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轉折
“秀菲，怎麼難得有時間找我啊！你上次不是說要去捕捉雷獸嗎？難道你成功了？”線路接通，不等軒轅秀菲開口說話，一把清脆動聽、充滿活力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出。
“不是，那件事已經不重要。”聽見電話另一邊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的熟悉聲音，軒轅秀菲不由得會心一笑，接着就直奔主題道：“巧芸，我遇上他了。”
“那個他？”巧芸愕然道。軒轅秀菲才醒悟到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又會有誰能聽得懂，不由得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看來因爲舒逸風的出現、還有心中的打算，已經影響到她一貫的冷靜。
“就是我們家裏傳說中的那個人。”軒轅秀菲收斂一下心神，纔再次說道。
“什麼！你是說真的嗎？但按照預言，他不是應該明年纔會覺醒嗎？”雖然清楚軒轅秀菲不會騙自己，但巧芸還是禁不住連聲問道，因爲她的話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軒轅秀菲只好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詳細的說了一遍，直讓巧芸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呆了好一會兒，才驚呼道，“天啊！你竟然將鳳之子殺了，難道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他纔會提早覺醒？”
“看來就是這樣，你需要這樣大驚小怪嗎？他現在不是還生存，只不過是提早覺醒而已。”軒轅秀菲滿不在乎道。
“這還不算是大事嗎？”巧芸無奈的苦笑一聲，接着又關心的問道：“你現在打算怎樣辦？鳳之子以這種方式覺醒，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而且如果讓我們家裏的老頭知道這件事，還不鬧翻天啊？”
“我就是在煩惱着想不到解決辦法，所以才找你幫忙。對了，這件事你可要幫我保守祕密。”軒轅秀菲好像也有點害怕，臉色微變道。
“你別想騙我，你肯定已經有打算，只不過想找個人商量一下而已，別以爲我會看不穿你的心思。”巧芸‘不屑一顧’道。
“行了，就你最聰明。”軒轅秀菲忍不住笑起來，她也只有和巧芸這個最好的朋友說話才能毫無顧忌，而且互相瞭解對方的心思，不用說任何多餘的話。頓了頓，她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決定，“我打算留在他身邊……。”
“你不是說喜歡上鳳之子了吧？”但軒轅秀菲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巧芸的大呼小叫截斷了。
“被你氣死了，我又不是花癡，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只不過見過一面的人嗎？”軒轅秀菲也不管巧芸根本看不見自己，雙眼往上翻了翻，露出一副沒好氣的表情道。接着不等巧芸有機會再次胡說八道，又說道：“我們因爲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的緣故，從出生開始就被逼肩負上要輔助鳳之子的責任，但我可不想接受這種被人決定的無聊命運，實際上你也是和我有着相同的想法吧！”
“簡單來說，你留下來是爲了要判斷鳳之子是否有資格讓你承認咯！”巧芸收起開玩笑的語氣，變得正經起來道。
“反正按照預言，他應該在一年後纔會覺醒，我們家裏也是到那時候纔會派人出來尋找他，有這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我觀察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軒轅秀菲毫不掩飾的承認道。
“什麼觀察，其實你是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改造鳳之子纔對！”巧芸嬌哼了一聲，戲虐道。
“這可是你說而已，我可沒想過。”軒轅秀菲狡黠道。
“反正我們的話也只有我們知道，你老實承認又不會有誰對你怎樣，偏還要對我說謊。”巧芸語帶埋怨道，但軒轅秀菲一點也不爲所動，兩人就這樣僵持下來。良久，兩女耳邊同時響起對方的嬌笑聲。
“想捉我的把柄可沒有那樣容易。”軒轅秀菲笑聲不止道。
“不玩了，反正你的想法我是心知肚明。說回正經的，這件事你是否也告訴她們兩個好一點。”巧芸首先停止了笑聲，一本正經道，但說話間透出的笑意還是清晰可辨。
“我纔不會那樣笨，你又不是不瞭解她們的性格，一個刻板得要死，一個是聽話的乖乖女，如果我告訴她們這件事，結果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她們馬上將這件事泄露出去，一是馬上過來我這邊找他。”軒轅秀菲沒好氣道。
“第二個可能倒是挺有機會的，一不會‘出賣’你，二也盡了她們自己的責任。”巧芸想了想後道，接着突然“噗嗤”嬌笑了一聲，“你不是擔心她們會來搶走鳳之子，所以纔不告訴她們吧！你們三家那二十年一次的比試好像還有半年多時間就要到了，按規矩誰贏了就會成爲我們四家以後的領導，你不是沒有信心，所以打算事先俘虜鳳之子的心，那你們比試的結果就不再重要了。”
“你怎麼就喜歡往這方面扯，誰會喜歡那個傻瓜。”軒轅秀菲嬌嗔道，腦海中不禁浮起舒逸風的樣子，影像清晰到連她自己也喫驚的地步，但她說話的語氣卻沒有任何的改變，接着又道：“我們三個的比試是我們自己的事、和他無關，就算沒有他，我們註定也會比試一次的。”話畢，軒轅秀菲腦中舒逸風的影像變化爲了另外兩張美麗的臉龐，一雙明眸透出期待和興奮的光芒。
“嘻！我也只是說笑而已，不要生氣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朋友，當然瞭解你的性格。不過你們三個那裏都不像，就是好勝這點完全一模一樣，還好我負責的是‘後勤工作’，不然肯定也會被你們找上。”巧芸響起如銀鈴般好聽的嬌笑聲，頓了頓又道：“說真的，你口中那個傻瓜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還不錯。”軒轅秀菲脣邊飄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是嗎？難得可以讓我們挑剔的軒轅大小姐說出這樣的評價，那鳳之子應該也不會讓我失望，不然你也不會說要用一年時間觀察他，而是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利用這一年的時間考慮怎樣才能改變我們‘無聊的命運’吧？”巧芸滿含深意道，說到最後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對於巧芸的話，軒轅秀菲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但以兩人互相之間的瞭解，巧芸又怎麼會不清楚她的心思，又是硬派說她肯定喜歡上了舒逸風，讓她好不無奈、又無可奈何。
“可惜爲了迎接鳳之子本應該在一年後纔到來的降臨，我正要入關修煉，不能隨便出來，不然的話我還真想早點見見他。不過現在有你也好，你就連我一份也一起努力，無論你最後的選擇是要遵從、還是改變我們既定的命運，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兩女說說笑笑了好一會兒，巧芸再次收起玩鬧的態度，輕輕嘆氣道，話中更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謝謝。”軒轅秀菲心中一陣溫暖，她和巧芸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感情卻比任何人更深厚，不然也不會找她商量如此祕密的事，而巧芸也確實沒有令她失望。
“我們還需要說這種話嗎？唉，被你這樣拖下水，我們可算是同謀了，如果以後被家裏的老頭知道，可有得我們好受。”巧芸苦笑道，但話是這樣說，她除了一點擔心外，更多是一種挑戰權威的莫名興奮和快意。
接下來軒轅秀菲和巧芸商量好計劃、確定無有遺漏後，才收起電話，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時候她的心情就如房間內的陽光般豁然開朗，一想起未來的生活，不由得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而被蒙着鼓裏的舒逸風還不知道，自己平靜的生活從此就要結束了。
五中的足球場上，舒逸風正呆呆的站在球門之前，望着不遠處穿出一個破洞的球網，還有穿過球場外的跑道、在沙池上打着滾的足球，滿臉的不能置信，好像被石化了似的。而站在他四周、還有觀衆席上的衆多學生的表情神態也和他差不多，不過他們注視的目標卻是舒逸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不是喫過興奮劑吧？”和舒逸風站得最近的李想首先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拍舒逸風的肩膀，用看怪物似的眼神望着舒逸風道。
作爲就快升上高三的高二學生，雖然學習緊張，但五中的領導層卻不想學生只會一味的學習，爲了讓學生可以勞逸結合，爲此就讓高二級組織了一次各班間的足球聯賽，採用的是晉級賽制，八個班分成四個小組，不但最後獲勝者能得到冠軍獎盃，前三名都有一份獎金。
本來舒逸風對此很不以爲然，在他看來有時間舉行比賽的話，還不如讓他早點放學回家休息來得實際。但因爲班集體的活動又不能隨便不參加，再加上他的體育成績在班上二十多個男生中算是中游以上，因此理所當然被選爲隊員參加比賽。
舒逸風在這場比賽、也是第一場比賽開始時，只是打算隨便在場上做做樣子交差了事，但結果他在賽場上的表現卻出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因爲大意，舒逸風的三班在比賽初期就被對手五班連入兩球，爲了挽回劣勢，原本只是作爲後場球員的舒逸風也只好隨着其他人壓上前場，接着在被對方兩人不斷緊逼、還有場外紀妍妍傳來的加油聲的鼓動下，他那不多的好勝之心好像也被燃燒起來，頭腦發熱下他先是以極快的速度連過幾人，接着踢出的一球更是將球網都射穿了，於是也就出現了開頭的一幕。
“我想這是因爲球網老化吧？”被李想一拍，驚醒過來的舒逸風打着哈哈掩飾道，也不知怎樣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前幾天被人殺了一次後，不但反應變快、連力量也變大了吧？同時他也忍不住心中暗罵，自己怎麼會這樣愚蠢，做出這種引人矚目的事來，不過一想起自己剛纔的誇張表現，他也免不了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就算真的是球網老化，那之前你連過幾人又怎樣解釋？”李想可沒有那樣容易被糊弄過去，捉着不放又問道。
“他們要開球了，我們快回防。”舒逸風驚呼一聲，轉頭就向自己一方的半場往回跑。雖然李想知道他是藉機岔開話題，但也拿他沒有辦法，再加上比賽也確實再次展開，只好將心中的疑問暫時放下。
比賽再次開始，五班的球員顯然還沒有從舒逸風那一球的震撼中完全恢復過來，由積極進攻轉爲全面防守，場上形勢也因此而產生了逆轉，戰火一直是在五班的半場燃燒，三班的後衛完全可以用無所事事來形容。
如果這種情況能早點出現，舒逸風肯定會極端愉快，可惜現實不是，他只能在隊友帶着威脅的目光下，從舒服的後衛變爲在前場跑來跑去、還要自己找機會的前鋒。不過他的性格是既來之即安之，既然剛纔已經露了一手，再遮遮掩掩反而惹人懷疑，再加上場邊紀妍妍的加油聲，更讓舒逸風不想讓她失望，只能拼命了。
舒逸風的技術本來就不差，在過人的體力和速度支持下，更是單憑一個人就差不多撕開了五班的防線，結果又入一球。到五班重整旗鼓、用三個人專門防守他，讓他根本沒有機會觸球時，卻又顧不上三班的其他人，結果直到比賽結束，三班終於連追兩球，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喂！看那邊，師大美人在看着你。”比賽結束，舒逸風馬上就快步往場外走去，但李想還是像貼身膏藥般貼了上來，只不過李想並不是如舒逸風擔心那樣再次追問他出色的表現，可是說出來的話更是讓舒逸風大喫一驚。
舒逸風沿着李想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場外的師韻正望着他，當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在一起時，還向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即使舒逸風對她沒有任何想法，還是不得不承認師韻這樣簡單的一個表情，就已經充滿了醉人的魅力，只看身旁李想那癡呆的模樣，就可以得知其中蘊涵的‘威力’不是一般男性可以抵擋的。
“笑了，她笑了！靠！怎麼她不是對我笑，你小子走運了，難道師大美人看上你了？”李想語無倫次、大驚小怪道，只讓舒逸風直翻白眼，暗歎自己真的是誤交損友。
“省省吧！我還沒有白癡到你這種程度，只要有女人對你笑笑，就會認爲別人喜歡上你。”舒逸風沒好氣道，在和師韻目光相觸的一瞬間，他就清楚感覺她的舉動只是出於禮貌而已。而且不知爲何，他總是覺得師韻的表情神態給他一種和所有人保持一段距離、高人一等的感覺，即使說不上討厭，也不會讓他喜歡。
“就算是事實，也用不着說出來嘛！不知道這樣很打擊我弱小的心靈嗎？”李想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道。就在舒逸風考慮着是否應該立刻痛打他一頓，以報他讓自己噁心的罪行時，他又接着道：“對了，你聽說了嗎？明天會有一個新生轉學到我們班上，而且還是女的，如果是美女就好了，或者還能和我共譜浪漫的戀曲。”
“你的思維也跳躍得太過厲害了吧？前面還說着師大美女，後面就想着連樣子都沒有見過的轉學生。”舒逸風搖頭苦笑，本來的‘滿腔怒火’頓時化爲全身無力。不過就算他有心想教訓李想，也再沒有機會，因爲紀妍妍已經興奮的撲進他的懷中，一點也不介意他身上還佈滿了汗水和污垢。
師韻見到舒逸風對於自己的招呼只是點了點頭以做迴應，馬上就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一眼，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得一呆。以她以往的經驗，所有的男生遇上這種情況，都會費盡心機展現自己的一切，以求可以在她心目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那有像舒逸風這樣滿不在乎的。
“平時還不知道，原來舒逸風這樣厲害，看來我們班決賽的對手很有可能就是三班。”師韻身邊的一個少女好像察覺到她的不妥，自顧自望着舒逸風說道。
這個少女雖然並不像師韻那樣耀眼，但勝在長相甜美，就像一個鄰家女孩般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她的名字叫鐘樂欣，和師韻一樣是重點班一班的學生，也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這次和師韻來體育場就是爲了探查敵情，但想不到本來大熱門之一的五班竟然會爆冷門在第一場就輸了。
“我覺得三班會贏只是走運而已，他們的配合顯然很生疏，不是因爲你說的這個舒逸風突然表現出來的驚人能力，五班也不會被打亂陣腳而導致最後的失敗，如果五班一開始就知道舒逸風這樣厲害，想出應對的辦法，誰勝誰負還很難說。”師韻沒有完全贊同鐘樂欣的話，搖頭道。只從她這一翻話，就可以看出她對足球這項運動也有一定的認識，並不是單純只是來陪朋友。
“但經過這次比賽，到下一場賽事之前，已經足夠讓三班以舒逸風爲球隊的核心組織新的陣形。如果是其他人突然有這樣出色的表現，或者三班的隊員中還會有人不服氣，影響到他們的配合，但如果是舒逸風的話，他們肯定都會很願意這樣做。”鐘樂欣輕輕嘆氣道，也不知她爲什麼會說得如此肯定。
“你對這個舒逸風很熟悉嗎？”師韻半信半疑道，五中只是高二級就有八個班差不多四多百人，師韻這個天之嬌女當然不會認識舒逸風這個混在人堆中就未必能認出來的平凡男生。不過她卻想不到自己的好朋友不但認識對方，而且好像還很瞭解似的，但之前她卻一點也不知道這點，讓她不得不覺得奇怪。
“應該說舒逸風在學校裏面也算挺有名，一方面是因爲他常和那個天才小女孩在一起，聽說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因爲兩人的父母都常常不在家，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由舒逸風照顧紀妍妍的。”鐘樂欣望了一眼另一邊笑容滿臉、正給舒逸風遞毛巾的紀妍妍，輕聲道。
“那別的原因呢？”對於紀妍妍，師韻倒是早有耳聞，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結識，現在首次聽見舒逸風和紀妍妍兩人的關係，再加上舒逸風剛纔的態度，也不由得感興趣起來。
“另一方面是因爲我們學校其實有很多女生喜歡他。”鐘樂欣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
“哦？爲什麼？他看起來並不算特別出衆。”師韻愕然道，在學校裏面嚴格來說她只有鐘樂欣這一個真正的朋友，因此也從來沒有在別人口中聽說過這種事。她認真的看了舒逸風好一會，發覺他除了還算英俊外，就再沒有吸引女生的地方。但要說樣子的話，學校裏面還有不少人比他好看。不過其實不要說師韻對鐘樂欣的話疑惑不解，就是舒逸風聽見這翻話，也肯定會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以。
“他並不是那種會讓人一見傾心的類型，但對所有人都很好，對女生很溫柔，是那種給人很有安全感的人。而對於男生來說，則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說三班的球員肯定會願意讓他做球隊的核心。”鐘樂欣也將目光望向舒逸風，雙眸透出淡淡的情意。如果讓舒逸風知道她居然對自己如此讚許，肯定會忍不住問她和問自己，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好？怎麼他自己反而不清楚。
“樂欣，不是你也喜歡他吧？”師韻終於察覺到鐘樂欣的異樣，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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