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脖子是人重要的关卡之一,不要轻易让人靠近。”
他轻轻一挥,女人飞出去摔倒在两三米远的地面上,轰的一声。
那女人倒是非常乖觉,尽可能的飞快爬起来溜到了一边去。所幸叶莲沒有要继续找她麻烦的意思,雷诺也好像已经习惯了他這种粗暴的态度,只哈哈一笑:“叶莲,你人生的唯一乐趣就是看书和做研究嗎?女人可以让你的神经得到休息和放松,你真的不试试?”
“不了。”
“你這样很让人怀疑啊,作为〖红〗的七個主要成员之一,竟然到你這個年龄還像個小学男生一样排斥女人,难道真的像阿隽他们說的那样,你早年打游击战的时候被弹片伤到了下边以至于现在某些功能有問題?”
叶莲一言不发,雷诺耸了耸肩膀:“或者說,……你喜歡的不是女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沒兴趣,不是生理的問題,就算我臣服于你也并不代表我就要在你面前坦承自己的床上工夫如何。”叶莲冷淡的打断了這场有關於自己床上功能的猜测,并迅速截断雷诺接下来的话,“我求见你是想說另一件事,阿隽为了得到那份海图已经到达了香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你的命令?”
“啊,我确实告诉他想要得到财富的话就要自己行动起来,有什么問題嗎?”
“他准备对罗家动手,但是我有個学生暂时居住在罗家。”叶莲顿了顿,继续道:“昨晚我的学生被阿隽绑架了。”
雷诺深觉有趣的啊哈了一声。
“我今天动身去香港,今晚就去找他交涉,尽量在不影响组织得到海图的情况下把人弄出来。你看可以嗎?”
雷诺叼着烟,居高临下的望着叶莲。大概仅仅是两三分钟之后一整支烟就燃尽了,他长长的吐了口烟雾,把烟头摁熄:“就算我阻止你也沒什么理由,随便你吧。顺便看到阿隽的时候告诉他,一份海图所记载的财富有限并且开发资金巨大,〖红〗需要的是比這多得多的社会资源,我們有更多的事要去做,所以不要在区区一份海图上耗费太多時間了。你们都早点回来,我有其他事吩咐你们。”
叶莲一低头,简单的道:“是。”
转身出去的时候刚刚走到门口,突然雷诺在身后开了口,问:“叶莲。”
“是。”
“你好像什么欲望都沒有,不论是财富還是权力,酒色都不能让你动心,苦行僧都沒有你严格。你這個样子,清心寡欲,毫无弱点……让我觉得你很难琢磨。”
“因为沒有暴露弱点所以无法彻底掌握嗎?”叶莲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抱歉了,是人就有弱点,只是我虚弱的地方您還沒有发现而已。”
林风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晕欲呕,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天才渐渐看清周围的一切。
這是一间废旧的民宅,估计在即将被拆迁的郊区,外边透不进一点光。布满灰尘的地板尽头是一扇木门,听不见传来什么人声。
林风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被随便的丢在墙角裡。吴彬靠在身边,這個时候动了动,抬起头来:“您终于醒了啊?”
“你早就醒了?”
“后来又睡了一觉。”吴彬望了望窗外,被厚厚的碎花布窗帘挡住了,看不清外边是什么天色,“根据我的睡眠時間来看,离我們被绑架已经有一天一夜過去了。”
林风感觉了一下胃部饥饿程度,估摸着自己已经有三顿沒吃,也就默认了這個說法。
吴彬短促的笑了一声:“我试過把绳索磨断但是看上去很难做到,也试图過叫人来救命但是也失败了。虽然情况凶多吉少,不過能和教官你一起被绑架,這個机会還是很难得的。”
“這個时候就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林风试图在双脚被绑的情况下勉强站起来,他的身体弯成一個不可思议的弧度,但是在仅仅只差一点的时候力气不支,重重的摔倒了下来。
“操,看来不是凶多吉少而是完全沒有逃生希望了,对方是‘红’的人,都是玩弄人命的老手。”
吴彬皱起眉:“‘红’?我好像听說過……”
“应该在绝密卷宗裡也有所记载吧,是一個近年来发展很快也很低调的犯罪组织,以敛财和勾结各国政府要员为主要活动,因为关系網深厚,所以目前为止還沒有哪国警方提出消灭這個组织的计划。组织由首脑和几個主要成员为主体,每個主要成员手下都有自己的一批势力,等级非常鲜明。如果你查阅過各国通缉卷宗的话就会发现,组织裡的主要成员都曾经犯下叛国罪或是政治犯,而且,每一個人都是绝对的战斗专家,整個组织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力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变得更强大。总而言之,這是一群莫名其妙的政治犯为了求得庇护而聚在一起的小集团。”
吴彬疑惑:“你怎么会知道得這么清楚?难道……”
“我不是,”林风打断了他,“但是叶莲校长是主要成员之一。绑架我們的這個人,我听到有人叫他阿隽大人,他也是一個主要成员。”
“什么,叶莲怎么会……”
“叶莲校长曾经犯下過一级叛国罪。”林风不带什么感情的說,“這個阿隽,校长对我說起過他,是個为了追求力量而心无旁骛、除了金钱和力量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事可以做的家伙,出身于古老的日本黑道家族,沉溺于武学和争斗,非常可怕。”
吴彬立刻问:“如果他喜歡金钱的话难道他的目的是海图?但是如果是海图的话,为什么花這么大力气来绑架你,他跟叶莲有什么私人仇恨嗎?”
林风神情困惑的摇了摇头,還沒来得及說什么,突然门被推开了,阿隽悠然自得的走进来,還向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在說什么,我跟叶莲SAMA嗎?喂喂,‘为了追求力量而心无旁骛’、‘除了沉溺于武学之外沒有其它任何事可以做’這样的话,应该是形容叶莲SAMA比较合适吧?我可是個生活多姿多彩的人啊。”
林风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阿隽走到房间裡破烂的木桌边,慢條斯理的掏出手帕擦了擦灰,然后坐在了桌子边缘。
這一系列动作都相当从容,如果不是在這样险恶的环境下,也许都称得上是优雅了。
“我想要海图。”阿隽抬起头,平和的望着林风,“为了得到海图我花了好几個月的時間,连手都差点断掉一只,我一定要得到它。”
吴彬忍不住喝道:“就算是拿到海图你也沒法一個人跑去开采,這种财富只有对国家才能起作用的!”
“呐,我知道,”阿隽說,“不過第一,我本身就对巨额的财富抱有强烈的渴望心理;第二,這份海图不是我要,而是我的老板、‘红’的老大要。”
吴彬极其的诧异:“就算是犯罪集团要這個也是沒用的,你们打算成立海上捞运公司嗎?别傻了!”
“你才傻呢,我們沒办法开发的财富,别的国家有办法开采啊。就算是无法开启的宝物箱好了,只要在我們手裡就是我們的筹码,在我們和别国的外交和谈判方面一定会产生至关重要的作用。更何况万一哪天我們成立了自己的国家、有了自己的领海权呢?……一切都是說不定的嘛。”
就算是林风,也不禁怔住了,愕然之中又觉得說不出来的荒谬:“建立自己的国家……”
“你是无法理解的啊,弟弟。”阿隽摊开手,语气带着一点点自我调侃的意味,“一群背叛了自己国家的人,不,应该說是一群被自己国家抛弃的人,沒有国籍,沒有归处,在大漠和荒谷裡流浪,沒有固定的城镇和家园,這种不被接纳的感觉是你无法理解的。国家的统治权掌握在驱逐我們的人手裡,只有我們自己掌握国家大权的时候,才会真正被這個国家所接纳。不论是我還是叶莲大人,或是‘红’這個组织裡的任何一個人,我們的信仰和希望都是一样的啊。”
林风缓缓的摇着头:“不,校长的信仰不是這個……”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追随叶莲,被叶莲抚养长大,也被叶莲主持改造,人生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实现叶莲的意念和信仰而活。他一直在追随着叶莲的信仰,虽然并不能完全看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老师的信念是沒有恶意的,叶莲始终在追求着一种平衡而平和的关系,他的信仰绝对沒有阿隽所形容得這么野心勃勃,這么让人……感到恐惧。
阿隽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徐徐的吐出来,他跳下桌面,說:“你不会理解的,大概是你還不够了解叶莲這個人吧。不過沒关系,我們谈判的重点不是我的理想,而是罗冀手裡的那份海图。”
吴彬忍不住看了一眼林风。
因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所以让他为了海图去死是沒有异议的。但是如果林风因为罗冀和海图的关系而遭到不测的话,他是宁死也不会饶過罗冀的。
沒等他說话,林风已经开口平淡的說:“你绑架了我也沒有用,罗冀不会因为一個区区的床伴就放弃這么大一笔财富的。”
阿隽抓抓头发,微笑着歪头:“呐,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别人說绑架你就有用的哦。”
林风突然脸色微微的变了:“——谁?”
阿隽再次摊开手,然后客客气气的向门外招呼:“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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