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漂流
尚鴻沉着步子走到她面前，聲音帶着怒氣：“你去哪了？”
楊依被他嚇了一跳，說：“你怎麼在這？”
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尚鴻的聲音更低：“喝酒了？”
聽着他聲音不對，楊依心裏發憷，說：“一點點。”然後繞過他往樓上走。
尚鴻沒攔她，他去車裏拿上東西，跟在她身後一起上樓。
門口，楊依對他說：“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開門。”聲音不容拒絕。
尚鴻就站在她身後等着，她猶豫着沒動作，做心理建設。
終於，她把門開開，換鞋之後走到客廳，轉身看尚鴻。後者沒理她，穿上拖鞋就把東西提到廚房。
楊依才發現他帶了東西，跟過去，問：“你拿了什麼？”
尚鴻把東西拿出來，放進冰箱，沒說話。她自己過去看，有蝦餃、糯米丸子，粵菜館的菜品，原來是給自己帶喫的來了。旁邊還有一個袋子，打開一看，也都是粵菜，“你不會沒喫飯吧？”楊依帶着不確定。
尚鴻看了她一眼，繼續忙自己的。
“你要喫什麼自己弄，我先出去。”楊依說完就走了，她有點心虛，尚鴻來跟她喫飯，她玩到挺晚，怎麼不打電話呢。在沙發上把包裏的手機拿出來，快10個未接電話，她更慫了。跑到臥室洗澡換衣服。
怕尚鴻還在，楊依故意磨蹭了很久才從衛生間出來。天氣暖和了，她換上了吊帶裙睡衣，披了一件外套從臥室出來，就看見尚鴻坐在沙發上等她。
“你怎麼還沒走？”
“坐下，我們談談。”尚鴻對她說。
“我明天還要上班。”楊依不想談。
“跟誰出去喝酒了。”尚鴻看着她，聲音沒有起伏，但表情很嚴肅。
“朋友。”
“哪個朋友？”尚鴻刨根問底，眼神沒離開過楊依。
眼神的壓迫感讓楊依有點喘不過氣，但還是硬着頭皮說：“我去跟哪個朋友喝酒跟你有關係嗎？你早點回去吧，我要睡了。”說完轉身回到臥室，把門關上。
靠在門上，楊依心臟怦怦跳，聽着外面的動靜。
客廳，尚鴻閉眼靠在沙發上沉思，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土豆趴在他腳邊像是睡着了。
楊依聽了一會兒，沒動靜，就躺上牀睡了，喝了點酒，入睡快，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客廳的尚鴻站起來，推開臥室門，腳邊的土豆跟着他一起進來。
低頭看着熟睡的楊依，把她臉上的碎髮撥開，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然後關門出去了。
早上，一起牀後，家裏已經沒有尚鴻的身影了，餐桌上有他準備的早餐，應該是走了沒多久。
中午的時候，楊依接到了王媚的語言通話，邀請她週六一起去漂流。楊依拒絕尚鴻很容易，卻不好拒絕王媚。在王媚的勸說下，她只好答應。於是跟張麗女士打電話，她這週末不回家了。
晚上，楊依收到了王媚發來的消息，明天早上十點，有人來接她，不用開車。楊依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會是誰來接她。
週六早上，楊依收到了尚鴻的微信：下樓吧，我到了。
大光溝漂流是臨河市著名的漂流景點。一條蜿蜒流動的河，延伸在峽谷堅硬的腹地。乘着橡皮艇順流而下，四面青山環繞，綠樹成蔭，漂流期間，迎面而來的刺激、驚險，讓在忙碌的都市生活中，感受這樣的一種激動、一種區別於平凡生活的獨特感受。
開車過去需要兩個小時，楊依和尚鴻與其他人在服務區匯合，喫點飯休息一下，聊聊天。楊依發現王媚跟老於親近了很多，老於好像不再一味拒絕王媚了。察覺到楊依的視線，王媚對她笑了笑。
突然有人拍了拍楊依的肩膀，楊依回頭，愣了一下。
“在遠處看就像你，結果還真是。我之前叫你去聚會你怎麼不來啊。你們這是去哪？”錢磊對楊依笑，順便跟旁邊的尚鴻打了聲招呼：“尚哥，好久不見。大家好啊，都好久不見了。”
尚鴻點點頭。
“大光溝漂流。”楊依回他。
“真巧，我們也是，”錢磊指了指他們那羣人，“一起吧。”
楊依看過去，有男有女，還隱約看到一個故人，但太久沒見了，她不敢確定。
“不了吧，我們剛到這兒，還沒喫完飯，你們先去吧，不耽誤你們時間。”楊依委婉拒絕。
錢磊看看桌子，發現他們還真是剛到，說：“好吧，那你們慢慢喫，一會兒見。”
“嗯。”楊依點頭。
錢磊跟這一桌人點頭致意，轉身走了。
“楊依，你們認識啊，上回看見你們就挺熟的。”楊依沒想到，老於開口問她。
“嗯，高中同學。”楊依跟老於說：“我們其實也挺久沒見過了。”
“奧，我都不怎麼跟高中同學聯繫了。”老於感慨：“時間真快啊。”
“我跟娜娜就是高中在一起的，到現在也有不少年了。”馬帥說起來帶着一絲得意。確實，大家都很羨慕他們，能一起從學生時代走到社會。
“你們高中時候都談過對象嗎？”馬帥問。
“學校抓早戀跟抓什麼似的，哪敢呢？”小劉說。
“你長這樣也沒人跟你談吧。”周杰打趣道。
“我暗戀我們班班長，結果他喜歡我們班花。”談起青春時代，鄭西很難過。
這個話題戳動了大家的思緒，紛紛回憶起自己的青春。
王媚看向老於，她的青春，就是老於。
“你呢，談過嗎？”尚鴻問她。
“嗯，談過，誰還沒有個前男友呢。”楊依故意說。
車開到山底，窗戶打開，在空氣中就能感受到一絲溼潤，很涼爽。尚鴻看着楊依閉眼感受，嘴角翹起。
到景區，果然與錢磊他們碰上了。
“我們也是剛到。”錢磊對楊依說。
“磊子，快過來。”有人叫他。
楊依下意識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那人在擺渡車上，原來真是他。
楊依對錢磊說：“你去吧，我也先走了。”
尚鴻在商店門口目睹了這一切，等楊依過來，收回了目光。
老於給大家準備了手機防水袋，就不用再去買了。大家就只買了一些必需品，還有打水仗的工具。小劉和馬帥他們按捺不住激動地心情，左挑右選了一些殺傷力強的打水仗工具，美名其曰保護女生。
買好東西，一行人坐上了擺渡車，大自然的微風和泥土的芳香讓大家感到興奮，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尖叫。李娜和馬帥坐在最前面，拿着手機給大家拍照。
沒多久，就到地方了。大家戴好頭盔、雨衣和救生衣，準備上船。因爲基本是兩個人一條船，工作人員建議體重差不多的在一條船，所以她和王媚一條船，其他人也基本都是男男搭配，女女搭配。
上船前，尚鴻走過來仔細檢查了她的頭盔和救生衣，叮囑她：“注意安全。”
剛下水，楊依和王媚都有些興奮，水濺到身上時，兩個人都起了雞皮疙瘩，後來慢慢就習慣了。楊依緊緊抓住手把，生怕把自己甩出去，雖然害怕，但是一直在興奮地尖叫。等到了平緩的地方，就是大家打水仗的好地方，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見到人就開始潑水。楊依和王媚也無法倖免，躲不過就加入，楊依和王媚拿起水瓢就向衆人潑去，也不管是誰。
小劉和馬帥美名其曰是保護女生，最後鄭西和楊依她們兩組根本沒逃過他們的魔爪，還好楊依這船躲的快，劃到了尚鴻和老於的船邊，讓他們幫忙抗住水炮。
平緩的水段很長，走走停停，楊依和王媚被打怕了，就怕停下來，兩個人控制船一直往前走，花了快一個小時纔回到盡頭。
她們兩個人是最先回來的。楊依下船後拿下頭盔，正準備脫救生衣的時候，一隻大馬蜂落在她衣服上，一個沒注意，手放了上去，突然一陣刺痛，就看見大馬蜂從她手邊飛出來，嚇得她驚叫一聲，腳下也沒站穩，直接從邊上的臺階上摔了下去。
她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王媚趕緊跑向她，問：“有事沒？怎麼摔了？”
楊依忍痛說：“手被蟄了。”
王媚看過去，驚訝道：：“媽呀！怎麼腫這麼大。”
旁邊的工作人員趕緊上來說：“那邊有醫務室，趕緊帶她過去。”
楊依想借着王媚的胳膊站起來，結果腳上傳來劇痛。
“怎麼了？”王媚問她。
“腳扭了。”楊依欲哭無淚，她今天怎麼那麼倒黴。
“來我幫你一起。”工作人員對王媚說，然後走到楊依另一邊，試圖和王媚一起把她扶起來。
“楊依，這是怎麼回事兒？”錢磊他們剛出來，正在休息區休息，就聽見了一聲驚叫，還沒等他仔細看，旁邊的周棟就說：“是楊依。”然後起身走了過去。兩個人剛到就看見楊依正被人架起來，錢磊趕緊問她。
“沒事兒，摔了。”楊依強忍着跟他搭話。
周棟蹲在她面前，說：“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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