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星河池畔,陛下慶辰
公孫長遙將書遞給敖炎,敖炎打開來看,一看方纔明白,原來是一本類似《山海經》之類的書。≤
《山海經》是什麼,全文分爲“山經”和“海經”,“經”在古人的眼裏,意思是經過,只有經過才知道才瞭解,所以那經書裏記錄的都是作者經歷的事物,無論是山川草木還是花鳥魚蟲,亦或者風俗人文地理,總之極爲駁雜。
小孩子好奇心重,加上公孫長遙是公孫府明珠,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裏怕化,生活便如一隻囚籠中的金絲鳥。一旦接觸到了這類東西,這小丫頭就會整日裏都在想,逐漸生出那種強烈的渴望。
這種渴望極爲單純,不過,九州大地可不像這小丫頭想的那麼簡單,處處充滿危險。
這時候,小丫頭還在繼續說:“長遙在經歷這番後,其實是知道的,九州偌大,更不知海外又有多廣,若是沒有足夠的壽命,勢必無法走過。如果有了足夠的壽命,還沒有足夠的手段護身,勢必也無法在一些險山惡水中存活,也無法完成這個心願。”
“所以?”
“想請仙師收我爲徒。”一身絳紅衣裙的公孫長遙,跪倒在地。
“修真沒你想得那麼簡單,需耐得住寂寞、枯燥……”
“長遙不怕!”公孫長遙一擡頭,目光炯炯地看着敖炎,十分堅定。
“好……”敖炎嘆了口氣,好生堅定,也好生單純,自己都沒狠下心來拒絕。
“既然如此,本道就看看你資質如何,成不成全在你自己。”敖炎伸出手指來,一點金光落在公孫長遙的額頭:“這是我太上道獨門祕術,倘若你能領悟一二。本道就收你爲徒。”
片刻過後,看着滿心歡喜,拳頭握在胸前,眼神激動的公孫長遙離開,敖炎鬆了口氣。
自己這太上道,似乎越弄越大了,一開始貌似就是騙騙許遜那傻小子胡謅的。
“也不知許遜在御道宗如何了。”敖炎坐在牀榻上,看着無門外,心裏微微有些慚愧,說到底許遜也只是自己手中一枚起着多種作用的棋子。加緊和御道宗的牽扯,利用御道宗來對他進行培養,最後還能當自己打手。
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自己面對的可是僞天庭啊。
……
敖炎不知道,在遙遠的一處天邊,一個身穿道袍的黑鬍子白胖道士,正駕着一團雲,協同兩個同樣身穿道袍的白髮道士。一同朝鎮子上飄來。
雲團上,三個道士有說有笑。
只聽黑鬍子白胖道士臉上泛着喜色道:“再過個半個月就是陛下慶辰,聽說此番會在星河池畔舉行,屆時許許多多人都會被邀來。不限人族,鬼王妖聖也在此列,若是咱們到時候能與之攀上點關係,日後入駐天庭也算指日可待了。”
乾瘦的老道士摸了摸長到胸前的白鬍子。搖搖頭:“天庭一天,九州一年,還有十八天。九州十八年。對咱們這些入不了的天庭的天官來講,早得很,早得很。”
“早也是好事,咱們有足夠時間,準備一分禮物,屆時獻上雖難在衆大修中率衆而出,卻也能搏個臉面,爲以後鋪路。”另一個只有半丈高的矮胖老道士說道。
“咦?這主意不錯,聞人道兄好心思。只是――只是――”黑鬍子白胖道士面色擔憂。
“只是說得輕巧了,到底要何種寶貝,才能入得了眼?”感受老道士直接替他說了。
“這個不用擔心,本道手中有一件煉製靈寶的法子。”矮胖道士得意說道。
“哦?”另外兩道士對視一眼,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震驚。
靈寶?靈寶!
的確,若是靈寶的話,當真可以在天庭衆官員之中出點彩了。
只是若真那麼簡單,他又怎麼會輕易說出來,不自己煉了之後出風頭?
果然,矮胖道士嘆了口氣說道:“不瞞二位兄長說,我這靈寶名爲無相水晶甲……”
“無相水晶甲!可是那幾乎可以與陛下身上那件萬法不侵的玉皇鍾神袍……”
“哪比得上那個。不過若真能煉出,的確真能出彩了。但據愚兄所知,此物需要太陰真晶、地煞赤金、雲縷藕蠶絲、蝕陰紫絨血才能製成,另外……還需要空中精火方可煉製,無論前面四種材料還是最後這個煉製條件,哪一個不是比登天還難?就算現在有,煉製還需要足夠的香火之力中,最爲精純的願力爲引子,方能催動空中精火。”
“難,實在太難了!”
“這個不牢兩位兄長擔心。”矮胖道士昂着頭對兩人說道:“小弟最缺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空中精火,另一個就是精純的香火願力,這些都不是小弟能夠辦到的。如果有這兩個條件在,小弟一定可以在那之前完成。”
“空中精火便交與我了,兄長我倒是知道,最西之處,雪山崑崙之巔,應有此物。”乾瘦老道士說道,這無相水晶甲真能煉製出來,可以說絕對的長面子。能在那大人物雲集的天庭長面子,這是不知多少修真者求都求不來的。
“香火願力就交與我吧。道兄我的清微廟,還算有些能耐。”
話雖這樣說,黑鬍子胖臉道士卻滿臉自得,豈止是有些能耐,在他看來能耐還不小。不過一聽這話,那矮胖如冬瓜的道士卻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
“兄長,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賢弟還請說。”
矮胖道士聲音壓得有些低,此時雲團飛行也變得慢了很多:“兄長可知白蓮教?”
黑鬍子胖臉道士點點頭:“那又有何干系?不過是無根基的邪魔外道而已。”他覺得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矮胖道士說話向來不會空穴來風,一定有原因,且聲音壓得這麼低,他也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邪魔外道?嘿!”矮胖道士搖搖頭:“兩位兄長別忘了,這邪魔外道可是曾滅了整個北邙!”
兩人似乎被這話提醒想起了什麼,面露驚恐。
“北邙的厲害,自然不用小弟我多說。但兩位兄長就不奇怪,一個身無根基,如同飄萍的白蓮,爲何可以滅掉根基深厚強大,連那位都忌憚的北邙?”
“這事……其實昔年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參與的可不止是白蓮,背後好像還有妙清宗等影子……”
“噓――”黑鬍子胖臉道士像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變得驚恐:“別說了!”
“難道是――”乾瘦老道士眼睛瞪大,顯然也想到了什麼。
“還不都是那位的意思?以後別說白蓮教是邪魔外道了,有人心底會不舒服。一旦不舒服,北邙宗就是前車之鑑,別忘了咱們可是還要討好他的。”
“不過我聽說最近好像有個城隍神的天官,很囂張,一直在壓迫白蓮教啊,爲何身爲天官還要……難道那人沒露過意思?”
“怎麼沒露?每個地方都有天官,若是沒露,白蓮教可能長驅直入,一直下去佔領多地香火?你就不奇怪爲何如此多地方的天官都好像消失了一樣?這城隍神來歷恐怕還有待定奪……聽說背後有御道宗還有皇室……反正不管咱們的事。閉眼就行,當沒看到。”矮胖道士說着都感覺有些心驚動魄。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深以爲然。
……
“三師弟,你主意多。你說說看怎麼辦?”
清微廟一間廂房內,靈衝,靈明,靈動三個。坐在蒲團上,圍成一圈。說話的是大師兄靈衝,是所有小道士裏面最有地位和號召力的。
“怎麼辦啊……”靈動摸着下巴。他的聲音很溫和。不疾不徐,摸下巴代表他在思考。
“三師弟你想主意就成了,其餘我與大師兄來做。”靈明聲音冷酷。他和死掉的師叔脾氣相仿,直,硬,睚眥必報,爲人也極其冷酷。
很難想像,這三個年齡最大也沒過十八的少年,此時此刻竟然在商量着殺人的話題。
其實更沒人想到,清微廟的小道士,幾乎每一個都在六歲那年,用道術殺過人。
“大師兄,二師兄。”靈動看着兩位師兄,說着話,眼睛眯了起來:“師弟覺得,最好的下手機會只有三個。一個是現在城隍廟未建好時,另一個是城隍廟建好開張當天,最後一個就是城隍廟想透露着意思,壓過我們清微廟的時候。”
“找時間找機會直接去弄公孫府不行?”靈明問道。
“不行。”回答的卻是大師兄靈衝。靈衝看着靈明,對靈動頗爲贊同,點點頭說道:“靈動師弟心思的確慎密,想的周到。那人實力高深,或者可以說手段極爲詭異,咱們不是對手。如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人很有可能住在了公孫府。我們若直接去,人再多也是以卵擊石。師伯不讓我們動,也是出於恐懼對方實力的緣故。”
靈動溫和笑笑,點點頭,大師兄說的也是他想的。
靈衝繼續道:“所以,我們能用的方法,只能借力打力,以此震懾。若是我們有方法,能在那廟建成前做些手段,那廟建不成,百姓對咱們畏懼,目的也就達到了。若是廟建成了,咱們在開業當天耍些手段,讓城隍廟什麼神明威嚴煙消雲散,一來可以打對方的臉,二來也可以給所有百姓威懾,用不了多久百姓就會說,連城隍都不是清微廟對手,到時候咱們清微廟的名聲便繼續起來了,這是最好的機會。”
說道這裏,靈動點頭,靈明也跟着點頭,大師兄說得很對。
“那最後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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