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走姿很特別
風衣上面還殘留着香水味,與血跡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怪味。
阿飛將風衣扔在牀下,脫下衣服去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
淋浴噴頭很猛,水流澆灌全身,阿飛身體繃得很緊。
不得不說,三十歲的小姐姐使用感真好,可惜就這麼被他弄死了。
洗完澡,他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就像剛纔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睡了不知多久,他開始做噩夢。
夢中性格暴躁的父親正在用皮帶狠狠抽打他,理由是他偷了同桌的一塊叮噹貓橡皮。
那次已經不是阿飛第一次盜竊,隔壁小賣部李奶奶的糖果罐子被他偷喫過,鄰居田裏的水瓜被他偷喫過,上學之後他又頻繁偷班上同學的學習用品。
父親說着一邊用皮帶狠狠抽打他,一邊訓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人窮志不窮!
上回就告訴你,再偷一次我打不死你,你怎麼就不長記性?”
阿飛哭得嗷嗷叫,母親面無表情坐在一旁織毛衣,她已經不上前阻攔了。
上回母親幫他擋了父親幾個拳頭,漂亮的臉蛋立刻掛了彩,淤青一直未散。
阿飛很心疼,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去偷東西。
看着母親對自己被父親毒打無動於衷,阿飛失望透了。
當天晚上阿飛屁股疼得厲害,夜裏想找母親拿跌打油摸一摸傷口。
父親要是在家,他可不敢去房間討要跌打油。
今晚他在隔壁村給人哭唱賺錢,一般接到活兒三天都不着家。
阿飛走下牀,隔壁房間就是父親和母親的房間。
房門虛掩着,阿飛聽見裏面沒有動靜,於是推開老舊木門。
門被推開的時候,發出了‘吱呀’一聲,阿飛感覺有點像鬼哭狼嚎的聲音。
藉着院子裏樹梢上的月光,他猛然看見母親一動不動癱坐在牀上,腦袋幾乎歪在肩膀上。
他小心翼翼湊近看,才發現母親的脖頸處血肉模糊。
長髮遮住了母親漂亮的臉,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割麥子用的鐮刀。
阿飛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還活着,戰戰兢兢返回到院子裏。
他拿起一把掃帚重新回到房間,撩開了遮擋母親臉的頭髮,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母親緊閉着雙眼,脖子血肉模糊,紅赤赤的傷口暴露在外面。
他嚇得癱坐在地,隨即一咕嚕又爬了起來,扔掉了手中的掃帚,猛地撲到母親的身上使勁搖晃。
可惜母親不但沒醒,腦袋和脖頸一下子被他搖晃得徹底分開了。
母親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滾到了花棉被上面,失去腦袋的身體依舊保持剛纔的坐姿。
“啊——”阿飛猛地驚醒,發現手機在枕頭下面不停震動。
他的手機幾乎就是一個擺設,除了乾爹和詐騙電話、推銷電話,從來沒有人打電話給他。
他胡亂摸出手機,擦着一腦門子的汗,嘟噥了一句:“乾爹,剛忙完回家,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十分低沉:“你確定沒暴露吧?”
阿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劫後重生一般笑道:“放心吧,就算暴露了我也不會把您老人家交代出來。
我經常看刑偵片,警察有一萬種方法讓我鬆口。
所以在他們抓住我之前,我就會自我了結。”
魏明冷哼了一聲:“你確定監控沒有拍下你的樣子?”
“乾爹,監控一定拍不到我的臉!
我從會賓樓大酒店地庫繞着監控盲區找到孔樺的車。
連老天爺都幫您,孔樺的停車位置沒有監控。我潛伏在地庫一直等到她上車,然後鑽進了她車裏。
這女人真好騙,我說我想她了,她一點沒懷疑,還和我說了好多騷話。
我全程躺在後座,腦袋躲在副駕駛座位後面,再高清的監控也拍不到我的臉。
如果警察眼睛夠毒,看出我躺在後面,那他們也拿我沒辦法,因爲他們根本看不到我的臉。
孔樺開車到了普羅旺斯地庫,我讓她從前排座椅直接爬到後面。
她真是個浪蹄子,以爲我要和她玩車震,急不可耐爬了過來。
乾爹,您還別說啊,孔樺死了真挺可惜的,她的身材真不錯。
我們親熱的時候,我掏出電擊棒擊中了她的脖子。
她很快就暈過去了,然後我就割了她的脖頸大動脈,場面太血腥了。
還好割那個部位死得比較快,我儘快離開了現場。
雖然我剛上班第一天,已經知道小區地庫會有保安時不時下來巡邏。
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一定拿我沒辦法,但是會多死一個人。
我又不是殺人魔王,乾爹沒要我殺的人,我是不會殺的。”
魏明嗯了聲,“然後呢?”
“然後我就穿着孔樺的外套從北門翻牆出去了唄!
外面黑燈瞎火的,我戴着帽子、口罩、墨鏡,就算監控拍到我的體型,警察也找不到我。
乾爹,我很好奇,葉甜甜自然會去殺了孔樺和徐麗麗,何必要咱們動手呢?”
魏明道:“葉甜甜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會不會失敗,這些都是不確定因素。
如果她一旦失敗了,孔樺和徐麗麗兩人就會安然無恙,到時候她們就可以指證強子性侵過葉甜甜。
美華置業不能被她們毀了,強子已經死了,我更不允許有人詆譭我兒子。
乾爹能夠成爲揚城市的人物,就是因爲對事物有提前預判性。
葉甜甜再厲害,我們也不能保證她每回都萬無一失,事情的主動權必須掌握在咱們手裏才安心。
我們替葉甜甜殺了孔樺、徐麗麗,圓了她復仇的心願。
而我們只要讓警察認定她們都是被葉甜甜殺的,接下去我們再悄無聲息地除掉她,當年的事情就死無對證了。”
黑暗中,阿飛扯着嘴角陰笑道:“乾爹,我以爲我夠狠,您纔是最狠的!”
魏明笑道:“你是我養的狼崽子,以後只會比我更狠!”
阿飛打了個哈欠,道:“乾爹,我繼續睡了,沒事別打我電話!”
魏明剛想提醒他,沒事多讀讀書,電話已經掛斷了。
公安局大樓燈火通明,大家都在看監控,每分每秒都不敢遺漏。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在會賓樓附近發現了一名可疑男子。
男子的體型身高和從孔樺車上下來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他戴着帽子,還是看不清五官明顯特徵。
不過走路姿勢很特別,走路左搖右擺,幅度比較大。
嚴忠義立刻讓人把普羅旺斯地庫的視頻回放,兇手穿着孔樺的外套,走路的姿勢如出一轍。
申強又倒放了幾遍,激動道:“頭兒,這傢伙身高在178cm左右,體重大概在130斤左右。
現場孔樺沒有反抗和掙扎的舉動,證明她認識這傢伙,而且兩人挺曖昧的。
咱們只要排查一下她最近的密接人,一定可以發現可疑目標。”
嚴忠義點頭誇讚道:“不錯啊,這回你想得很周到。
看樣子這起謀殺案不是葉甜甜乾的,你和李子昂趕緊調查清楚這個人,看看最近孔樺都和那些男的走動了。
身高範圍就定在178cm到180cm之間,有一個鞋跟的偏差,這樣就不會遺漏了。”
話音剛落,申強被誇讚了十分振奮,李子昂的心裏更加不服氣。
又是一次和申強較量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先找出兇手。
嚴忠義看着兩人帶着手下風風火火出去了,嘴角露出了一絲頗有玩味的笑容。
王彬歪着腦袋,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頭兒,您這一招實在高啊!”
嚴忠義笑了笑,“看來也需要給你找個競爭對手,這樣你就不會偷懶了。”
王彬連連叫冤:“頭兒,我跟着您可不敢偷懶!”
天亮的時候,孔樺的父母來到公安局。
可憐天下父母心,歷史彷彿重新上演,孔樺的父母哭得幾度暈厥。
孔母說,他們和女兒不住在一起。
他們住在老城區,生活便利。女兒住在城南新區,那邊節奏快,年輕人居多。
孩子已經大了,父母也不好多約束她的社交,週末女兒會拎點東西回去看望他們。
嚴忠義問二老,“孔樺平時有沒有與人結仇,最近有沒有交往男朋友?”
孔樺的父親表示一無所知,他一般都是通過老伴才知道女兒最近在幹什麼。
孔母說,“樺樺性格開朗,出手大方,對朋友更是沒話說。
她不可能與人結仇,她這份工作要的就是維護好人脈資源。
樺樺談過幾個男朋友,大部分都是好聚好散,最近好像沒有交往男朋友。”
嚴忠義聽出了一絲端倪,“阿姨,什麼叫大部分都是好聚好散?是不是有人不同意分手,曾經和孔樺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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