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共同點是考古隊

作者:未知
真是一個謎…… 考慮到案件發生過程,罪犯行兇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首先,罪犯是舍曼認識而且不會防備的人,因爲隔壁鄰居沒有聽見任何打鬥、爭吵或是求救的聲響。玊言再次檢驗了舍曼血液,發現血液中有一定量的安眠藥成分,劑量不致死,只會讓人昏睡,失去抵抗力,舍曼患有失眠症,按照醫囑按期去醫院拿安眠藥,因此安眠藥很可能就是舍曼自己的,也不知分局法醫當時是用什麼說法糊弄過去的。然後,罪犯趁舍曼昏睡之際,用繩狀物體套入頸部上方的位置將其勒死,最後,做成上吊自殺的假象,清理現場,快速離開。由於小區老舊,沒有足夠的攝像頭,後面還有一扇沒有監控的側門,因此不排除兇手從側門溜走。 然而,罪犯主要目的難道不是爲了得到舍曼藏匿的東西嗎?爲什麼在沒拿到東西的情況下就把人殺死? 不合乎邏輯啊…… 沈兆墨左思右想,包括吳仲軒和王銀林的死在內,但是無論怎麼想,他都想不到罪犯殺人的目的是什麼?殺死舍曼和吳仲軒是爲了搶奪文物,那王銀林呢?吳仲軒可是王銀林殺的啊,王銀林跟殺他的兇手不應該是一夥的嗎?黑喫黑……還是根本就是兩撥人? “……那,跟我手裏這顆大腦有什麼關係?” 玊言擺弄着銀色托盤中的腦子,頭也不擡地問。 “……當然有……關係,殺死舍曼的理由不就是爲了搶這個……嘔……腦子嘛!”穆恆縮在角落乾嘔了一聲。這人有個毛病,他可以忍受所有胸腔以及腹腔的內臟,什麼心肝脾胃腎啊,腸子肚子啊,這些都沒問題,唯獨大腦,啥的腦子都受不了,還特毛病的打碎了的可以,整個的不行,據說是跟小時候遭受的心理創傷有關,嚴重到看第一眼汗毛擴張,第二眼心臟狂跳,第三眼……估計就要進icu了。 千萬別意外,哥們就是這麼的“不同凡響” 玊言擡起眼,一臉嫌棄,毫無同情心的開口:“要吐上外面吐去啊,別弄髒我的地,小心我拿你當解刨材料。” 穆恆滿心委屈,“玊老啊,我都這樣了,您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玊言不屑,“要溫柔,回家找你媽去!” 穆恆的一句“我媽不爲君子,爲女子,擅長動手,不動口”的俏皮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兆墨攔在了嗓子眼裏。 沈兆墨順手從桌上抓了個袋子,是玊言喫包子剩下的,袋子裏還肉湯味十足,他把它遞給穆恆,嘴裏道:“別鬧了!玊老,這是人腦嗎?” 聽到“人腦”的這詞,穆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反酸水,搶過塑料袋低頭就開始嘔,和着肉包子的味,他越發的噁心。 “這麼大點像人的嗎?褶子還這麼少。像是某種靈長類的腦子,與其說是腦子,不如說是化石,都風乾了,具體是哪類靈長類,得檢驗看看。你家那丫頭不是也能做嗎?” “玊老……”穆恆吐的快崩潰了,“澹臺又不是萬能的,您什麼活都丟給她,太不厚道了。” “人家比你強,瞧你這點出息,瞅見個腦子就成這慫樣。” 穆恆剛纔噁心的渾身無力,此時正忙着跟胃裏的酸水較勁,聽到這句話,頓時百感交集。 沈兆墨扶着虛弱的站不穩的穆恆——大部分都是這孫子裝的,兩人走回重案組辦公室,一路上,他們回頭率堪比電影明星,穆恆的人品在警局是出了名的,大家都很好奇……不排除好奇中包括了幸災樂禍,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能讓一隻萬年拍不死的孽障瞬間老實的。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好好感謝感謝。 夏晴、周延還有澹臺梵音很自然的圍成一圈,秦壬坐在當中,他被賦予重任,破解紙條上的七行數字。 沈兆墨摻着“就差一口氣”的穆恆進門,他們忙得連頭都懶得擡,穆恆立刻叫了起來,“哎呦,哎呦,好難受啊,我快不行了,要死了,哎呦……” 他哎呦了好幾嗓子,也沒哎呦回一個目光。 夏晴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嘴裏不忘損他,“要死了?挺好,你放心的去吧,姐姐中元節給你燒紙錢,想要什麼啊?要什麼自己寫下來,別跟我客氣……唉,你小子,眼睛長來喘氣的啊,數字輸錯了!” 穆恆不甘心,抱胸故作痛苦狀,“周哥……我疼,我好難受啊。” 周延也實在……但就是太實在了,所以殺傷力才更大,只聽他十分正經的說:“難受就那邊坐坐,喝點熱水,這忙着呢沒空,一會兒再說啊。” 穆恆:“……” 剎那間,他感受到了世態炎涼。 “你們這搗鼓什麼呢?”穆恆放棄了賣慘,蹭過去問道。 秦壬手指頭快速擺動,嘴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澹臺姐……找來的7組數字,這不正算着呢嘛,既不是什麼數學物理公式,也不是密碼暗號,更不是程序數據……這個也不對。” “廢話!人一學考古的,弄公式、程序數據幹嘛。” “所以啊,後來我不也反應過來了嗎,這些數字應該是他們常用的東西,容易想到的。” 沈兆墨答案張口就來,“座標。” 接着,穆恆投給他一個崇拜的目光。 “確實是座標。”澹臺梵音說,“問題就出在這些座標上,七個經緯度顯示的正是傳說中七個黃帝陵的位置。” “黃帝陵?七個?” “沒錯,袁教授跟我提到,吳館長死之前除了大禹九鼎,就是研究黃帝陵,舍曼作爲他的助手自然也參與了研究。全國所謂的黃帝陵分別在甘肅、河南、山東、河北等等,陝西省黃陵縣城北的橋山之巔,是如今公認的黃帝陵所在地,主要因爲據《史記·五帝本紀》中記載:‘皇帝崩,葬橋山。’然而,真正的黃帝陵的位置,到現在都還是個謎……這麼一說倒是對上了,之前從吳館長那兒找到的冀州地圖,從王桑家中搜出來的青州地圖,我們之前猜想它們跟九鼎的位置有關,但要是它們指示的是黃帝陵的位置呢?冀州包括了今天的河北、北京,青州則是河北、山東半島一片。” “大禹九鼎之後是黃帝陵……”沈兆墨喃喃自語。 穆恆疑惑道:“這幫人要幹什麼啊?玩世界真奇妙,還是探索未知的世界啊?” “老墨,那顆腦子怎麼樣了?”夏晴扭頭問。 “不是人的,是某種靈長動物的。”沈兆墨隨即面向澹臺梵音,“玊老問你有什麼辦法確定物種。” “不難,取dna放入族譜中就行,交給我吧。” 沈兆墨拍拍手,把現有的全部信息總結了一番,隨後對着衆人說:“如今最容易的突破口就是舍曼的死,畢竟有池威這麼個相對了解內情的證人,舍曼死之前把東西留給池威,這說明在一定情況下,他和舍曼有着某種共同點,否則把顆腦子留給毫不知情的人,沒有意義。穆恆,你跟我去找池威,剩下人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查。” 周延默默低下頭,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纔來了不到兩個小時。 穆恆看出周延的愧疚,一手勾起他肩膀,語調輕鬆,“周哥,你就放心回去照顧你家閨女,跟這心猿意馬的也幹不了活。咱頭兒仁慈,不像一組的‘周扒皮’,幾乎天天上演‘半夜雞叫’,鬧得他手下的兵各個苦不堪言。” 他正挑起嗓子唱着,忽感背後一疼,斜眼過去,見“周扒皮”正在旁惡狠狠的瞪着他。 池威在袁教授家等着開飯,得知澹臺梵音要來,祝梅開開心心的做了一桌子菜,袁教授不由得感到一絲危機感,自己的家庭地位看起來要保不住了。 他們晚上七點準時進門,見到澹臺梵音身後倆陌生的大小夥子,祝梅一愣,很快恢復笑容,裏裏外外忙活着添加碗筷,倒是不亦樂乎。 趁着開飯前,沈兆墨在客廳開門見山的詢問池威。 “王銀林跟你表姐舍曼是什麼關係?” 池威想了想,“應該沒什麼關係,王銀林好像是我姐的師哥,當然大了好多屆,以前吳館長的很多考察項目都是找王銀林書記批的。” “他們之前的私人關係呢?” 池威一驚,“你是說他們……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姐纔多大啊,王書記都五十多了,她又不傻又不是……沒有追求者,這……” “冷靜點。”澹臺梵音寬慰道,“所謂的私人關係不單純只男女之情,沈隊長的意思是,他們私下裏有沒有來往,你別多想。” 池威看向沈兆墨他們的眼睛開始泛紅,他有點想哭,澹臺梵音自動往旁邊挪挪,生怕他再一猛子撲過來。 “我不清楚……”池威微微低頭,下一秒又擡起頭,期待的問,“東西……找到了嗎?” 澹臺梵音略微爲難,“找到是找到了……只是裏面的東西……” “是什麼?” “……池威,你知道你姐爲什麼要留一顆靈長類動物的腦子嗎?” 一開始,池威似乎沒弄白自己聽到了什麼,等他弄明白時,臉色變得比泥土還灰,都冒死氣了。 “……腦、腦子!” 看到他激烈的反應,三人不約而同的感到失望,以爲又是毫無收穫,沒想到池威卻眼珠一轉,說出了一句讓他們眼前一亮的話。 “……我記得有次我去姐家,她家來了個客人,是她大學同學,她們喝茶的桌子上擺了很多照片,都是些猩猩呀、猴子、猿之類的,我姐後來告訴我,她同學是學生物的,有事要請教她。我還納悶是不是姐他們挖到了古代動物的骸骨需要專業人員的辨認……” 沈兆墨問:“那人叫什麼?” 池威搖搖頭,表示不知。 澹臺梵音沉默了幾秒,從包裏取出那張白教授和其他同事的合照,舉到池威面前,“這上面,有那個人嗎?” 池威眯着眼看了看,忽然指着其中一個短髮女性,“就是她!就是她!那天在我姐家的就是這個人!”喊叫完,他便習慣性的往澹臺梵音懷裏鑽,還停留在他答案中愣神的澹臺梵音沒有懸念的被牢牢抱住。 沈兆墨眉間驟然一緊。 他剛想發作,電話這時響了,他心不在焉的接起電話,夏晴擴音器似的巨大音量從話筒裏傳出。 “老墨,我跟秦壬瀏覽了一遍王銀林電腦裏的工作日誌,發現了個疑點。” “不是讓你們回家休息嗎?怎麼還在辦公室?” “得了吧你,小樣兒,少跟姐姐這兒裝重情重義,平常剝削我們還少嗎?今兒在妹妹面前想着衝好人,早幹什麼去了!” 沈兆墨啞口無言。 “有話快說!” 夏晴偷笑了兩聲,“姚紀青講的出意外的考古隊你還記得吧,姓白的教授死了的那個,我們查到當年給他們批條的就是王銀林,我剛打電話確認了,而且文物局主任還告訴我們一個新情況,當年的隊裏不單單有歷史學家,還有生物學家、微生物學家、人類學家、好像還一個搞醫學的,反正隊伍挺奇怪,不同於一般的考察隊。” 看來,王銀林和舍曼都跟白老教授帶的考古隊多多少少有着聯繫,那……吳仲軒呢? “好了,我瞭解了,你倆現在趕緊回家!有事明天再查。” “唉……老墨有異性就有人性嘍……” 掛上電話前,沈兆墨隱約聽夏晴拉着長音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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