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救助
抱着求才若渴的心態，陳元決定親自去見見。
在格列布的指引下，越野車走了很長一段坑坑窪窪的雪地。
路邊散亂的矗立着幾幢不高的破舊住宅樓，這裏人煙稀少，人影也沒見幾個。
臨近城市東南角，遠處就能看見殘破的城牆。
這些樓都是被遺棄的無主建築，沒有取暖和水電等配套服務，居無定所的窮人們住在這裏。
陳元擡頭看着眼前大部分窗戶只剩黑洞的五層樓，不禁有點唏噓。
一位優秀的軍人，在戰場上爲自己的城市出生入死，竟然落到如此境遇。
據格列布介紹，對方叫維卡，大學時晉級三級公民，曾是烏堡軍事學院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
她畢業後追隨戰死的軍人父親的步伐，去了前線戰場。
在戰場的第三年，也就是去年秋天。
維卡在一次戰鬥中身負重傷，在前線基地醫院治療後被送回烏堡。
實際上由於城防部隊給醫院的經費喫緊，醫院除了手術，只注射了一支器官修復藥劑，然後就安排她出院回家休養。
回到烏堡後，維卡的身體每況愈下，不得不退伍。
母親賣掉了家中唯一的房子送她去醫院，卻依然沒有讓她能康復。
走過殘損嚴重的樓梯，隨着格列布走上三樓。
黑暗擋不住陳元的視線，走廊上幾隻覓食的巨鼠見到人，迅速的溜進一個沒有門的房間。
格列布掏出打火機，藉着微弱的光線，走到靠裏的一扇門前敲了幾下。
門開了，露出一臉警惕的枯瘦婦人，見是格列布，她的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意。
“格列布先生，您來了！”
一股濃煙撲面而來，可能是爲了保暖，客廳的窗戶被木板封上了，隔絕着外面呼嘯的寒風。
地面的鐵盆中點着一堆木柴，還冒着火苗。
逼仄的客廳牆邊，凌亂的鋪着被褥的地面上趟着一個年輕女人。
她的頭髮雜亂如枯草，瘦弱的臉上由於沾滿木灰已經辨不出顏色，穿着一件破舊骯髒的皮襖。
她聽到了枯瘦婦人說的話，艱難的坐起來，看得出她的身體狀況很糟。
女人聲音虛弱：
“格列布老師，我可能要離開了，真的很高興還能見到您，謝謝您的關照！”
這句話令枯瘦婦人眼淚噗噗的掉，哭着說：“維卡，你不要這麼說，你會好起來的......”
格列布眼睛也紅了，努力用輕鬆的語氣說：
“維卡，這位是小四先生，需要爲他服務的人，我向他推薦了你，他想和你談談。”
枯瘦婦人眼中帶着哀求望向陳元，顫聲說：“小四先生！求您救救維卡，她的一切將屬於您！”
陳元沒有立刻答覆婦人的請求，而是問維卡：
“維卡小姐，我不確定是否可以救你，你的人生有遺憾嗎？”
維卡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踟躕片刻回答：“是的，我擔心母親未來的生活。”
“如果能回到四年前，讓你再做一次選擇，你還會選擇去前線嗎？”陳元又問。
“是的，但是我不會再返回烏堡了。”維卡點頭。
婦人聞言落淚：“維卡，你不要這麼想。”
陳元印象深刻的是那純淨如一湖清水的灰藍眼睛，從中看不到一絲對命運的怨恨和厭棄。
看上去這是個堅定而忠誠的女人，陳元決定要救她。
他過去抱起維卡，對其餘兩人說：“我們走吧！”
格列布拉了還沒搞清楚狀況枯瘦婦人的一把，欣喜地說：“戈瑪夫人，維卡有救了！走吧！”
枯瘦婦人不顧臉上還在流下的淚水，滿懷感激的連連鞠躬行禮。
越野車向市中心行駛，維卡靠在戈瑪懷中坐在後座。
她直到這一刻還彷彿是在夢中，在她生命最絕望的時刻，一位仁慈的先生出現在她眼前。
陳元抱着維卡走進烏堡中心醫院的診室。
醫生看着污穢不堪的病人，嫌棄的搖搖頭就想開走，卻發現一把寒光凜冽的劍指着他，醫生又戰戰兢兢的坐下。
陳元冷冷地說：“用心診斷，不要讓我生氣。”
“是，是。”醫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在一系列的診斷檢查後，醫生緊皺着眉頭說：
“先生，對不起，病人的情況很糟糕，她之前肝臟和肺部的穿刺傷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更主要是脊柱有損傷，非常麻煩，必需注射中樞神經修復劑和器官再生劑。”
中樞神經修復劑陳元從來沒用過，但對它的價格很清楚，他身上還有一支。
聽到醫生一開口就是最昂貴的兩種藥劑，陳元暗罵都是些不靠譜的，這麼治療他也完全可以勝任醫生。
這兩種藥劑的價格對絕大多數人都高不可攀，戈瑪走到陳元面前，似乎想拉住他又不敢，紅紅的眼睛含着淚水。
“先生！求求您！”
“母親，不要這樣！”維卡虛弱的阻止母親的行爲。
陳元本想掏出身上的針劑，想想還不是要再買？朝着醫生揮揮手：“給她注射！”
戈瑪喜極而泣，感激地說：“謝謝您！我們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救命之恩，也會將這錢還上！”
醫生又小心翼翼地說：“呃，病人長期臥牀，最好再注射一支肌體活力藥劑，這樣有助於她更好的恢復體能。”
這下子戈瑪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連格列布都覺得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
“先生，不需要......”
由於倉促開口，維卡發出一陣咳嗽。
“可以！”三百萬都花了難道還差這五十萬？陳元奉行好人做到底的原則。
醫生卻遲疑着沒有反應，陳元覺察到他眼中蘊含的內容，開口問：“需要現在支付嗎？”
“實在對不起！因爲這三支針劑比較昂貴，先生能現在支付最好了！麻煩您了！”
“可以！”陳元點頭。
得到陳元肯定的答覆，醫生招手叫來護士。
陳元掏出銀行卡，跟着護士小姐去收費處，等看到430萬的單據，很是不滿地說：
“中級器官再生劑別的醫院賣120萬，爲啥你們要140？”
護士小姐又是一連串的鞠躬，說了一大套理由，無非是我們的針劑效果好，我們的注射水準高等等。
這一套陳元都當是屁話，吹牛皮誰不會？
不過作爲醫院的常客，陳元知道和這些醫生護士說什麼都是白費口舌，他胡亂發泄了幾句付了錢。
回到診室，看着護士注射藥劑，陳元問努力壓制臉上喜色的醫生：“她需要住院嗎？”
“不需要，病人的內傷這三支針劑完全可以治癒，只需要好好休養。”
剛宰了一隻大肥羊，想到獎金醫生心情美妙。
四月初，雪還沒化，但氣溫已逼近零度。
由於大量新人的加入，基金會的餐廳早已不復往日的冷清，就餐的人數超過六十，這其中韋保生手下的保安就佔了二十名。
這裏供應的飯菜種類豐富，味道也不次於酒店，最重要的是免費。
最與衆不同的是就餐區有十幾只貓，不時發出喵喵的叫聲，它們也並不傷人。
門外左邊蹲着兩隻令人望而生畏的巨虎和一隻憨態可掬的虎崽，兩隻老虎的戰鬥力還在一般的四級公民之上。
在與弗拉斯戰鬥兩次後，它們如今老實的遵守規則，反而是基金會的幾位四級公民無聊時喜歡找它們切磋一下。
右邊等着剩菜的大小暴熊有七八隻，不遠處還有四五隻體型龐大的豹子懶洋洋的趴着，三十多隻雪原狼在徘徊，更遠處是其它小動物。
沙金虹跟着關勵進餐廳時，忍不住跑到小熊身前摸了它毛絨的頭一下，沒等小熊表示抗議又發出一聲輕笑跑開。
她是落霜大學今年畢業生中的天之驕女。
這一刻，她爲了愛情，揹着家人，遠離繁華的家鄉來到北方小城的委屈和彷徨沖淡了不少。
讓沙金虹放棄了許多的高大英挺男人此刻正回頭微笑看着這一切。
關勵比沙金虹早畢業兩年，也是爲數不多的畢業前就成爲三級公民的精英。
與女友不同，關勵出身一個安北普通的家庭，父母支撐他成爲三級公民已傾盡全力，後續人生的路就只能靠他自己。
關勵畢業後在城防部隊恪盡職守的幹了兩年。
銀行卡里可憐的存款時常提醒他，這樣下去他的進階四級之路遙遙無期，他在親朋同學中的光環、他的愛情也同樣會隨之消逝。
就在關勵迷茫於未來時，烏堡星球基金會的招募信息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縷光，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但他心裏清楚這對沙金虹很不公平。
但關勵心裏清楚，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他和沙金虹的戀情同樣沒有未來。
艱難的選擇之後，唯一令他安慰的是，來到烏堡，他發現情況沒有預想的那麼糟糕。
生活比軍營好太多了，儘管狼人上司湯瑪士很嚴厲，訓練強度非常大。
就比如讓沙金虹都眼花繚亂的三地風味美食，星級酒店的居住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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