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獻犁

作者:想當獸醫
穿越初唐!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黑臉又來到苟超家出力。上次與黑臉配合,苟超滿手血泡,這次輪到翻地對他來說卻是一種調劑。原來這幾天苟超一直給里正家當麥客,因他年紀小身體弱,只算半個人工。每天起早貪黑,總保持彎腰一個姿勢,腰板都快直不起來了。不過窮人都是(賤)命,雖然一直勞累但一天三頓(幹)食的補充,苟超身體反而越來越結實。

  今個也是上回約好去鐵匠鋪取零件的日子,因爲能幫的都幫過了,又不想錯過農時,苟超這次便沒有跟着進城,反而是爲了儘快獻上曲轅犁,田老憨帶着配齊的零件、工具一同前去。田老憨實在手巧,帶着一班人馬提前完成任務,在昨天晚上就完成了全村犁鏵的改造工作,今個進城還特意換身新衣服。

  在唐朝一些不入流的胥吏多是父子相傳,田裏正的二叔一家也不例外。現在代替他二叔當差的正是他的大侄子,田二叔的長子。因有這麼一個衙役在府裏,兩人也很快掌握了縣令的行蹤。李世民當了皇帝,上天對他卻好似沒有諸多眷顧,自從改了年號,北方重地連着兩年半都是大旱,去年更是出了特大蝗災,蝗蟲過處寸草不生。今年年初,災區糧價竟然攀升至每鬥值絹一匹。所以這稍有些作爲的縣令,都知道重視糧食生產。永寧縣令此時就在視察麥收情況。

  有些歷史常識的人,該知道唐朝就已經有了科舉考試製度。雄才偉略的太宗皇帝,還說過什麼“天下英才,盡入槲中”的壯語豪言。實際上唐初時,科舉制度並不完善,就連考試都不糊名,更甚至考生在科考前竟要奔走於世家大族、勳貴豪強的府邸求他們爲自己揚名,所以在考前哪些人能中舉,狀元是誰,大致都有個範圍,真正的貧寒之人,很難進入官員體系。不過本朝目前爲止,官員選拔,更多走的是“門蔭”之路,只有極個別可以根據功勞由流外官轉入流內官。綜上,在貞觀三年當官的絕大多數都是豪門子弟,剩下那部分也多與豪強相關。所以,永寧縣令也沒能例外,年不過二十幾許,就成爲一方掌民官,家裏很有些背景。

  田氏叔侄三人是在縣郊的麥地裏找到縣令的,當時他正手持鐮刀親自感受豐收的喜悅,一身常服在衆鄉老的烘托下是如此的與衆不同。鄭縣令在貞觀二年考得明經科二甲,在吏部待官時正趕上李世民初登基,王朝不穩又遇天災,好些官吏渾水摸魚大發國難財,一時間人頭滾滾,多出好多官員空缺,同年九月就補到了永寧縣。

  田裏正與鄭縣令總共不過說過兩次話,見他正在忙碌,一時不敢上前,等在路邊。田捕快倒沒那麼緊張,與縣令交道打得多,知道他雖是大戶人家出身,但爲官很是清正廉明,自家長輩所稟之事又涉及百姓民生,是最得明府看重之事,遂直接上前代爲稟報。

  “每日竟能多耕兩畝,里正所言不虛?”果然,縣令一聽石河子村竟有能日(翻地)倍於舊犁的新式犁鏵,馬上來到里正跟前問個究竟。

  田裏正被縣令的氣勢一震,想好的回話一時不翼而飛,“這——”“這——”的半天,臉色都脹紅起來。

  鄭縣令一看田裏正被自己的官威嚇住,轉而繞過他打量起放在邊上的曲轅犁。這木犁顯然是新制,犁鏟被打磨的鋥光瓦亮,扶手上還繫着一塊紅綢,彎曲的木轅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似乎蘊藏着數數的奧祕。輕撫一下犁鏵,縣令舒緩了口氣,問道:“這把新犁鏵真比舊犁好用?”

  這會兒田裏正總算是緩過神來,向縣令一拱手,斟酌道:“回稟明府,村裏已經把舊犁全部改成新式犁,力弱的丁口每日能翻地三畝,力壯的莊家熟手卻能翻地四畝。”

  因田捕快剛剛向縣令稟報時並沒避人,圍在縣令身邊的一衆鄉老早跟了過來,聽聞此話,一白頭老翁說道:“此物就在地上,郎君何不命人試試。”

  話音一落,就有一同與縣令勞作的莊家能手迫不及待的主動請命,縣令順勢道:“就依老翁所言。”

  一看縣令答應,有那省事的,早跑去牽來一牛,幫剛剛主動請纓的漢子套好犁鏵。那漢子十分興奮,一時忘了禮數直接脫了袖子挽在腰間,露出曬得黑亮的精壯上身,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搓搓,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犁起田來。

  這次觀賞新犁翻地的過程與上次在石河子村如出一轍,不過是圍觀的羣衆人數更多,級別更高。還沒在空地上趟完兩個來回,有那機智的早在一片抽氣讚歎聲中,向縣令稱恭道喜。

  鄭縣令來到永寧縣才半年多,此地丁口較少,又非邊防重鎮,同樣是縣令不過是最微末的從七品下,在家族裏又不受重視,想要升官不知何年何月,沒想到上天這就給他了一個機會。想到此處。臉皮還沒練到家的縣令,激動的面色紅潤,強穩住心神把里正一行人請到縣衙後屬,商議新犁推廣事件。

  天色已深,田裏正與田老憨暈暈乎乎的隨田捕快回到城裏的田家,興奮之色一直不退。幾人還是頭一次出席了有縣令、縣丞、縣主簿、縣書辦參與的“高端會議”,會後還被縣令留了飯!雖然飯食一般,可那不正說明明府廉潔奉公,最後竟被縣令親送到衙門口。

  “‘曲轅犁’,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三個字一出直接把新舊裏分開,道出新式犁最大的特色。”田捕快在背後拍着縣令的馬屁。

  田老憨與田裏正在與苟超的接觸中是知道這個稱呼的,不過見縣令高興,就沒多嘴。田裏正吐了一口酒氣,對田老憨說道:“這曲轅犁的改造、教授,以後就麻煩老叔多費心了。”

  “那是自然,明府如此高義,老漢安敢不盡心意。”說着還輕輕摸了摸田捕快手裏捧着的絹布,如此絹布還不是里正老婆能夠織的出來的,這是專業織工織出的上等絹布,粗糙的手指一不留神都會把絹布刮出絲線。

  衙署裏的書房,燭光依舊明亮。鄭縣令又一次估算完金秋有可能的增收,還是不能平復心情。大災之後需要糧食來穩定民心,而國朝的北部邊疆一直都不穩定,出兵更需軍糧,如能爲帝王分憂解難,自己的官職便能升上一升,這一切都要仰賴曲轅犁。這曲轅犁還是當初持了薦書的難民所獻,聽書童說還是個蓬頭垢面衣不蔽體的可憐娃子,可真要謝謝堂兄的大發善心,給自己換來如此一份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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