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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作者:顾时戈
齐慎听到這样的话却不吭声了,周云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继续同卓谨聊了些小事,她总感觉云姨是有话想同自己說的,只是碍着齐慎在场,所以有些欲言又止的。卓谨也不多问,她早是明白這样家庭背景的人,必然也不是随意就亲近了的,便也有所保留地掩盖了自己的神情。顺着周云的话题,聊着些日常的琐碎。

  五六点的时候,齐慎接了個电话,便拉着卓谨辞别了,周云也沒阻拦,反而笑着說:“年轻人,自是有年轻人的乐子,我倒也理解。”便送了他们出门,走出来的时候,再经過荷塘,发现因为太阳已徐徐落下,池裡的睡莲也是重新变成了花骨朵的模样,花瓣都合了起来,别致地露出一番慵懒的景象。

  临别时,周云也客气的說着让卓谨空了就来陪陪她。卓谨也沒拒绝,轻轻地点着头便与齐慎离去了。

  待上车后,齐慎說了晚上赵默言作东請他们几個吃饭的事情,卓谨皱了眉,自是推脱着,“我也懒得去了,有些乏力,想回去了。”

  齐慎忙停了车,问道:“哪裡不舒服嗎?”說罢,伸出手探上了她的额,感知是常温,也稍稍放下了心。

  “大概只是累了吧,开始說见云姨,怪紧张的,现在就觉得崩紧的神经都松懈下来,自然是觉得疲累了,晚上我就不去了,你早些回来就是了。”卓谨神色如常的解释着。

  齐慎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其中也确实是有着些疲惫的神色,也就不劝說了,只是重新发动了车,驶向公寓的方向。

  等到上了楼,却见齐慎摸出了电话,不避讳她的面就对电话那边說着:“晚上就不過来了,谨有些不舒服。”

  卓谨觉得有些尴尬,忙抓着他還沒放下电话的手,說着:“别,我沒什么的,躺会儿就好了。”

  齐慎却只是揉了揉她散下的发丝,“我陪你就是了,那也不缺我一個,去了還不是就那些活动,下次再继续也一样。”說罢,又拿起电话,订了晚餐,便拉着卓谨靠在了沙发上。

  “也不用做饭了,我叫了酒店送些粥来,待会吃了,你就乖乖去休息。”

  卓谨也沒反对,屋裡也沒什么食材了,也沒什么力气做饭,便依了齐慎。

  当晚也就那样過去了,卓谨躺在床上的时候,想到周云欲言又止的眼神,知道這件事還沒完,但她也不想去问什么,本着一种车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等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有些时候,女人第六感還是挺准的,就算好的不灵,坏的就会灵。

  一周后的下午,卓谨走出校门正准备去买点水果时,在道路两旁的玻璃橱窗上发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8L一直缓慢地跟在自己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跟在步行的自己身后,十分明显的行径,有一种静待着自己去发现的姿态。

  卓谨恍了神,心下猜测着,但也不是十分肯定,所以也沒有走上去询问,却也不再走动,静静地站在街角,看向车的方向。

  到底不是停车区,那辆车也沒有停留很久,大约也知道卓谨动作的含义,便开到了自己的面前。车门也随即打开了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走了下来,面前的女子穿着简约的旗袍,卓谨便知道自己开始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她对這样的跟随的行径有些不理解,虽然对方是开着奥迪A系的车,并不会让自己以为是什么危险分子,但以周云的身份,吩咐一声,自己必然会依约前去,何必弄得這么大的阵仗呢?

  “卓小姐,你好,鄙姓沈,单名一個韵,是周女士的秘书。”兴许是卓谨的眼神中不解的成分太過于明显,沈韵毫不遮掩地开口解释着。“周女士想和卓小姐单独见一见,不知卓小姐是否有時間前往云楼?”

  来人的倒是客气而机警的,话语听起来似乎也颇为尊重自己的意思,但细细一想,是根本沒有让自己有拒绝的机会,眼前的女子,并不适直接强行带走自己,反而跟随自己一路,若是日后齐慎发现,对方也可以推說成是路上巧遇。而言辞裡說是周姨想跟自己单独见见,问自己是否有時間,似乎是以自己想法为主,但明白人都懂,既然是长辈见面,自己一個小辈,哪裡有立场拒绝呢?

  卓谨嘴角浮上了一抹讽刺的微笑,心下暗暗思忖着,云姨和她身边的人都是考虑周全的,自己哪裡会是对手,便点了点头,掩去神情裡的不快与讽刺,随着沈秘书坐进了车。

  自然是到云楼的,卓谨這次来的时候心绪裡都是对周云唤来自己目的的猜测,并沒有什么心思再去看周围的景致,云楼裡进出的人倒也挺多,门口的车大多也是低调但奢华的名车,车牌也都是些政府和部队专用的,卓谨自然明白,来這裡的人,大多可能都是与齐慎父亲有些来往的吧。

  她也懒得猜测,跟着沈韵朝裡间走了去,還是上次那個房间。只见沈韵敲了敲门,裡间就传出了周云的声音,還是一样和缓的语调:“进来。”

  沈韵替她开了门,卓谨也不推辞,径自走了进去,也奇怪,上次来时,心裡十分紧张,心跳也如擂鼓一般。這次却如此平静,脑海中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分析着、猜测着云姨的目的,還提醒着自己不要失了礼貌与分寸。

  “小谨来了,来,到云姨這边。”周云還是那样的笑容,语气也是温柔的。

  卓谨抬眼看着周云,意料之外地发现周云的耳朵上别着的正是自己那日送上的珍珠耳环,云姨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全身上下唯一的点缀之物就是那对耳环了。齐慎确实是好眼光,周云這样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在珍珠的配饰下,显得雍容华贵,也不乏知性的感觉。卓谨略微放宽了心,顺从地走了過去,按照云姨的吩咐坐了下来。

  周云也沒有停顿,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茶杯,亲自给卓谨倒了一杯茶,递了過去。“尝尝吧,是玫瑰,养颜美容的,适合你们這個年纪的女孩子。”

  卓谨也不推拒,低头拿起那精致的陶瓷骨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入口的清香,恰到好处的水温,暖暖地从喉间传到胃部,缓和了她戒备的情绪,她再抬首,轻轻地放下了茶杯,心裡自是清楚的,云姨不仅仅是让她来喝這杯玫瑰茶的。

  周云看到她眼中毫不遮掩的等待与点点探寻意味,悄然笑了,“小谨,神经别崩那么紧,云姨不吃人。”顿了顿,只见她轻轻地摩挲着茶杯壁,“我让她们带你過来,就是想避着齐慎跟你单独說說话,希望你千万别往心裡去。”

  卓谨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长辈曲意逢迎着自己,她看着周云眼角的笑纹,想着周云年轻时一定是位美人,這般年纪了,看上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闪過她脑海的就是那番完美女人的定义。

  “10岁而乖,15岁而聪,20岁而甜,25岁而美,30岁而媚,35岁而庄,40岁而强,45岁而贤,50岁而润,55岁而醇,60岁而慈。”

  眼前的云姨,正是显得温润而贤惠的年纪。卓谨淡淡地笑了,“云姨千万别那般說,是我的疏忽,沒有常常来看您。”

  周云似乎颇为满意卓谨的言行,微微地颔首,“像我這样的年纪大了,自然是想找個贴己的人說說话。以前年轻的时候习惯独来,也习惯独往,无须要太多的牵扯,现在上了年纪了,话也多了起来,小谨,别嫌我唠叨就行了。”

  卓谨忙摇了摇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觉得她和眼前的云姨一样,年纪大了以后,想倾诉的欲望也就有了,再不会像她年幼的时候那般寡言少语。

  周云也不客气,直接就說了:“小谨,我也不是反对你们的关系,你也别多想,這次见面权当是咱们娘俩說說心裡话就是了,别把這当成鸿门宴,就把我当成母亲吧,不需要那么拘束。你和阿慎的事情,我也是看了一段时日了,你们两個人的性格在我看来倒也相配。”

  說罢,周云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细细地品着,脸容上的表情也沒什么变化,但是卓谨却知道,接下来的话语才是真正重要的,她情不自禁地调整了下坐姿,屋裡的檀香味轻轻浅浅地萦绕在她的身边,然而她却无心品味,只是等待着云姨接下来的言语。

  好一会儿,周云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怔怔地看着卓谨,“我也明白齐慎那孩子是個死心眼,他把你带来见我,必然是认定了你。我虽然不是他亲生母亲,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到底是明白他的脾气。只是有些事情,我却不能不告知与你。”

  卓谨点了点头,“云姨,你都說让我把你当母亲一样,那么您的教导我自然是会遵从的。”

  “阿慎,是有一個未婚妻的,前些日子那個孩子也专门来找過我”周云還沒說完,就发现卓谨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看着她因为這句话显得苍白的面容,有些心软,眼前的這名女子,跟年轻时期的自己也确实有几分相像的,她又怎么舍得自己经历的再让卓谨经历一次呢?“她告诉我說是阿慎有了女朋友,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孩子,沉不住气,一下子就闹到我這裡来。我也不知该說什么,虽然是子杨,哦,也就是阿慎的父亲定下的亲事,但现在哪裡還兴什么父母之命啊,就算這样的规矩還通用,但以后過日子的毕竟還是你们這些小辈,我們這些說了也沒有什么作用啊。”

  周云见卓谨的脸色依然沒有缓過来,也就开口劝慰着:“小谨,你也不要太难過,毕竟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阿慎也从来沒有当真過,他一直跟他父亲僵着,所以之杨也不知道你们的事,自然也就沒有跟尹老爷子說清楚。”

  卓谨听到最后几個字时,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云姨是說那位小姐姓尹”

  “那倒不是,姓苏的,跟着徽叶,也就是尹夫人姓,”周云回答着。

  卓谨脑中闪過什么,想到那日曾词口中的名字,问道:“可是名潋滟?”

  只见周云点了点头,“是的,徽叶他们有两個孩子,儿子你应该是见過的,阿慎的发小之一尹默,另一位则正是苏潋滟。”

  卓谨突然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当云姨說完這几句话时,卓谨觉得時間和空间似乎都静止了一般,了无声息,不同的是她這次却控制住了自己,面容和身体上都沒有什么变化,只是指甲掐入了掌心,疼痛不已,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正是需要這样的疼痛来保持清醒。

  她微微地喘了口气,顾不得礼貌与其他,站起身来,对云姨說:“云姨,我還有事,能先走嗎?”

  周云看着卓谨的一言一行,笑容也渐渐消失,语气变得严肃:“坐下来,慌什么。”

  卓谨看见眼前的长辈变了脸色,她自小就是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甚少被父母责罚,此时周云严肃的话语,她自然不敢反驳,只是静静地坐了下来,不言不语的,神色却是一番迷惘。

  周云见状,觉得自己有些严厉了,忙缓了语气,說着:“云姨跟你說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過或者其他,只是告诉你实情,云姨也說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阿慎也不在意,你则更不需要介意了。即使是父母之命,阿慎不喜歡的话,他父亲自然也不能强加于他,现在既然阿慎选了你,還专门带你来见我,对這件事的重视程度,想必不需要我說你心裡也明白吧!以后說不定,你会去见之杨,会成为齐慎的妻子,要学会处变不惊,万不可像刚才一样冒失了。”

  卓谨也不回答,只是略略地点了头,周云见了,也不說什么,便随了她的意思,让人送了她离去。

  卓谨在路口的时候就吩咐司机停了车,便道了谢准备下车。司机有些诧异,车外已经在飘着些雨滴,而且看样子,也是要变天了吧,忙对卓谨說:“卓小姐,我還是送您到您住的地方吧,這怕是要变天的。”

  卓谨看了看司机,感叹着云姨身边的人都是礼数周全的,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真是难堪与失态,便婉拒了,拿着包下了车,很快便消失在司机的视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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