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狐疑
等到教導主任端着重新坐下來的時候，屏幕上已經排滿了各種數據，文字和少量圖片，“殤珺啓……上學期成績政治思想教育C機械基礎C+、機甲維護C、電子學C+、外語C-、宇宙源能誘導冥想D-、......，學籍卡積分：2分。”
0分-10分的學籍卡積分，這是個在廣大學員中並不少見的情況，尤其對於國立班的學員。
大多數學員都願意通過補些簡單課程，比如政治思想教育課程，或多或少積攢點積分，這是爲他們消費，偷懶準備的，學生通過學分可以換取衣服，食品，小電器，甚至電單車。
對於這個並不爲奇的結果，奧斯圖主任隨手打開了殤珺啓的補課記錄時，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情況。
殤珺啓同學幾乎是只有在當天成績亮紅燈亟待清零的情況下才會補課，每日補課記錄後基本都有消除負值的痕跡，補課的種類也是五花八門，換句話說這孩子在沒有受到懲戒值處罰的前提下也就從不參加補課。
這也就很好的栓釋了他學籍卡分數從沒突破2位數的原因，其次，殤珺啓沒有補過“沒用”的課程，奧斯圖一目十行的掃過屏幕上的補課名稱暗自判斷，“笑話，聽聽囉囉嗦嗦的宣教就會成爲效忠皇室的帝國順民？那天龍帝國境內早就該沒有反逆了。”很顯然，這孩子應該也有類似的看法，否則就不會常常參加耗時費力而且成功率低的各類專業課。
但是問題也就在這裏，一個成績總在及格線徘徊的學生竟然能通過大多有一定難度的課程考驗並取得分數……教導主任大人忽然發現這張補課表某些部分有點眼熟。
想起之前學院裏的某些道聽途說的流言，他立刻重新調出剛纔雁園珅的學籍檔案，打開了小胖子的補課表，“果然...”雁園珅和殤珺啓2人在相當一部分專業課的補課表上無論時間、地點幾乎都一樣，奧斯圖還注意到一個不同尋常的情況，那就是學院實踐統計系統彙總得出的結果：2人合作的機甲類、武器類、設備類維護實操成功率是--83%，這竟然和全校公認的優秀學生組合蘭德、霍曼86%的成功率相差不多。
雖然殤珺啓和雁園珅參加專業實操補課的總次數要比蘭德、霍曼明顯要少很多，但是即便如此，這麼低的失敗機率……，這也....,奧斯圖纔不會相信以漢姆和羅莉教師爲代表的，學院多數人得出的結論：殤珺啓是個氣運爆棚的傢伙，“沒有永恆的幸運，那只是實力的另一種表現形式而已。”奧斯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得出第一個推論：
“這2個學員中至少有一個人在3年的學校生活中隱瞞了自身的真實能力，無論是一個還是二個，這都是對他教導主任地位職權的蔑視行爲，更爲重要的是他或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學校裏還有沒有類似的狀況？教務人員有沒有參與？這背後還有沒有其他政治因素或者權力利益因素參與......”想着這些，滿腦子陰謀論的教務主任思維飛快運作了起來。
“或許，這是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他這條鹹魚翻身的好機會。”他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雁園珅決不是個簡單的孩子,雖然沒完全看懂蘇珊醫師的報告,但僅從報告上他看得懂得幾項測試,結合他以前的工作經歷，奧斯圖主任認爲那和考察特工心理問題和忠誠程度的測試有些許相似。
想到這裏,奧斯圖心裏感嘆,蘇珊醫師來到學院僅作了兩次心理治療，卻都以失敗而告終,看來美麗的女醫學博士有些太過想扳回面子,第一次失敗對她刺激不小,要不以蘇珊醫師的性格怎麼會對一個孩子做這麼"殘忍"的測試,不過發現了這麼重要的問題,倒也還是值得的。話說,第一次心理治療對象是誰來着？
“WTF，不是殤珺啓還能是誰？”教務主任突然想起來讓蘇珊博士“飲恨”的另一位，就是他正在查詢的對象，內心一陣悸動，殤珺啓接受女博士蘇珊心理治療的那會兒他可是還沒到聖恩機甲工程技術學院任職呢，大意了。
奧斯特主任繼續查看殤珺啓的學籍記錄信息，“......來自SERTAR行星......”，教務主任沒有錯過SERTAR下面那個小小的箭頭標記，那通常是考察對象還有其他停留過一段時間的行星標誌，在奧斯圖點擊了那個箭頭後卻跳出一個界面，要求再次進行身份資格認定，提示2級B資格要求，“這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莫非真和軍部那幫傢伙有什麼瓜葛？”
在輸入自己以前服務機構的id和密碼後，屏幕一閃，跳轉顯示出一個機構名稱和機構特有標誌圖標，教導主任右手猛得一抖，差點讓冰咖啡溢出了杯子，他放下咖啡杯，雙目緊盯屏幕上面。
“yumesta天龍帝國國家衛生署分部！那孩子怎麼會和這地方有關聯？那幫基因屠夫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奧斯圖驚訝到無以言喻，喃喃自語着，目光不由得在分窗口殤珺啓的成績單上那宇宙源能誘導冥想項目上多看了一眼，D-，這個分數僅僅是表明受試者處於初級誘發的最基本形態。
轉回到屏幕的主窗口，提示有分部出具的報告書檔案，但當奧斯圖要點擊查看的時候提示：要求具備軍方1級C或同級權限資格方可解鎖。
奧斯圖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操作着，電腦屏幕很快轉入一個紅色界面，逐個跳出的字符組成一行文字：“等待進入……TSI系統……”3秒鐘後彈出屏幕上彈出一個簡潔到極致的窗口，窗口上動態文字提示：“您還有20秒完成輸入，19，18，17......”。
奧斯圖立即輸入了一個號碼，光標自動轉到了密碼欄，教導主任的看着兩臺星級電腦顯示着同一界面的輸入區，左右手分別放在了2部新星智腦各自的鍵盤上，深吸了口氣，雙手飛速操作起來。“5…4…3……密碼匹配無誤，本ID權限已提升至1級C，有效時間……30分鐘。”
奧斯圖鬆了口氣，自己還沒完全老嘛，他自嘲着，剛纔的密碼在他以前所在的部門裏的行話叫"鴛鴦",是要求在同一時間輸入2組不同的密碼，2組密碼疊加檢測無誤方可通過，是給他種“專業人員”賦權的特殊流程。
這可是他外放到這裏之後，首次使用到這個權限。
“那麼，芝麻開門吧”教導主任伸手，端起了咖啡杯
至此,奧斯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兩個小傢伙都有問題。
自從那天維修日結束後，殤珺啓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學員生活：學習,補課，鍛鍊，娛樂。此時距離他們畢業已不到3個月了。
最近殤珺啓的心情並沒有因爲畢業的臨近而好起來,因爲近來雁園珅除了必要組隊的課程外一到下午下課就不見了,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麼,這是2年多來小胖子從沒有的情況,失去雁園珅這個小跟班的殤珺啓這才發現這個傢伙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他的心裏佔有了一席之地。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可不能這樣”殤珺啓一面暗自對自己的意志下着命令,一面又爲雁園珅擔心,這小子的體魄沒有他那麼強壯,性格又懦弱,會被人欺負的。
“管他呢,讓他喫喫苦頭也好,他也很久沒喫過苦頭了。”殤珺啓內心裏另一個聲音吶喊出來不同的意見。
這樣的日子過了3.5天的樣子,這天下午,外語老師剛宣佈下課,雁園珅就站起身轉到殤珺啓桌子邊,出乎殤珺啓的意料之外,雁園珅一把拉起殤珺啓的手,“老大,跟我走”。
不等殤珺啓反應,就已經被雁園珅拽住右手拉扯着出了教室,“這是要去那裏?”還一直摸不着頭腦的殤珺啓問,“先別問了,老大你跟我來，我們趕時間，我一會兒給你解釋。”
在他們身後,3年c班裏一下子就彷彿變成了嘈雜的市場
“靠,好惡心,2個男人牽手還一起走...”
“果然是班裏沒有異性……是個眉清目秀的都有人不放過……”
“我就知道雁園珅那小子有這種嗜好,你看他平時懦弱的象個娘們，對殤珺啓百依百順的...”
“恩,我聽食堂的大伯說,大城市裏就流行這個,聽說公共區還有專門的酒吧，他們好前衛呀...”
“還有,我聽人說,城裏還有以此爲職業的,還是屬於高收入階層的...”
“好羨慕呀,真的有這樣的事麼,有機會我也要去試試...”
“看來雁園珅就是喜歡肌肉男型的...”“不對,雁園珅是喜歡酷的,你看殤珺啓誰的課上都敢睡覺，隨便哪個老師都還沒治他的好辦法，扣點分算什麼，酷逼了。”
“殤珺啓那點肌肉算什麼，要健壯的怎麼不去看看阿可漢”
“廢話,阿可漢的那樣子那裏是肌肉男，就是單純的胖！誰能看上他,哎呀”某位學員慘叫着被丟出了教室,教室門口，一個身看起來身高不到170公分，橫着卻有100多公分的黑胖男學員正氣呼呼地瞅着班裏還在議論他的其他同學。
這裏面,最有發言權的當然是殤珺啓他們所在宿舍的另外兩個室友了。
羅莉老師一邊哼着不知名的曲調，一邊麻利地收拾着自己的辦公桌，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至於好心情的理由：不僅僅是因爲自己現役軍官的帥氣男友近來送了她一副價值不菲的海藍鑽石項鍊，而且連殤珺啓這小傢伙這段時間也表現相當“規矩”。
而困擾她很久的那2款原本需要高級權限纔可以解讀的陀螺儀的來龍去脈，也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讓她接受的答案。
3天前，由太空聯合商會出資聯合龍狼遊騎兵等大型機甲傭兵團共同提供技術支持開發的模擬機甲戰鬥類網絡遊戲—《終極機甲戰》如期上市了。
遊戲上市的當天，羅莉教師聽從奧斯圖主任的建議，直接氪了個首衝，並提供自己的社保卡信息，實名註冊了一個賬號並通過了生物辨識和實名審覈。
登錄遊戲的她果然發現，遊戲裏有“海量”的各種信息，看起來很“靠譜”的那種。不禁可以查詢遊戲裏的各種設定資料，更可以查看包括各種機甲、武器、設備部件等圖文並茂的介紹，讓女教師大開眼界，其中很多都是她以往的知識領域裏沒接觸過的東東。
至於之前困擾着她的斯坦納聯邦奧斯軍工集團的RE加強型陀螺儀和奧瑪王國薩爾格通用設備公司的XR7泛用型陀螺儀，她也從遊戲的系統資料裏有了發現，雖然文字圖片也不是很多，但對這2個部件的基礎介紹介紹的也是有模有樣。
“什麼嘛！奧瑪王國薩爾格通用設備公司的XR7泛用型陀螺儀陀螺儀竟然只適用裝備奧瑪王國特產的中重型機甲，而斯坦納聯邦奧斯軍工集團的RE加強型陀螺儀還是少數傭兵專屬型號重型和突擊機甲的特殊配件。”女老師不由地撇撇嘴。
“殤珺啓那個小傢伙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冷門的設備？更毋論是裝在什麼機甲上的?絕對是在圖書館的那本書上看到過這個名字和圖片，因爲上課睡覺沒有聽課敷衍我的。
不過漢姆教師說得不錯，這傢伙運氣真是不一般的好。要不是在《終極機甲戰》這個遊戲裏有這麼偏門部件的真實資料介紹，天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了卻這個小小的心結。
這下好了，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粗發！”羅莉教師收拾好辦公桌，匆匆向學院裏最近的擺渡車停靠點走去。
今天公共區有夏季服裝大減價，對於每個愛美的年輕教師來說都是個不容錯過採購機會。走在人行道的女老師擡頭不經意間發現雁園珅拉着殤珺啓正向食堂的方向跑去，“那二個小傢伙搞什麼呀？”老師雖然心有疑問腳下卻沒有放慢的意思，腦子裏一想到血拼，這些問號早就被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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