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主場和客場是不一樣的
流浪漢們也在審視着“入侵者”;在冬日降臨的時候有本事佔據一間建築物,這幫流浪者們雖然大多數不是惡魔,但也絕不會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好東西——弱小者只能在橋洞底下或者街道邊搭帳篷。
雙方互相打量的時候,康斯坦丁一句話就讓對方全炸鍋了:“這裏馬上要發生很危險的事情,先生們;你們最好先離開。”
“我覺得,你繼續留在這兒纔是最危險的事情。馬上帶着這個老太婆和小崽子滾蛋。”有個體量粗壯的拉丁裔男子當先開口。
“看清楚,FBI。”康斯坦丁亮出證件,“建議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說話。”
在美國,執法機構還是有充分威懾力的;敢於正面對抗FBI的人,要麼沒腦子,要麼有律師。所以當康斯坦丁亮出證件的時候,正要聚攏過來的流浪漢們幾乎齊齊止步。
只有林祐看得分明,狗屁的FBI證件,分明是哪個情色酒吧的廣告小卡片,只不過是用幻術把上邊兔女郎的聯繫電話換成了證件編號。
不一時,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魔物就手腳並用地爬了出來。
遷居地獄兩千年的小鳳凰爲衆人充當解說員:“是劣魔。”
康斯坦丁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扔掉“證件”,手往胸前口袋用力一按。一聲短促的蟲鳴在口袋中響起。
林祐將陰沉木魔杖環着衆人一揮,佈下一圈“絕對防護”;同時問道:“你說的‘一會兒’是多久?”
於是乎,教堂裏的流浪者們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一個身穿風衣、戴着指虎的金髮男人按着四、五個彪形大漢猛揍;那幾個大漢被揍得鬼哭狼嚎,指虎打出來的傷口卻不流血,而是落下黑漆漆的碳灰一類東西;腦袋、手臂等裸露的皮膚上更不斷冒着青煙。
“主場和客場是不一樣的,女士。”康斯坦丁笑謔道,“在安菲爾德的紅軍纔是最強大的。”
康斯坦丁盯着房門看了片刻,轉頭看向林祐:“輪到你去開門了。”
室內的幾處篝火堆火光忽明忽暗,突然散出漫天火星;火星落在天花板、牆壁、地板上,每落下一點,就化作一片焦黑。這些焦黑的痕跡就像打開了蓋子的下水道,很快有乾枯流膿的四肢從中伸出來。
當光芒消逝的同時,也帶走了教堂裏所有的劣魔。
幸好現場還有一個巫師,對付二十來個麻瓜流浪漢可比對抗“聖徒”要容易得多;幾個“障礙咒”加“昏迷咒”甩出去,就讓對方躺倒一地。
小小的破布在點燃瞬間發出“噗噗”響聲,原本青色的小火苗突然大放光明,照亮了教堂的每一個角落。每個劣魔只要被光芒照耀,身上立刻升騰起熊熊烈焰,眨眼間飛灰湮滅。
“讓我看看伱的證件,探員。”有人朝證件伸手。
對惡魔來說,被聖水灑到身上,就如同人類遭遇烈焰烤炙;箇中痛苦難以言喻。
“奇怪了,只有幾個雜種惡魔;防護措施是不是太隨便了點?”康斯坦丁喘着粗氣自言自語。
林祐翻了翻白眼,對康斯坦丁說道:“你是不是話說得太早了點?”
蟲鳴聲短促而輕微,稍微離得遠些都有可能聽不清楚;可就是這樣一個考驗常人聽力的聲音,卻讓圍攏過來的幾個“人”發出更加可怕、刺耳的尖叫,驚恐地朝後退去。
衆人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扇黑油油的房門。在這個幾乎所有木製品都被拆散再利用的建築裏,一扇木質房門居然還能保存完整,而且外邊打翻了天都還關得緊緊地,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詭異。
“大概就是我點支菸的這麼‘一會兒’。”康斯坦丁說着拿出打火機,在海倫娜驚奇的目光和林祐的白眼中爲自己點了支菸。眼看着數以百計的劣魔飛撲上來,撞在防護魔法的保護罩上密密麻麻擠做一團,他又將一塊破布湊到打火機上。
康斯坦丁卻不以爲然:“放鬆,放鬆。幫我擋住它們一會兒就行。”
四周的溫度迅速下降到正常水平,裝在鐵皮罐裏的篝火搖搖晃晃,也很快恢復了正常狀態。
下一刻,原本不知所措的流浪者同時變了臉色;他們驚恐的神色被一種默然、呆滯的表情所替代,原本後退的腳步也同時停住,轉而又朝衆人圍堵過來。
另一邊,康斯坦丁也打完收工;那幾個捱揍的大漢全都“支離破碎”,化作東一塊、西一塊的焦炭,散落在地板上。
“但他林,他們被但他林控制了。”菲尼克斯發出尖銳的童音。海倫娜下意識舉起了槍,卻猶豫着不敢扣動扳機——殺一個控制的人類和毆打惡魔可不是一回事。
“我更喜歡看超級碗。”海倫娜不以爲意地應了一聲,同時四處張望道,“但他林和錫蒙利在哪兒呢,不在這兒嗎?”
話音未落,教堂裏的溫度驟然爲之一升;一種風過縫隙的尖銳呼嘯聲漸行漸近,瞬間衝蕩着每一個人的耳膜。
趁着短暫的空隙,康斯坦丁不知從哪個兜裏摸出個小酒壺,將壺中聖水倒在手心,隨即朝四方揮灑。
菲尼克斯怯生生指了指講經臺旁的耳房:“在那裏,那扇門後邊。”
FBI的證件嚇住了流浪漢,卻沒法嚇住那些帶着硫磺味兒的傢伙;短暫止步之後,依然有幾個人排衆而出,圍住了康斯坦丁。
來自劣魔口中的尖叫聲在極短時間內達到了頂點,又在下一刻急促地消失。
“這也……之前在墨西哥的時候,同惡魔的戰鬥可不是這樣的。”海倫娜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在場的只有她一個是凡夫俗子,前面五六十年的人生裏,她從未經歷過這麼刺激的遭遇。
這個時候,衆人也都聽清楚了,所謂尖銳呼嘯聲其實就是劣魔口中的嘶鳴尖叫聲。
“什麼意思?”
康斯坦丁壞笑,理所當然般說道:“剛纔教堂的大門是我推開的;這是第二道門,不該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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