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看臉的時代
他們或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就這樣擦身而過，誰也沒看見誰。
這樣一想，溫暖倒覺得是有可能的。
不過……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顧以宸這麼耀眼的人，要是真的從她身邊走過了，依她和好好兩個人的性格，準是不管對方是誰，先美滋滋地討論起來，怎麼怎麼帥，大長腿怎麼怎麼長。
這都是她們的日常，也是她們的習慣，不會覺得說有什麼不好的。
男女平等的時代，憑什麼只能男人在大街上看到美女流口水，而不許女人看到帥哥兩眼放光？
所以溫暖覺得，像顧以宸這樣的男人，如果她以前有在大街上遇到過，她和好好怎麼也要討論幾句，畢竟這麼養眼，又是衆所周知的一個人，不可能一點都想不起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你喜歡喫嗎？你要是願意我們就去那裏喫，不願意我們就去找個餐廳，好好地坐着喫，我都可以。”
“女士優先，你選。”
“那我們就去喫陽春麪？”
顧以宸目視前方，答：“可以。”
當然可以。
重要的不是去哪裏喫，而是有誰來陪。
她陪着，不喫都沒事。
……
老闆娘一看到他倆就覺得說親切，問道：“我是不是見過你們？不是第一次來了吧？特別是姑娘，好眼熟……”
“老闆娘，我以前常和我姐妹一起來的，所以可能是有點印象的。”
“啊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老闆娘樂呵地說着，“是有倆小姑娘，都長得水靈靈的，經常來我這喫。——那這帥哥是……？”
“我們來過一次。”
“就說！”老闆娘如同見到老朋友似的笑說，“我印象深着呢，平時誰穿着這麼一身高檔西裝來我們這路邊攤喫啊。你們別看我是個擺攤子的，這名牌！我認識！馬……馬二四！”
噗嗤……
溫暖笑出來。
等老闆娘一走，她才問顧以宸：“馬二四？什麼玩意兒？”
顧以宸嘴角勾了一下，道：“Mars。”
“啊……Mars！”聽老闆娘那口音，溫暖一時沒想起來是什麼，“馬爾斯……”
自己唸了念，也覺得好笑。
“老闆娘還挺潮的啊，還知道Mars。”
深秋的晚上，外面還挺冷的，面還沒上來，只得坐着喝喝西北風。
現在剛好是喫飯的點，小攤子上的人還挺多的，老闆和老闆娘兩個人都有點忙不過來，所以他們等了一會兒。
“不好意思啊，讓你吹冷風來了。今天好像挺忙。”
“那沒辦法，他們先到的，當然只能先給他們。總不能因爲你漂亮，就先給你，先來後到。”
噗嗤……
溫暖一下子笑出來，“行，你帥你說了算。”
這時，顧好打電話過來了。
溫暖穿着高跟鞋，已經有點累了，就不走遠，只是轉過了身去接電話。
“喂？好好……恩，我不回去吃了，給你發了信息了啊……哦……還沒看啊……恩我在外面呢，吃了再回去，不用管我了。”
溫暖還在跟顧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加上面還沒上上來，她也不知道轉過去之後能跟顧以宸說什麼，就繼續煲電話，也省了尷尬。
顧以宸看溫暖的背影，她穿着一件長袖的連衣裙，也沒穿小外套，如果是去餐廳喫的話就不用在外面吹冷風了。
她下意識地抱了抱自己的手臂，自己或許也沒有在意，風吹過來有點冷就隨便抱抱。
這時，顧以宸解掉釦子，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走過去，輕輕地披在她身上。
儘管他放輕了動作，但還是有些突然了。身上忽然多了東西，溫暖驚了一下，擡頭看站在她身側的人，再低頭一看自己肩上披着的衣服，衝他搖了搖頭。
把衣服脫給她，她是暖了，可他也就穿了一件襯衫啊。
溫暖的意思是要把外套還給他，但顧以宸卻摁着，搖搖頭，做了個手勢，讓她繼續打電話，不用在意。
電話裏顧好都催了好幾次了，溫暖纔回神，又繼續說着些有的沒的。不過這次，溫暖沒說太久，就把電話掛了。
溫暖也不知道顧以宸是不是故意沒說話。
但總之剛剛他不說話，的確是給她省了點解釋的口水。不然那頭好好要是聽見他的聲音，回家又免不了要被盤問的。
把手機放回去，一時也不知道拿自己身上的外套怎麼辦，僵持着說：“你把外套給我了，你不冷嗎？”
“不冷，剛好有點熱，看你又冷，不如就給你披着。”
“……”
溫暖微微咬脣，也不好再說什麼。
因爲換季，加上這幾天纔剛剛有了冷意，她還沒來得及在公司放件小外套什麼的。
還好這時兩碗熱騰騰的陽春麪就上上來了，緩和了氣氛。
“女士優先，就先給小姑娘。”
老闆娘把托盤上的面端給溫暖，只見這時顧以宸就自己將另一碗端到了自己跟前。
“哎呀……帥哥怎麼就自己端了。”
“沒事，順手。”
“下回可別了啊，我們雖然是路邊攤，但怎麼能讓客人自己端呢？這點服務精神還是要有的，”老闆娘爽朗地笑道，“還有下回吧？”
溫暖還未答，就聽顧以宸說：“有的，面很好喫，有空就會過來喫上一碗的。”
溫暖低頭吮了一口湯下肚。
暖暖的。
他的意思是，是和她一起麼？
“真的啊？這回我可是記住你們了，你們下回來，我給你們打九折！”
“喔？”溫暖擡頭，揶揄道，“老闆娘，我們纔來兩次你就給我們打九折，跟我小姐妹來那麼多次了，也不見你給我們打九折。這看臉的時代，也太不公平了吧？”
其實一碗麪，九折不九折的，也沒多大意思。
只是聽着這說法新鮮。
溫暖心裏有那麼小小的醋意。
有個人到哪兒都刷臉，真的是讓人太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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