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我特麼還每年給他發錢?
至於其他相貌細節那是一概沒有的。
“能確定是他嗎?”林祐端詳着照片,“這個人完全沒有存在感;不管是他父親與莫里亞蒂達成合作,還是莫里亞蒂暗殺他父親,他都沒出現過。當時他似乎還在上大學?”
“柏林洪堡大學。”福爾摩斯陰陽怪氣地補充道,“其中一條中斷的線索就和洪堡大學的化學教授有關。”
也就是現場還有個艾琳·艾德勒在,才讓福爾摩斯有所收斂;若是其他人敢當面質疑調查結果,名偵探先生準得不依不饒地與對方辯駁一下天才與庸人的差別。
簡單解讀一下心理活動,大約就是:你什麼檔次,也敢對天才偵探提出質疑?
只不過,在“那個女人”嗔怪的目光下,福爾摩斯也只能悻悻然喝着悶酒,然後不情不願地詳細解釋。
“艾琳跟我說過,神明不能直接干預、改變凡人的命運變化;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姑且就照着整個標準來推理,那麼對方想把生化技術交給莫里亞蒂,就勢必要借其他人類之手來完成整個過程。”
林祐點了點頭,認可了福爾摩斯的說法。其實真實原因並不是“神明不能干預凡人命運”,而是這種干預會留下太多痕跡;在其他故事小世界這麼做還則罷了,在大世界也這麼做,勢必與鵝毛筆的監控及鎖定能力產生牴觸,從而被執筆人發現並強制修正回來。
由此推論,阿瑞斯與帕特里克·摩根通過莫里亞蒂製造反向信息滲透時,必然採取了某種能規避鵝毛筆監測的方式。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借其他凡人之手;雖然麻煩,但動靜最小,最不容易被發現。當每個參與者都不知道有超自然力量參與其中時,引起的波折自然也會隨之減少了。
“想找到小邁哈德身上其實並不容易,很多線索中斷時並沒有直接關聯到他身上;比如說那個化學教授,雖然在同一所大學,可小邁哈德的專業並不是化學,而是歷史。”福爾摩斯繼續解釋着自己的推理過程,“其他線索也都是類似的情況,所以在我接手之前,你們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關聯點。”
雖然聽起來像是給艾琳的部下開脫,實質上仍是名偵探的自吹自擂;大約就是:不是你們的部下太笨,而是你們的對手太聰明,所以你們也只能依靠我這個更聰明的天才偵探。
這就是福爾摩斯,哪怕當着你的面自吹自擂,也需要有一定的智商才能解讀出來。
艾琳翻着白眼“威脅”道:“夏——洛——克?”
“OK,言歸正傳。”福爾摩斯直接嚇得一激靈,語速都快了不少,“其實最大的破綻還在於莫里亞蒂和老邁哈德之間的交易;購買海爾布隆兵工廠股份的時候,莫里亞蒂非常慷慨,掏足了真金白銀——完全不符合他巧取豪奪的一貫作風。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用各種手段壓低價錢,而且還能拿到更多股份;可他並沒有那麼做,反而非常着急地付了錢敲定了合同,一丁點小動作都沒做。爲什麼?”
“因爲他早就計劃好殺掉邁哈德;既然對方註定是個死人,當然沒必要大費周章。”艾琳理所當然地說,“就像他對付我和整容醫生的時候,一顆炸彈、一枚毒鏢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浪費時間?”
“不,親愛的;邁哈德的死亡只會讓兵工廠股份分散到他的子女、親屬手裏,對莫里亞蒂控制工廠的計劃更不利。莫里亞蒂急着買下股份,說明兵工廠裏有他認爲極具價值的東西,他害怕夜長夢多,出現更多競爭者。”福爾摩斯微笑着否定了艾琳的猜測。
“歐洲局勢緊張,各大國都在抓緊備戰,兵工廠也不止邁哈德一家;海爾布隆生產的槍支彈藥、火炮機槍都只是大路貨,並不出奇。能夠讓莫里亞蒂緊張的東西……生化武器技術?”林祐試探着分析道。
論智商他並不比艾琳更聰明,但他從歷史下游來,對這個時代的國際局勢和武器技術發展水平了解得更深,也更明白毒藥博士的生化武器技術相較於這個年代究竟有多先進。
歷史上,直到一戰時纔出現可以用火炮發射的毒氣炮彈,如今提前了二十多年就出現在海爾布隆的兵工廠裏;而且實現了規模化量產。
這種震撼不亞於在一戰時就出現了二戰時的虎式、豹式坦克,而且還以此爲基礎組建了制度完備、戰術成熟的裝甲集團軍。
這種近乎形成降維打擊的武器技術一旦出現,競爭者可就不止侷限於其他有眼光的商人;它必然會引來一些連莫里亞蒂都無力抗衡的對手——比如各國政府和軍方。
所以莫里亞蒂纔會那麼着急,付錢的時候也無比爽快。當然,這種爽快也並不影響他後來刺殺老邁哈德就是了。
“也就是說,生化武器技術並不是直接交給莫里亞蒂,而是通過老邁哈德轉了一手;甚至在老邁哈德之前,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手了。至少,小邁哈德肯定是其中一個關鍵環節。”林祐頗有些心服口服,“的確是帕特里克·摩根會幹出來的事。”
福爾摩斯的耳朵很尖,把林祐的自言自語聽得清清楚楚;“你說摩根?我倒是知道英國有一個摩根家族,有貴族身份,只不過沒落很長時間了。”
“不是一回事。”林祐懶得解釋,“那麼問題的關鍵就是小邁哈德了;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是去美國了,他買的是一個月前的船票,說是要去旅行;我去查過,不止一個人可以證實他按時登船,美國那邊也發回了船隻按時到港的電報。如果他沒有半路跳海離開的話,現在應該正在美國紐約或者波士頓的什麼地方。”
查到這一步,名偵探先生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怎麼處理小邁哈德就與他無關了;福爾摩斯懶洋洋地喝光杯中酒,又湊到艾琳跟前要求續杯。
“去美國,一個月前?”林祐若有所思,彷彿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或許不只是紐約、波士頓,也有可能在落基山脈,黃石公園呢?”
“你說什麼?”福爾摩斯的耳朵依然很尖,哪怕是在和“那個女人”調情的時候。
“沒什麼。”林祐也依然懶得回答,“小邁哈德這幾年的行蹤都查過嗎?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最後這個問題換成了艾琳來回答:“接收兵工廠之後我們關注過他一段時間;但他的表現完全就是大學裏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每天就是上課,交朋友,喝酒,找女人,賭錢,還有各種冒險;那些有錢年輕人喜歡的東西他都喜歡,和他來往的也大多是富家公子哥。
他手裏有他父親留下的遺產,兵工廠每年的股票分紅很是不少,足夠一個單身年輕人在大城市裏揮霍了。”
“也就是說,這個小邁哈德作爲最大的嫌疑人,不但一直躲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我們還每年給他錢花?”林祐神情古怪,說話的時候像是在磨着後槽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