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朝外和毛朝裏

作者:鎏湮
燃文

  初二的早上這一堆娘們兒坐在一起和于歸農喫早餐,于歸農倒也很高興,眼尖兒的他,留意到,門口的衣架上,掛着不同顏色的大衣,都顏色豔麗,想來這些娘們兒是過年穿了新衣裳了,郝穎率先喫完飯,村裏還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忙,她拉過黃色的大衣就套上了。

  于歸農看了一眼,那就是棉布的表面,也不是羽絨服那種的防風材料,看起來薄薄的,要知道靠山屯可是有兩面靠山的,縱然村裏各家都有沼氣供暖,這在村裏來回忙活啥的,也是很冷的,于歸農擔心的說道:

  “郝穎啊,過年穿新衣裳,漂亮歸漂亮啊,你可別凍着了,這山風冷着呢,吹了骨頭可有你受的!”

  于歸農這話一出,一衆娘們兒都嬉皮笑臉的看着于歸農,于歸農頓時覺得肯定不對勁,郝穎拿着大衣走過來遞給於歸農,于歸農一上手,‘霍’,好傢伙,那大衣看着單薄,可是實際上要比棉襖和羽絨服沉的多,至少得有五斤,于歸農打開大衣一看裏面,好傢伙,嚴嚴實實的一層貂毛鋪的裏子。

  于歸農愣了一下說道旄:

  “這麼好的貂毛鋪成裏子,你真是夠糟蹋東西的!”

  “棒槌!”郝穎笑着說道。

  “啥意思?”于歸農不解的問道嵋。

  “郝穎是說你不懂!土老帽兒一個!”葛花接道。

  這一衆娘們兒都笑了起來,于歸農不服輸的說道:

  “我這還合計明年給你們一人整一個貂皮大衣過冬呢,今年先對付吧!”

  在於歸農的觀念裏,貂皮大衣,是給娘們兒最好的衣服了,一般農村弄個貂皮大衣,全村都得圍着看,可是于歸農這話一出,這一衆娘們兒卻都笑的更厲害了,葛花率先叫道:

  “我可不要,那是土娘們兒穿的,我可不要被全村的狗攆!”

  于歸農來勁了,這怎麼給買貂皮大衣還不要,真是好日子過夠了,窮得瑟了:

  “你知道那玩意多少錢不,你就不要,城裏人多少穿的,你一農村娘們兒懂啥!”

  葛花見於歸農這麼說自己也來勁了說道:

  “你見過幾個城裏娘們兒穿的?還我農村娘們兒不懂,自己沒審美還說別人!你還到早幾年啊,人家城裏現在流行啥,窮穿貂皮,富穿棉襖,窮喫魚肉,富喫野菜!知道不?”

  于歸農看葛花這一套一套的,自己也沒了言語,不過他真是有點不高興了,唐麗君也看出來了,說道:

  “這女人的衣裳,真不是你能瞭解的!葛花說的還真沒錯!”

  “我就不明白了穿個貂皮還讓狗還能給攆了?”于歸農氣道。

  郝穎見於歸農不解,直接說道:“葛花說的是村裏的事兒,張似嘎的媳婦!”

  “張四嘎媳婦?”于歸農詫異。

  “嗯,老張家今年的菇子種的好,收的錢也多,這他家的媳婦功不可沒,就跟張四嘎要了一件毛朝外!”郝穎說道。

  “啥是毛朝外?”于歸農問道。

  “毛朝外就是貂皮大衣!”郝穎解釋道。

  “那有毛朝裏沒有?”于歸農笑道。

  “還真有,我們這就叫毛朝裏,叫,叫尼克服,對吧?君姐!”郝穎問唐麗君。

  唐麗君微笑點頭,于歸農一下子猜到了,唐麗君向來出手大方,這次回來肯定會給這一幫姐妹買年貨的,單單是那些個露肉的衣裳,顯然禮物還不夠重,怕是這些個毛朝裏的尼克服也是唐麗君送的了。

  “先說張四嘎媳婦,倆人去城裏從裏買到外,據說花了不少錢,他媳婦穿着大黑貂皮大衣,那叫一個壯,你想想張四嘎媳婦,得有一百六七十斤吧,剛一進村,從老王頭家開始,那狗就都出來攆了,都沒見過這陣仗,剛開始都沒看清楚,就看狗羣圍着一個大黑的東西。

  村民有老人還以爲是熊瞎子呢,還唸叨着要報警,說是早幾年山上有熊瞎子,這山都改了,咋還能有野物呢,後來張四嘎受不了了吼了一聲:‘那是俺媳婦。’

  你猜怎麼招?”郝穎賣了個關子。

  “怎麼招?”于歸農跟着緊張的問道。

  “壓根就沒人信他,因爲張四嘎媳婦一直都沒擡頭,這些個人就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個,有人還說張四嘎,別看見熊皮就說自個兒家的,那玩意能拍死人,你不要命了,後來張四嘎真急了,往上衝,怕自己被媳婦被狗咬傷了,他媳婦也跟着叫了一聲,大家猜知道,那是個人,最後村幹部出來好幾個,才把那狗羣都驅散了。”郝穎笑着說完。

  “我草,這也太狗血了!”于歸農拍着大腿笑道。

  “這還不算完,還有呢!”郝穎接着說道。

  “還有啥?”于歸農問道。

  “這一出鬧的還沒完,好不容易張四嘎拉扯着媳婦到了自家門口兒,張四嘎他爹劈頭蓋臉就一頓罵:

  “你個王八犢子,有倆糟錢兒就得瑟了,窮犢子不知道留存糧!”

  張四嘎以爲是他爹知道他給他媳婦買毛朝外的事兒也沒敢言語,可是誰知道他爹接着又罵道:

  “你說你是不是錢燒的,掙點錢容易嘛,都花個畜生身上了!”

  張四嘎一聽,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合計他爹不樂意給兒媳婦花錢呢,但也不至於這麼說話吧,更何況他家出錢兒的大棚,都是他媳婦一手打理的,張四嘎就叫道:‘就花了咋地,爸,你這說話太難聽了!’

  這張四嘎他爹一聽兒子頂撞就更來氣了,罵道:

  “你別以爲你弄個藏獒回來,我就不敢打你,我該打一樣打!”說完張四嘎就愣了,自己個兒啥時候買藏獒了啊?正合計呢,張家老爹也輪個鐵鍬就過來了,這一過來愣住了,合着這張四嘎媳婦,剛纔被狗咬的,鞋都壞了,新買的鞋子鞋帶子都開了,她可算得了空,正好蹲地上繫鞋帶呢。

  這事兒還是後來張四嘎給大夥兒學的,打那以後張四嘎媳婦三天沒出屋,再也沒穿過那毛朝外。君姐跟我說要給大夥買大衣的時候,我還怕是那玩意兒呢,又不好意思說,等君姐買回來,我才鬆了一口氣,咱村現在別提毛朝外的貂皮大衣,現在跟娘們兒提那玩意跟罵誰一樣!“郝穎說道。

  郝穎這話說完,于歸農加上一屋子的娘們兒都樂了,原來這娘們兒的衣裳也有這麼多講究,還好自己沒買,不然就鬧笑話了,真得成了養一屋子藏獒了。話說到這,于歸農也不氣了,葛花說的還真挺有道理。

  郝穎說完了,和一衆人說了一聲出去了,于歸農開着車又回了於家,畢竟過年了,他得多在家裏呆一呆,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想和於紅兵找個機會再談一談,兄弟倆哪能就這麼僵着啊。

  可是于歸農在家呆了一天,也沒見着於紅兵,于歸農有點急了,問於母,於母也不知道於紅兵去了哪裏,只道是他跟着以前的同學去玩兒了,于歸農雖然暗暗着急,卻也沒和於母說什麼,於家本來就被這兄弟倆整的氣氛有點緊張,這于歸農回來家裏的氛圍就更詭異了。

  好不容易於歸農等到於紅兵回來,已經接近半夜了,于歸農耐心的說道:

  “紅兵,去玩了嗎?有空嗎,咱們談談!”

  “我喝酒了,困着呢,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於紅兵給了于歸農一個軟釘子。

  于歸農當然也聞到了於紅兵身上的一身酒味了,他想着於紅兵喝了酒腦袋也不清醒,的確不適合說事兒,就這麼放了於紅兵回屋,自己也回了屋子睡覺了,第一天一早於歸農起來直奔於紅兵的屋子,敲了半天沒人應,一進去,於紅兵又不見了。

  於母見於歸農四下找於紅兵,便告訴于歸農,於紅兵天不亮就走了,于歸農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合着這於紅兵是在躲着自己,于歸農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只得等着晚上於紅兵回來了,結果於歸農等了一夜,這於紅兵竟然沒回來。

  這一下子于歸農真的火大了,拉着於家三妹給於紅兵打手機,生生的把於紅兵叫了回來,於紅兵一進院子看到于歸農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也不言語直奔自己的屋子,于歸農跟着進去了,於紅兵說道:

  “爸媽在,我不想和你吵!”

  “你也知道爸媽在啊,那我們出去談談吧!”于歸農說道。

  “等我睡醒的吧!”於紅兵說道。

  說完於紅兵拉過被子倒頭就睡,于歸農也無可奈何,只有等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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