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追查
製造人化藥劑的性質過於惡劣，永泰全城震動，甚至驚動了高層。
據項立剛說，警察委員會正在抽調精英，準備組成專案調查組。
金花醫院暫時關停，不關閉都沒辦法。
醫院大樓被失蹤者的親屬圍住，堵得水泄不通。
初春的傍晚，昏黃的燈光在小雨中更顯暗淡。
半山區一條幽靜的路邊，停着一輛越野車。
遠處一座住宅院落，緩緩駛出一輛灰色越野車。
陳元準確地注意到後座坐着一個女人，戴着黑色護目鏡，不能確定是不是刁倩本人。
“小杰，你看是刁倩嗎？”
後座的江小杰也戴着面罩，努力地將身體向前探，最終還是搖頭。
“太暗了，我看不清！”
“不管了！我攔車，小茵，把她抓了。”
陳元點火開啓車燈，發動機咆哮聲中，越野車猛的衝了出去，直衝灰色越野車。
灰色越野車及時剎車，陳元一個急剎，堪堪沒撞上。
“你想找打，是不？”
車窗玻璃滑下來，司機憤怒的聲音傳出。
陳元沒理他。
副駕駛的車門開了，眨眼間江小茵的身影已經在灰色越野車旁出現。
隨着被捂住嘴女人發出的“咿咿嗚嗚”聲，江小茵已經將戴護目鏡的女人塞進後座。
陳元伸手拿掉掙扎着女人的護目鏡，露出一張嬌豔的鵝蛋臉，不是刁倩是誰？
確定人沒錯，陳元看了眼對面面露恐懼的司機，發出一聲抱怨：
“幹活還留點尾巴！小杰，你開這輛車。”
“我們都戴着面罩，沒必要殺了他吧？”江小杰替姐姐說話。
陳元生氣地說：
“面罩就行了？看好好的護甲讓你弄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
合金護甲都是純色，少數會有品牌標誌，江小杰的銀色護甲胸口添了一朵大紅花。
江小杰很滿意自己護甲上的傑作，不服氣地嘟囔：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你找個鏡子照照！”
陳元說着推門下車，拔劍在手衝到對面車旁，長劍雷霆般刺出。
司機的驚叫聲嘎然而止，擋風玻璃鮮血噴濺，這一劍貫穿了他的頭顱。
陳元皺眉將司機扔到後座，胡亂擦了幾下血跡，坐上駕駛座。
朝着江小杰示意跟上，越野車發出一陣轟鳴，兩輛車消失在黑暗中。
越野車一路疾馳，駛入山腳的一座別墅院中。
這是江小茵名下的一套閒置房產。
陳元掏出合金鐐銬，把刁倩拷上，仍在在客廳沙發上，這個過程一句話不說。
刁倩被嚇得臉色蒼白，她大概感覺自己像一隻羔羊被套上鍊索送去宰。
忐忑不安的刁倩終於忍不住怯怯地問：
“陳先生，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您放了我！”
陳元大吼一聲“閉嘴”，生氣地問：
“誰告訴你我是陳先生？”
刁倩哆哆嗦嗦地指了指他身上富有暴發戶氣質的護甲。
“哧！”江小杰幸災樂禍的笑聲打破了嚴肅的氣氛。
“嚴肅點！”陳元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真的...”
刁倩還想開口說點什麼，結果被陳元吼道：
“少囉嗦，問你什麼說什麼。”
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刁倩嚇得一哆嗦，老老實實地低下她的腦袋。
陳元點了一支菸，抽完纔開口：
“你有三個結果，一是被我殺人滅口，二是賣到外地黑市，最終流落妓院或小鎮，三是重獲新生，全看你的選擇。”
刁倩一聽，臉刷的就白了，急忙說：
“我選三...”
“刁小姐，說說，你爲什麼在費家？提醒你，想好再說，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
刁倩愣怔了一下，半晌才囁嚅着說：
“警，警察察搜查醫院，那天，母親讓我躲去姨媽家。”
陳元見她一臉恐懼，問：
“放鬆點，你母親和你一起嗎？”
“沒，沒有，她當時不在醫院。”刁倩見陳元探詢的目光，又解釋：“給我打的電話。”
“幾點打的電話？”
“十點多。”
警察委員會有人通風報信，陳元並不感到驚訝。
“關於霧松山發生的失蹤時間，你知道些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現在的下場也是黑市，態度決定一切，我跟你也無怨不仇，也不是非要把你怎麼樣，只要你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刁倩刁倩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苦苦思索了好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
“表哥的保鏢好像沒失蹤，我看他妹妹跟沒事兒一樣呢。”
“嗯？你認識他妹妹？”
“他妹妹是我介紹到醫院做護士。”
“她叫什麼名字，被警方帶走了嗎？”
“蔡晶，應該沒有吧，她不是神經外科的。”
陳元馬上撥通項立剛的電話：
“項哥，金花醫院有個叫蔡晶的護士，查查她的住址。”
放下電話，陳元遞她一支菸，語重心長地說：
“你再好好想想，還有啥？我還不是看年輕，給你個機會，免得毀了你一輩子。”
刁倩受寵若驚，哆嗦着擺手說不會抽。
接下來的時間，刁倩沒能再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陳元讓她暫時進樓下一間沒窗戶的儲藏室。
刁倩哭哭啼啼地說：
“嗚嗚嗚......我知道的真的都說了，求您放了我吧...”
陳元裝作沒聽見，沒有理睬，刁倩肯定不能放，如何處理有點頭痛。
一陣飢餓感襲來，陳元看了看錶，已經八點多了。
“誰主動去給大家搞點喫的？”
陳元說話時，眼睛卻看向江小杰，連江小茵也不例外。
江小杰無辜的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
“......都看我幹嘛？”
“我們都是應你的強烈請求加班加點...”
陳元的話沒說完，江小杰就敗下陣來，不甘地說：
“好啦，我去買喫的。”
一小時後，飯還沒喫完，項立剛的電話打過來了。
陳元放下電話，將地址告訴江小茵：
“......小茵，你喫完去一趟，把她請過來，注意隱藏身份。”
“嗯，我喫好了。”江小茵起身離開。
江小杰呆呆地看着兩人交流，等姐姐出門才逐漸回過神來，輕聲問：
“光哥，你是怎麼認識姐姐的？”
“呃......你姐在安北救過我的命，怎麼了？”
江小杰更想不通了。
“姐姐一向不喜歡管別人的事，怎麼看起來像是你救了她的命呢？”
陳元心說我也想知道爲什麼，乾笑一聲：
“可能她認爲我要做的事業比較崇高吧？”
“纔不信呢，前幾天，我又聽祖父說過你和你的事業，還好意思說崇高！”
“啊？你祖父爲什麼調查我？”
“不是祖父調查的，聽說是名都向很多城市提出申請發佈你的通緝令，議會在討論是否批准。”
“嗯？還有這事？該死的！議會最終的結論呢？”
“永泰和名都又沒啥交情，祖父說沒討論出個什麼結果。”
陳元暗恨，這幫該死的名都人，真是陰魂不散！
時間過了兩小時，陳元正叼着煙在客廳來回亂晃時，越野車回來了。
令陳元意外的是，江小茵帶回來的不是女人，而是一名高大彪悍的青年。
“這位是？”
“他就是蔡朝，費宏書的保鏢，他正好在家，爲了不連累家人，他主動過來。”
陳元打量着蔡朝，一臉戒備地站在旁邊。
他年約三十，一臉橫肉，目光陰沉，緊緊抿着嘴巴，顯然來也是不情不願。
“蔡先生，幸會！請坐。”
蔡朝沒依言坐下，而是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想怎麼着？直說吧。”
陳元搖頭：
“蔡先生，看得出你是個堅定的男人，做個交易如何？你給我解答疑惑，然後忘了我們見面的一切，回去平靜的生活。”
蔡朝經過短暫的思考，開口說：
“好，你問吧！”
“基地和這幾天失蹤的人都是你們綁架的吧？他們人在哪裏？”
“是的，基地的那批人已經沒了，最近幾天綁來的人關在...”
江小杰一聲輕呼：
“太好了！”
陳元又問：
“如果我猜得不錯，青山製藥公司是靠製造人化藥劑崛起的吧？”
“......是的。”
“嚴雙華藏在哪裏？”
“我不知道，她其實不是費家這一系的。”
“嗯？青山製藥除了費家還有別的股東麼？”
陳元詫異於他給出的答案，他原本猜測人化藥劑是青山製藥的生意。
蔡朝點頭：
“沒有，但人化藥劑生意不屬於青山製藥，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費宏書還沒資格參與其中。”
陳元意識到，自己把永泰的生化藥劑利益團體想簡單了。
“你行動是誰指使的？”
“費洋。”蔡朝回答。
陳元不知道費洋是誰，估計是費宏書的長輩。
“好吧，不早了，爲了不耽誤你上班，將你說的這些寫下來，就可以走了。”陳元點點頭。
蔡朝盯着陳元的臉，似乎想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好！”
陳元得知人化藥劑不止是費家的生意後，臨時決定這事不能冒進。
在蔡朝將剛纔所說的寫下，簽字後放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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