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坦白直說
王凱瑞對着張子劍介紹兩位中老年人說道：“這位是廣市建行行長孫橋生孫行長。這位是廣市工商銀行的王建龍行長。”按說王凱瑞應該先把張子劍介紹給兩位行長，可他先介紹給張子劍，這其中的意思就是對張子劍擡高身價。
同時也知道，要是先介紹張子劍，就張子劍那個芝麻官，就能讓兩位心裏排斥。張子劍年輕不說，而且官還小，讓兩位豐富經驗的老同志也知道張子劍身後有背景的人，而且還是一般化，請出王司長來壓陣。
在王凱瑞介紹完兩位行長的時候，孫橋生和王建龍明顯再次打量張子劍，張子劍笑上前一步，趕緊伸出手和兩位握手說道：“你好孫行長，你好王行長。我叫張子劍，目前在惠安縣開發區任職。”
在張子劍剛說完，王凱瑞看看手錶說道：“不等老高了，我們先進去，一會罰他三杯酒。”王凱瑞這麼一說，兩位行長也不會有意見，畢竟是過來喫請的，王凱瑞過來陪客的還是請客的，兩位心裏就開始琢磨張子劍的來頭了。
進了包間之後，各自坐下，當然這個座上還是有講究的，王凱瑞準備讓張子劍坐在主位上，張子劍笑着說道：“你這不是折我的壽嗎？那位子我怎麼能坐，還是你來吧！”
這麼着王凱瑞坐在主座上，再說他的級別也在哪裏擺着，就算在級別稍微低點也是中央下來的，地方上請他坐在主位上也是理所當然。這個動作就讓兩位行長看出，王凱瑞對張子劍很是恭敬的。
四位剛坐下不一會，農行的行長高飛走進來，張口大聲說道：“不好意思拉，來晚了，呵呵，不好意思。”
王凱瑞也是站起來笑着和他一握手，對着張子劍說道：“這是農行的高行長。”
人都到齊了，點完菜後，就開始說事，當下王凱瑞就把張子劍想要帶筆款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番。用衛東開發區未來幾年的收益貸款。其實在這之前已經抵押給省的幾家銀行，但有關係也是重複抵押，這就是當時的人際關係，金融制度也是監管不力的一種現象，這種現象導zhì四大國有銀行壞賬死賬不少，要不是國有金融機構，早就破產了。
不過人家向破產不可能，之後金融改革，股份制集體制銀行慢慢的起來。三位行長甭說惠安縣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會給本地企業貸款，但像外地政府機構貸款不是沒有，而是很少，在審批上，難度相當的大。
但現在有人，手續方面的事情就好辦了，能不能放款就看三位行長了，在王凱瑞替張子劍說完，剩下的就讓張子劍把大約的計劃說說，這次是來加個印象，而不是正式的接觸。
張子劍說完，三位行長都輕微的搖了搖頭頭，其中來的最晚的高行長還不知道張子劍是何人物，還以爲張子劍把王凱瑞這尊大神請來當擋箭牌的。
高行長說道：“有過一次抵押，這件事就不可了，都一個系統的，總行那邊審批的時候，也不好辦，別看我們行長還有點特權，但這個風險太大。”
王凱瑞說道：“都一個系統的，我要是不知道風險大，我還攬這個事！張子劍同志也是爲了地方上的發展，現在又不是收縮的時候，不用捂的那麼嚴實。”王凱瑞當然知道這是違規事，不然請他們來幹啥，走正規程序也能貸下款來。他得一張一張的出牌，要是底牌一下出來，那就顯得被動點。
倒是孫橋生扭頭說道：“不知道張準備要貸多少？”他這麼一問倒是把高行長給頂了一下子，弄的高行長側頭看他。
張子劍笑着說道：“也不是很多，一家兩個億吧！”口氣上也有點狂傲點，一點都沒有小地方人，那種求人的表情和態度。
王建龍呵呵一笑說道：“一家兩億還不多啊！地方上貸款兩億已經很多了。”
張子劍偏頭一看他，搖搖頭更大氣的說道：“我說的是美金！”
高行長兩眼緊接着瞪起來，不管張子劍說的是不是玩笑話，就算兩億的本國貨幣，他都不想參與這件事。當下就不客氣的說道：“小夥子啊！你認爲你的話很好笑嗎？還是認爲我們都是傻子。王司長，你請來的這位小夥子不懂事我就不說什麼了，您是高層，也知道咱們系統那點事。這頓飯可不好喫啊！甚至不能喫。”
張子劍也是存zài獅子大張口坐地還價的意思，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給他還價的機會，而是直接拒絕。
王凱瑞對着服務員說道：“菜都準備齊了沒有。”雖然菜正在上着，但這個酒還沒喝，王凱瑞這麼一說，就想把服務員給支出去。
服務員說道：“還有幾道菜。”
“給下面說一聲，二十分後再端上來，把門給我關好。”說完就對着她擺擺手，讓她出去。
門子關好之後，王凱瑞先打開酒，張子劍搶過來給衆人倒上，王凱瑞端着酒說道：“先喝一個，喝完了我說說我的看法，感覺我這事靠譜，咱們接着喝，要是不靠譜，今天我說得話也不能傳出去。保密原則我就不重複了。”
看王凱瑞說得鄭重其事，三位行長也認真起來，一開始還琢磨一個貸款都置於到保密，這不是胡鬧嗎？
酒是喝了，王凱瑞坐下後，說道：“前段時間內部也傳過幾筆外來資金，這事大家知道吧！”
高行長說道：“知道啊！一個石油期貨還有一筆匯率的波動，最經典的就是蘇聯解體時候那筆高額貸款，簡直成了教材，我們經常談論猜測誰幹的。”
“不用猜，就是他，從計劃到實施，在經過財政部和央行配合行動，一qiē都是張子劍同志給國家帶來意外的外匯收入，幾筆動作下來上地方上一年的創收。”王凱瑞一指張子劍，讓三位行長大喫一驚。這傳說中的人物也忒年輕了吧。
王凱瑞不管衆位的驚訝，接着說道：“這次貸款也是有目的，財政部也拿出一塊來，但資金還是遠遠地不夠，所以張子劍同志想到在民間集資一次，或者用個藉口來貸款，至於上面怎麼批，這個就不用關心了，你們只要把資料報上去，在但個保，走一下程序，就等着回收利息吧！這次是短期借貸。”
王凱瑞把事情直接挑開，就是三位是他們自己人，而且還是一條線上的內部人，所以這話就敞亮的說，至於幫助張子劍得到的彙報，也已經暗示了，就看衆位幹不幹冒險幫張子劍一把，要是張子劍投資失敗，那麼三位也就算完蛋了，大筆資金的壞賬，不完全是瀆職那麼簡單，甚至要坐牢的。所以在說出張子劍的幾次投資經過，就是增加信任度。
話說道這個費上了，三位銀行行長不能不表示，所以都要好好的衡量一下，抽菸思考的思考，喝茶的也在默默的想着。兩億美金不是小數目，一個地方的財政得多少年才能創收上來，雖然是個幌子，但真要讓下一任認真起來，一旦詳細的追查，漏洞還是挺多的。所以這件事真要謹慎的考慮。
所謂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當然要是張子劍在風投上真的很出色，能及時的匯攏這比貸款，短期內還能做平賬，可要是一拖拉，那麼大的數額，就夠所有人受的。雖然王凱瑞沒說出好處來，但大家心裏也明白，要是往上爬升，央行內部的領導一句話的事。
大家也在思索着，不時的拿眼看看張子劍。還是高行長沉不住氣，問道：“小張啊！能給透用在什麼地方嗎？”
張子劍搖搖頭說道：“秋季上你們就知道了，現在除了重要領導知道外，還處於保密期。實話告sù你，這次要集資在十幾億到二十億之間。收益在百分之四十，當然，你們也就掙個利息了。呵呵！”
銀行在投資上基本上是單獨乾的，像張子劍這種大規模的行動，基本上不參與，風險太大，所以只能掙個利息，再說有不是他們這些行長自己的，反正是國家的，他們寧願小心無大過。
張子劍不說，他們也就不問了，王凱瑞一挑開，就知道這事是上面壓下來的，他們也只能這麼幹，上頭不出頭也有上頭的考慮，萬一有點事，他們就是替罪羊了。
王建龍衝着張子劍問道：“我也不問什麼事了，你只要告sù我，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九十，另外百分之十，是突發性的意外造成的，就算有意外，我也能把損失控zhì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像這種鉅額風投，誰都有底線的，我也不例外。”張子劍回答道。
孫橋生微微一笑說道：“剛纔聽說動扎幾十億的美元，可要是百分之二十的損失也會在咱們局部地區引起金融震盪的，還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咱們過人都有個求穩的心態，要是你沒把握，我們也不敢陪你玩啊！”
張子劍說道：“不是你們陪我玩，是整個國家，要知道，這筆錢不是給我個人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給國家的，最大的那頭放在國家建設上，你們認爲上頭沒有頭腦，不知道風險嗎？不然王司長就不會坐在這裏。”
王凱瑞見說的差不多了，雖然行長們還沒有一個意向，但那個意思已經心準了。現在就喝酒喫飯，在約個時間談談這事，給他們一個詳細考慮的時間。王凱瑞主動轉移話題。接下來就好辦了。其實這些行長還是想要點好處的，給別人貸款，誰還不下點禮啊！但張子劍用的是高層壓下來的，好處無非就是升官，但也得等着張子劍盈利回來。這中間還得提心吊膽的要好幾個月呢？所以有心要給張子劍一點暗示，你不能有來頭就不守規矩不是。先給點好處安撫一下膽驚受怕的小心靈再說。
這頓飯主要是說事，既然談完了，喫飯喝酒的速度也就快了。張子劍和王凱瑞返回白雲賓館的時候，正好也遇到翁市長他們也結束飯局。張子劍慌忙的上前，趕緊的說道：“對不起啊！翁市長沒能前去機場接您。”
翁市長換臉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忙，聽說你給央行的王司長幫忙去了。給領導服務也是大事！”
聽了這話張子劍一愣，跟上步子的王凱瑞也聽到翁少華的話，臉色一板，剛纔可聽到張子劍喊翁市長，級別一樣啊！在一個就是王凱瑞佔這個中央的身份，在經濟論壇的會議上人家說話可比這位市長要有權威性。
扭頭對着張子劍說道：“你們領導對你不滿意啊！”張子劍沒說話，溫少華還是有點眼神的，看到王凱瑞這架勢和做派就猜測是不是口中說道王司長。
“這位是……”溫少華問道。
“王凱瑞司長。”張子劍直接說，自己惹的事，自己來處理吧！來摘桃子還耀武揚威的，一點都不知道低調，就算我壓在心裏難受，完全顧大局，可你也得像回事吧！剛來就得罪人，還領導呢？不知道在外面接觸關係攀領導嗎？這點常識還不知道。
當下溫少華一聽就知道張子劍沒在底下搞鬼而是真給王司長服務去了，兩人一看也是喝過酒的，同時也爲自己的埋怨後悔，怎麼巧的就讓王司長碰上了呢？笑呵呵的伸出手就說道：“王司長你好，你看，我這是剛來，聽說下面人說小張給領導服務了，我心裏還挺高興呢？哪兒能不滿意啊！我們的同志沒給你添麻煩吧！小張還年輕，您擔待的。”
王凱瑞也懶的跟這位叨叨，當下也不客氣的說道：“年輕好！比光說不幹的強多了。”說完就扭頭離去，讓翁少華伸出手去落空，很是尷尬，在一個王凱瑞的話，也是明顯的諷刺他。
對於這種事，張子劍也更願意看熱鬧，可憐啥啊！自找的唄！在王凱瑞走了之後，翁少華又換了一個臉色，對着張子劍說道：“跟我來。”
來到翁少華房間，馮東昊和施隆鑫也在後面跟上，看着大家都站着，溫少華說道：“都坐下。”
馮東昊給張子劍掏煙，施隆鑫給張子劍點火，一副大爺的摸樣，看的嶽文德恨的牙根直咯吱的響。
“說說，有什麼進展，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是怎樣？”翁少華衝着張子劍問道，這就算遞交指揮權了。
張子劍抽了一口煙說道：“也沒啥進展，第一天是開幕式，領導講話，今天是研討各地區的經濟動態，我一看和我們招商引資沒多大關係，就想利用認識的幾個領導找找關係從銀行貸點款，這不是王司長給面子，陪着和幾個行長見個面。”
“完了！”翁少華一愣的問道。
“是啊！”
“以後的計劃是啥！”翁少華再次問道。
“沒計劃啊！”張子劍雙手一攤，讓翁少華和嶽文德一愣，隨後聽他說道：“本來計劃是等大會研究差不多的時候，在逐步的和一些企業家接觸，翁市長既然過來了，計劃當然得領導制定了。”
說完看着翁少華的表情，見他一時沒怎麼說話，邊上的嶽文德說道：“你怎麼回事啊！這麼大的會議，你連個計劃都沒有，經濟會議爲什麼不參見，起碼知道一些經濟政策吧！同志，不能仗着自己的年輕就疏忽，也不能感覺會議枯燥就不參加。”
張子劍眼睛看着嶽文德說道：“既然你那麼重視會議，明天你就過去聽啊！我這人級別小，眼睛看的沒那麼遠，我來這裏就是爲了給惠安縣拉幾個投資回去，就這麼簡單，國家經濟戰略和我這種小人物無關，就算有關，我頭上還有縣長縣委，還有市裏的領導。嶽主任，說句不好聽的，在這裏較真，沒用。”說到這裏，轉頭對着翁少華說道：“翁市長，我看我們還是分開來工作，我帶着施隆鑫去跑銀行貸款，讓馮東昊同志參與到這次招商引資上。你看這樣分工可以不。”
“張子劍同志，你來這裏的目的性是爲了六市經濟着想，而不是你那一畝三分地。”嶽文德在翁少華沒張口之前就大聲的說道。
“給衛東拉項目，你敢說不是爲了六市，衛東還是在六市的管轄內吧！難道我這個衛東開發區就不能拉項目放在衛東上，放在六市開發區上才叫給六市做出經濟貢獻？原來嶽主任是奉行拿來主義啊！張張口就把別人辛苦全呼啦在自己身上，還大言不慚理直氣壯的說。”
“你……”嶽文德沒想到張子劍牙尖利齒，一時說的他說出話來，用手指着張子劍，手指還哆嗦。
“我什麼啊！我全都交上來了。現在投資商還沒接觸呢？那就看嶽主任的能耐了，可別說我在背後搗鬼，我就跑我的貸款。”張子劍慢悠悠的說道。
“你這是不聽從組織安排，目無紀律，你……”嶽文德還要說的時候。翁市長一怕茶几大聲說道：“夠了！小張的安排不錯，各跑各的，不管那頭都是爲了六市！”
翁少華已經定下調子。這是就按照張子劍說的去做，其實翁少華這麼說也是有私心的，畢竟是張子劍通guò別的方式參與進來的，就看他和央行的王司長的關係，就有點不妙，要是張子劍能撇除去，讓嶽文德主持招商工作，拉回去的項目也是在市開發區，這樣他翁少華主管經濟的市長也就腰桿直了。雖說也能管着衛東開發區，可衛東太出頭了，又不是在他的領導下發展的，這個政績不是他的，所以現成的政績就是讓嶽文德替換張子劍，所說臨時換將是大忌，但此時又不是戰場，那估計那麼多啊！
話不投機半句多，在翁少華說完之後，張子劍也就帶着他的人離去。
“翁市長，你看張子劍，一點都不把領導放在眼裏，這種年輕的幹部，做點成績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眼裏蓉不的人啊！我看我們還是敲打敲打，讓他知道是在誰的領導之下。”嶽文德在張子劍走後對着翁少華說道。
“你就不能消停點，要團結一致的搞好這次招商，臨來的時候王市長也特別交代一遍，你倒好，來這裏是挑刺的嗎？人家有門路來這裏，我們算是搭上順風車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事？行了，你也會去吧！”翁少華從張子劍說要分開乾的時候，就有點預感，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也理解張子劍的心情，一山容不得二虎，張子劍選擇了退讓，把招商的機會讓出來，這裏到處都是投資上，有本事你就自己拿。而他也是爲了衛東的大發展去跑銀行，這點上，衛東是走在別人前面，之前就那爲了的收益和銀行貸款抵押，以前地方上不是沒幹過，而是拖拖拉拉的還不上賬，可張子劍還是有魄力的去做了，而且做的很好，換來大把的票子把經濟建設搞上去。
嶽文德要有張子劍一半的頭腦就好了，可他光一張嘴。
回到張子劍的房間，馮東昊邋遢着臉，張子劍笑着說道：“老馮啊！你也別喪氣，回頭我讓幾個單位過去找你，高總，王總還有嚴總，你不是見過嗎？回頭讓他們送點項目過來支持一下，你來牽個頭，實打實的政績啊！”
張子劍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馮東昊也是笑着感謝，接着說道：“張，人家都追着千里之外來欺負我們了，還欺負到頭上，我自己忍也就算了，可這麼弄下去誰也得不到好啊！”
“我也不想啊！可我們官小啊！國內的體制你們有不是不知道，領導一句話就剝奪你所有功勞。你看看一線上的警察，算是高危職業吧，和歹徒殊死搏鬥，萬一犧牲了，最多也就一個烈士，可領導呢？三鞠躬再說一句安慰的話完事了，人家還不耽誤升職。所以啊！相互的打壓排擠，把事情搞黃了也不會讓你出頭。這就是現狀啊！”張子劍很無奈的說道。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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