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不長腦子 作者:未知 “閉嘴!”平樂公主倏地出聲喝止,她目光似帶了刀子般凌厲的死死瞪着路依依,面容嚴肅的壓低了聲音喝斥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皇舅舅也是你把指摘的?再這樣口無遮攔,看我如果罰你。” “母親……”自小到大,母親待她都是溫柔寵溺的,路依依從未見過母親這麼冷冰冰,毫不留情的嚴厲喝斥她,再加上府中突然闖進這麼多御林軍逐院逐室的搜查找人,她就算是再魯笨、再刁蠻,也知道肯定是家裏出了事了,一時間也不覺有些害怕起來,被平樂公主瞪的不敢與之對視,縮着脖子怯怯的低下了頭。 一個時辰之後,王大虎站在花園裏聽着一隊隊人馬回報沒有搜到人,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起來,去城南吳應芳家的兩隊人馬早就回來了,吳府管家答話,說路申鳴壓根兒還沒到吳府,可平樂公主卻說路申鳴午飯過後就出門了。有了這樣的出入,王大虎的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心說:那路申鳴該不會是已經逃了吧? “……大人,沒搜到人。”隨着最後一隊人歸位,王大虎的臉色已經黑的如同鍋底一樣了。雖知路申鳴若是想逃,都這麼久的時間了,只怕路申鳴早就已經逃出城了,他們就是插上了翅膀也別想把人追得回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有些事情卻是他必須要去做的。 “你們在這裏守着,我先回宮請示皇上。”想要封閉五門搜城,要有皇帝的御旨纔行。 同一時間,平樂公主派去吳府送口信的人回來稟報:駙馬爺未曾到過吳府。 平樂公主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她指着那管事道:“你馬上派人去城門問問,看駙馬有沒有出城了?” 那管事剛一退下,王大虎就從後院的撫廊下走了過來,只不過他看也沒看站在二門處的平樂公主母女,面色鐵青的徑直出了公主府。 “這……這人也太放肆了!”路依依看着像是沒看到她們一樣的王大虎,氣得直跺腳,“母親,這些人將您這一國公主當路邊野草一樣,隨意踐踏,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您一定要進宮去跟皇舅舅好好說道說道,否則我們皇家的顏面何存啊?” 因爲王大虎的無禮,平樂公主原來正有些失情,聽到路依依的話,她才木訥的動了動眼珠子,緩緩的轉頭來看她。 路依依,她唯一的女兒,公主府的大小姐。打她出生起,她就把她捧在手心中疼着寵着,宮嬤嬤曾不只一次的規勸她,不要太過嬌慣依依,可她自覺以她一國長公主的身份和地位,路依依就算是再嬌縱,她也能保她一生榮華順逐。 可現在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在家裏被御林軍包圍,在有人拿着聖旨宣稱要捉拿她父親,在家裏被人肆意搜查之後,她不但一點兒不擔心害怕,反而嬌橫的嚷嚷着讓她進宮找皇帝告狀,如此沒有眼色,如此沒有腦子,要是她和她父親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在京城活下去? 皇兄?母后?平樂公主瞬間就將自己往日裏最大的依仗想了一遍,卻悲哀的發現,如果路申鳴萬一真做了什麼犯忌的事,她的皇兄和母后都不會站到她這邊。 公主府若是沒落了,兩個兒子都已婚娶,倒還沒什麼,可還待字閨中的女兒要怎麼辦? “母親,您怎麼了?您可有聽到女兒的話?現在可是發呆的時候,咱們家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咱們現在就進宮見面皇祖母和皇舅舅吧,一定要讓皇舅舅好好收斂這些放肆的奴才纔行。” 女兒刁蠻任性的樣子,此時在平樂公主的看來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可愛,她帶着一絲疲憊,語氣平淡的問她,“你知道今天包圍咱們府裏的是什麼人嗎?” 路依依眨了眨眼,不明白母親怎麼會問她這麼淺顯的問題,徑直答道:“御林軍啊。” 平樂公主盯着她,又問:“那你知道御林軍是誰的親衛軍,只聽誰的調派嗎?” 路依依脫口而出,“自然是皇舅舅啊。” 看着這樣無知懵懂的路依依,宮嬤嬤低下頭,輕輕的嘆了口氣。 平樂公主失望的閉了閉眼,苦笑道:“依依,你既知母親是一國公主,御林軍只聽皇上調派,怎麼就不想想,現在御林軍包圍了咱們府坻,要捉拿你父親不正是奉旨前來的嗎?” 路依依滿不在呼的撇了撇嘴,道:“奉旨前來的又怎麼樣,母親您可是長公主,是皇舅舅的親妹妹呢,皇舅舅難道還能不念親情,把父親怎麼樣不成?再說女兒可是問過那些御林軍了,聖旨裏只是說要捉拿父親進宮見駕,可沒說要把父親怎麼樣。我猜父親一準是愛面子又收了誰家不該收的禮,被皇舅舅知道了,這才惹的皇舅舅生氣了,一會兒咱們進宮向皇祖母和皇舅舅給父親求求情,想來一準就會沒事兒的。” 平樂公主只覺嘴裏發苦,路依依的想法,何嘗不是她的想法? 可自欺欺人有用嗎? 王大虎對她們的態度越滿不在乎,就說明在這件事上,皇帝要處置她們的態度越堅決。 平樂公主輕嘆了口氣,默默的轉過身,低聲吩咐宮嬤嬤道:“宮嬤嬤,這幾天府中正是多事之秋,依依也不小了,不亦再出去拋頭露面,我把她交給你管教,我稍晚要進宮一趟,你送她回房去吧。” 現在纔要管事,只怕已經晚了啊。宮嬤嬤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口氣,得體的衝平樂公主行了一禮,口中應道:“老奴必不負公主所託。” 路依依一聽急了,忙跑上去拉住平樂公主的衣袖,“母親,您是什麼意思嘛?什麼叫我不小了不亦出去拋頭露面?您這是要禁我的足嗎?女兒又沒犯錯,您不能責罰女兒。” 御林軍要抓自己的父親,現在路申鳴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爲人子女的不但不擔心父親的安危去向,反而在這裏胡攪蠻纏這些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