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人與人之間已經沒有信任
小白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單手撐着自己的腦袋心想，再怎麼樣狡辯這屋裏的酒氣也是太濃了好嘛？
溫暖回來，坐小白對面。
見小白盯着茶几好一會兒，突然伸手去抹了一下上面的一滴水珠，還要往嘴裏去，溫暖大喊一聲抓住他的小手，拿紙巾擦掉，故作嚴肅地教訓說：“大白先生怎麼教你的，這麼髒，怎麼能就這樣往嘴裏送？把病菌喫到肚子裏了怎麼辦？”
“哦。”顧小白不以爲地點點頭。
隔那麼遠都聞到了，就是酒，還狡辯！
溫暖一口氣抽了好幾張紙，把茶几擦了個乾乾淨淨地，正色地說：“不是要補習嗎？還不把書本拿出來。”
“喔！”小白乖乖地從小書包裏拿出來。
溫暖吐槽着說：“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上什麼補習課？你爸爸是不是對你太嚴厲了？”
“我也這樣說，像我這個年紀的小朋友負責天真可愛就行了，學那麼多幹嘛。”
“所以大白先生的回答是？”
“大白說，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好吧。”溫暖略同情小白小朋友。還這麼小，成不成器哪是那麼快就能看出來的，其實壓根不用着急吧。但誰讓他爸爸大白先生不這樣想呢，她也沒資格管人家家事。
“難道給你補習的老師也很無趣麼？”
“倒不是。”
“那是？”
“她長得沒你漂亮。”
“……”
這熊孩子，這麼小就加入外貌協會了！
溫暖擡手在小白的額頭上輕輕地戳了一下：“活該你爸爸老是抽你。”
“哼，”小白抱起自己兩隻小手，“他也是勝之不武，有本事等我長大了。”
溫暖心忖，那恐怕等你到壯年他到老年的時候了！不然你們兩個壯年期打起來，指不定薑還是老的辣呢！
不久，顧好打了個電話回來，告知溫暖今晚加班不回家了，讓她自己叫外賣解決晚飯。
接完電話，溫暖就順便去訂了外賣，再回來，小白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作業留在茶几上。溫暖拿起來一看，咦，都寫對了？
她還沒開始教呢！
小白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跑去開電視了。被溫暖招招手：“回來回來，這作業你怎麼做的？”
小白回頭說：“閉着眼睛做的啊。”
“……”她當然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怎麼做對的。”
“真奇怪，大白從來只問我爲什麼會做錯，小暖，你讓我怎麼回答你我怎麼做對的？”
“……”也是？“瞎蒙的？”
“心算的。”
“心算？你都能心算了？那你需要我教什麼？”
“我需要你陪我玩！”小白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來啊來啊小暖，我們一起玩遊戲吧！”
溫暖爬過去的時候仍然有點發懵。
不對啊……
這小孩是不是……
“難道你是故意做錯的？”
“嘿！”小白嘿嘿一笑，“對啊，不做錯大白怎麼會給我找家教，不給我找家教我怎麼出來玩。天天呆在家裏悶死了，大白又好無趣，對着他那張冰山臉，我會無聊死的。”
溫暖：“……”
？
……
溫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顧小白這個小傢伙了。鬼主意一堆，很聰明，喫飯的時候考了他幾道千位數的加減，均是秒算。小白告訴她，他還能算好幾個數一起的，讓她一邊按計算器一邊念出來，他能在她等出答案之前就說出正確的答案。
溫暖一開始有點懷疑，但隨後也有些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會。
但溫暖沒有拿任何輔助工具，她只是一一報出數字及加減，然後等他的答案。差不多是她說過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小白就已經說出了正確答案。
又試了好幾次，並加大難度，無一錯誤。
“你學過珠心算？”溫暖當下得出結論。
珠心算，即珠算式心算，聽到數字腦內就會自動形成影像，快速地算出答案。
小白搖搖頭：“沒有啊，不過我就是會，我天生對數字很敏感。不過小暖好像也會嘛。”
“我當然會了，”溫暖笑笑，摸摸他腦袋，“還能比不過你一個小屁孩兒啊。”
小白眯眼，微微笑：“一般人可比不過。”
溫暖明白，這沒學過珠心算的人，一般就是大人，對這種速算也是沒辦法的。她自小就聰穎，學什麼都快，母親也給她報了不少班，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已經學過了。珠心算對她來說是小意思，加減乘除開方都能輕鬆駕馭。
恩？
不對……
溫暖眯起了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
“顧小白小朋友，這麼說，你一直在扮豬喫老虎？”
她猶記得第一天他就擺了她一道！因爲他賣萌而忽略了這一點，直到現在想起來……那幾乎是早就策劃好的！
顧小白眨眨無辜的眼睛：“那是什麼意思呀？呀！遊戲開始了！小暖快點來！”
溫暖覺得，人與人之間已經沒有信任可言了！
……
晚些的時候，溫暖覺得自己喉嚨幹得厲害，還伴隨着吞嚥的疼痛感，腦袋也慢慢地變沉重了。她大約知道是自己喝了一打啤酒加一杯海馬酒的緣故。
中醫說她腎陽虛，因此生理期纔會腹脹及疼痛，以及腰部發冷，四肢痠痛，需要喝中藥調理身體，或者多加運動。中藥那東西她喝過一次便怎麼也不願意再喝了，聽人說海馬酒也有溫腎的作用，便每天喝一小杯，稍加調理。
近期她一直咳嗽，又忙得沒時間去看病，本來不該喝這麼多酒的。可誰讓她偏偏碰上了心情抑鬱的時候？不喝點酒調節一下心情，她怕自己會被悶死。
嗯，就是這樣。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把錯都歸咎在別處後，溫暖就不再糾結了，躺到了沙發上去。
“小寶，你先玩會兒，我睡十分鐘，待會兒管家叔叔來了再喊我起來，我送你下去。”
“好~”
大約過去了二十分鐘，溫暖也沒有要醒的跡象，小白覺得有點奇怪，便爬過去瞧瞧，一抓到她的手就被燙到了，再一摸額頭——
“哇塞，小暖，你的額頭都燙到可以煎雞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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