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我喜歡你這件事,路人皆知
“對不起，讓各位擔心了。”顧以宸站起來，轉身對他們說道。
剛纔他就發現了，商場裏面的幾名清潔工人對他的存在很在意，應該是在辨認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們倒是沒關係，小夥子，你可別再委屈着你女朋友了。小姑娘剛哭得多傷心啊。女孩子是要用來疼的，不是欺負的，多讓着點，她這麼漂亮，追她的人肯定多，點一點頭明天就是別人的女朋友了，後悔都來不及啊。”
“是，”顧以宸竟非常誠摯地聽他們教訓，“今天就差點被別人拐走了，還好我趕到得快。”
溫暖：“……”
他是在說梁先生的事嗎？
“是吧？好好珍惜啊，小兩口有什麼不能解決的，非要吵架，有話好好說，那我們走了啊。”
“慢走。”
轉過身，看溫暖微微擡着頭看他。
“幹嘛這樣看着我？”
“你爲什麼不否認？”
“否認什麼？”他想了一下，“難道不是嗎？我私以爲，那天在醫院，你就算答應我的追求了，難道我還在待定中？”包括那天在高爾夫球場，她對自己的那個主動的吻，更像是一種回答。
她何嘗不是這樣認爲？
可現實卻在打她的臉。
溫暖想起這段日子的委屈，眼淚就又忍不住掉下來了。
她不是那麼容易哭鼻子的女人，可偏偏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丟臉，像個孩子似的，沒完沒了地哭啼。
有些男人很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私以爲，他算是一個。
溫暖突然掉淚珠子，讓顧以宸愣了一下。他當然也是以爲，她不會隨便掉豆豆，是因爲什麼委屈了嗎？
“怎麼了？”他靠近，一隻手壓着車門，一隻手還提着她的一雙高跟鞋。
“在你眼裏，我究竟算什麼？”溫暖吸吸鼻子，略認真地看着他。
她很少在他面前這麼嚴肅，讓顧以宸心裏還挺沒底的。
“當然是——”
“顧以宸，”溫暖沉了一口氣道，“我們今天把話說清楚吧，明明白白地把話撩開，我不想再跟你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也不想自己一個人猜來猜去，成天胡思亂想。我都快變成另一個人了，那麼陌生。”
“當然，你想說什麼？”
“你和顧若水，是什麼關係？”
顧以宸眼神微微有變，“你怎麼知道若水？”
“你當然不希望我知道。”他的眼神，是讓她難過的一大原因。那分明是被拆穿了的眼神。
心下更悶了，快要難過得哭出來。
“……不是那個意思，”顧以宸發覺她好像誤會了什麼，“若水是我侄女，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她的？”
“你這幾天都跟她在一起，喫飯，出席同一個發佈會，住同一個酒店，我說得沒錯吧？”
他更意外，她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不用猜了，屈文不會告訴我的，不是他。你就說是不是。”
“是，但是……”
顧以宸恍然大悟！
他以爲她不接他電話是其他什麼原因，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一件事！
“我就問你一件事，你們什麼關係？不要騙我。”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我不騙你，我跟她真的只是叔侄關係，她是喜歡我，但我不喜歡她。我們住同一個酒店，兩間房。我對她，沒有一點異心。”顧以宸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我不騙你，你信我嗎？”
溫暖吸吸鼻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他。
他看起來很真誠，讓人很願意去相信。可是他和顧若水……
看着她猶疑，顧以宸有點着急了：“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我不知道……”溫暖自己也糊塗，低頭，說話聲都是鼻音，“我也不知道我要怎樣……更不知道我問這些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你對我有誤會，直接告訴我，這很好，你做得很對，否則我至今不知道你心裏對我有這樣的存疑，說不定過了今天我們就各走各的了。”
她看起來很亂，顧以宸也就沉下心來，要跟她好好說。
“你先告訴我，誰告訴你這些的？又跟你說了什麼，讓你誤會我？我可以就每一件事情，跟你解釋清楚，直到你不再懷疑。”
溫暖先搖搖頭。
他和顧若水的事，她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心裏很亂，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他的眼神很虔誠，願意告訴她任何事。
“我不管你之前的事。我就說醫院之後，到今天，你跟她……發生過關係嗎？哪怕是傷害，我也不想你欺騙我。如果你騙我，我不原諒你。”
當然，這不是說他不騙，誠實地告訴她，他們做過了，她也原諒的意思。而是說，如果是那樣的話，她自動放棄，也無所謂原諒不原諒了。
但如果他們做了，他卻騙她說沒有，那麼她不會原諒。
“當然沒有！”顧以宸着急了，“真的沒有！你願意相信我嗎？這種事……我沒辦法證明給你看。”
“我暫時相信你，”溫暖最終這樣決定道，沉了沉氣。
良久的沉默，顧以宸的心都焦躁不安的時候，溫暖忽然擡起頭來。
“那麼，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我喜歡你。”溫暖鼓足了勇氣，睜着眼睛，眨也不眨地說了出來。
這句話，在心裏憋了很久很久，而今天，終於當着他的面，親口說了出來。
乍一聽到這四個字，饒是顧以宸都愣了一下，剛纔的着急都消失了，嘴角有了笑意，“那真是太好了啊，你能喜歡我。”
這個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那麼你呢？”
顧以宸勾了一下脣角，笑道：“我的小暖暖，難道我喜歡你這件事，表達得那麼不明顯嗎？”
溫暖發愣的時候，他依然如沐春風地看着她笑，“我當然喜歡你。從第一眼到現在，我的每一次接近都是刻意的，每一次放開，也是刻意的。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欲擒故縱？我喜歡你這件事，如同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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