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想你
事實上，其他人也不知道溫暖去了哪。
他只是猜測，她或許會在這，於是他就過來了，然後確定，她真的在這。
他一下車就看見了她，蹲在那裏，哭得雙肩抖動，隔着十米的距離，也依然能將她的哭聲聽得一清二楚。
她一定委屈極了。
他聽在耳朵裏，委屈中還帶着點生氣的感覺，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擡起手，顧以宸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
發泄夠了，就不能再由着她了。
“誒誒，他過來了。”清潔工人a撞了撞b，提示他看外面。
c喊了幾聲，兩人都說等等，仔細地觀察着。
那個男人正朝這邊走過來，在沒看清楚事態的發展之前，可不能就這樣離開。
他們看到，那男人站到小姑娘的身邊，蹲了下去。
……
顧以宸的手碰到溫暖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
他來不及告訴她自己是誰，她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商場外的水泥地上。
畢竟是夜晚，突然有個人接近她，這是她的本能反應，加上剛纔蹲得有點久，腳有點發麻，便坐倒在地上。
溫暖懵懵地，一雙驚恐的淚眼在看到身前的人是誰的時候，下意識地眨了一下。
怎麼……是他？
路燈離他們有點遠，他揹着光，光照得他的五官有些不真切，但仔細盯着看了幾秒之後，又確定是他沒錯，很真實。
真的是他……
幾秒後，溫暖即便確認了他是顧以宸，也仍然覺得很虛幻。
他此刻應該在異國他鄉，懷裏許還摟着顧若水，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不是麼？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恍惚得跟夢一樣？
溫暖差不多是呆住了，她眨了幾下眼之後就真的跟被定住了似的，再沒有什麼反應。顧以宸此時便是想笑也覺得不合時宜，便忍住了，一副淡然的表情看着她，拿手在她跟前揮了一揮。
溫暖驀地回神，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字像卡在喉嚨裏了似的，發不出音來。
“你……”良久，擠出這麼一個字。
“我爲什麼會在這裏？”顧以宸讀出她此刻的心思，便替她說完整。
她愣一下，點頭。
“想你。”
溫暖的雙眼微微睜大，瞳孔亦是。
“這個答案足夠分量嗎？”
他的眼睛真好看。溫暖想。
好看到他用這麼一個柔情似水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她的心就像被融化了一般。他真的就是太陽，一出現，就照得她心裏暖烘烘的，剛纔腦子裏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統統不見了。
忘了哭，忘了傷心。
然而他這顆太陽，照耀的卻不只是她一人啊。
“起來吧，地上涼。”顧以宸看她不回答，也不逼迫她，伸手要將她扶起來。
她現在腦子裏肯定亂得不行，恐怕也沒這麼多心思去理解他的話。
“別碰我！”溫暖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地道，“麻……”
蹲太久，腳麻！
一碰，會更麻。
顧以宸被她前三個字嚇得心臟一抖，好在很快明白，是因爲麻。
“我輕點。”說完，他的手掌輕輕地覆蓋在她的小腿肚上，很輕很輕地讓她的腿部肌肉放鬆。
就是這麼一個側臉，讓溫暖看得失神了。
這一刻，她終於完完全全地確認，自己的心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這個溫柔的小偷給偷走了。因爲他一直在自己身邊轉動，因此她並沒有發現，等他帶着自己的心遠走他方的時候，她無法呼吸，還只是覺得奇怪。
現在他又回來，她開始覺得，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好聞了許多。
顧以宸回來，她就活了。
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麻的，等他停下手，轉過來看她的時候，前一秒，她已經先行移開。
良久，她纔想到自己此時是什麼情況，以及他能到這裏來大抵也已經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又一次讓他見到了自己的狼狽。
每一次，她傷心，懦弱，卸下裝備的時候都能遇見他，自己在他心裏，應該是很沒用的一個人吧？
想到這，溫暖自行站了起來，沒有和他說一句話，轉身離去。
顧以宸也站起來，沒有立刻追，而是對着她的背影喊了一聲：“溫暖。”
溫暖停了一下又走。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的，”他道，仍站在原地，“我一直在等你電話。”
溫暖停下來。
“輸了官司的時候就可以給我打電話，爲什麼不打？”他算是在質問，儘管語氣並沒有變。
十分鐘前，他才知道，那場官司竟然輸了，而沒有一個人告訴他這件事。
他根本就不覺得那場官司竟然還有輸的可能性。
“說，是你讓他不要告訴我的。”
對視是起碼的禮貌，所以溫暖轉過去，在不明朗的光線下道：“我怕打擾到你工作，況且，勝負已定，告訴你也只是多一個人煩惱。”
“你現在才告訴我勝負當然定了！”顧以宸一急，分貝都高了幾分。
他看起來有點生氣。
而生氣的顧以宸恰恰是溫暖最不常見，也不適應的，她愣了一下，反問：“所以，怪我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以宸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當時就告訴我，未必不能扭轉乾坤。而現在，是幾乎不可能了。”
他早就知道，她太乖了，乖到即便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也不會跟他提半個字。
“週一呢？”
“什麼週一？”
“你就不想知道，爲什麼環球集團是第一中標人？我私以爲你一定會好奇的，而你好奇了就應該會問我，然後我就會告訴你。”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下的軍令狀這事？
他另有他的安排，她不問，他以爲她都猜到了。
溫暖實在是不想自作多情了，“評標委員會做出的公平公正的決定，還需要問嗎？”
“你真的認爲這個世界存在公平？”
溫暖說：“你和康文彥都這麼說。”
“公平只是給大衆看的，至於公平在誰身上，就看我怎麼決定。”
——
只有第一天更十章，不要誤會是每天都更十章，我沒那麼大的精力，五更是極限，更不了的時候就只有四更。
知道你們着急更新，可我也得保住自己的身體纔行，不然誰給你們寫文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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