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沈雨涵的抉擇
龍脊原好似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這一場殊死搏殺，幾乎可以說落下帷幕了。
場中。
李湛佝僂着身軀，渾身浴血，卻是唯一一個還站着的人。
總盟幾個長老，除了率先被轟死的老頭，其他四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程天華本來還有點餘力的。
可萬萬沒想到，李湛還有丹藥炸彈這一手。
他雙腿雙手都被炸斷了，腹部更是開了一個大口子，仰天躺在幾十米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眼裏的色彩變得暗淡無比。
“這.....”
一直在觀戰的溫昊蒼，遙遙看着李湛消瘦的身影，眸子深處的俯視和睥睨，不覺間收斂了許多。
甚至，一絲震驚之色稍縱即逝。
顯然，他這位通天人物，此時此刻也被李湛震驚到了。
李湛刀尖舔血。
一次成功，可以說是運氣，但接二連三的成功，就不是運氣那麼簡單了。
毫不誇張的說。
他溫昊蒼見過的天才妖孽，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比李湛驚豔的妖孽，也不勝枚舉。
但論耐力、信心、信念以及兇狠，能和李湛比較的，屈指可數。
這小子，對別人狠的同時，對自己也狠啊。
此時的沈雨涵早已淚流滿面。
她奮力往前衝去，嘩的一聲，宛若撞到了一面水牆上，不禁沒有衝破，還沒反彈了回來。
“溫昊蒼，我殺了你！”
眼裏寒芒一閃，她豁然轉身，凝練的一指點向溫昊蒼頭顱。
溫昊蒼神色不變，額頭硬吃了一指。
“砰”的一聲。
他抹了抹毫髮無損的額頭，嘆了口氣，“徒兒，爲師現在承認，這小子確實有過人之處。”
沈雨涵一愣，當即怒道：“那就放開我。”
“放開你你也幫不了他什麼。”
溫昊蒼聳了聳肩，看着李湛，神色有些複雜，“他剛纔引動的雷霆，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現在根基受損，經脈寸斷，五臟六腑都快碎了，若不及時治療，會死。”
聽得這話，沈雨涵俏臉浮起前所未有的驚慌。
就在這時，李湛盤膝而坐，一瓶瓶丹藥不斷懸浮出來，被他喝水一樣往嘴裏猛灌。
“太初混沌神決！”
在運轉大周天的瞬間，他差點被體內的刺痛痛暈過去。
一口鮮血噴出，李湛睜開眼睛，扶着胸膛狂吐了十幾口鮮血。
“傷得太嚴重了，經脈都寸寸崩斷，轉化靈力只會讓我傷上加傷，死得更快。”
掙扎着起身，李湛一步一個血紅腳印，朝程天華走了過去。
他想拿這個傢伙的乾坤袋，看看裏面有什麼能療傷的靈丹妙藥。
看到這一幕，沈雨涵心如刀割。
“你能幫他嗎？”
深吸一口氣，沈雨涵清淚款款而落，終究還是開口懇求了。
“小事爾。”
溫昊蒼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自信說道：“不過是擡手間的事，徒兒，明日就隨爲師離開。”
說着他正要出手治癒李湛，卻見沈雨涵搖了搖頭。
“嗯？”
溫昊蒼手掌一頓，皺起了眉頭。
沈雨涵緊緊盯着李湛狼狽不堪的身影，咬着銀牙說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
溫昊蒼內心一喜，臉上卻不動神色。
他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繼承自己衣鉢的弟子，也不急於一時。
“等我看到他君臨天下，殺儘想殺之人，重振李家昔日光輝，我會跟你走。”
沈雨涵嘆了口氣。
“老夫不會出手幫他。”
溫昊蒼直截了當的明說。
在他面前，武道總盟就跟地上的螞蟻沒有區別，但他不會出手去幫助一個螻蟻。
若非是沈雨涵，像他這種俯視凡俗的人物，都不會多瞥李湛一眼。
沈雨涵苦笑一聲。
沒等她開口，溫昊蒼便淡淡說道：“這一次老夫答應你，你下次再求老夫的時候，無論你肯與不肯，老夫都會帶你離開。”
聞言，沈雨涵只能無奈點了點頭。
見狀，溫昊蒼屈指一彈。
一粒蘊含龐大生機的丹藥，便沒入程天華腰間的乾坤袋中。
這時，李湛剛好走到程天華面前。
“你....畜...”
程天華張了張嘴。
“你嗎才畜生！”
李湛越看越憤怒，忍着疼痛一腳踩在他的嘴巴上。
沒有理會程天華的‘嗚嗚’聲，李湛附身將他腰間的乾坤袋抓起，微弱的靈力涌入，把裏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這是？”
他的目光，瞬間被那一粒綠色丹藥吸引住了。
只聞了一口，他體內的傷勢，竟然有恢復的徵兆。
“好東西啊。”
李湛臉色一喜，激動地差點忍不住手舞足蹈。
他一把抓起丹藥，不管三七二十一，仰頭就吞。
“嘩啦~”
丹藥入口即化。
藥力溫潤且柔和，恍若無數暖流，涌遍他的身軀。
只三息不到的時間，李湛的氣息便平穩下來。
半分鐘後，他眼裏萎靡一掃而空，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竟然恢復如此。
“說，剛纔我吞的那枚丹藥，到底是什麼丹藥，丹藥在哪裏？”
將變成人棍的程天華抓起來，李湛急不可耐問道。
程天華眼裏焦距已經開始渙散，聽得這話，好像迴光返照一般，又恢復了一下下。
“等你，下了地獄，我在下面，告訴你。”
他艱難的擠出一句話，腦袋一歪，徹底沒了動靜。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因爲他剛纔都要死了，意識很渾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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