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家子白眼狼啊
周婷婷在旁邊看着,黃翩然挺着肚子激情出手,至於宋老孃,她左看看右看看,看見了聚集起來的村裏人。
眼珠子一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撒潑,就開始嗚嗚的抹起來眼淚。
“苦啊!這日子苦啊!我這輩子,咋就攤上這樣的媳婦了?”
大隊長怕鬧出來人命,一路上,那是恨不得踩着風火輪往這邊衝的。
看見鬧哄哄的場景,他急的亂蹦,“哎呀呀!都幹看着弄啥?快拉開啊!,別鬧出來人命了!”
說罷,大隊長看向周婷婷。
周婷婷舉起手,一臉無辜的後退一步,“叔啊,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不敢,我這麼大肚子呢。”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嬸子大娘七手八腳的將黃翩然薅了起來。
主要是也是黃翩然沒反抗的意思在,畢竟人家給了臺階,她要是再不下的話,那回頭就算是有理也變的沒理了。
不好收場。
現在已經狠狠地揍了一頓,不虧。
但是,裝模作樣還是要的,黃翩然好像是被鉗制住,脫不開身,還蹦蹦跳跳,要去幹架。
那頭宋大嫂趴在地上,半身都是水,像極了落湯雞。
她趴在岸邊,咳嗽的恨不得把眼珠子給瞪脫眶。
宋大嫂恨,她恨死黃翩然了。
擡頭,滿是陰霾的望着黃翩然的肚子,不要命的爬起來要撞她。
周婷婷時時刻刻看着,見宋大嫂發癲,人都傻了。
動作比腦子快,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宋大嫂已經自由落體,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裏。
場面一時安靜的針落可聞。
等宋巖和霍清明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麼壯烈的場面。
周婷婷的腳丫子還沒收回去,那頭宋大嫂還在水裏撲騰着。
宋巖眼睛都紅了,不要命的跑了好幾步,衝到了黃翩然的面前,將她從嬸子大娘的鉗制中剝離出來。
他抖着嗓子,“沒事吧?”
黃翩然嚥了咽口水,“沒、沒事。”
霍清明也默默站在了周婷婷的身側,“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婷婷一臉無辜,“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候,屬於宋老孃的戲份,緊鑼密鼓的開場了。
她嗷一嗓子,登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大隊長怕鬧出來人命,趕緊喊人把掉進河裏的宋大嫂撈了起來。
宋老孃哭訴,“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咱們鄉里鄉親的啊~我以前在那家裏過得啥日子,大家夥兒心裏都有數!”
她聲情並茂,用力的擰了一把鼻涕,相當不講究的蹭在了地上,“那真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啊!好不容易弄點喫的,一口都捨不得喫,都省給下頭的子孫。
我小兒子出息,撈了個司機當,跑貨車累個半死,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這些人就跟吸血螞蟥一樣也要扒着。
可憐我宋巖,爲了我這個當孃的在家裏的日子好過點,把錢都交給我保管!家裏這才過了一段風平浪靜的日子。”
這些都是實話,一點虛假都沒有。
前些年,宋老大的媳婦兒還在嘚瑟呢。
炫耀宋巖從外頭弄來的紅絲巾。
衆人唏噓,看樣子宋家這幾個都是孬種啊。
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知道賣個好的。
這不就是明晃晃的白眼狼麼。
宋老孃繼續哭,“可這些畜生幹啥事兒?我兒子好不容易討了個媳婦,他們不讓我兒子結婚,把我兒子的錢,都看成了他們口袋裏的。”
宋老孃鼻涕眼淚一齊往下掉,“說來也不怕大家夥兒笑話,我們分家就是因爲這個,我這個老不死的沒了用處,他們也都不要我,把我跟宋巖攆了出來。”
說話間,宋老孃看了一眼黃翩然。
黃翩然本來還納悶的,婆婆整這一出是爲了啥。
到了現在,她可算是明白了,當即擠出來兩滴眼淚,甩開宋巖的手,淚眼婆娑的走到了宋老孃的跟前。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哽咽着:“娘~”
宋老孃看着黃翩然,忽然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嗚嗚哭的更上頭了,“都是我遇見了個好兒媳,她不嫌棄我,把我留在家裏。
當成親孃一樣照顧,給我喫,給我喝,還給我做衣裳,就連晚上睡覺的炕,那都是宣軟噴香的。”
娘倆抱在一塊哭,一個是顯懷的小孕婦,另一個是頭髮花白的可憐老孃。
這場景真是讓衆人眼眶子發酸。
可憐喲
老的老,小的小。
當時,看着宋大嫂的目光都有些不大對勁兒了。
這確實是畜生。
有些嬸子大娘舅開始忍不住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了,“你也是,你婆婆多麼軟和性子,麪糰一樣沒脾氣的人,現在能讓她失態,可見你這個人,到底有多麼可惡。”
“就是就是,你弟媳婦還懷着孩子呢!你也真是狠心,我們眼睛可都不瞎,你剛剛就是奔着翩然丫頭的肚子去的。”
“你也太狠毒了,再大的仇怨也不能奔着人家肚子去啊!”
孕婦本就得小心點,生孩子那就是鬼門關走一圈,她這是奔着要命去的。
在衆人七嘴八舌的訴說中,宋巖拼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眼睛都紅透了。
“大嫂,”宋巖的話堪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拳頭都攥的咯吱作響。
“這些年,我自認待你們不薄,就算是鬧翻了。
我覺着,也不應該走到這一步,互不打擾不好嗎?你來糾纏翩然幹什麼?”
人最容易上頭,還容易從衆,看着娘倆可憐兮兮的樣子登時就不行了,一股腦將事情的問題都推到了宋大嫂的身上。
周婷婷覺着一點毛病都沒有。
畢竟先撩者賤。
就算是這老孃們蛋子捱了揍,那也是她自找的。
衆人疊聲質問,宋大嫂崩潰了,她難受的厲害,身上都是溼漉漉的,更別提還捱了周婷婷兩腳和黃翩然的打。
身上絕對沒有一塊好肉了。
“你們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宋大嫂這時候已經沒有理智了,嘶吼着,“你們知道啥?以前宋巖的工資,至少拿出來一半留作家用。
憑啥他要結婚,這錢就一刀切了的?以前能拿,爲啥現在不能拿了?”
她覺着自己委屈壞了,哽咽着,“還有這老東西,以前是她自己要幹活兒的,是我逼的嗎?你自己天生賤命,上趕着伺候人,關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