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拜見太子爺

作者:未知
“你給我等會兒,哪兒?!” 穆恆猛地從沈兆墨的沙發上跳起來,就像沙發長了牙一不小心咬着他屁股似的,蹦的得有一米多高。 沈兆墨端着兩杯水,看完他表演完自由落體後,面無波瀾的把水放在桌上,他早已習慣穆恆“間接性神經病”的發作,只可惜沒地方去給他買藥去。 穆恆眼珠子都快給瞪出來了,他一吸一呼,就這麼一口氣倒騰了好久,誇張的興許一不小心就能背過氣去,好半天他才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在……墓地裏給她講的那些話,包括你自己的心情?” “那又如何。” 穆恆被他理直氣壯噎的捶胸頓足的,“蒼天大地啊,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呢,有哪個正常人會在墓地裏跟喜歡的姑娘表白的,你口味也忒重了!圖什麼?打算讓那些孤魂野鬼給你做個見證嗎?你就不怕它們半夜敲門,找你要紅包啊!” 沈兆墨默了默,被穆恆這樣一提,自己也覺出確實有些不太妥。 “後悔了吧?爲難了吧?感覺出不對了吧?”穆恆揹着手以“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的神情在他身前來回踱步,“澹臺爲人心思剔透,不拘小節,不是尋常那種非讓人哄不可的小姑娘。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真的沒心沒肺什麼也不考慮吧!等人家事後琢磨過來翻臉了怎麼辦?”他拍上沈兆墨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調侃道:“女孩,關鍵是浪漫,甭管她是冰冷、傲嬌、狠毒、還是性感,就這一招百試不爽、一攻即破……算了,沒關係,只要有兄弟我,就算澹臺日後反悔,我也能幫你再次追到手,相信我!我就算拼上這條命也絕不辜負你!不過哥們,千萬以後張點心吧。” 沈兆墨:“……” 此時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欲殺之而後快”究竟是個什麼心情了,瞧着穆恆閉上眼跟說書似的說的天花亂墜,再想想這人豐富的情史,沈兆墨深刻的認爲他沒被他那幫苦大仇深的前女友們捅死真的算他命大。 他白了他一眼,不理他,這不着調的傢伙說的話要是能靠譜,那母豬都能乘風而去了。 “話說回來,明天……真要見那個張良?”穆恆像是牙疼一樣砸了砸嘴。 沈兆墨端起熱水喝了一口。 這位沈家大少爺深受他父親的影響,除了酒外,一切流入口中的液體一概是熱的,穆恆曾經很真誠的感慨道照這樣養生下去,他鐵定比烏龜活的時間都長。熱水冒出白花花的水蒸氣,沒多久就遮住了沈兆墨的眼鏡,他便摘下眼鏡,伸手拉開抽屜取出眼鏡布,一邊擦拭,一邊事不關己似的悠閒說道:“自然,究竟是誰讓宋橋氣的非殺不可,你就不好奇?” 穆恆哼了一聲:“我只是擔心自己的忍耐力,怕到時候一個沒忍住,上去給那糟心王八蛋一巴掌。” 沈兆墨一聽,嘴角微微挑出一絲壞笑。 ******************************* 張良,響噹噹的張家太子爺,舜市數一數二的混世魔王,敗家玩意兒中的戰鬥機,是個連坑爹都能坑出個新花樣的富二代,如果敗家子也能自成一派的話,他當之無愧的爲該派掌門。老爸張成功人如其名,事業成功,年輕時在新疆倒騰棉花,時間久了竟摸出了點門道,後靠着年輕人的那股子闖勁兒,掙得了今日這份家業。然而,黃鼠狼下耗子,估計在這一窩就得被毀的“一夜回到解放前”。他那寶貝兒子還不如耗子呢,在繼承了他爸的猛勁兒下,熱心認真的專注在喫喝嫖賭上,成了個家喻戶曉的浪蕩子。 更絕的是,也不知哪個拍馬屁的給他這驚天靈感,讓這位連《紅樓夢》書皮都沒摸過的太子爺自信滿滿的認爲自己堪比賈寶玉,是乃“龍駒鳳雛,未可量也”,要是曹雪芹先生泉下有知,非得氣活了後跑到自己墳頭前哭墳去不可。 張成功老年得子,一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如天下父母一樣,他不願兒子嘗他小時候的苦,所以事事都依着他,能遷就就遷就,能放任就放任,結果等反應過來,混蛋兒子以養成。老天爺不給後悔藥喫,自己養的孽障只能自己受着。 都說,不順心的兒女都是前世的孽債,這爺倆的是得到欺師滅祖、滅門抄家程度了。 沈兆墨和穆恆坐在張良這間不是金就是銀的辦公室裏,如坐鍼氈,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得勁的地方,就連腳指甲蓋都開天闢地頭一回的疼了起來。 作爲爲兩頭拉線的人,澹臺梵音被逼無奈的跟着一起過來遭罪。從小時開始,她秉持的便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起頭挑事得罪人,也對那些得罪過她的不留絲毫情面。由於這位太子爺在初次見面時,拿她當身邊那些不正經的女性般好個諂媚調戲了一番,將他的下流無恥展現的淋漓盡致,直接導致了澹臺梵音對他深惡痛絕,以至於她連念名字都覺得是髒了自己的嘴。 她並沒有告訴沈兆墨這段往事,一是她根本就不想回憶起,二是大局爲重,破案爲先。她只能默默忍耐着那張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嘴臉,時不時翻一個白眼以示心頭厭惡。 張良像沒骨頭似的癱坐在大椅子上,辦公桌上稀稀拉拉的擺着幾份的文件,他家老子明白自己兒子是個爛泥糊不上牆的沒用東西,只在公司給了他份閒職,讓他裝門面。 “請問兩位警察同志找我什麼事?”張良竊笑一聲,“我記得交過罰單了,怎麼?是不夠嗎?還是又有哪個三流模特把我給告了?這事兒咱得說好了啊,都是你情我願的,誰也沒逼誰是不是,玩不起就別玩,事後來這手,這、這、這不觸我黴頭嘛。” 穆恆眉毛一挑,靠近沈兆墨身邊,低聲說道:“你說,我要是現在把這孫子拍死,算不算替天行道啊。” 沈兆墨緊緊皺眉,沒吭聲。 “澹臺小姐,你比上次見時更漂亮了。”張良笑着轉向澹臺梵音說道。 澹臺梵音撇過頭去,看都不看他。 “不介意的話,今晚一起喫個飯吧,我們好好聊聊。” 穆恆:“……” 這人還真是活膩歪了,一上手就去摸老虎屁股。穆恆側頭看看那“老虎”,早就臉色發黑,面露兇相,一副要喫人的模樣。 沈兆墨冷冷的說:“張總,我們今天是爲了宋橋的事。” 沈兆墨長了一雙乍一看上去頗爲深情的雙眼,表達情感時,還未開口,雙眸已先一步表露心聲,而這一雙眼睛卻偏偏在生氣時格外凜冽,像是包裹了萬年冰山的寒風,冰霜如刀劍,看的人望而生畏、心底生寒。 張良不禁的被他目光激得一時語塞。 “宋、宋橋……她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總,您貴人事多,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宋橋死之前是不是想讓一個人死,爲此還打算買兇殺人?” “是啊。”張良回答的理所當然,好像宋橋的行爲在他眼裏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知道是誰嗎?” 聽到是前來請教的,張良方纔被嚇到喉嚨處的心瞬間又跌回了原來的位置,他腿一翹,玩世不恭的太子爺模樣大剌剌的出現在三人面前。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宋橋自己心眼小、沒氣量,那姑奶奶誰都敢惹,有這一天也是遲早的事。” 不知道,宋橋她爸聽了這番話後會有什麼反應。 “張總,是誰?”沈兆墨又問了一遍。 張良嘆了口氣,讓他們等着,擡手按下來桌上的對話機,沒多久,一位扭着腰,沒打算好好走路的妖嬈女性走了進來。 她路過沈兆墨三人,點點頭跟他們打了聲招呼,隨後徑直走到張良身邊,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他身上。張良摟着她纖細的腰,不規矩的手一上一下亂摸着,懷裏的人嬌聲一句“討厭”,欲說還休的扭了扭,將他的手拽到了身前。 只聽那女人撒嬌似的問道:“張總,有事嗎?” 張良拿下巴一指,“這些警察找你,這是芳芳,我的祕書。” 穆恆:“……” 這位祕書都沒姓的嗎? 芳芳恐怕是認爲擰着跟人說話會脖子疼,於是從張良身上下來,站在他身邊,卻依然擰着,開口問:“有什麼事?” 沈兆墨不客氣的開口,單刀直入的問:“宋橋爲什麼想殺你?” 芳芳愣了愣,下一秒就被嚇壞……裝作被嚇壞,抓着張良的肩膀,叫道:“宋小姐要殺我?爲什麼?我哪裏得罪她了?我只是個小小的祕書,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幹嘛要跟我過不去嘛!還要……還要殺我?我到底是哪裏礙着她了?” “能否請你回想一下你是在哪裏得罪的宋橋?” 芳芳搖了搖身體,回憶道:“還不是上次的酒會,張總您也是在場的,我不過是跟宋小姐起了點小爭執……就是看不慣她那種頤指氣使的樣子,不就是仗着自己投了個好胎有個好爹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都不知道自己沒人要,那些圍在她身邊的圖的是她家的錢,她還看不起我……張總,我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說着,她就又貼了上去。 “……”沈兆墨被這女人蠢的,一時竟找不到詞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三個星期前。” “事後她有沒有找你麻煩?” “沒有,有張總護着我,我覺得她也不敢,沒想到……張總,幸虧她死了,要不然我就得沒命了!” 穆恆越來越想讓宋建成聽聽這段對話了。 張良一邊用他只不規矩的手連安慰帶佔便宜的摸着芳芳的背,一邊歪頭對沈兆墨說:“沈警官,芳芳該說的都說了,是宋橋小肚雞腸,跟我們沒關係,您要想談下去的話,”他伸手從抽屜裏取出一張名片,向前一推,趾高氣昂的一瞥,“就去跟我律師談吧。” 澹臺梵音打進了這門起基本上就一副“入定”的狀態,勿聽勿視勿語,集中精力思考,就連離開都是沈兆墨拉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的。 三個人走出這座像是大插座的辦公大樓,他們的一口氣才總算順暢的呼出。澹臺梵音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像是粘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算是知道你爲什麼不待見他了。”穆恆看着澹臺梵音一臉心煩樣,笑道。 澹臺梵音剛想開口,忽聽一陣震耳欲聾、鬼哭狼嚎的重金屬音樂從穆恆的口袋中傳出。 穆恆喜愛重金屬音樂,秉着把所有人弄瘋的原則,每次都把手機鈴聲開到最大,叫魂一樣的鈴聲每響一次,就會有人感到自己的天靈蓋都快要打開了。 他不以爲然的接了起來,聽了沒有一分鐘,就急忙的扣下,隨後默了默,目光滑到沈兆墨的臉上。 “老墨,又死了一個。” 作者的話:已經到一百章了,寫到現在不能說寫的非常順手,也總歸是比以前好點,找到了點感覺了。不管怎樣,看到自己寫出的這些東西,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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