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水覓知音
夏依與父母並不知道流水先生心裏想的事情。只是被雨前、雨後的情形嚇了一跳,過後就淡忘了。
黃玉神域的領地,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幾個人兜兜轉轉,就來到了瀟州的地界。見天色已晚,流水先生就說道:“我們在這裏找個旅店住下吧!”夏湖夫婦也同意了,因爲有錢了。以前他們是捨不得住店的。
這個客棧叫“君來敘”。名字挺有意思!流水先生當時心裏想。幾個人住下後,就點了一些酒菜,讓小二送到房間,準備好好地享受一番。
就在他們吃了個半飽的時候,樓下大廳裏,突然吵吵嚷嚷起來。流水先生悄悄地推開房門,探出腦袋往下看,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齊頭短刀,在盤問客人,他們手裏還拿着一張畫像。
流水先生知道那肯定是官府在捉拿兇犯,與自己無關了,就放下心來!
誰知道不一會兒,那些個黑衣人就衝到樓上來了,逐個房間地查驗,到了他們這裏,流水先生一點兒也沒有驚慌,幾個黑衣人對着畫像仔細地看,又看看夏湖,再看看流水先生,然後,罵罵咧咧地走了。
流水先生剛纔也看清了畫像上的人,覺得在哪裏看見過,現在一下子卻想不起來。
夏依喫飽了,夏湖夫婦就想領着她出去逛逛,長長見識,流水先生獨自一人一室研究起那個老神仙的話來!
夜半時分,夏湖夫婦還沒有回來,流水先生支着耳朵,也沒有聽到隔壁的動靜,心裏慌得不得了。連忙穿衣,準備下樓出去尋找。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慌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夏湖夫婦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不見了夏依。
“孩子呢?”流水先生急忙問道。
“走失了。我們找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找到!”夏湖夫婦一臉的驚慌失措與自責。
流水先生一下子愣在那裏了,說不出話來。等他回過神來,夏湖夫婦無助地蹲在地上相擁而泣。
流水先生不由得埋怨起夏湖夫婦。
原來,晚飯後,三個人來到大街上,華燈初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夏依看見了賣糖葫蘆的,非得讓母親給她買,還沒等母親說話,夏依就跑了過去,夏湖夫婦就急忙跟了過去,可是,眼睜睜地女兒就不見了!
哭泣與埋怨是沒有用的,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夏依。於是,三個人立即下樓,分頭去找。茫茫夜色,廣闊瀟州,一直找到天亮,三個人也是一無所獲。
清晨,流水先生結賬,套車,三個人準備繼續尋找夏依。
瀟州,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是交通咽喉之地。交通發達,往來順暢。茫茫人海,去尋找一個小女孩兒!談何容易。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
半月之後,三人個總算打聽到了一點兒消息,說是柳家莊有一戶農家,前些日子在集市上撿到一個小女孩兒,至今無人認領,姓柳的這一戶說是自己養了。
流水先生立即趕車前往柳家莊。
夏湖夫婦甭提多麼高興了!等到了柳家莊一看,根本不是夏依,夏湖夫婦又抱頭痛哭。
流水先生只得原路返回,路上,三個人說話。流水先生說道:“這件事本來就有蹊蹺。你們說說看,夏依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又是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的,她可能還在原來的地方,我們是不是走了冤枉路?”
夏湖夫婦不知所以,沒有說話。
流水先生說道:“我們再回最初夏依失蹤的地方找一找。說不定,一準兒就找到了。”
正在這時侯,天上飛來了一隻大鳥,色彩豔麗,紅腿黑爪,赤脖白羽,鮮紅的喙尖而長。飛臨三個人的上方時,從翅膀上抖落一封信。正好落在流水先生的馬車上。三個人異常驚詫,只見那信,是用銀籤封住的,上面寫着“夏湖夫婦親啓“的字樣。
那夏湖夫婦,把信給了流水先生。
流水先生驚詫之餘,雙手顫抖着打開了信件。
信中寫道:尋尋覓覓,苦苦悽悽,本是應緣一世人,何謂他鄉覓知音。踉踉蹌蹌,走走停停,不爲他人往生計,草木一春慰秋風。歡歡喜喜,僕僕風塵,已然良辰隨風去,只得作罷,聊以冬雪作佳飲。幸哉!佳人玉宮傳絲帶,幸哉,生生不息自逍遙!
沒有落款!根本不知道信是誰寫的!從何而來!
再遙望那信使——大鳥,早已不知去向。
三個人把馬車停在離路邊很遠的一棵大樹下,坐在樹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所措。
夏湖夫婦央求他,再說一說信裏的話,流水先生就又說了一遍。夫婦倆還是沒有弄明白。其實,流水先生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三個人正在糊里糊塗的時候,一隊人馬突然出現他們面前,不由分說就把他們三個綁了起來,扔在馬背上疾馳而去。
幸好,流水先生已經把信裝在了內兜裏。三個人嘴裏都被塞上了一種不知名的樹葉,澀澀的還帶着一股香氣。
不知道那馬跑了多遠,總算停了下來。人的腸子肚子都被顛亂了。夏湖夫婦被從馬上推下來,就像一塊石頭掉在地上,咕咚一聲,摔得不輕。
三個人被蒙了雙眼,進了一座院子,也不知道往哪拐,更不知道東西南北。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三個人被推進一間屋子。
雖然蒙着眼,當時流水先生就聞到了一股曬乾的青草特殊的香味。他就知道這是一間草房。
那些人鎖好門就走了。
夏湖夫婦又哭泣起來,說來也是,本來一家三口,雖然流離失所,但也算是團團圓圓,現在,孩子失蹤了,又碰見什麼大鳥傳書,還沒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又被人抓來了,真是禍不單行啊!
“這是個什麼地方呢?爲什麼抓我們?又是什麼人呢?”流水先生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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