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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聞言,似乎有些驚訝,擡眸掃了祝繁一眼,倒也不應,只是垂下了眸子,微微抿住了脣。
倏爾,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哦對了,我見駙馬前些日子同哥哥賠罪,可是與哥哥鬧了矛盾?”
祝繁沒想到沈非衣會突然問到這個,微微一哂,片刻後,這才解釋道:“是太子殿下回宮那日,趕上在下游街,殿下不曾解釋,在下也沒有認出是太子殿下,故此有些僵持。”
”所以是駙馬不肯給哥哥讓路,哥哥也不願給駙馬讓路,是麼?”
“......”祝繁默了聲,“是的。”
“原來如此,”沈非衣笑意盈盈道:“那湛白可是羽林軍長史,駙馬認不出,怪不得哥哥會生氣呢。”
話已至此,祝繁也似乎也終於聽出沈非衣好似在挑刺。
雖捏不太準沈非衣的意思,可如今情景,他也不得不放下姿態認錯,“的確是在下眼拙,惹了太子殿下不快,雖已賠了罪,可在下心裏時刻有愧。”
說着,他擡眸看向沈非衣,放軟了語氣,“日後在下同公主成了婚,太子殿下若因此與公主有了芥蒂,實乃在下的過錯,萬望公主開恩,日後多與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幾句。”
這話聽得浮玉都不禁蹙了眉,駙馬這話,分明就是拐着彎的在罵太子殿下小氣啊。
她下意識的便看向沈非衣,生怕她會錯意,眸間有些擔憂。
兩道視線都落在沈非衣身上,而後者則是微微蹙起了眉,看不出情緒。
半晌,沈非衣才小聲的嘶了一口氣,“好像不太行哦。”
她面色爲難,抿了抿櫻脣,這才慢吞吞的開口。
“我勸不了哥哥,我都是聽他的。”
第007章
◎我髒◎
祝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沈非衣會有這麼一說,他忽覺今日此行似乎是錯了,亦或者說,是他將沈非衣想的過於的簡單。
大皇子告訴他,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個男人都不曾見過幾面的九公主最是純良無害,但凡用心哄上兩句,便能被牽着鼻子走。
他眸色暗了暗,確是不顯,“想來公主與太子殿下親近,也定不會有芥蒂,在下日後自當聽公主的便是。”
說着,他便起了身,再一次對着沈非衣拱手作揖請辭道:“天色不早了,夜間冷,公主可要回去歇息?”
沈非衣聽了便笑,她並未即刻應下,捏起盤子裏的糕點,垂眸看了一眼,又放下,這纔開口,“不了,駙馬回去吧,本公主再坐一會兒。”
祝繁只是覺得同沈非衣這般你來我往的幾句交談,已經讓他實在丟臉,聽沈非衣應下,便也一刻不停地退出了涼亭。
沈非衣靠在那圍柱上,看着祝繁越來越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再也瞧不見,這纔將視線擱在浮玉身上。
她咬下一口糕點,笑眯眯的問道:“那現在呢?你覺得駙馬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浮玉被問的窘迫,她可不是如旁人一般見過駙馬的,也只是聽聞太后和大皇子誇讚,才以爲這駙馬當真是個極不錯的人,卻不想今日一瞧,倒是讓人失望。
她看到沈非衣眼裏的笑意,忽而便也扁了嘴,語氣小聲埋怨道:“公主你怎的取笑奴婢......”
沈非衣連忙搖頭,死不認賬,“我哪裏取笑你了?我不過是問你現在對駙馬的看法,可有改觀?”
浮玉回憶了方纔祝繁的言行,便撇了撇嘴,有些嫌棄道:“豈止是改觀......如此之人也能當駙馬,也當真是......當真是...”
說到最後“晦氣”兩個字,她怕被人聽到,明明語氣已經壓低,重複了兩遍,到底也是沒敢說出口。
思及此,浮玉卻又一臉的擔憂,“公主,可這婚事太后已經訂下,難不成公主真的要嫁給他麼?”
沈非衣點了點了頭,“是呀,祖母覺得好那定是有你我看不到的好,說不定日後成了婚,你我才能瞧見呢,況且那嫁衣還是哥哥挑的呢,我歡喜的很。”
“可是......”浮玉被這話說的失語,定定的看了沈非衣片刻,又覺得對沈非衣方纔同駙馬談話時的改觀變了回來,心裏有些無力的輕嘆口氣,並不再言。
公主若是覺得好,那便好罷。
沈非衣又在這涼亭上坐了半會兒,直到那手中的糕點涼了,這才吩咐着浮玉隨她回寮房。
今兒自打來了這泰清寺,她便不曾見過太后一面,她有些懶,想去找太后,可又怕撲了個空,便只是自己玩自己的,這般已到了深夜。
沈非衣今兒也是跑累了些,便只想快些回到寮房沐浴歇下。
浮玉走之前已是燒上了水,如今回來想必那水都已經好了。
這寮房雖說簡陋,可該有的卻是一樣不少,內外室都有,隔壁是侍從的房間,還有專門安置的浴房,以及供香客自己動手的竈房,不過也或許是因皇家人所住,纔會安置的這般齊全。
沈非衣貴爲公主,自然是極爲講究的,拿了多少件裙子,她便拿了多少件褻衣,寧可多拿,但也絕不少拿。
況且,她穿褻衣也是有要求的,全靠心情,今日心情好,便穿淡粉色的,可若心情不好,許是不一定會穿。
雖說這般情況只在少數,但也不是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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