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雷电交加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想就這样静静的离去。在雷雨中来,在雷雨中去!
所以,我告诉他们以后不必再来看我了。
气温一天一天开始逐步升高,天气也一直很稳定。天空蔚蓝深远,云朵洁白无瑕,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远处传来微弱的蝉鸣声。
‘知了,知了!’
看来夏天真的是,至了!
而越是這個时候,我越是不敢离开水泥地,生怕错過了回去的机会。
我在不远处挖了一個大水坑,把钓到的鱼养在水坑裡面。這样,就不用经常去钓鱼了。随后,我又将水泥地周围的堤坝加高加固。
为了能把自己充实起来,我把水泥地面上的字迹,用螺丝刀一点一点錾刻出更深的印记。又用保险杠将草棚立柱处的水泥地面凿穿,使得草棚立柱刚好可以固定在水泥地面内。還把棚子顶部,用众多柳條加固。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静静的等待风雨雷电的到来。
又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雷雨還沒有到来,乔姑娘却又来了。
我难掩激动,又带有一丝责备道:“乔姑娘,你···你怎么又来了?”
乔姑娘含蓄道:“公子,好消息!我哥被薛家人放出来了,多亏了公子帮忙!”
我客气道:“哪有啊!我沒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倒是你们一家人一直在帮助我。”
乔姑娘诚恳道“不管怎么样,家父谴我一定要接公子去庄上饮宴。以谢恩情。”
這不开玩笑呢,我哪裡有時間去喝酒啊!
我随即委婉道:“乔姑娘,代我向伯父赔罪,我实在去不了。這眼下就快到雷雨天气了,我要趁這個时候回到我的那個年代。”
乔姑娘见我一口回绝,也沒有再次劝解。她把怀裡一個陶罐递给我道:“這個陶罐内有一些面饼,一些海盐,還有一把匕首公子可做修剪胡须所用。”
我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笑出声来。
三個月沒刮胡子了,我已是胡子拉碴。
我抱着罐子,向罐内瞅了瞅。這個陶罐也可以用来烧水和炖鱼,罐底的一些大颗粒海盐可以用来补充日常所需盐分。乔姑娘真是想的周到。
我把乔姑娘送至河岸。临别之时,我們双双对视,似有难舍。
望着乔姑娘一人撑船远去的背影,我不胜感慨。
多么善良的一家人啊!如果能在现代结识她们该多好啊!請她们一家人吃顿火锅,再唱個歌。還可以和二牛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哎!只可惜,我們活在不同的年代。
自打有了乔姑娘带的东西,烧水;炖鱼;清洁面部,又多了事情可做。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看着新添置的物件以及整個草棚简舍,倒是像個有家的样子了。最关键的,這陶罐和匕首若是拿回去拍卖掉,以后就吃喝不愁啦!
之后,一连三天,头顶的天空一直灰蒙蒙一片。闷热的天气沒有一丝风,就好像一個特大蒸笼。身上的汗珠在不停的流淌着,自己就像是快要蒸熟的包子。要知道,這是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乔姑娘走后,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中午起风了,初时平稳,顿感凉爽。清风吹過皮肤,带来无比的畅快。傍晚时分,黑云密布,先是几道长长的闪电在云层与地面中间迅速划過。随之一声声雷霆霹雳,震耳欲聋,惊人魂魄。紧接着,黄豆大的雨点甩在手臂上,有些疼,又有些暖。然后,更多的雨点落在身上,砸在水泥地,打在草叶间。噼裡啪啦,刷刷作响。
接着,铺天盖地的雨水似猛兽之势咆哮奔腾。雨水接触地表所产生的高温,顷刻间升腾出雾气一片。雷声依旧大作,一声盖過一声。
恶劣天气下我经常送外卖,所以毫不畏惧。我站在风雨裡,似接受洗礼一般。
雨点抽打在脸上、身上,反而倒是不觉得疼痛了。我不住的抬头,时不时的擦拭着脸上的雨水,目光紧盯着天空中可能出现的彩色光柱。
一分一分,一刻一刻,每分每刻,时时刻刻!
就這样,直到三四個小时之后,脖子僵硬,身体发凉。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這是個满怀期待的一天,也是心情最为沉重的一天!
为什么光圈沒有再次出现?为什么呢?为什么?
难道就真的回不去了嗎?我不愿意想!我也不敢想!因为這是我的精神寄托,我不希望它破灭。我不愿意骗自己,但又不得不骗自己。也许,也许今天光柱不会出现,或许,或许明天光柱就会出现。恍惚中,我慢慢睡去···
一觉醒来,口干舌燥,浑身沒劲,冻的瑟瑟发抖。入睡前沒有盖羊皮袄,肯定是被雨激到伤风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個不停,我已很难坐起身,便伸出手心去接雨棚滴落的雨滴。
饮进雨水,突感身体舒服了些。翻看手机,依旧沒有信号。身体发凉,我的心更凉。
我扶着电动车艰难起身,从后备箱又拿出羊皮袄,顺势躺下盖在身上。目前,也只有這羊皮袄能带给我些许温暖。
之前的日子還有個盼头,之后的日子便不再叫個日子!我精神萎靡,昏昏然然。除了能慢洋洋的呼吸以外,身体好像都感知不到饥饿了。
雷雨一连下了四五天,终于算是停了。阳光重新洒满大地。温度也开始逐渐升高,知了,又知了!鸟儿们依旧在天空中飞翔鸣叫。這一切,好像是什么都沒有发生過似的。一切都還是朝着顺时针方向进行着。
蜷缩在羊皮袄下的我,也觉得身体轻松多了,肚子也开始饥饿了。
扛不過饥饿,生活還是要继续。
我站起身,发现远处草地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估计有三十公分深,還好,我有先见之明做了堤坝。我拿出干饼啃了起来。饥饿的时候吃什么东西都是最香的。我闭上眼睛,站在水泥地上,边吃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汗水从额头慢慢渗出。
“啊泣!”
一個畅快淋漓的喷嚏過后,炙热的阳光蒸发了我身体的最后一丝寒意,是那两颗還未来得及滚落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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