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香餑餑
“長老掌門這……”在御道宗內修煉提升的鐘無水受到消息也趕了來,入眼處,便是漫世界的劍,殘劍,短劍,斷劍,巨劍……
她的乾元青罡劍也是從這裏面得來的。頂點說,
她看着遠處面對劍山坐在荒涼沙地上的背影,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眼中也是驚詫一片。
雖然知道師弟天資聰慧,可她從沒想到竟然能聰慧城這樣,定然是大長老看出了師弟的不凡之處,所以將其帶到這裏,讓他來選一把劍提前入劍道的。一想到這裏,鍾無水就覺得驚詫,師弟纔多少歲?二十歲不滿!二十歲不滿且入門半月就能達到這種程度,難道師弟是妖孽不成?
不,妖孽哪有這麼誇張!
她這時才深有感觸體會到自己“好師伯”那番話的用意,如此人才若不創立自己的道,卻要被其餘的道框住,當真惋惜了。
正在此刻,一聲厲喝將她驚醒。
“大師兄,現在出去,我等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話的人是一向圓滑的二長老。
二長老語氣嚴厲,不似平常,很顯然這事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
鍾無水就見大長老微微回頭,道了句“安心面壁”後,便扭頭過來,左手兩指斜指地面,一道灰濛濛的光從指間射出,眨眼過後大長老手中已多了一柄劍。
他沒,什麼都沒,就這樣怔怔看着一杆師兄弟,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鍾無水也知道,這事情到現在已變得很嚴重了,大長老觸犯了門規,六位長老聯合掌門一同來捉拿,要興師問罪。可一向沉默的大長老此刻卻寸步不讓。
他這是要護住自己最的弟子面壁。
雖爲“面壁”,就是打坐觀想,讓自己陷入空靈,這樣所有的劍纔會看到自己,決定是否要選擇這人做主人。
這是御道宗千年傳承下來的法子。
“大師伯,您是執意要如此了?”御道宗掌門真人一步向前,皺眉沉聲問道。
大長老沒話。
“出劍。”
掌門和其餘六位執劍長老一樣,手指斜指地面,再看時光芒一閃,各式各異的劍已出現在諸人手中。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鍾無水在衆人後。看得眉頭直皺,雖然門規要守,可門規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啊,真沒必要這樣,劍拿了就拿了,這麼多不有千萬,一萬把劍總是有的,這麼多劍少一把又如何?這羣長老怎麼老糊塗了!
不行。臨走前師伯可是將師弟託付給我的,若是出了差池,我可怎麼向師伯交代?
鍾無水覺得大長老勢單力薄,一個人完全無法阻擋得了六個長老加掌門。雖然長老不會對師弟怎麼樣,可不定戰鬥時誤傷到師弟就不好了,於是挺身而出,手中藍光一閃。乾元青罡劍已出現在手。
“放肆!無水你安得如此?!”五長老喝道。
“無水,大長老如此壞了規矩,你也要跟着一起不成?!”掌門喝道。
“無水……”
“無水沒壞規矩。只是您幾位要打就打,師弟是我領進門的,是無辜的,若是傷到了可不好。”鍾無水道,面色已然有些哀求,要是可能,她也不願意這樣與長輩們兵戎相見。
而且,宗門第二大忌,同門不得劍戎相見。
這時候,大長老與七人的對峙已到了一個峯,雖然誰都沒動,可是那股無形之間蔓延出來的氣勢,已然暴涌而出,周圍劍林恍啷恍啷直響,一柄柄劍在顫慄,在發抖。
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此時卻剛陷入空靈。
許遜知道面壁,但不知道面壁是什麼意思,他只能按着大長老所的,端坐下來,閉目養神,一開始或許覺得挺無聊的,可這一坐下來之後沒多久,他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爲體外好像忽然少了什麼,一股股刀子似的風從身邊劃過,他的身上很快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傷口,有些流血了,有些沒流。
許遜嚇了一跳,方纔明白,剛纔從進來開始,大長老一直在用身上氣勁護着自己。
“不管如何,聽大長老的吧。”許遜這樣想,心思一定,便身形如山,穩坐不動,實際上心裏卻怕得要命,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纔算是面壁啊。
關鍵時刻,他就在心裏開始唸誦臨走前師傅教他的本門祕法了。
實際上也就是用來忽悠他的《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來也怪,這祕法一用出,他只覺心思更爲安定了不少,待一遍唸誦完,身心變得輕鬆,等到了第二遍時,他忽然對這東西生起了一絲感悟,等到了第三遍時整個人已然陷入到了一遍又一遍唸誦道德經的觀想狀態,那玄奧的話語,每每唸誦就多一感悟。
許遜覺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又很享受這種渴望驅使下,去經中汲精華的美妙感覺。
他不知道,在他一遍又一遍誦讀時,周圍地面的劍都開始在顫抖,整座劍山在晃動,地面在一動一動地驚悸,彷彿人的心臟一般。
最讓人意外的就是這劍的顫抖。
從一開始,鍾無水覺得是幾位長輩的氣勢比拼,引來這樣的後果的,可旋即就發現了不對,大長老和其餘長老掌門的臉色變得怪異,並且都已將劍收回了體內,但地面的顫慄、劍的爭鳴卻越發激烈。
這顯然不是長老們的氣勢所謂,可這裏也沒別人,難道是……
九個人,十八隻眼睛,同一時間,齊刷刷看向那老僧入定、給人一個背影的門內最弟子——許遜。
“是他!”
掌門剛出這一句,衆長老嚴謹也越睜越大,一種名爲不可思議的感覺從心底衍生,彷彿是天馬行空一樣。
長老們似乎忘了周圍地面上,越來越激烈的變化。
陡然間,“錚”一聲,一截劍化爲流光從遠處飛來,射向許遜。
“不好!”大長老大叫一聲,既然沒理會入定的許遜,拉起鍾無水閃身朝外飛去,衆長老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一個個開始驚慌失措起來,紛紛朝外抽身。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一柄有一柄,一柄接着一柄的劍從地面上拔起,射向許遜,且速度越來越快,數目越來越多。直至最後成千上百把飛劍密集如雨從地面拔起,射向許遜,隨後,整個劍山晃動,發出轟隆隆的聲響,無數流光從裏面飛出……
第一把到達許遜的劍,並未穿透許遜身體,而是圍繞着許遜飛了起來,像條凌空的游魚。
之後的第二第三皆是如此。
隨着劍越來越多,這整個無劍冢之中所有的劍都飛了起來,捲成個劍狀漩渦,圍着許遜轉了起來。
這漩渦與衆不同。
尋常漩渦只是個一個方向的渦流,而這個漩渦卻是分爲兩部分,一部分追着一部分,鋪開在整個無劍冢地面,若是從上空往下看,不難發現是一個太極圖形狀。
這情況一出現,外面的金風火線禁制忽然消失。
長老掌門急忙向外退去,就見不知何時,這外面已堆滿了御道宗的弟子。
在金風火線消失的霎那,弟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其中情形,不知所措,很快整件事便轟動了整個御道宗。
在掌門的命令下,所有弟子都被下了封口令,但是那樣的情景,卻令所有人都難以忘懷。
“我聽師傅這無劍冢之中,不是處處劍意,到處罡風麼?”
“我也聽師傅過,這無劍冢中,不是人挑劍,而是劍挑人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可許多情形卻深深印刻在了衆弟子腦海之中,許遜不知道,自此一事之後,他的名字已在整個御道宗傳播。
所有弟子清晰記得那日情形,所有劍溫順得像綿羊一般在“聽道”。
直至道講完,一把把劍飛上天空,比之落下,密密麻麻化成了一片劍海,劍海向外唯獨留下了一條路,狹窄的路中,那個名爲許遜的弟子攜着四把古劍從中走出,徑直與大長老一同帶進了執劍閣。
又是不久之後,衆長老在執劍閣大打出手的消息傳出。
最令人驚詫的消息,竟然是爲了爭奪一個弟子,那弟子可不就是許遜麼?
其餘弟子一片譁然,有不少弟子當場不服。
不過事情最終塵埃落定,許遜仍舊跟着大長老走出了執劍閣,那之後,許遜多了一項特權,三大藏經閣,隨便出入。
這像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讓無數弟子眼紅了起來。
卻沒有誰知道,那個名爲許遜的弟子,每每深夜修煉收功之後,便獨自走出屋子,站在山崖之巔,對着雲霧凌空鋪就綿延萬里如海,清冷月光映照的天空下,心中正默默激勵,暗暗發誓,要更加勤奮努力,找出自己的道,出山回到師傅身邊。
緊接着這事不久後,又兩月,御道宗論劍大會,正式開始。
參加這次論劍大會的,是所有御道宗年輕一代弟子,許遜也參加了。
與此同時,某個不知道坑蒙拐騙得了個死心塌地天才徒弟的師傅,正忙着籌劃攻打雲夢澤,因爲這次,雲夢澤的龍蝨大王主動殺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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