了。
維託斯小聲在他耳邊詢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盧卡看着芬妮驚慌的眼睛說道：“我會幫助芬妮擺脫那位神的控制，我會帶她去信仰其他神明。”
維託斯建議道：“信仰大地女神不行，她太博愛了，除了巨人族，她都不會刻意保護別人。
生命女神也不行，現在生命女神教遭到重創，主祭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還是去信仰光之神吧，這是一位人神，喜歡干預人類歷史的發展，只要你和芬妮的存在有利於維護他的信仰，他會出手的。
不過這些都是未來的考量，現在你該想想怎麼過你父親那關。”
維託斯本人是不希望盧卡和芬妮這個獸人靠太近的，人類國度對獸人的歧視太嚴重，這有南方獸人經常進入薩索斯王國打劫，留下壞口碑的原因，盧卡和一位獸人有染，對他的未來會不利。
但是維託斯希望老朋友盧卡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還是提供了幫助。
盧卡自然也知道這個問題，他想了想後道：“我對她早有安排。”
維託斯恩了一聲起身告辭，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他是可靠的維託斯，不會不識時務破壞氛圍。
維託斯走後，盧卡來到牀邊，坐在牀沿牽着芬妮的手，有些艱難的開口道：“芬妮……”
“盧卡……”
盧卡想挑開關係，讓芬妮做他的情人的。
這次他父親向芬妮動手，就是因爲他本人對芬妮態度不明。
貴族有情人有私生子這種事非常常見，就算情人是獸人魅魔也大有人在，但是，情人千萬不能上位，成爲家族主母，這是絕對絕對不能發生，能間接摧毀一個家族的禍事！
盧卡知道，父親是怕自己愛上芬妮，不理智娶他做妻子，要是真這麼幹了，費舍爾家族可就成貴族圈的笑話了，整個家族經營幾百年的聲望全部木大。
可一旦確認了情人關係，芬妮的危險就被降到了最低，嗯，父親也就不會再向芬妮出手了。
但是當盧卡和芬妮朦朧的眼睛對上，來做我情人這種話他又說不出口了。
他是真的愛上了芬妮，你別管是因爲慾望外貌還是毛茸茸，總之他真的非常喜愛這位獸人，不願意看她傷心難過。
盧卡身爲一名權貴，見過的花花世界可不小，他也曾和很多貴婦人有過特殊交流，年輕時也有過紙醉金迷，更是花錢養過情人。
情人在貴族圈子裏就是玩物，是可以隨意贈送甚至悄悄殺死的，非常悲慘。
正是因爲玩的多見的多，盧卡纔對這種感情更加珍視，這種能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他覺得這輩子恐怕都再難遇到第2個！
最終，在維護個人情感和家族利益之間，盧卡選擇了折中。
“芬妮，你願意做我的女僕嗎？”
……
幾天後，正在訓練軍隊的盧卡被父親召進城堡。
老伯爵坐在書房內，臉色非常差。
“父親？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伯爵看着盧卡。
“我剛剛收到消息，你的未婚妻藍銀被魔物俘虜了！”
“什麼！”
盧卡大驚，到不是說未婚妻被俘虜讓他驚訝，又沒有感情，主要是魔物居然打到女神湖！
女神湖的位置幾乎都到哈綠茵內部了，能對內繼續突襲，這種打擊能力可太恐怖了。
盧卡大腦快速運轉，開始思考應對之策，老伯爵接着說道：“魔物似乎掌握了某種技術，有一種沒有帆，冒着黑煙的船，可以順流而上，來去自如。”
盧卡眉頭一皺。
“居然能順流而上嗎？這樣的話整個大河就是魔物的獨屬兵道，來去自如啊！”
老伯爵道：“不但如此，我們哈綠茵有三分之一的邊界和魔物森林有交接，這段時間你應該收到了很多敵人攻擊的消息，加上魔物的船隊，你知道對方想幹什麼嗎？”
盧卡點頭。
“知道，魔物想逼我進森林和他們決戰！
森林是他們的主場，大軍無法展開，對魔物有優勢，他們的兩支快速部隊我又處理不了，想要解決，只能進入300公里森林，打擊敵人腹地。
只要打掉敵人腹地，魔物的兩支快速部隊就是無根浮萍，對方這是在挑選對自己有利的戰場！”
老伯爵和煦的看着盧卡。
“盧卡，北方戰場把你鍛鍊的睿智了。”
盧卡沒接這話，而是有些難受的說道：“現在看來，我方兵力過多反而陷入了被動，我們沒有能力逼迫魔物走出森林，來到更利於我們的地形作戰，只能隨他們的意，進入魔物森林作戰了。”
老伯爵道：“而且你要抓緊時間，現在大軍聚集在一起，糧食消耗太過恐怖，如果持續1年，不用魔物，我們的財政自己就會崩潰。
現在國家危難，我們只能靠一個行省的兵力供養大軍。”
盧卡無奈道：“父親，大軍分兵南下，難免胡思亂想軍紀渙散，需要整訓把他們狀態調整到最好，不然是對他們生命的不負責。
1個月，再整訓一個月，屆時就是大軍東進，與魔物決戰之時。”
老伯爵恩了一聲。
“你有自己的思量就好，現在你纔是伯爵，肩負起家族的未來把。
現在推我回臥室，我要睡會兒，我的精神越來越不行了。”
盧卡推着輪椅送老伯爵去臥室，他小聲道：“父親，我聽說生命女神教的聖水有神奇的作用，不如……”
“哼！”
老伯爵冷哼一聲。
“盧卡，記住了，任何違反自然的生命都是可憐的貪婪之輩，尤其是我們這些手握大權者。
別忘了先王，哼！一條被人控制玩弄的老狗罷了。
逼死王子，公然在生命女神像下下跪，允許生命女神教在王都造城蓄兵，導致朝政混亂，最後留下個12歲的少女主政，喝喝喝。”
老伯爵滿眼的嘲笑，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女王陛下，您能在王都那個血肉場堅持多久呢？”
輪椅被推着來到走廊轉角，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老伯爵擡頭一看，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主……主人！”
穿着黑白女僕裝的芬妮緊張的一鞠躬，看了看老伯爵，又看了看盧卡。
“哼！”
老伯爵冷哼一聲，什麼話也沒說。
盧卡鬆了口氣，朝芬妮投去一個和煦的目光，父親已經認可自己的做法了，芬妮成爲女僕，就再也不可能威脅到伯爵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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