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用手提眼鏡
原本作案動機最爲明顯的兇手,一個是鵬宇地產的薛明,另一個是受害者家屬韓晨。
起初他們認爲薛明殺害潘偉的可能性最大!
一是針對那筆詐騙款,兩人出現分贓不均,於是起了爭執;二是雙方都想將詐騙案的罪名甩給對方,於是爭執期間一方殺了另一方;三是薛明深愛着潘偉,潘偉卻不近男色,於是薛明因愛生恨殺了他;
第四點,嚴忠義暫時沒有對手下人透露。
他調查到薛明父親是金潤地產的創始人,當年金潤地產被美華置業整得很慘,最後直接宣佈破產。
美華置業背後的勢力,不僅有前公安局局長常進,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嚴忠義的眼前。
房地產開發商避免不了和一個單位對接,那就是國土局。
嚴忠義在潘宗海和美華置業之間發現了蛛絲馬跡,猜測潘宗海、常進、魏明這三人之間必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聯繫。
李子昂將從海燕大酒店附近居民區帶回監控視頻,畫面中雖然看不清人臉五官模樣,但是身形與薛明十分相似。
起初他們以爲這個人就是薛明,狄傑從監控中發現了兇手的習慣性動作,兇手喜歡下意識地用手提眼鏡。
他們和韓晨談話期間,幾次發現韓晨也有這個習慣性的小動作。
所以監控中的人,也許不是薛明,而是韓晨。
他們去了韓晨家中,沒有發現韓晨以及任何的作案工具。
他們又查到韓晨的父母在農村老家有個老宅子,前往目的地,依然沒有發現韓晨,更沒有發現薛明的蹤影。
此刻,嚴忠義百思不得其解,兇手怎麼會是顧潤這個退休老人?
儘管當初從養老公寓詐騙案受害者當中逐一排查,顧潤和韓晨的犯罪嫌疑和作案動機最大,但是通過談話,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現在這個人竟然公然跑到公安局自首,這波操作讓嚴忠義一時間有點看不懂。
監控中男子的身影與顧潤十分不符合,顧潤身高170cm多一點,身材瘦弱,而潘偉體型高大威猛,即便顧潤當時趁着潘偉酒醉偷襲,他也未必是潘偉的對手。
最至關重要的一點,潘偉的括約肌嚴重損傷,這一切都不像是顧潤乾的。
潘偉後庭的括約肌,如果不是使用自慰器所爲,不管從哪裏方面考慮,顧潤都未必有這個癖好和能力將潘偉的括約肌搞殘。
一羣人回到公安局,直奔審訊室,孔麗萍和幾名副局長已經等候多時。
顧潤一個人靜靜坐在審訊室,桌子上面擺放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嚴忠義心口升起不好的預感,眉頭緊蹙,問道:“老孔,那袋子裏面是什麼?”
孔麗萍臉色十分難看,她剛纔已經目睹了裏面的物件,十分辣眼睛。
“裏頭是薛明和潘偉的......生殖器官!一個看着剛被砍下不久,另一個已經開始發臭了!”
嚴忠義和身旁警員都愣住了,即便他們怎麼看這個顧潤也不太像是兇手,但是他將薛明的生殖器官帶到了公安局,一來證明這個薛明已經凶多吉少,二來顧潤基本上與此案已經逃脫不了干係。
“老孔,他剛纔交代了嗎?”嚴忠義問道。
孔麗萍沉聲道:“他就說了一句,薛明和潘偉是被他殺的!”
嚴忠義陰着臉走進審訊室,狄傑緊跟其後。
顧潤看見嚴忠義的那一刻,一雙空洞的眼神突然閃出一絲光亮。
嚴忠義二人拉開椅子坐下後,狄傑開始做記錄。
嚴忠義打量着顧潤,此人面色越發憔悴,像是得了什麼病。
他看着面前桌上的黑色塑料袋,沉默了片刻,開門見山道:“這裏面是薛明和潘偉的生殖器官?”
顧潤點頭道:“是的!”
“爲什麼這麼做?”
“因爲他們害死了我妻子,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們即便抓住他們,他們也未必會被執行死刑,說不定判個死緩,以後還能夠有重獲自由的機會。
法律的綱常有時候並不能令受害者解氣,所以我決定當一名法外製裁者,向那些惡人施以最嚴厲的懲罰。”
嚴忠義靜靜端倪着他,突然笑了笑:“顧潤,你今年已經61歲了,我不相信你還有這樣的血性去殺人。
我們找你談過,你當時聲稱只要警方抓住兇手,追回那筆詐騙款,你可以不再追究此事,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怎麼現在突然畫風突變,不僅殺人,還做出這麼極端的行爲?
顧潤平靜地點了點頭:“醫生說我了得了癌症晚期,至多還能活三個月。
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所以不打算繼續忍辱負重,決定殺了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仇人。”
嚴忠義抿抿嘴,道:“說說你的殺人經過吧!”
“那天我跟蹤潘偉,打算教訓一下他,沒想到看見薛明一直在酒店外面等他。
潘偉喝醉酒從海燕大酒店出來,我看見薛明開車跟上了他,我一路尾隨他們到了那片工地。
竣工的路段立了禁止通行的牌子,擋住了潘偉回家的路。
他罵罵咧咧下了車,然後我就看見薛明從身後勒住了他的脖子。
對了,我還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嚴忠義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顧潤繼續道:“薛明說喜歡潘偉很久了,但是潘偉對男人不感興趣,薛明就威脅他,如果不和他那個,他就帶着1.7個億的詐騙款離開這裏。潘偉一聽急了眼,兩人扭打在一起,潘偉喝醉酒,根本不是薛明的對手。
薛明氣得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潘偉倒在地上破口大罵,罵薛明是死變態。
薛明當時十分惱怒,舉起身旁一塊磚頭砸了潘偉的腦袋,一下子就把潘偉砸暈了過去。
接下去的畫面可能會引起你們產生不適!”
嚴忠義捏着下頜骨,道:“繼續說下去!”
顧潤點了點頭:“我看見薛明脫下褲子,然後把潘偉的褲子也脫了。
他四周看了看,以爲附近沒有人,於是提了提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笑得一臉淫蕩。”
“然後呢?”嚴忠義眉頭緊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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