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3 章
“那又如何？國內這種人的數量是桃源星的好幾千倍不止，政府都懶得管他們。他們不過就是一羣鍵盤俠，還能做出什麼？別忘了，在桃源星上網都是實名制的，不會國內到處都是噴子的現象。”
孫鵬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題就在這裏。總書記，問您一個問題，您覺得現在的桃源星，社會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這……”鄒東明一時語塞，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個詞：“理想狀態，像真正的世外桃源一樣。”
確實，現在從社會角度講，桃源星特別自治區現在的狀態是一種理想的狀態自治區沒有窮人，沒有流浪漢，先進的仿生學和器官克隆技術讓殘疾人可以重新獲得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而且是政府買單。養老，醫療，福利完好。沒有jìnǚ，沒有dú品，沒有賭博，犯罪率幾乎可以低到忽略不計。人人有工作，人人有住房。而且還有充足的假期基本上桃源星的工作人員每年加上自己的年假總共休息超過一個半月時間。娛樂也都是三觀極正的內容，不存在刻意的色情和暴力吸引眼球。網絡上空前平和，沒有網絡詐騙，沒有色情視頻的傳播（網站控制十分嚴格）。
然而在孫鵬義眼裏，真正的世外桃源是不可能存在的，眼下的桃源星，在幸福生活的同時卻充斥着一種修道院式的壓抑：
“真正沒有任何矛盾的世外桃源不可能存在，一個社會都有其光明面和yīn暗面兩種，一個只有正能量的社會，就像是一個只有一條腿的人不借助任何外力的走路，遲早要摔倒的。當人們對於這些充滿正能量的生活過膩了，就不會珍惜這些生活，甚至會去刻意追求那些一些負能量的東西，尋找刺激，或者懷念起國內當年那些低俗，瘋狂的東西。當初徐主席建立自貿區的時候，就有意向將那些黑暗點的東西，藉由帝國那邊提供給我們，只是這個計劃並沒有通過。”
鄒東明點了點頭，想起自己在會議上否決了在和帝國的自貿區帝國人的那些會館內建立賭場，妓院的要求。當然，這個幾乎是全票否決的。
“光是那些來自國內的資深網民，發現再也無法從網上下載他們喜愛的小黃片後，會有什麼反應？他們可不會認爲搜不到毛片的網絡是正常的網絡。而且不是暫時的而是永久xìng的，因爲和地球失去聯繫後，美國日本的生產部門再也無法提供新片了。相關的娛樂產品也是如此，僅僅依靠桃源星那點娛樂產量根本填不住人們的需求。而且想當初，基本上國內的網絡罵人，造謠是無需成本也不用負責的，所以讓人可以在網上肆無忌憚的隨便亂噴，撕逼這給了大部分人一個發泄的渠道，讓他們成爲鍵盤俠而不是站街者。但是桃源星一開始網絡就是實名制的，所以我們的網絡並沒有出現國內那種，只有色情網站才比較和諧的狀況。桃源星整體上的網絡非常和諧，幾乎沒有罵人和撕逼的現象，不存在五毛，自幹五，美分，日雜，yào丸黨，看起來簡直無聊透頂，和新聞聯播差不多。但是這也意味着，網民們們那些腦殘的訴求無處發泄，普通人的心理yīn暗面無處宣泄，成爲站街者的可能xìng大幅度增加。不只是網絡，深入整個社會就會發現，大部分人都已經過膩了這種日復一日，毫無新意，和諧的有些想吐的日子。他們內心的壓抑無處發泄，既不能在網上大放厥詞，也沒辦法在虛擬世界或者是一些灰色地帶發泄出來。偏偏工作壓力和生活壓力的減少，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胡思亂想，甚至可以付諸行動，如果將來有人刻意煽動對自治區政府的不滿，那麼這些積攢的不滿bào發出來那麼將是一股極大的隱患。”
孫鵬義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
“同時這裏不是國內，自治區現在只有1700萬人口。其中天啓城就有近800萬人，在地球上僅僅相當於一個小國，抗擊這種政治運動的能力非常有限要知道，我們的人口還沒有當年敘利亞的人口多。而且隨着這兩年一大批在桃源星出生的戰士入伍和那些國內的高級將領的陸續退休，我們的軍隊也遲早會面臨‘本土化’的問題。如果我們不能從根兒上斬斷這種dú瘤，將來如果我們都不在了，還沒有能找到大門開啓的方法。我們就不知道之後的人還會不會繼續去想辦法恢復和地球的聯繫，還是徹底走上一條作死的自殺之路。”
“我知道，我都明白，但是不管怎麼說，暗殺這種事情，還是太極端了，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引起更加極端的反彈。”鄒東遠也是一臉無奈的說道。
“沒關係，他是自然死亡，一般人是察覺不到他真正的死因的。”孫鵬義自信滿滿的說道。
“如果他們發現了呢？”
“那麼他們也證明不了什麼，只能是另一種yīn謀論。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使用的yào物是沒有殘留的，相關證據已經由警方內部的人員幫忙銷燬了。他又是離異的人，沒什麼親人，學生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所以沒人追究。”孫鵬義聳了聳肩說道：“不過如果有人會因爲他的死而開始行動，那麼就可以證實我多年前的猜測了虎符行動的人提供的資料也可以推測，錢文輝只是一個不知死活跳到前臺的跳樑小醜，他背後還有人。有可能是當年那些，企圖在這裏製造事端的美國間諜的殘部。如果把他們驚動了，打草驚蛇，那麼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第二章鋌而走險
天啓市法院門口錢文輝死後四個月
和國內其他城市不同，天啓城一共分爲9個區。然而法院卻只有一家因爲犯罪率太低，相關糾紛太少，一家法院足以處理。
此刻天啓城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法院這裏公開審理第一起桃源星的貪污腐敗大案。
不過由於新聞媒體只有一家，所以採訪也是井然有序，無論對於聽審的人還是被告家屬來說，都不會有那種過於強勢的騷擾xìng採訪。在結束了一天的庭審後，媒體和陪審員聽審羣衆都已經離開了。纔有幾名剛從裏面走出來，帶着一臉悲傷，看上去身心俱疲，明顯是家屬模樣的人從一旁的側門走了出來。
一名西服筆挺，身材微胖的律師模樣的男人不知道從那裏竄出，迎了上去，擋在一名女xìng家屬面前。微笑着遞過了虛擬的電子名片（靠投影出現，對方接收後就會自動儲存）。
“你好，這是我的名片，您是被告的家屬吧。請相信我們天正律師事務所，我們一定會幫您討回公道的，哪怕是自治區的權貴我們也不害怕。”
這名女xìng家屬先是一愣，隨即憤怒的一擺手就將投影的名片推到到一邊，另外一名男xìng親屬則憤怒的將他推開，就要動手。如果不是門口的法警趕來，強行將兩邊分開，沒準現場就會揍他一頓了。
等受害人家屬走了，法警才帶着一臉無奈的目光看着這個“律師”，不耐煩的說道：
“我說你怎麼又來了？邵律師！都說了多少次了，這是桃源星第一次的貪污受賄案件，被告律師都是司法部法務援助處的人，所有過程都是公開的，禁止炒作的。你摻和進來幹嗎？這可不是地球那邊你可以造勢的，再說你造勢哪一次是讓你的代理人有好結果的？”
邵律師撣了撣身上的土，一臉不屑的說道：“犯罪嫌疑人有選擇自己律師的權利。”
“是，有權利選，但是誰敢選你啊！”
一個檢察官模樣的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畢業的時候考試倒數第一，勉強及格就不說了。就算業務差點，本來在法務援助處還有個混飯喫的工作，你不好好幹還天天覺得誰誰都不行，自己又什麼都幹不好。就算你幹不好，好歹這也是個鐵飯碗，沒什麼大錯也不會開你。偏偏你自己又要下海開什麼律師事務所，說是要建立最大的律師事務所，自己當老闆。桃源星的各種案件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人家都喜歡法務援助處的一條龍服務，你偏偏chā手，四處挑唆人家要你來代理。行！就算你代理也好好代理！委託收費比法務援助處貴了好幾倍，具體到案子，卷宗不看，案件不瞭解，證人不去走訪，一開始就四處造勢，又是找電視臺又是在網上發視頻，微博刷消息，連案件前因後果具體情況都不調查清楚就瞎扯，還要求委託人和你一起演戲。好吧，就算是演戲造勢，你也造的專業點，tm的說原告那邊給每個證人50塊錢，把所有的證人都收買了。50塊？你是從解放初期穿越來的嗎？最後連累的委託人和你一起擔造謠傳謠的責任。就算是你做錯了，也起碼像個男人那樣，自己承擔責任，到了擔責任的時候，又一切都成了你委託人的責任，拼命把自己摘乾淨。你的名聲現在都在圈裏臭了，沒人還敢用你。哎！對了，我記得你的律師證不是吊銷了嗎？事務所也被限期停業，要關閉了……”
“別瞧不起我，你不就是喫國家飯走狗的嗎？告訴你，將來混不下去的時候，別來求我！”邵律師哼了一聲，逃一樣的轉身上了一輛無人出租車揚長而去。剩下檢察官和法警在那裏留下一片無奈的笑聲。
坐在無人出租車裏的邵律師回頭看着他們帶着一臉的不滿，對着車載ai，口述了自己的下一個目標亞人管理局。
做最火的律師，而不是業務最精通的。這是邵律師當初發現自己不是讀法律這塊料之後，就暗自下定決心，學習國內不少“名律師”的手段在別人背法律條文，研究案例，鑽研業務的時候，他在努力學習ps和pr，ae等軟件，並且苦練自己的攝影技能。準備打着“輔助弱小”的旗號，不斷造勢，將自己包裝成一個“公知律師”，成爲天啓城的“名律師”，讓那些當權者害怕的話，將來在私營企業崛起後才能和其狼狽爲jiān，爲自己謀利。
只是不同於國內，這條路走得異常艱難天啓城的媒體只有政府一家，網絡控制十分嚴格。再加上這地方羣演十分難找。政府本身就資源充足，迴旋餘地大，老百姓又是過着“雞犬相聞，但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生活，很不容易直接煽動，製造羣體效應的難度很大。再加上製作這些視頻圖片，往往被精明的網友直接看出破綻，讓其寸步難行。
長期的生意失敗也讓他對這個自治區政府和制度深惡痛絕，由於沒有業務，很快，他就瀕臨倒閉。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他之前無意間在網上認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同樣也是對自治區政府及其不滿，平時一起痛罵自治區政府，甚至可以抽出時間，相互幫助。在知道他經營困難後，竟然得到了這些人的資助，讓自己維持下去，“確保桃源星法律的良心還在”。這讓他有些欣喜若狂。
雖然業務依然沒有起色，但是這讓他萌發了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多認識一些“志同道合”人的想法找到同樣對自治區政府不滿的人，好擴大自己的人脈和朋友圈，不但最後達到可以製造出羣體效應的氛圍，而且沒準還能增加自己的資助人。
當然這種想法也獲得了那些“同伴”的認可。只是他現在在圈裏名聲很糟糕，不過只要他能夠成功找到一個能夠像貪污大案這樣轟動的案件，讓自己出名，無論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就可以出頭了。
只是很顯然，這種大案，又是板上釘釘的要嚴懲的第一案，法院不可能讓其控制在自己之外，更不可能讓人刻意造勢來製造輿論。而對於那些貪污犯的家屬來說，同一體系的法律援助人員也便於瞭解上面的態度，方便私下的jiāo易，減少政府損失好讓自己的家人撿回條命，就算是qiāng斃，也好歹能有個準備。要是讓這位作死無限的傢伙捲進來，人肯定救出來還是沒戲，畢竟證據確鑿，要是把自己搭進去就慘了。
於是，在收買這樁大案“被告”無果的情況下，邵律師不得不轉變目標開始將目標定在另一個比較特殊，又“傳說中智商有限的羣體”身上，也是能夠製造出公衆效應的。
轉眼間，出租車已經來到了亞人管理局的門口，還可以看到這裏有不少亞人在這裏出出入入。
現在的亞人已經有數千人居住在天啓城了，隨着亞人羣體逐漸融入桃源星的各種生活，人們也逐漸習慣了起來。最早的一個亞人在路上，好幾百人跟在後面拿手機拍攝的情況已經不再有。很多亞人融入了社會的角色，參與城市建設和維護，利用其甚至可以比機械更有效率的身體素質來工作，甚至不少作爲體育明星和警察，軍人，演繹明星等等。而亞人管理局則總體負責統籌他們在自治區範圍內的生活和工作，順便提供保險賠償他們不小心損壞的物品。
邵律師下了車，並沒有人太在意他。他隨手拽過一名亞人，遞上一張傳統的紙質名片：
“你好，我是天正律師事務所的，請問，你需要法律援助嗎？”
頭上長着狐狸耳朵的男xìng亞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法律援助？我想想啊，好像管理局有專門的法律援助部，您是管理局的人嗎？”
“不，不，不，我是願意爲你們說話，爲你們主持正義的人！”邵律師一臉做作的表情說道：“你們明明已經是自治區公民，卻還要專門被這個所謂管理局管轄，工作，生活都要受其控制，這是赤luǒluǒ的歧視和壓迫。你什麼時候見過有人類管理局的，你們應該尋求法律幫助，爲你們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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