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后记—1985年的日本 作者:未知 ps:新書《我要当球长》已经上传,急需大家的支持。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 “一個时代结束了。” 在庞大的**又一次在爆发起力量,为不久后的新一届内阁选举蓄力的时候,日本森精机公司的董事长大熊英木也在会议室裡,对着一屋子的董事、高管,发出了這样一句哀叹。 這是森精机公司的最后一次董事会了,明天,森精机這家有着几十年歷史的高精机床生产公司就将会正式宣布破产,這家一度曾进入亚洲前十的大型装备制造企业,其核心产业就是高精机床,终因资不抵债,被淘汰出局了。 三年前在与德国弗兰克电子机械公司在欧洲市场竞争的失败,是森精机公司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在那之后,以弗兰克为首的德国机床企业开始联手绞杀森精机公司,它们以与森精机公司基本相近的产品,却低于森精机公司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价格,把森精机公司的传统客户一個個地撬走,让森精机公司的市场日渐萎缩,从欧洲到美洲,然后是大亚洲,直至最终崩溃。 为了摆脱困境,大熊英木也采取了不少措施。他先是关闭了两家开工不足的工厂,又尝试着降低工人工资,以降低生产成本。然后,又挤出资金加强新产品开发,希望利用技术优势来扼回败局。最后,他甚至向森精机公司的芯片上游生产商——世界屈指可数的半导体生产巨头,中国上海浦东半导体公司,发出請求浦东公司停止对德国弗兰克电子机械公司的芯片出口。但是中国方面不为所动。浦东半导体公司只是全球有数的半导体公司之一,而不是全球半导体绝对霸主。那样一笔大订单他们不生产,有的是公司愿意接手。這样的請求违背浦东半导体公司的利益。 所以大熊英木的這些手段都沒有能够使森精机公司走出泥潭。在经過三年的苟延残喘之后。森精机公司终于破产了。 森精机公司走到這一步,其实也是必然的。在過去的十几年中,日本的制造业就跟中国的产业公司一样持续地向印度地区外迁,许多企业宁可让印度的企业代工,而不愿意把工厂留在劳动力成本极高的日本【中国】国内。太多的下游制造业离开之后,作为上游的机床装备产业也就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衰败。 此外,自从80年代日本房地产业崩盘以来,南北日本的经济都陷入了长期的低迷,83年开始的亚洲金融危如雪上加霜。這两年。森精机公司的股票不断下跌,投资者的信心不足,大熊英木推出的许多自救措施无法得到投资者的支持,公司的破产也就在所难免了。 真到了要宣布破产的境地,大熊英木倒反而觉得轻松了,他有一种得到解脱的感觉,终于不再需要时刻地担心着老对手弗兰克又出什么阴招了。在大熊英木看来,弗兰克公司的总裁鲁道夫·梅涅是一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他更像是一個搅局者。把整個市场的秩序都破坏了。现在森精机公司出局了,市场属于弗兰克了,大熊英木很想知道,梅涅打算如何在這個被搅乱的市场继续经营下去。并且相对和平的与中国的高精机床产业公司相处下去。 他们可是整個市场的无冕王者。 要知道,中国的高精机床生产公司虽然只那么七八家,但每一家背后都有芯片巨头的支持。如今的高精机床数控是离不开高品质的芯片的。中国的半导体产业不仅技术上领先整個世界,产量上更占据了全球的70%。 “各位。感谢大家這么多年为公司所做的一切,請原谅。我辜负了大家的厚望,請原谅。”大熊英木站在前面,向众入深深地弯下了腰,鞠了一個90度的躬,久久沒有直起身子来。 董事和高管们都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知道是同样感到惭愧,還是在在抓紧時間思考自己的出路。 “各位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大熊英木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扫视着众入,问道。 “大熊董事长,我听說朝鲜人有意收购我們的森精机公司,可是你却不同意朝鲜人的收购要求,你能给我們做出一個解释嗎?”老董事侨木敬问道。 大熊英木面无表情地說道:“侨木先生,不是我不同意,而是我国政府对這桩收购案给与了禁令。森精机公司拥有一些非常尖端的技术,這些技术是可以用于军事目的的。为了不让朝鲜拥有足以对日本构成威胁的军事技术,政府不同意我們把森精机公司出售给朝鲜人。” 侨木一脸荒唐的看着大熊英木,說道:“大熊董事长,朝鲜人要什么样的武器、技术,是他们不能从中国得到的?如果我沒弄错的话,恰恰是你向政府提出了不能把森精机公司出售给朝鲜人的要求,否则,政府是不会這個禁令的。” 大熊英木点点头,說道:“侨木先生,你說的沒错。在政府向我征求意见的时候,我的确陈述了自己的观点,我表示,森精机公司不能出售给朝鲜人。因为提出购买森精机的宇宙公司并不具备充沛的资金,更沒有相关产业涉及到高精机床的制造,他们能够拿出足够的钱来收购森精机是因为德国人站在他们的背后。把森精机出售给朝鲜人,就等于出售给弗兰克。我想,侨木先生也不愿意看到我們的技术和一代代积累,被杀死我們的敌人占有吧。” “我认为這個理由仅仅是董事长個人自尊心的問題。”侨木敬不屑地說道,“森精机公司在你的管理下,输给了德国的弗兰克。你不能从自己的身去找原因,却把责任都推到了敌人身上。這是懦夫的行为。你要知道,不管森精机公司最终被谁得到。只要朝鲜人能拿出足够的钱,股东的利益就将可以得到最好的保障。我們的工入也能够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安置。” 侨木敬所說的事情,并非沒有根据。在得知森精机公司有可能破产的时候,弗兰克第一時間就向森精机公司发出了收购的要约。根据弗兰克开出来的條件,原来森精机公司的股东将可以得到比较好的回报,同时,森精机公司的生产也可能会延续下去,能够保住一批工入的饭碗。但是东京政府发出了禁止德国企业收购森精机公司的通告,這裡面有大熊英木的身影出现,這桩意向中的收购案便不了了之了。现在弗兰克又有可能通過朝鲜人向森精机发起收购。再度被大熊英木所破坏,這让侨木为代表的一批大股东十分的不满。 现在南北日本都处在经济停滞的状态,国内沒有什么企业愿意收购森精机公司,這让森精机公司原有的股东很难得到补偿。不管宇宙公司背后站的是不是德国人,侨木现在只想要回自己的钱。 “侨木先生,你說错了。”大熊英木說道,“我从来沒有认为森精机公司失败的原因在于弗兰克,我一向认为,森精机公司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责任在于我本入……以及在座的各位。” 大熊英木先說责任在他本天,大家還无动于衷,谁知他在喘了一口粗气之后,又把责任推到了在座的各位身。股东们立刻就不干了。董事田中首先发难道:“董事长,你凭什么认为我們這些人应当对公司的破产负责?难道公司走到這一步,不是因为你的错误决策所致嗎?” “在過去几年中。我們公司的研发投入不断缩减,這导致了德国人与我們之间的技术落差逐渐缩小。這才是公司破产的根本原因。中国方面已经有了更先进的主机设计、制造及数控系统,但让公司裁减研发投入的决策却是董事长您做出的。”技术总监小田也赶紧把矛头指向了大熊英木。反正公司马就要破产了。大熊英木這個董事长现在是虎落平阳,大家也不怕他不高兴。 另外几名董事也纷纷站起来,开始指责大熊英木。大熊英木沉着脸听着,也不申辩,直到众入都說完了,他才继续說道:“森精机公司的失败,是源于我們的骄傲。我們一向认为,德国人是不可能成为我們的对手的。除了航天生产等方面使用的高性能数控机床我們還有技术缺陷外,森精机在高中档机床领域不惧怕任何人。于是,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机会送到他们的面前,這才导致了我們最终的失败。在這個過程中,在座的各位,难道有谁预见過這個结果嗎?”五年前的森精机還一派繁荣,三年前的森精机還野心勃勃。所能料到一招失败,短短一年,森精机几十年打造的市场就全面萎缩,再两年,庞大的森精机竟然就破产了。 众入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吭声了,大熊英木說得很对,在此之前,大家的确沒有把德国人放在眼裡。日本背靠中国這棵大树,很多技术中国都对日本无限制开放的,只要愿意付出金钱,所以日本人除了在中国面前觉得矮一头,对于其他国家都自觉得自己有技术上的优势,而且财大气粗,竞争力雄厚。正是這种傲漫的心态导致森精机公司错失了许多良机。 大熊英木自嘲地笑了一声,說道:“早在五年前,当霓虹电子面临着美国通用电气的竞争威胁时,霓虹电子的董事长三井先生曾经向我們求助。但在当时,我們根本意识不到美国的野心,沒有意识到欧洲人的野心,我們眼睛只是把通用看成一個客户,一個能够给我們带来巨大利润的客户,于是,我們用我們生产的装备,帮助通用击败了霓虹电子,這是我們整個错误的开始。” “這件事,不能怪我們?”侨木董事讷讷地說道。 “是我們的傲漫,我們的自私,造成了森精机的死亡。在座的诸位肯定诅咒過浦东吧?你们說這是不是一個轮回,是不是我們沒有对霓虹电子伸出援手的报应? 三井董事长当时也肯定也像今天的我們诅咒浦东一样,诅咒森精机。” “我想,浦东半导体总有一夭也会后悔的。”技术总监小田咬牙切齿的說。 “是的,他们迟早会后悔的。”大熊英木点着头說,“德国人,不,是欧洲人,是整個白人种族,他们的野心是无法填满的。他们不会止步于当前的状态,他们想做的,就是把我們的产业一個接一個地挤垮,不仅是日本,還有中国,最终让他们的企业他们的产品主导整個世界。” “他们想在经济上夺回四十五年前他们输掉的世界。” “大熊董事长,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会议室的气氛僵硬了好一阵,侨木才打破了平静,“庞大的中国根本不是欧洲人可以挑衅的。他们十年前失去了黑非洲,五年前才彻底的摆脱了黑非洲的战争。他们现在全部的力量都在对抗穷党联盟,现在他们对北非的控制力也在逐年下降,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去狂妄的挑战中国?即使是在经济上。” “這都是你自己的妄想。作为一名董事长,你应当做的是对股东的利益负责,而不是对世界大事负责。你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违背了股东的利益,我会代表股东向法院起诉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