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再實施一次

作者:未知
“輝哥,警察沒跟來,我四處都看過了,一個人都沒有。” 坐在地上的人緩緩的舒了口氣,頭猛地仰靠在牆,他的五官還算挺立,模樣長得也不算難看,卻因爲心中的戾氣而從內而外的扭曲猙獰起來。 小混混模樣的小子心裏“咯噔”一聲,不敢出聲了。 “警察……”過了好一會兒,地上的男人才從牙縫裏狠狠地擠出這兩個字,他站起身,大跨到沙發跟前坐下,“媽的!陰魂不散的狗東西,連老子都敢查,真當老子是喫素的!” “輝……” “鬼叫什麼!”賽茂輝猛地把水瓶摔在地上,“叫叫!你就知道叫!你他媽要是有點能耐,警察能纏着我不放嗎?我要你們有什麼用,竟拖老子後腿!” 這時,小混混身後冒出兩名大漢,殺氣騰騰的直逼近他,小混混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輝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饒過我這一次吧,下次我一定努力,求求您!我……” “下次?下次老子早死了!” 小混混哀求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被賽茂輝瘋了似的大吼大叫給嚇得把後半截嚥了回去。 賽茂輝最近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控制不知心裏的火氣——憑什麼?憑什麼自己就得屈居人後,憑什麼自己要聽一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的命令,他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有那幫老廢物,竟然敢跟他叫板,更可恨的是那些警察,他媽的都已經給他們放出一個替死鬼了怎麼還揪着不放,家養的嗎這麼賣力! 屋外,外面流動的車輛以及人們的吵鬧聲讓他心中的火燒的更旺了些。 爲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跟我過不去,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伸腿一腳,小桌子整個翻了過來,在地上滑了好大段距離後,正好摔在瑟瑟發抖的小混混身邊,驚得他差點叫出來,又立刻捂上嘴,小心翼翼的移動着被砸到的腳,卻是走也不敢走。勸他?別鬧了,一個弄不好再把命搭上。 就在這個時候,緊鎖的門發出開鎖的聲音,賽茂輝不耐煩的擡頭撇過去,看見開門進來的人,暴怒的表情更加可怕,他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指着門口的人怒道:“你他孃的還有臉來!” 門口站着個青年,外面因倒春寒冷得風雪冒煙,他竟仍是一身單薄的衣服,僅僅在外面罩了件看上去厚實的風衣,完全一副不怕冷的樣子,他長得斯斯文文,眼角的紋路雖深,卻有種讓人在不經意間對他放鬆警惕的魔力,好像他自身帶了股神奇的力量,能夠催眠人心。 小混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後悔今天跟出來前沒看黃曆。 青年瞅了眼地上的狼藉,嘴角微微一挑,不緊不慢的說:“我聽說警察盯上你了,所以過來看看,警察盯上的又不止你一個,他們這是在引蛇出洞,用得着發這麼大脾氣嗎?”他轉身走到打着哆嗦、都快癱在地上的小混混身旁,“這個,你打算怎麼處置?如果你不介意,就交給我來吧。” 賽茂輝揮了揮手,意思是隨他的便。 小混混茫然的注視着賽茂輝,又看了看面帶笑容的青年,木然了幾秒鐘後,轉身站起來就往外跑。青年搖搖頭,嘆了口氣,給了兩名大漢一個眼神,還沒等小混混抓到門把手,就被兩人拎着脖子拽了回來。他使勁掙扎,淚流滿面,被人按在地上還一個勁磕頭。 “要饒了他嗎?”青年側頭詢問賽茂輝。 “饒你媽!趕緊處理了,看着礙眼。” 小混混眼中瞬間充滿着絕望,在好幾聲淒厲的尖叫聲中被兩名大漢拽到了門外,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賽茂輝這才把暴躁一般的脾氣收斂了一下,“你們不是本事很大嗎?不是警察局裏也有你們的人嗎?怎麼還能讓他們查到我頭上?!” 青年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微微皺皺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賽茂輝,賽茂輝直感到心中發毛,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賽茂輝遇人向來是眼長在頭頂上,唯獨對眼前這位產生出種莫名的不安來,面對這個人,自己像只沒有抵抗力的兔子,就等着入鍋了。 “我把朱浩鵬給他們送去了。”青年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可現在的警察比想象中的精,他們不上當,你能怪我嗎?” 賽茂輝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不就想把自己摘乾淨嗎?” “我哪次不是爲你考慮的。” “呸!少跟那假惺惺的,若真想幫我就該想辦法轉移警察的注意。我可告訴你,咱們現在在一條船上,你們提得要求我都做到了,甭想給我過河拆橋!” “你在慌什麼?”青年慢悠悠地勸了一句,“賽總,你太急躁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你得冷靜下來才能看清楚,我勸了你多少次,到頭來你還是不聽我勸。” 賽茂輝脖子挺得老直,他不喜歡他說話的語氣,聽着他話裏話外似乎透着失望的意味,像是長輩苦口婆心開導仍然無法得到小輩的順從一樣,看向自己的眼睛就如同條蛇,冷冰冰的。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就你還敢教訓我……說吧,下面怎麼辦?就是沒辦法你們也得想出辦法來,老子可不想坐牢。” “恨的人,你不是還沒解決完嗎?” “你……都這節骨眼了,我動手等於找死!看來你們不想讓我活啊!” 青年揮手打斷他,“你錯了,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準備工作我會替你做,人也會替你綁,你就負責動手就行,結束後我會幫你製造完美的不造場證明,保證萬無一失,警察不會懷疑到你頭上。” 賽茂輝一臉狐疑的看着他。 青年向後一靠,整整自己被風吹凌亂的衣服,“你不必如此看我,信不信由你,不過事到如今我勸你還是聽我們的比較好,畢竟……哼哼,說句不好聽的,你沒有退路了不是嗎?正如你所說,我們要求的東西你已經兌現了,做生意講究信譽,我們自然不能破壞規定。” 賽茂輝的神色變了又變,視線在青年的身上轉了好幾圈,聽到聲音,又移到從外頭回來的兩名手下的身上——對了,這兩名手下還是眼前的青年借給自己的。 “我要是不聽……會怎麼樣?” 青年仍然雲淡風輕,他挑了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怎麼樣,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也就意味着我們的交易到此爲止,當然,我還是會爲你擺脫警方的糾纏,這點你不用擔心。只不過……你甘心嗎?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一點你的願望就實現了。” “你們替我幹怎麼樣?” 青年人一愣,接着擺手起來,“賽總,您別說笑了,我們動手那就壞了規矩,是要受罰的。”他站起來,一副準備走的架勢,“算了,你要是怕了,那就這樣吧。” 賽茂輝立刻啐了一口,幽幽的說:“我就沒怕過。” 青年人輕輕地笑了笑。 澹臺梵音,真想讓你好好看看人是怎樣從愚蠢變得更加愚蠢的,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知道這次你還有沒有本事安全退出。 沈兆墨他們幾乎把整個重案組能調動的人員都調上了,寫報告給候局批時,他心裏還直打鼓,可侯局僅僅是拿眼皮瞥了瞥,打了個哈欠,半眯着眼就在報告上籤了字。 這痛快勁,絕無僅有,開天闢地當真頭一回。 咳咳,有嫌疑就查,查着了就抓,辦案順序上大學就講過,不用他再重申一遍。還有,凡是妨礙警方辦案、還打算用自己頭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烏紗帽來施壓,一律按妨礙公務罪論處,也不必向他報告,該抓就抓。 老頭老謀深算,辦公室電話齊聲高唱響亮的讚歌也充耳不聞,甭管是省廳還是省委一概不接見——辦個殺人案都來礙手礙腳,真是越活越回去,還不如一羣孩子覺悟高。 總之,一連幾天沈兆墨一幫人個盯個的,把可能犯案的一干人等觀察了個仔仔細細,連什麼時間睡覺上廁所都查的一清二楚,就等着其中某位沉不住氣,露出馬腳。 說白了,這就是個耐力考驗,誰先動,誰就輸了。 衆人心情都不錯,至少不用再在一堆亂麻中找線索了,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監視他們的對象。剩下的,就是看這些人怎麼窩裏鬥,說不定能冒出一個殘留點良心的來個大義滅親,弄個舉報啥的。 這天,沈兆墨一回來就把一人當燙手山芋似的扔給緝毒隊,殺人犯沒摸出來,摸出個販毒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強,他也想的開,就算爲社會主義文明社會做貢獻了。 他把監視任務轉交給一組的“周扒皮”,準備回家洗個水澡美美睡上一覺。 夏晴來接周延的班,看到沈兆墨,便偷偷湊過去,擠眉弄眼、陰陽怪氣的問:“你和妹妹都互見家長了,準備什麼辦事?” 沈兆墨一臉平靜的回望她,“夏晴同志,管好你自己吧,小邢醫生這兩天跑咱局跑得有多勤,難道你沒瞧見啊?你有點同情心,這麼個大好青年苦苦追求你,鮮花情話一籮筐的往你這送,你知道局裏有多少女同志對你羨慕嫉妒恨的,小心引起民憤。” 夏晴一變臉,“關你什麼事?” “我怕哪天小邢醫生跟這靜坐,來個逼婚,這不是有礙警隊形象嘛。” 說完,拿起車鑰匙,扭頭走了。 夏晴跟他身後跺腳大罵,“沈兆墨!你丫跟穆恆都學壞了!連老孃都敢涮,小心我讓妹妹甩了你!” “唉唉,夏姐你行行好,別什麼事都怪我頭上成不?老墨原本就壞的流油,只不過不經常在咱們跟前展示罷了。”穆恆從夏晴身邊經過,憋着笑道,“說起小邢醫生,弟弟也要說你兩句,雖然你可能不太愛聽啊。小邢醫生他也不容易是不是,你說談個戀愛容易嗎?跟別人談戀愛最多是花錢,可跟你談戀愛成本太高了,得要命啊,一個弄不好腦袋就保不住了。” 夏晴:“……” 這不知死活的繼續胡扯:“可我們小邢醫生呢,儘管前路多舛,依舊無懼生死、非你不娶,哪怕是用生命當聘禮也在所不惜,這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只有小說中才能看到,夏姐啊,做人得知足,得懂的別人的不易……”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因爲從夏晴雙眼中正往外冒紅光,死死地盯着他。 穆恆乾咳兩聲,一指前面,“我還得出去盯梢,先走了,夏姐你仔細考慮清楚,一定要設身處地的爲……行了我走了。” 隨後,他在夏晴充滿怨念的目光中跑沒影了。 衆人該出工的出工,該回家的回家,誰也沒多想,按部就班的實施早已制定好的方案。 這天晚上十點,當沈兆墨剛躺下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枕頭邊的電話就響了。 有人終於按捺不住,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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