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見
在和舒逸風分別後，軒轅秀菲並沒有回去和皇甫倩暫住的屋子，而是又重新回到了學校，今天甑素給她所帶來的疑問實在太多了，如果不將這些問題弄個明白的話，那她是絕對不會安心的。
當軒轅秀菲來到教師辦公室的時候，內裏只有甑素一個人，其他老師則都不知到那裏去了。而甑素就好像早就知道軒轅秀菲會到來，而在等候着一樣，見到她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反而露出了歡迎的笑容，“秀菲，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麼快就來我我了。”甑素望向軒轅秀菲的雙眼中全是讚賞的神色，看樣子就像是正在讚揚學生的老師似的，只是兩人實際都十分清楚，在甑素刻意做出種種舉動引導軒轅秀菲來我她開始，她們的關係就已經不再是師生關係那樣單純了。
“老師，你究竟是什麼人？”看着笑吟吟的甑素，軒轅秀菲也不打算拖拖拉拉說些無謂的話，一開口就單刀直入的直接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慢慢說……”甑素輕輕一笑，隨着她纖手一擡，一個結界頓時出現，將整個辦公空和外面的空間隔絕開來。
對於甑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軒轅秀菲只是眉頭皺了皺，就再無動作。因爲她感覺不到甑素對自己有絲毫敵意，再加甑素所佈置的這個，傳界只是單純隔空間所用，並不帶有其它有攻擊性的作用，如果她想要突破的話並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雖然如此，也不是說軒轅秀菲就沒有一點戒備之心，只單憑甑素並不用像她那樣藉助道具、而是使用自身的力量就能輕易佈置出一個‘結界’來看，她就已經能推斷出甑素的能力大有可能更在自己之。
再加甑素一開始就有心做出種種引導，還預料到她肯定會來我自己這兩點，讓軒轅秀菲更是不由得升起自己好像落入了對方的把握中的感覺。只是即使事實確實如此，軒轅秀菲還是絲毫不懼，和明雅文一戰雖然是以她的落敗而告終。但她從其中得到的收穫也是難以想象，無論是再次面對怎樣的強敵，她都有一拼地自信。
“怎樣？這個結界是我從顧家偷學到手的技巧……”一看見軒轅秀菲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甑素臉的讚賞之色變得更濃了，然後好像滿不經意的接着道。“雖然比起姬家來只算是雕蟲小技，但還算可以？”
相比起甑素表現出來對自己的讚賞。真正讓軒轅秀菲動容地卻是她的話，要知道軒轅家和姬家地關係歷來都是祕密中的祕密。舒焱和明雅文之所以會知道也是因爲當年曾經發生的某些事的原因。也因爲如此，如果說軒轅秀菲本來對甑素的戒備只是因爲她神祕的目的和不知深淺的力量，那現在軒轅秀菲戒備的還多出了對甑素究竟是什麼人這一點。
“秀菲你大可以放心，我對你並沒有敵意，說起來我和你們家還有點淵源，之所以會知道你們兩家的關係，也是因爲如此。”察覺到軒轅秀菲突然提起地氣勢，甑素還是一臉的輕鬆，微笑着說道。
“和我家有淵源……？”軒轅秀菲輕皺眉頭，露出回憶的神色。對於自己家族的事她還沒有多少是不清楚的，但可是從來沒有過聽說過曾經有過和甑素類似地人接觸的記錄，只是很快，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臉不可掩飾的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你果然是妖……”
“呵呵，你猜到就好，沒必要說出來，何況你來我我的原因也不是因爲這個，我的事就留待以後再說好了。”甑素揮了揮手，阻止軒轅秀菲將話說下去，好像十分不願意再次聽見別人說出自己地身份似的。
軒轅秀菲沉默下來。如甑素所願將接下來的話收了回去，因爲甑素的真實身份雖然讓她震驚，但事實對於她來說並不會有多少實質的影響，之所以她會一開口就問甑素的身份，也只是基本地探底，真正想要知道卻是另一個問題。
“你會來我我。說明你一定已經看出了我這顆是黑耀石，所以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想要知道的事還是留待另一個人和你談比較合適。“隨着慨素將項的項鍊捻起，本來項鍊墜子的深紅色寶石也變爲了一片漆黑，就好像能將人的靈魂也能吸收進去一樣，“芊兒，你出來！”
聽見甑素最後的話、還有其中提起的名字，軒轅秀菲立時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只是甑素的話過去良久，還是不見迴音，使得聽素不由得露出淡淡的尷尬之色。
“芊兒，你還躲起來幹什麼？難道是害羞嗎？秀菲可是你最大的敵人，連見一面都不敢的話，那可是會讓人小瞧的……”又過了好一會後，甑素終於忍不住又說道，話裏不無調侃的味道，只是軒轅秀菲聽在耳裏卻有點不明白，這又關她什麼事了？
“月姐！”一把少女的聲音響起截斷了甑素的話，然後隨着項鍊的黑色寶石中發出淡淡的白光，一個容顏秀麗的少女憑空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如果再仔細觀看的話，更能發現這個少女除了異乎尋常的出現方式外，還有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身體不但看起來給人一種半透明的感覺，而且還輕飄飄的浮在地面，好像沒有一點重量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
“嘻，你們談！我就不礙事了。”碰少女怨怪的目光，甑素笑嘻嘻的人影一閃就從結界的空間中消失了。
甑素今天所做的所有事都是瞞着少女進行，事前可是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過，而賭博的就是軒轅秀菲的智慧能看出來機那看似普通的舉動裏面包含的玄機，至於結果，以當前的情況來說顯然是成功了，等到少女看見軒轅秀菲出現、知道她地真正目的時，想要阻止也都已經遲了。
誰也估計不到甑素會就這樣突然離開，無論是少女和軒轅秀菲都是阻之不及，當她們的目光在空氣中相碰後，兩人都是你眼望我眼、用夏雜的眼神望着對方、卻又沒有首先說話。一時間傳界的空間中沉默得就，好像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你就是寧芊兒？”終於，最後還是軒轅秀菲忍不住首先開口了。
實際，從舒逸風的話中，軒轅秀菲能由此知道地事可遠遠不只告訴舒逸風幾人的那樣少，只是‘靈體’和月色地外形這兩點，就足以讓她聯想起不少事。只是因爲她有不少判斷都不能確定。爲了不想讓舒逸風空歡喜一場，所以才隱藏在心裏。打算調查清楚再做下一步的行動。但任她如何想像，也想不到在回學校的第一天，答案就自動送門來了，這反而讓她一時間不知怎樣處理是好。
少女……現在應該說是寧芊兒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沒有說半句話，只是定定的看着軒轅秀菲，眼中的神色中帶着一些好奇，又帶着一些疑問，甚至好像還有似有若無的敵意。
看到寧芊兒眼中那和當初紀妍妍見到自己時流露出來差不多的眼神，本來還不明白甑素爲什麼說自己是寧芊兒最大敵人的軒轅秀菲終於明白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禁暗自苦笑，同時還想起那個還什麼都不知道的‘罪魁禍首’來。如果早知道會面對眼前這種情況。她就不會瞞着舒逸風，一個人來查探甑素地底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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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舒逸風和紀妍妍跟在沈娟身後走進紀家的大廳時，廳內的兩人都停止了談話，那個顯然是紀隆父親紀銘的老人在見到紀妍妍時，雙眼立爲併發出喜悅的光芒。從座位猛地站起，作勢向紀妍妍走來，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站定在原來的位置。
接着，紀銘的視線出人意料的從紀妍妍身轉向舒逸風，而且臉的驚喜之色也轉變爲帶着審視意味的嚴肅，雙眼更是閃過凌厲的光芒。
如果只看這些表現地話，那裏能看出他是一個身患絕症、臨近死亡的老人？
不過在紀銘觀察着舒逸風的同時。實際舒逸風也是毫不在乎的反過來觀察着他。這還是舒逸風第一次見到紀隆口中那個萬惡的父親，如果只是單從外表來看，想說兩人不是父子都不會有人相信，因爲兩人的樣子真地十分相像，紀銘就好像是老年版的紀隆一樣。
不過除了樣子之外，紀隆和紀銘兩個其實還是有着根本性的差別。
那就是在氣度神態，紀銘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截然不同於紀隆的嬉皮笑臉，因此當舒逸風看到相像紀隆的臉容露出這種正經得嚇人的表情時，還真是難以自制的生出想要發笑的衝動。
“你們終於過來了。”紀隆瞧了瞧站立起來的紀銘，又瞧了瞧舒逸風和紀妍妍兩個，這時他的樣子和平常完全是兩個模樣，不但聲音變得有點吵啞，而且眼眶和紀銘一樣都有點發紅，就似曾經哭過一般，“妍妍，過來叫爺爺！”
“爸，你發燒了嗎？”對於紀隆當前異於平常的樣子，紀妍妍當然沒有可能察覺不到，但她還是表現的和往常一樣，說話還是沒有一點收斂。
“你胡說什麼？”紀隆老臉一紅，如果是平常紀妍妍表現得這樣沒大沒小，他根本就一點也不會在意，只會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但不知是否因爲這時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所以居然難得的感到了尷尬。
“不對嗎？以前你可是教我叫他老頭的，現在竟然讓我叫爺爺，你不是發燒了、還會是因爲什麼原因？”紀妍妍一點也沒有打算給紀隆留點面子，更進一步揭他的老底起來。
“咳咳……”在紀妍妍的，毫不留情，的打擊下，紀隆短短時間就敗下陣來，只能用咳嗽接飾自己的窘態。
而紀銘在聽到紀妍妍這些對自己充滿敵意的話後，則先是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孫女，臉的皺紋全都皺到了一塊，除了苦澀外還是苦澀。
至於身爲在場唯一‘局外人’地舒逸風，也在這時終於知道紀妍妍究竟從那裏學來‘老頭’這個稱呼，實際確實也只有紀隆才能教出這樣的話來，但看現在的情況。顯然剛纔紀銘和紀隆這兩個已經多年沒有見過面的父子已經達成了諒解。
以舒逸風對紀隆性格的瞭解，清楚他雖然嘴每次說起自己的父親都是‘咬牙切齒’，實際卻是一個十分重感情地人，之所以會如此念念不忘當年的事，正是出於對紀銘地失望。想來現在他是因爲知道紀銘已經不久於人世，所以也就原諒了紀銘當年曾經做過的事，重新認紀銘爲父親，也想讓紀妍妍認回這個爺爺。
只可惜紀隆這次顯然是失策了。對於紀妍妍這個自從懂事起就從來沒有和紀銘見過面、更不要說有什麼感情基礎、只知道紀銘曾經對自己父女做過許多過分的事的孫女來說，在潛意識中和紀銘除了不能截斷的血緣之外，就再無其他多餘的感情。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紀隆沒有底氣的說道，說到底紀妍妍現在之所以會這樣，全都是他‘教育’出來的結果，現在他又要紀妍妍立即改變立場，怎麼也說不過去。
“不要，欺負我媽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紀妍妍一點也管不斷向自己打眼色的沈娟，撇着小嘴道，紀隆再次語塞。沒辦法之下只好用求助地眼神望向舒逸風，情況倒是和剛纔沈娟求助於明雅文一模一樣。可惜舒逸風和明雅文不同，一點也不給紀隆面子，紀妍妍要用何種態度對待紀銘，他並不打算干預。
因此不管紀隆怎樣打眼色。舒逸風都是置之不理，讓紀隆氣得咬牙切齒，短短時間內，在心裏面也不知將他掐死多少次了。不過如果讓紀隆知道舒逸風現在心裏所想，肯定會更加恨得要將想像變爲現實。因爲到見到歷來沒有大人模樣，以捉弄自己爲樂的紀隆居然要求助於自己，舒逸風現在的心情可是暗爽到極點……
“妍妍……我可以叫你妍妍嗎？”就在紀隆束手無策的時候。倒是紀銘主動出擊，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到紀妍妍身前，然後半跪在地和紀妍妍平視後，問道。
“誰要你裝好人……”紀妍妍不屈地嬌哼了一聲，最終還是舒逸風被紀隆感脅的眼神逼得沒有辦法，不得不被迫輕輕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讓她話到中途有所收斂，不然還不知她會說出什麼話來。但即使是這樣，紀妍妍最後說出來的話也不算好了，“嘴在你身，我又管不了，你想怎麼叫就怎樣叫好了。”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利慾薰心，請你原諒我好嗎？”紀銘誠懇的凝視這紀妍妍，看他流露出來的神色，確實是爲當年地所作所爲感到後悔不已。
“你以爲現在是在開玩笑嗎？你做的那些事，只是單憑一句話就想當作沒有事發生過，認爲這個世界有這樣便宜的事？”雖然紀銘的表現確實讓人無法質疑他確實是真心的在愧疚，但紀妍妍對此確實絲毫不爲所動。
而實際，即使舒逸風被紀隆逼得沒有辦法幫了個小忙，但他對紀銘也是感到十分不屑，因爲他真的不能明白當年他那種將利益看得比親情更加重要地做法。
見到紀妍妍對自己敵視的態度沒有半點鬆動的跡象，紀銘顯得十分失望和傷感，但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或者是因爲他也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要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只是說幾句話，就想改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可是隻會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況。
“你就是舒逸風嗎？”就在連舒逸風也認爲紀銘已經無計可施的時候，那想到他突然再次將目光轉到舒逸風身。
“呃……是，哎喲！”舒逸風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傻傻的應了一聲，然後聲音又變爲了痛哼，原來卻是紀妍妍不滿舒逸風對紀銘的態度、居然敢不和她站在同一陣線，偷偷的踩了舒逸風一腳。
“妍妍以後就麻煩你了。”看到了紀妍妍和舒逸風之間的小動作，紀銘首次展現出了笑容，只是接着他說出來的話更是出人意料。然後在舒逸風和紀妍妍面面相覷的時候，他又轉過頭，“阿隆，我今天就先走了，我說的事，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我會的，我送您出去！”紀隆遲疑了片刻，也從位置站了起來走到了紀銘的身邊。
看着紀銘離開的背影，想不到他還真是說走就走的舒逸風和紀妍妍又再次面面相覷起來，他讓沈娟叫兩人過來究竟是爲了幹什麼？難道就真的只是爲了見紀妍妍一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連舒逸風也叫過來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等到紀隆在送走了紀銘後再次回來時，滿腦子問號的紀妍妍終於忍不住問道。
“哼！我不告訴你。”紀隆別轉過頭看不也看紀妍妍一眼，好似很生氣說道。
“拜託，隆叔你以爲自己現在還小嗎？”看到紀隆大小孩般的作態，舒逸風大感哭笑不得。
“你這臭小子，我還沒有找你呢！給你點面子，尾巴就飛天了。”紀隆顯然還是記住了剛纔舒逸風當自己透明的舉動，一下子衝到舒逸風身前掐住他的脖子就猛烈的搖晃起來。
“喂，喂喂，隆叔你真想殺掉我啊？”舒逸風好不容易纔掙脫了紀隆的鉗制，氣喘喘的說道，“誰叫你這臭小子剛纔敢不幫我。”紀隆氣憤難平的說道，好像還真是多大的傷害似的。
“拜託，你不要這樣小氣好不好。”舒逸風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又將紀妍妍的問題又再問了一遍。
“說過不回答你們就不回答。”紀隆接出一幅絕不妥協的姿態，不過最後還是沈娟說出了答案，原來紀銘的目的居然和明雅文說得差不多，是希望紀隆能回去繼承紀家的事業。
“難道你答應這件事？”想到紀隆對紀銘表現出來的父親之情，舒逸風不由得瞪大眼睛望着他問道。
“當然不會，我本來就沒有商業方面的才能、也沒有這樣的興趣。”紀隆想也不想就否認了舒逸風的說法，倒像是完全忘記了不久前還說過怎樣也不會回答舒逸風和紀妍妍的問題似的。”果然……”對於紀隆給出的這個答案，舒逸風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但如果他能更仔細觀察紀隆的表情變化，那就能看出紀隆在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道類似於惡作劇的神色。
不過舒逸風察覺不到，紀妍妍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因爲她對剛纔舒逸風臨陣改變立場的‘背叛’行爲還是感到十分不高興，因此也沒有馬揭穿紀隆。在‘小氣’這一點，紀隆和紀妍妍這兩父女倒是驚人的一致，只要有一點‘得罪’了兩人，就等着被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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