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你一程
陳元一愣,沉聲問:“說清楚,啥時候的事?”
於秀維的聲音急促:“就剛纔,我跟着羅幫主到了六區,他們到落霜大學醫院,從病房中將白小姐綁走了。”
“羅幫主帶着幾個手下?你還在跟着嗎?”
“一個,在跟着,目前在向西行駛。”
“向西?千萬別跟丟,但是不要讓他們覺察。”陳元再三叮囑。
放下電話,陳元長長嘆了口氣,是他的錯,太心慈手軟了,當初就該幹掉杜千里,應了那句: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以後斷不可犯這種錯誤!
對方至少有兩個三級,陳元撥通姚飛虎的電話,“換便裝,在樓下等我!”
姚飛虎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嚇了一跳,連聲問:“幹什麼?”
“速度!換上衣服,一會詳細說!”
陳元現在沒空和他解釋,到樓下後不久,姚飛虎也出現在門口,上車後陳元告訴他發現杜千里的行蹤。
回到家,陳元從家中拎出兩個帆布包,多虧姚飛虎塊頭,他的車是一輛大型越野車,其中一個條狀帆布包長度接近兩米。
陳元扔了一個頭套給他,讓他也戴上。
十幾分鍾後,陳元撥通於秀維的電話:“在什麼位置?”
“西城區,開進平順街了。”
平順街!?這瘋子簡直是肆無忌憚。
越野車進入平順街,遠遠的就見於秀維站在距離21號不遠的樹下,陳元示意姚飛虎停車。
“你們主要的任務是保護我,攔住來攻擊我的人。”
兩人都愣住了,姚飛虎和於秀維都是三級公民,在他們來看,論實力哪個也比陳元強得多。
陳元也不解釋,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帆布包背上。
又抽出條形狀帆布包,拉開一條縫,陳元從背上的帆布包扯出一條金屬構成的子彈鏈裝彈,在彈槽中卡住。
“重機槍!你是怎麼搞到的這武器?還用穿甲彈!對方是四級公民麼?”
看着顆顆手掌長露着一根銳利尖頭的穿甲彈,姚飛虎和於秀維汗毛直豎,這東西一顆就能打穿他們。
“不知道,所以才用它對付,這傢伙效率高。”正因爲不知道敵人的情況,陳元纔要做好最充足的準備。
平順街21號,鐵門沒鎖,院子裏停着兩輛車。
隱約聽見廠房中有聲音,陳元示意兩人人在牆下等,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慢慢的推開一條縫,透過縫隙,看不到人,但說話的聲音清晰了許多。
“......放開我,你敢亂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顫抖的女聲嘶喊,是白京珠的聲音。
張狂尖細的男聲:“哈哈......!賤女人!但願一會兒你還敢這麼和我說話。”
“啊!”又是一陣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狂笑和撕裂衣服的聲音。
陳元退回牆下,壓低聲音對身後兩人說:“你們先進,我在門外,我一旦進門,你們都立刻滾地躲開。”
兩人點頭表示明白。
白京珠絕望的哭聲傳出,於秀維早就憤怒不已,一個箭步拉開鐵門,大聲喊:“住手!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惡棍!”
廠房中站着的五個人怔住,紛紛拔出武器轉身,戒備的看向進來的兩人。
白京珠此刻被捆綁扔在一個大鐵箱上,身上的衣服已破碎不堪,遮蓋不了幾寸肌膚,上身幾乎全裸。
隨着她的哭喊,胸前兩團雪白在顫動着,此刻見到幾人衝進來,絕望中帶着哭腔喊:“救我!”
杜千里陰狠的盯着兩人,目露兇光,獰笑着低吼:
“姚飛虎!你戴着面罩我就看不出來了?陳四這個懦夫不敢來,讓你們兩個蠢貨來送死,今天老子要你們生不如死!”
隨即對着身邊的高大男子吩咐:“送這兩個蠢貨上天堂,哼!”
這人個子很高,年齡四十不到,長臉上一雙眼睛閃着精光,不屑的看着進來的兩人,目光帶着淡淡的嘲弄和輕蔑。
沒等高大男子有所動作,門外傳來陳元的聲音:“姓杜的,誰說我不敢來?我不來怎麼送你最後一程,哈哈......”
門突然咣的一聲被踢開,陳元仰頭大笑走了進來。
一挺近兩米長的重機槍端在他手中,手臂粗烏黑髮亮的槍管,粗狂霸氣的槍體,散發着強烈的壓迫感。
按照陳元的囑咐,姚飛虎和於秀維在他進門的那一刻,迅速的伏地滾向兩旁。
“噠噠噠......”
隨着震耳欲聾的咆哮,重機槍粗厚的槍口噴出長長的火舌,子彈宛如暴風席捲,籠罩高個男子站着的方向。
看清陳元手中的重機槍,高個男子臉色大變,駭然欲逃,卻沒能逃脫的暴風雨般的子彈,瞬間身上腿上出現數十個血洞,撲倒在地。
離他最近的杜千里的身體被攔腰打爆,斷成兩截,下身已碎裂分飛,上身摔落塵埃,雙眼圓睜帶着死前的恐懼。
羅幫主和手下驚慌的向廠房裏面逃去,陳元的槍口追着兩人的方向擺動,廠房中的一切在穿甲彈的摧殘下,被洞穿被摧毀。
最終兩人也沒能逃脫,在報廢的機器後面留下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陳元不放心,最後又對着地上的四級公民一陣輸出,地上的人如同一隻被打爆的破布娃娃,直到“咔”的一聲,彈箱空了。
此時,姚飛虎和於秀維走過來。
姚飛虎臉上滿是憂慮,憂心忡忡的說:“不該打死杜千里,這樣一來,恐怕警察委員會要掘地三尺!”
“你先抓個四級公民試試看,不殺他們,死的就是我們!再說誰知道是我們殺的?”陳元不滿的迴應,腹誹着姚飛虎的木頭腦袋。
“老姚,把屍體扔進鍋爐。”又吩咐於秀維:“秀維,你和老姚把院子裏的車開走扔了。”
陳元砍斷合金鎖鏈,把自己的外套給白京珠披上。
姚飛虎打量他手中的重機槍,羨慕的說:“重機槍可比我的合金棍好用,你說我改用這個怎麼樣?”
陳元苦笑:“鎢星穿甲彈五百一顆,剛纔不到半分鐘,一個彈箱空了,二十五萬沒了,這還是選擇性點射。”
“我還是用合金棍吧。”姚飛虎聞言咋舌。
在地下囚室中找到已經變成一具腐朽屍體的池希,她躺在牀上,身上依稀可辨被凌虐的傷痕,眼睛圓睜,脖子上有青紫的淤痕,是被活活掐死的。
陳元撿起被扔在碎衣服給她蓋上身體,手撫了一下她冰冷的臉,將她的眼睛合上,喃喃自語:“我給你報仇了,就讓這裏做你的墳墓吧!”
天色已黑,解決心頭大患,陳元輕鬆的帶領一行人迅速離開,回到新租的公寓,陳元用蒙上潘慧的眼睛,讓於秀維將她送回去。
“你家被炸了,暫時在這住幾天吧!”
陳元指着一間臥室說,見她還是呆立門口,看來這姑娘是頭一回遭遇這種事,應該是嚇壞了。
拉着她進來,燈光下,見她臉色煞白,嘴脣也沒了顏色,眼中盡是彷徨。
把白京珠按在沙發坐下,陳元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安慰道:
“你之前沒遇到過這些,可能對外面的危險沒有心理準備,我們將來都會面對各種危險,你要學會習慣!”
“我知道......”白京珠怔怔看着他,淚水流下潔白的臉頰,接過來杯子,手還有些輕微顫抖。
陳元在沙發上坐下,掏出煙盒,點了一支,默默想着今天的行動是否還有紕漏。
過了良久,白京珠放下水杯,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幽幽的說:“他們衝進病房時,向志合在病房。”
白京珠淚滴又涌出,說不下去了,停了停,又繼續:“我還以爲他會做些什麼,沒想到他逃跑了。”
“這有什麼可傷心的?”陳元不認爲值得傷心,面臨生死抉擇時,大多數人都會這麼做。
白京珠欲言又止,流着眼淚說:“我不知道!”
“有時不允許我們善良,當初我就是太善良,放過姓杜的,所以纔有今天的麻煩。”陳元感嘆,起身說:“好了,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白京珠慌忙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低聲哀求:“再陪我坐一會兒好不好,我害怕。”
陳元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只好坐回沙發,白京珠默默的在他身邊坐下,輕輕靠在他身上,不知什麼時候,陳元迷迷糊糊就這麼睡着了。
早晨,陳元醒來發現自己斜靠在沙發上,白京珠蜷縮在他懷中睡着,臉上還有淚痕,身上裹着他的外套。
他一動,白京珠也驚醒了,發現昨夜也沒換衣服,衣衫不整的躺在陳元懷中,頓時羞紅了臉。
陳元去上班的路上,就接到廖傳的電話,問他到哪兒了?一會兒直接到三樓大會議室開會。
這是要召集巡邏處各科各組的所有警官開會,陳元第一反應就是和杜千里有關,他心中莫名的有點緊張。
大會議室坐滿了人,主城九區加三個衛城的巡邏處警官一百的多位。
臺上的坐着兩位老警官,年紀大點的六十多歲,瘦瘦的臉龐,額頭有幾道顯眼的皺紋,挺直的鼻樑,眼睛習慣性的眯着,頭髮灰白。
這位就是處長沈行吧?陳元加入巡邏處還是第一次見。
會議的主題不出陳元所料,杜千里失蹤,委員會要求巡邏處在全城進行大規模細緻的搜查。
陳元率領五組把轄區搞的雞飛狗跳,以搜尋杜千里的行蹤的名義大肆抓捕黑幫成員,尤其是銀刀幫。
巡邏處連續三天的搜查最終也沒什麼結果,陳元懷疑六區科管着平順街的組和他一樣,這幾天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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