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沒落的血族24 作者:幽幽弱水 心情已经够糟的了,安娜還愤愤不平地喋喋不休,骂着守城的不懂道理,不给开门,還打他们,這些蠢货就应该都被绞死。 “行了!”范思哲忍不住打断了,還是忍住了气:“他们一定就在镇上。” 越是不让他们进去,就证明越是有問題。而且守城的人說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那更能证明他们就在裡面,而且說服甚至控制了领主。 安娜总算停止抱怨咒骂,长着那怕在夜晚,但依旧能被月光存托得分外明亮和妩媚大眼:“那怎么办?” 范思哲倒吸凉气,不怕对手神一般的强大,就怕队友象猪一样的蠢。如果刚才不是安娜射箭,现在修士该吐的吐完、该說的說了,他们可以进城了。 而现在,那怕再過去,大约還沒等他们开口說话,各种武器已经扔過来了。 他思索了一下:“明天清早开了城门再去。” 安娜急了:“那還来得及嗎?他一定会吸了血,恢复体力了。” 范思哲拉着缰绳,让马慢慢走,安娜紧随其后。 他缓缓說:“白天的话,他的力量会小,希望明天是個大晴天,這样他的力量会更弱。明天进城后,就让那裡的领主调查有沒有人被吸干,那他无论說什么都沒用了。” 有人被吸干,就证明城裡有吸血鬼。就那么点地方,還能藏到哪裡去。到时领主還会派人跟着一起围剿,更方便他行事。 安娜点了点头:“那就明天白天进去吧。” 范思哲停下马,看了她一眼:“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有呀!”安娜完全沒看到范思哲的表情,自管自的說起来:“可以爬墙,可以放火烧了城门。” 得了吧,城墙那么高,就算有工具,也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而放火烧城门,更是不可取。刚才已经被当做贼了,再放火,不就坐实了罪名? 這個女人怎么那么天真幼稚,怪不得维托纳斯家族四百多年都沒杀成德古拉,死得只剩下她一個。现在明白他们都是怎么死的,都是蠢死的! 范思哲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开始捡树枝。 安娜坐在马背上,看着范思哲一根根捡起树枝,奇怪地问:“你在做什么?” 范思哲抬起头,抱着树枝看着安娜好一会儿:“生火,今晚我們要露宿在這裡了。”還用得着說嗎? 安娜恍然大悟,也翻身下马,捡树枝。 范思哲深深地看着安娜,当然眸中看不到什么爱情的火花。而他内心是有点崩的:教会怎么会指望這样一個家伙,能杀死德古拉,真是搞不懂。 当一個篝火在荒野中被点燃,希宁已经在一户旅馆裡,洗了把澡,并且换上了漂亮新衣服。 衣服是先去裁缝店裡挑的,那裡是有成品出售的。但德古拉看中了一個贵族小姐定做的裙子,這個小姐是打算穿着去参加一個重要的舞会,德古拉花了双倍的价钱买下了這件裙子。 幸好裁缝答应了,否则的话,德古拉应该“不用花钱”了。 旅馆楼上是凡间,楼下是酒吧,并且供应食物。 希宁穿着新买来的拖地长裙出现,让整個酒吧的人都为之侧目。 她不急不忙地走向德古拉,德古拉站起,帮她拉椅子,她抓着肥长的裙摆,小心坐下。 德古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在他面前放着半杯红酒:“你很漂亮。” 吸血鬼除了血之外,還能喝的东西,据說一是番茄汁,二就是红葡萄酒。但喝下去沒什么用,最多尝尝味道,回味下当人时吃過的东西。 “谢谢!”希宁說完,就有点紧张:“我长得应该不像是某人吧,比如你的旧友什么的。” 不要身主长得象他亡妻,那就剧情复杂了。她可不想是什么投胎转世,和德古拉玩一场跨越四個世纪的恋爱。 要知道威廉姆斯是他亡妻的娘家,后代中最有可能返祖的。 德古拉嘴角是微微往上勾的:“不,你长得一点都不象她。” “她是什么样的?”希宁好奇地问。问完就有点后悔,都四百多年過去了,又沒有照相技术,应该早就忘了吧。 德古拉将自己的项链取下,打开了玫瑰花吊坠。沒想到,那么细巧的玫瑰花吊坠,居然有中间夹层,能打开。 将吊坠递给了她,希宁接過,中间是一张女子的画像,用铅笔一类的直接画出来,并且用颜料添色。 画得很精,也很逼真,头发都是一丝丝的,好似和真的照片一样。那女子长得确实不象身主,這下可以放心了。 “她长得很美。”希宁還给了德古拉。 德古拉看着画像,好似陷入了回忆:“她确实很美,在一群小姐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发现我看着她,对着我羞涩地一笑。那笑容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合上吊坠,德古拉将项链重新佩戴好,坐在那裡,继续诉說着往事:“她死后,我每隔一段時間就画她的画像,就是生怕将她忘记。就這样,一张又一张,古堡裡一個房间裡,至少堆着上百副她的画像。時間长了,有些画像的木头框子都腐朽,上面的颜色渐渐黯淡,甚至模糊一片。但她依旧在我脑海裡,深深刻印着。” 好深情,如果是小女生,都快感动了。 只可惜,她想的是,如何利用好德古拉這段感情,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想起了什么,于是拿起自己的玫瑰花吊坠,按照德古拉的办法,试图打开。 德古拉终于笑了:“你的是仿制品。” 希宁放下吊坠问:“那我父亲戴的裡面有你的画像嗎?” 德古拉点了点头:“有可能時間太长了,纸都化为粉末了。” 岁月能带走一切,让沧海变桑田,就算金属都会氧化,石头都会被风化。可一個人的感情,却能保持那么久,德古拉真的不容易。 德古拉也有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威廉姆斯家族一直保持中立,从来沒搅和进来。” “我有選擇嗎?”希宁反问,而且說得很实际:“情况让我无法中立,要么帮你,要么帮别人。我感觉帮你,我還能活得长点。如果共度這次难关,威廉姆斯家族依旧能继续太太平平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