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离谱的传闻！ 作者：诸生浮屠 风在低语。 邓肯在一箭射杀了日耳曼蛮族的祭司后，便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好似隐隐感受到了魔力的涌动。 上帝视角下，投影画面中出现了一小节蓝色的法力條。 “這么短？” 跟邓肯超過普通人两倍的生命條相比，解锁的法力條只有一小咪扣，如果不仔细观察都会很容易忽略掉。 “是大家的魔力都很少呢？還是就我只有這一丁点？” 邓肯进入森林后，停下感受了一会儿，他闭目时真能觉察到体内的魔力流动，但是一跟外界接触，魔力就好使变得迟缓怠惰，宛如风中残烛，下一秒就会直接熄灭。 “能释放法术嗎？不对！我好像還不会法术。” 邓肯尝试调动体内的魔力，无形中好似刮過了一阵微风，将飘落的树叶卷起来了一米高，接着他的法力條就完全耗尽了。 這也太弱了！ 如果這就是普通祭司的施法能力，那女巫们确实是一個個危险的超自然存在，至少她们還能施展一些像样的戏法。 邓肯感觉不是自己不行，应该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全都是世界的错！ ——“卢恩文字掌握（神秘学）：源自于北欧神系的神秘学识，不同于普通的文字，祭司们所掌握的卢恩文字拥有一定的超自然力量。你现在可以看懂掌握一些简单的卢恩文字。” 在北欧神话中，众神之父奥丁为了寻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树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奥秘。当他从世界树上下来的时候，他就领悟了卢恩文字的秘密。 卢恩文字可以视作为一种施法素材（符文）。 鸦后特莉丝說過，真正的魔法需要借助仪式、道具、外力等等因素。 如果是教会的牧师，那么最需要的就是虔诚的信仰。但他们大部分也沒有施法能力，隐修会的修士都必须借助一些圣物才能施展真正的法术。在邓肯看来這应该是牧师和术士的区别，牧师的力量很大程度源自于信仰神灵。 东方术法也差不多，一部分是自己的法力，一部分是通過仪式借的。（道教仪式法坛請神之类。） 只要解锁了法力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好說。 邓肯最开始也只是普通人的体质，现在比蛮族狂战士還要强悍。 他查看上帝视角的战略地圖，居然发现那些放走的俘虏奴隶并沒有走远，而且甚至有人停留在了森林边缘。 “我們不能就這么走了。” 那個神色彪悍脸上有道鞭痕的魁梧战士道：“救我們出来的那位游侠可能還沒脱险，我們必须留在這裡接应他。” 萨尔玛提亚骑手。 他们自己的部落氏族灭亡后，成为了帝国的一部分，效忠了帝国两百多年的時間。 這些人是尽忠职守的雇佣军，名声比蛮族外籍军团好很多。 那不列颠军团步兵迟疑道：“他說了不用我們帮忙。” 萨尔玛提亚骑手摇头道：“那你们先走，我一個人留下来，万一他被撒克逊人追击，我還能帮点忙。” 這人是條汉子！ 那些逃亡的奴隶俘虏一阵犹豫，居然真有四五人决定跟他一起留下来。 微风拂過山林，冻得不少人瑟瑟发抖。 等到邓肯朝着他们的位置靠近时，奴隶俘虏已经有大部分人离开了，那不列颠军团步兵居然也留下来了，他握着一柄短矛，爬到树上眺望远方火光，低声道：“起火了。” “撒克逊人乱成一团，应该拦不住那位游侠。” 這时。 黑暗中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你们怎么還沒走？” 那萨尔玛提亚骑手警觉握紧战斧，看到黑暗中邓肯的轮廓后，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恭敬道：“我們怕大人被那些蛮族追击，打算留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邓肯走出阴影，不由多看了一眼对方。 有血性！ 他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场的俘虏们对视了一眼，不等那不列颠军团步兵开口，萨尔玛提亚骑手便沉声道：“报仇！夺回家园！” “谁能带领我們对付撒克逊人，我們就跟谁！” 他已经对丁塔吉尔公爵彻底失望了。 三千多人打一千来人，败得如此惨烈，几乎是快全军覆沒了。 這一场败仗，直接让许多人倒向了尤瑟王。 不管怎么說，大龙头尤瑟還是挺能打的，至少能跟撒克逊人打得有来有回，不至于败了一次又一次。 邓肯沉吟道：“我正在招募人手，准备反攻南安普敦。” 那萨尔玛提亚骑手闻言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道：“以先祖的龙旗之名，我，汉普的克裡冈，愿意追随阁下！” 他根本不管在场的其他人，直接变成了绿色标记单位。 這一下子，在场的其他俘虏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们都不知道邓肯是谁，哪怕是丁塔吉尔公爵打仗不行，他们也更倾向于去投靠尤瑟王。 有意思。 邓肯俯视着眼前跪地的克裡冈，对方身上有五六道鞭痕，赤裸的胸膛上有枪眼伤疤，看样子就是久经沙场的骑手。 他身上明明還带着伤，依旧凶悍的仿佛一头恶狼。 萨尔玛提亚人果然彪悍！ 邓肯好似想到了什么，直接无视了犹豫的其他人，铿锵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守誓者。皎白月光下，大马士革钢锻造的剑刃让人胆寒，锋芒流转，杀气逼人，邓肯将剑刃平方在了那单膝跪地萨尔玛提亚骑手肩膀上。 “谦恭，怜悯，英勇，牺牲，荣誉！” 邓肯只說了五個词，随即幽邃如深渊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克裡冈，那逼人的目光让這個彪悍的骑手感到敬畏，但他依旧勇敢地抬头挺胸，腰杆笔直，神色激动，微微颤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邓肯环视左右，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啪地一声脆响，在夜空下传出很远，他表情肃穆庄重，沉声道：“吾，来自帝国潘诺尼亚的邓肯。” “南安普敦的领主。” “丁塔吉尔公爵的盟友！响应盟约帮助不列颠人抵御侵略蛮族的领袖！在廷塔哲射杀肯特国王之人！” “以上帝与诸神之名，册封你为骑士！” 幽暗的林地中。 在场的其他俘虏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那個不列颠军团步兵，更是满脸懊恼震惊的表情。 一瞬间的信息冲击太大了。 他是领主？ 丁塔吉尔公爵找来的盟友？向帝国求救赶来的援军？肯特国王也被他射杀了？ 难怪德文镇的蛮族士兵如此惶惶不安。 還沒等其他人反应過来，克裡冈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直接站到了邓肯的身后，仿佛是护卫领主的近卫骑士。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已经信了。 一個敢单枪匹马闯入撒克逊人占领城镇的猛人，沒有必要在這种事情上糊弄他们。 不列颠军团步兵赶忙单膝跪下，其他俘虏也反应過来，跟着单膝跪地，一脸期待地望向眼前的邓肯。 但沒有然后了。 克裡冈是第一個宣誓效忠邓肯的人，而且十分悍勇，所以才会被册封为骑士，其他的俘虏在他眼中不過是普通士兵，根本不值得册封为骑士。要知道册封了骑士，那可是实打实要给一大块土地的。 别南安普敦都還沒打下来，他名下的领地就不够分了。 邓肯看着其他俘虏，表情淡淡道：“既然你们都愿意追随我，那便跟着克裡冈一起前往康沃尔。” “我麾下的船队不日便会将粮食和武器从迦太基运過来。” 說完，他注视着身旁抬头挺胸的克裡冈，沉声吩咐道：“我在高卢地区還有一支帝国私募军团，大概有三百多人，他们一部分是临时征召的士兵。” “你既然已经被册封为骑士，那就代我整编训练他们。” 萨尔玛提亚人是不列颠的军团教官，帝国的军事传统是由他们来训练骑兵，偶尔训练一下步兵。 战场上只要出现龙头旗标，就必定会有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 以后骑兵可以上帝国龙旗了。 “是。大人！”克裡冈毫不犹豫，右拳锤击胸膛。 一直到克裡冈带着其他满脸失落的俘虏离开，邓肯這才有時間继续琢磨自己那短的可怜的法力條。 人间体是铁匠学徒出身。 他早就已经想過這個画面了，只是沒想到居然用在這裡。 算是千金买马骨吧。 這年头册封骑士都是实权，不像中世纪那样，骑士烂大街，许多空有名头的骑士，還有步战骑士。现在封的骑士都是要给土地的，约等于秦汉时期的爵位，直接跟土地挂钩，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小地主的水平。 邓肯也不准备把步子迈得太大，他的计划是划分出骑士、自由民和佃农的阶层，尽可能把奴隶的影响降低到最低水平。 当前时代，废除奴隶制根本不可能，尽量减少平民被压榨成奴隶便可。 “果然。” “我跟前世網络上說的人沒差别，又想当皇帝，又不愿意天天忙碌于政务管理国家。” “說白了，其实就想当一個有着皇帝权柄，但却不用管事的逍遥亲王。” 邓肯真开始打拼基业了，反而庆幸身边有特莉丝、阿妮娅和塞维鲁等人，因为他全部一個人来，不知道要忙碌多少的琐碎事务。 這次出发他带了两筒箭，大概一百二十支，放在山林树洞附近，這会儿得去补充一下箭矢。 晨光洒落。 這座名叫德文的城镇一片混乱，不远处還有大火焚烧后的痕迹。 血斧尼德隆气得满眼血丝，看着麾下的士兵们将一個個同族的尸体运出来，摆在最前面的是蛮族祭司，喉咙一箭，脑门一箭，当场毙命，其他的尸体也差不多，被箭矢射中要害而死，有两個被法兰飞斧爆头，脑壳都劈开了。 “是那個帝国骑士！” 邓肯在战场上实在是太醒目了，有人记得那位箭术超绝的骑士。 血斧尼德隆声音低沉道：“就他一個人嗎？” 一旁的百夫长道：“应该是。” “但是他放走了一部分俘虏和奴隶。”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個男人跟怪物一样，悄悄潜入，杀戮一番，立马撤退，连影子都摸不到。 不是高墙要塞，根本挡不住他。 血斧尼德隆的表情凝重无比，看着那些神色惊恐，士气动摇的士兵，一時間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這是单枪匹马杀上门来了！ 他只能怒声道：“加强戒备！” “把哨塔巡逻的人增加一倍！” 直觉告诉他，那個男人今夜可能還会来。 仅仅是一夜杀戮，便有流言在德文镇传开，不管是他们征服奴役的不列颠人，還是迁徙的日耳曼蛮族，都传說出现了一個梦魇般的鬼魅游侠，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带着复仇的怒火，杀死了许多的撒克逊士兵，然后在黑夜下从容离去。 因为前不久肯特国王突然暴毙，诸多因素加在一起让传闻越演越烈。 至于不列颠人的传闻更离谱。 他们說那位游侠是一個精灵，所以才能神出鬼沒，他是不列颠岛的精灵王子，妖精王奥伯龙和泰坦妮娅的儿子，因为撒克逊人侵略屠杀不列颠人，导致传說中的妖精仙灵们也看不下去了。 于是，他们派出了這位精灵王子，化身成为一個人类，帮助他们抵御撒克逊蛮族的入侵。 当然這個离谱的传闻還有另一個說法，說那位游侠是来自迷雾中的阿瓦隆，他是阿瓦隆某位仙女的子嗣。甚至還有传說他是梅芙女王的后代，那是古爱尔兰神话传說中的女王，以骁勇善战面首众多著称。 在那乱七八糟的流言中，不列颠人不约而同地把邓肯跟传說中的神话人物扯上了关系。 因为他们苦难太久了。 日耳曼蛮族蹂躏了他们几十年，突然冒出這么牛逼的一個人物，他们很难不跟不列颠岛的神话产生某种联想。 诸多的传闻裡面，呼声最高最受认可的，便是邓肯来自阿瓦隆，是妖精王奥伯龙的王子，算是两個离谱的传闻融合在了一起。 至于邓肯其实是来自帝国？ 那沒关系。 不列颠岛還有一個更离谱的传闻，那就是妖精王奥伯龙其实是帝国元首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的儿子。当年凯撒征服不列颠岛的时候，在野外偶遇了神话时代的某位女神，這位原住民崇敬的女神让凯撒一见倾心，于是便生下来了传闻中的妖精王奥伯龙。 正史不一定正，但是野史一定足够野！ 凯撒本来就是风流人物，他征服埃及时不一样被艳后所诱惑，所以为什么不列颠岛的仙女不能让他倾心呢？ 当然，這個传闻是不受帝国认可的，因为凯撒的正统继承人是屋大维。 妖精王奥伯龙是什么鬼？ 夜幕降临。 邓肯找了棵大树靠着假寐，直到夜色渐深，這才走出了林地。 他還不知道如今關於自己的离谱传闻，他只是打算骚扰一下敌人，顺便收割一些人头，进一步提升基础战斗技艺。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一個人出去打游击，除非是碰到传說中的人物，要不然基本上不用怕，只要不贪，避开敌人的大部队，想走還是很容易的。 邓肯如今单挑猛犸战象估计還有点难，差不多也就是0.6個精灵王子的实力吧。 毕竟精灵王子有些片段展现的战斗技艺，敏捷身手，不似凡人，比三星的猎魔人還夸张。 “也不知道那些传說中的怪物有多强。” “贝奥武夫面对巨人也是拼了老命吧？我還是得再发育一下！” 邓肯如今面对普通人不虚，跟巨人有关的，稍微有点虚。 中古时代的巨魔，不是前世魔兽游戏裡的那种巨魔，它们是跟巨人有一定血脉关系的神话怪物。 严格来說，它们应该被翻译为‘巨怪’。 洞穴巨人、食人妖、巨魔、索尔巨人等等，指的都是同一类生物。 它们是龙与地下城裡面巨魔的原形，很难杀死，這种怪物传闻中的形象，非常接近英雄无敌裡面的特殊兵种食人妖。 哪怕是在龙与地下城裡面，這种怪物的挑战等级也至少是8以上，比许多青少年期的巨龙還要难对付。（对标洞穴巨魔。） 邓肯真要打，估计還得請鸦后特莉丝出手帮忙。 况且传說中贝奥武夫也不是单挑，他還带着一整队的精锐士兵呢。 月黑风高杀人夜。 邓肯看着德文镇裡面增加了一倍多的巡逻守卫，一点儿都不慌，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午夜时分，敌人感到倦怠的时刻到来。 只要敌人不撤退，他就一直收割人头。 反正随时能退回康沃尔地区。 不過今天還是有点不一样，当邓肯在午夜时分开始杀戮时，半空中突然浮现了一個肉眼不可见的身影。 ——瓦尔基裡（女武神）。 這是邓肯第一次在战场以外的地方看到她，那鸟翼银盔的女武神安静地悬浮于城镇上空，仿佛是在等待着邓肯给她刷英灵殿的业绩。 “不是。” “我的名声真传到英灵殿了？女武神都专门在這守着？” 邓肯心中惊讶，但手中不停，一箭射死了巡逻士兵，然后法兰飞斧爆头下一個敌人，他的身影纵身跃下，守誓者划過一道寒光，直接斩首撒克逊步兵斧手。 上帝视角下，女武神的虚影就在他上空盘旋。 邓肯刚走，女武神便飞下来带走了一個蛮族勇士的灵魂，自从遇到邓肯后，英灵殿的业绩嘎嘎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