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申公豹
“你要玩到什麼時候?嗯?”
黑色野獸身體一顫,僵了三個眨眼時間,方纔不情不願地走到敖炎跟前蹲下。,
“你也看出來了,逃是不可能了,拿給你兩條路走。”敖炎道:“本尊仁善,你雖是孽障,但本尊卻很尊重你,或者說尊重每一個生靈。一,扒皮,給本尊做鞋子,那將是你莫大的榮幸。”
“嗚嗚~嗚嗚~嗚嗚~”黑色野獸猛地站起,尾巴當一下朝天豎得筆直,腦袋飛快晃動。
扒皮了那還能活麼?
“那就第二條路吧,給本尊當坐騎,哈哈,本尊就說你聰明嘛,會選這第二條路……”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什麼,第二條也不要,還比第一條路多搖一次頭,看來你很識趣嘛,也罷……咦,又搖頭,你到底是想幹什麼?相當本尊坐騎?容本尊多想想……”
“嗚!嗚!嗚!”
“點頭練得不錯,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就這樣,可憐的小獸被敖炎收入了座下,淪爲代步工具。
敖炎在它額頭上點了誅心道印之後,便開了法眼渾身打量着這黑色野獸,想看出個具體品種來。這一看,果然又發現了些許不同,原來這獸渾身皮毛裏面還仗着扇形鱗片,那修長有着一米多的尾巴上,也長滿了細密的扇形鱗片。
若是對敵,這一尾巴甩上去,無疑等於吃了一鋼鞭,後果可想而知?
而且這黑色野獸渾身漆黑,黑得發亮,也沒一根雜毛,看起來的確是一頭非凡異獸,從鱗片和頭上的小角來看。很有可能是洪荒遺種血脈。奇特的是,這麼大的一隻野獸,靈智又這麼高,卻沒有一點修爲!
“既然你成了本尊手下,那本尊也不能虧待你。”
沒修爲,這也難不到敖炎。
十二顆點化血珠下去,只見這野獸渾身散發着紅光,身體飛速變大,像熱氣球樣膨脹,身上的鱗片、獸毛不斷生長、掉下。掉下、長出,等長到和一匹馬差不多高和長時,整個體態卻比戰馬更爲魁梧。
此時的黑色野獸,鱗片從背上生長,披滿兩側以及肚子,就連頭顱之上,也或多或少地生出了不少,至於額上一對原本小尖牙似的白色小角,此時已長出一尺。角尖尖的向後而生,在中間時還分出了個叉。
對於自己的變化,這獸也感覺很是驚詫。
擡起前爪舔舔,看看。扭頭看向大王……咦,大王你怎麼變小了。
“蹲下。”大王說道。
“嗚嗚嗚……”獸不情不願地蹲了下來。
“沒理由啊,點化陸地生靈練氣十二轉怎麼就變得這麼大了?”敖炎圍着獸打量,東戳戳西摸摸。
敖炎想看看這傢伙能化成怎樣的人形。
於是用顯化術。打算將其提升到蛻凡境,消耗一香火珠以及五十功德,對於如今的敖炎來講。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因爲遊歷在外,功德和香火都不常使用,而如今統一的整個焦蘭郡提供給他的香火珠和功德都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量。例如現在,他身上已有六百多顆香火珠,以及五千多功德了,距離加升從六品需要的三功德珠,已完成六分之一的進度。
消耗些許,點化一隻,真不算什麼。
上次從龍蝨大王那裏擊殺三百半步神通,得到三百顆內丹,敖炎已讓噬龍衛服掉一百顆自行修煉,若將這一百個一一提升到神通境,敖炎至少需要消耗十四顆功德珠,以及一千兩百顆香火珠。
這麼一對比,敖炎無論點化些什麼,消耗都是九牛一毛。
不過這次顯化術下去,並沒有讓這隻獸顯化出一雙手來,只是讓皮毛愈發鮮亮些許。
“咦?怪了,這還是頭一次碰到!”
敖炎不相信這是自己神通失效,於是又使了兩次,結果還是沒用,此時此刻,月已西沉,東邊蒙白,黎明懸起。
“記着,以後你就叫申公豹。”敖炎放棄了繼續浪費香火功德行爲。
“嗚嗚……”好吧,申公豹就申公豹吧,可我不是豹子。
“恭喜大王喜得坐騎!”五柳的聲音穿入敖炎腦海,整棵大柳樹在黎明光輝下,顯得雄壯而聖階,彷彿每片葉子都鍍了層金邊。大柳樹簌簌顫抖着,只見一根嫩青色似翡翠的柳枝,擠開了樹皮生長出來,一直到敖炎跟前:“大王,這根藤條是小的樹心凝成,有着小的生命氣機,一旦被抽中生命氣機會殘留傷口,迅速癒合。”
敖炎眼前一亮,接了過來,這倒是一件好東西。
他斜眼看了一下申公豹,一邊嘴角斜斜上揚:“你要是不聽話,可以試試看。知道什麼叫生命氣機麼,本尊一鞭子抽的你劈開肉綻,讓你痛不欲生,可你的傷口會很快復原,那本尊就可以反覆抽你同一個地方。”
“嗚嗚嗚……”不要打我。
申公豹趴在地上,抱着頭,大王好凶。
就在此時,東邊太陽開始冉冉升起,一道虛影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溜進了村。
“辛十?可是有什麼消息?”敖炎看着飛來的魁梧身影說道。
“大人,您快入鎮去看看吧,清微廟那些道士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知道對面要蓋個城隍廟,就派人來搗亂,事情有些嚴重,邊走邊說。”辛十看了一眼敖炎手裏的嫩青色藤鞭還有地上抱頭趴着的大野獸,匆匆道。
敖炎點點頭,跨到了申公豹身上,藤鞭一悠,鞭花炸響申公豹耳朵,申公豹得了命令,撒開腿按着敖炎指揮奔跑出了村子。
“大人,我按照您的吩咐,整天在清微廟監視,發現那些道士有些手段,竟然能夠佈置出禁止妖魔鬼怪進入的禁制,但屬下有天官符昭在,那玩意兒起不到任何作用。於是就顯露形體扮作香客進去燒香。之後一直隱匿身形。前些天方纔打探到原來這清微廟裏的主持忽然病倒,這事保密。處理事情的如今是一個叫烏雲子的黑臉牛鼻子道士。昨日屬下打聽到烏雲子已通知那屠戶縣令,您一旦出現就讓衙差捉了您。”
“另一個,今日清晨,本已做好的廟牆都塌了,那些泥瓦匠不約而同地生了病,屬下查過病情,都中了魘術。”
“魘術麼?”敖炎笑了笑:“恐怕沒那麼簡單。”
“大人您的意思是――”
“長明呢?”敖炎並未繼續說。
“在照看着,公孫邈已派人將城隍廟周圍圍了起來。”
“好。”
兩人說着話,已到了鎮門口。敖炎老遠便看見一排皁靴衙差將鎮入口禁嚴了。
暗自嗤笑一聲,看也未看,就騎着申公豹朝前走去,大搖大擺入了城門。
“站住!”剛到城門,一羣皁靴衙差就圍了上來,一個個像是不怕死的,拿着官府制式長槍對準敖炎。
一羣人足有二十個,裏三層外三層,清晨的光照下。寒光粼粼。
“你是何人?爲何騎獸入市?拿出通牒來!”爲首的躲在一羣衙差後,邊對着身旁一個衙差勾了勾手,邊對敖炎說道。
通牒,就等於身份證。上路證之類的,敖炎哪有?
不過還沒等敖炎說話,那衙差便將一張畫交給了爲首的衙差,敖炎目力極好。遠遠看着便能見到那畫上之人一身黑袍,俊朗非凡,端的是無與倫比的帥氣、彷彿天神下……不錯。那就是他自己。
“拿下!”爲首的衙差目光在敖炎和畫上來回瞄了幾眼,一揮手。
其餘那二十來個執槍衙差眼睛就跟瞎子似的,根本沒看到敖炎身下比戰馬還魁梧的坐騎,槍尖便要穿過敖炎的腋下將其制住。
敖炎面色淡然,看着鎮子裏面,雙腿輕輕一夾申公豹小腹。
“吼!!!”申公豹本就看這羣人類不爽,弱雞似的,還作威作福,當即一聲暴吼。
那些衙差只覺一陣狂風吹來,帽子被吹走,衣服頭髮被吹得凌亂,一個個東倒西歪,其餘的也被吼聲震得頭腦發懵。
吼完之後,申公豹邁着高昂的步伐,朝城內悠然走去。
“老大,咱還追不追?”一個衙差從地上爬起,扶住衙差頭頭道。
“追?追你個死人頭啊!”衙差頭頭大怒,狠狠一毛栗子敲了下去。
那衙差哎呦一聲,委屈道:“那怎麼辦?老爺可是……”
“你管他作甚?那個屠戶跟個傻二愣一樣,和他兒子有多大區別?清微廟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也不想想,這人能夠得罪清微廟裏面那羣狗道士會是什麼簡單人麼?憑咱們攔什麼攔?”
“那我們怎麼……”
衙差頭頭大怒,這個蠢貨,再次一個毛栗子敲下:“關咱們屁事,做做樣子,保命要緊,一羣蠢貨,沒看到剛纔那是什麼嗎?那不是馬,是惡獸!要不是那人當你們是一坨小屎,都懶得從你們身上跨過,你們早就被吃了!”
衙差嘀咕了一句:“我們是小屎你是大屎行了吧。”
衙差頭頭當然沒聽到,凝思頓了一小會兒,手一揮,對着匆忙戴上帽子戰隊歪歪扭扭的手下道:“走,看熱鬧去。”
……
“聽說了麼?公孫老爺要建城隍廟,結果還沒建好,今天那些工匠都突然病倒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病情和公孫家小娘子一模一樣,這清微廟,嘖!”
“嘿!慎言!小心被聽到!”
“我聽說這事是公孫老爺府上來了個神仙,治好了公孫家小娘子,你說會不會是――”
“這還用問?我跟你說,這幾天鎮南鎮北出了個有名的遊方道士,治病看相解籤,無一不準無一不靈,聽說……”
“你是說那叫鴻塵子的道士?這我知道,聽說別人問他爲何這般準,那道士說自己得了城隍爺指示,能夠通幽,就算查人家壽命都能查到,難道你的意思是――”
“還用問麼?”
敖炎一進入鎮子,街頭巷尾,大小店內,種種聲音進入耳朵,嘴角不覺露出了笑容,好似一隻終於計謀得逞了的狐狸。
“那麼……好戲要開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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