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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好人,沒事拿頭去搶個地什麼的,估計也很容易遮掩過去。”
高守愣了良久,有點亂,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嘆了一聲,把竹籤放入行李中。
簽上紅色魂眼,宛如相思一豆。
那緒暫時不會再有麻煩了。
的確,這是一支上上籤。
“皇帝老兒突然想通,不再治你的罪了,所以,衍雲寺可以暫時安生啦!”
醒來之後,那緒就聽見諦聽的聲音,調子高得很。
那緒支起身,除了頭有些疼,並沒有哪裏不適,於是就搓了搓耳朵。
“對不住,我已經聾了,聾子的嗓門都是特別大!”諦聽彎起他的月牙眼。
那緒哦了一聲,看到枕頭邊有一支竹籤,於是拿了起來。
衍雲寺的上上籤,上面的字看着是那言刻的,而在那上頭,一顆紅豆樣的東西隱隱發着光。
“這是……誰的魂眼?”那緒伸出手指,猶豫着不敢去碰,心裏莫名有些發堵。
“虎王的。”諦聽大聲,非常乾脆:“先前混戰,虎王拼死護你,後來它死了,我就挖了它的魂眼,給你留個紀念。”
“那椴會呢?”
“他和你也沒什麼深仇,不過是收了國師的銀子替他賣命,現在國師說了不要你命,那他自然罷手了。”
那緒便哦了一聲,將籤拿在手心,不再說話。
“我的故事編得挺圓?”過了一會,聽見他心聲的諦聽實在忍不住了:“我哪裏編故事了,這就是事實!”
那緒擡起頭,並不辯駁,只溫柔地看他,眼波平靜,卻看得諦聽陣陣發毛。
“無論你瞞着我的是什麼,我都不想追究,我很累了。”最終,他低下頭,放過諦聽。
諦聽側耳,感覺他心裏空空,似乎什麼也沒在想。
可是他的手,卻還握着那根竹籤不放。
或者是他修行太淺,這和尚的心思,目前他還聽不明白。
“我很累,因爲我總睡不着。”那廂那緒又生出些感慨,望向窗外:“要是青鸞還在就好了,他給我唱一曲,就什麼煩擾也忘了。”
青鸞。
聽到這個名字,諦聽有些發堵,怔了一會道:“是啊,他死了也該有五年了吧,連魂魄都散了……,他那樣的聲音,以後再不會有了。”
“五年零一個月了。最近是非多,他週年我都沒有去祭拜。過兩日,我就去他鳥族一趟吧。”過一會,慢反應的那緒終於有了反應,朝諦聽揮一揮手:“你走吧,我想睡一會。”
諦聽於是膽戰心驚走了,到夜裏收到職業影衛高大人報告,說和尚拿着那根竹籤,也不特別難過,就是睜着眼,大半夜了,一點也沒有想睡的意思。
有人睡不着,有人卻睡得很香。
三天過後,那緒終於把那支籤放進鬥櫃,準備趁着星夜趕路去拜祭青鸞的時候,莫涯正叉着腿,大字型睡得正香。
最近他好像轉了性,除了那天在平地摔跤磕破了頭,就再沒爲難過自己,喫照喫,睡照睡,還三不五時叼根草,蹲在地上很文藝地看月亮。
這樣安靜認命,有點像十歲時終於不再掙扎,咬着牙接受命運的他。
所以這一夜的椴會有些軟弱,聽他在一旁睡着了磨牙,竟有些唏噓。
這過程中斷臂的國師來訪,說了些話,莫涯竟也沒醒,一路夢到天亮。
夢醒時,他看見椴會就坐在身邊,抱着臂,似有話要說。
“我有個姐姐。”
他一開口,說了第一句,莫涯的眼睛就寒夜星子一般亮了起來。
“我們其實不是孤兒,是徐州人,我五歲她十二歲那年,我媽得了子母瘤,就是長在腦子裏面,割了還長的那種。這瘤惡性程度不高,所以我媽病了很久,花了許多錢。到後來,我媽終於要死了,我爸很高興,姐姐帶我去醫院送飯,他就在鏡子前面梳頭,那種油光光的大背頭。”
“他是去相親,雖然他沒有啥正式工作,也沒錢,但他長得好,還是有女人喜歡他。”
“後來我媽死了,姐姐就帶我離開了徐州,那年她十六歲。”
“她長得很瘦,力氣也不大,但很兇,曾經一口把欺負我的大個耳朵咬下來,然後又賠了一隻耳朵給人家。”
“她沒讀過什麼書,所以很偏執,因爲我是被她帶出來的,所以很護短,比我媽還慣我,漸漸地就把我慣成了一個小流氓。”
“我總惹禍,她總替我擦屁股。因爲少了一隻耳朵,她總遮住半邊臉,所以大家都喊她半邊俏,女流氓小婊子半邊俏。”
“我愛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話說到這裏,突然就斷了,椴會抱着手,低頭看莫涯,在等他自己領會。
“我爸媽……害死了她?”莫涯試探,因爲終於接近了一步真相,臉色蒼白。
“想知道麼?”椴會俯身,手指在他鎖骨婆娑:“那麼拿東西來換,從小你就知道的,對你而言,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第44章
“這上面住着鳥族,我和他們不熟,但我想要他們的一樣東西。”
站在懸崖下面,椴會仍抱着手,被峽谷疾風吹着,衣襟嘩啦啦作響。
“什麼東西?”
“你見過活了超過三千年的鳥嗎?”
“活了超過三千年的東西,我身體裏就有一個。”
“太歲本來就是神獸。可鳥妖不同,就算修煉得道,壽命也是有限的,能活個幾百年,已經是極限了。”
“於是呢?”
“於是這隻鳥妖活了三千多年,衰老到不能再衰老,得了幾乎所有能得的病,嘗過所有能嘗的痛苦,連他的筋,據說也完全石化,多少年不腐不爛。”
“你要他的筋?”
“聰明。”
“這山崖雖高,卻也並不難爬。”
“沒錯。”椴會撫一撫掌,挑眼飛快看了下莫涯,“有很多落腳的地方,你的和尚就很愛來這裏採藥,偶爾還會順便祭拜下他的老朋友。”
鳥族看來並不興盛,崖頂雖然古木參天,偶爾能聽見奇怪的歌聲,但莫涯和椴會一路行走,並不特別小心,卻沒有碰到一個鳥人。
“有的鳥妖能日行千里,去到連上神都很難去到的地方,所以蒐羅了許多稀奇的玩意。”走到一個沒有半點稀奇的山洞,椴會站住了腳:“他們就把東西藏在這裏,和先人的屍骨放在一起。”
“山洞並沒有門。”莫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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