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春夜21 沒空理我见我,倒是有空来跳……
随遇青想到安柠上次說她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来找他,忍不住问:“姐姐现在心情好些了嗎?”
已经背对着他侧躺的安柠一时沒反应過来,疑问:“嗯?”
随遇青說:“你不是說,只有心情不好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来找我嗎?”
安柠缓缓眨了眨眼,“啊。”
“现在呢,心情好点了嗎?”他又问了一遍。
好像只要她回答“心情好点了”,他就会非常有成就感。
安柠笑了下,随口答:“嗯,心情很好。”
随遇青从后面搂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后颈。
他很喜歡吻她的后颈。
其实更喜歡在她的后颈上种一点小樱桃,但她不允许。
安柠今天過来找他倒不是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大。
她纯属就是想沟通了。
明天是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安柠只是想在假期结束之前好好地放纵一把。
随遇青本来還想再和她沟通沟通的,但安柠說很快就睡着了,他也只好作罢,最后洗了個冷水澡爬上床,拥着她睡熟。
黎明时分,随遇清醒過来时,身旁无人,她那侧的灯带也被关掉了。
外面的天還沒完全亮,晨光熹微。
随遇青睡眼惺忪地盯着安柠睡過的地方,心裡沒来由的空了一块。
這种感觉对他来說很陌生,随遇青在此之前从沒体会過。
他正满心郁闷地想安柠這個女人真的沒心沒肺,竟然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天都還沒完全亮!
结果下一秒随遇青就听到阳台上有动静。
他光脚下了床,从衣橱裡随手拿了條长裤套上,然后走到落地窗边,撩开窗帘。
随遇青隔着干净的玻璃看到了在阳台上趴着栏杆吹晨风的女人。
她穿的是他昨晚脱下来的那件白衬衫,衬衫的下摆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
随遇青的心情顿时变得明朗。
而他对此根本不自知。
他推开玻璃门,在安柠回過脸看他时就已经从后面拥住了她,并在同一時間吻住了她的唇。
随遇青霸占着安柠的唇瓣,胸腔裡的心脏砰砰砰地跳。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這么剧烈,比他第一次赛车和跳伞的时候跳动還剧烈。
安柠适时结束這個吻,转過头望向远处。
微风将她披散的柔顺发丝吹乱,仿佛让她的目光也跟着迷乱。
随遇青還在食髓知味地一下一下清清浅浅地亲着她的侧颈,男人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在她的耳畔处低声问:“怎么醒這么早?”
安柠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回答:“生物钟的习惯。”
其实安柠做了個梦,梦裡一片漆黑,有一只手死死地拽她,似乎想要把她永久地囚困在那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那只手很大,很粗糙,是一只男人的手,让她心生畏惧。
然后她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了房间裡的光亮。
她這侧的灯带彻夜亮着,身旁睡着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他的一條胳膊被她枕着,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身上,从后面将她圈在怀裡。
就像此时此刻。
他還在不断地吻着她,安柠慢慢地歪了头,又昂起脸。
最后转過身,被他一把托抱起来,进了屋裡。
阳台的门沒关紧,晨风顺着门缝灌进卧室,将紧合的窗帘轻轻吹起,帘尾荡漾,朝阳逐渐露头,阳光洒下来,在门旁由窗帘抖落了一地细碎的光。
這次随遇青趁安柠洗漱的时候就叫了早餐送上来。
等安柠洗漱打扮完出来,双人份的早餐已经在桌上了,随遇青笑着邀請她:“我叫了早餐,一起吃点?”
安柠還沒說话,他就又說:“你不吃可会浪费一份。”
安柠叹了口气,只能坐下来吃早饭。
他点的小馄饨和烧麦,還有清口凉菜。
安柠吃的很饱,然后就涂好口红离开了酒店房间。
上午随遇青到了公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特助陈晨去安排三個月后中秋节公司发放礼品的事。
“除了每人一盒月饼,再给节日补贴金三百。”
陈晨惊讶地问:“每個人嗎?”
“每個人,”随遇青强调完又补充:“不止总部,分公司也要给。”
陈晨震惊之余也不忘应下:“好的老板。”
等陈晨出去,随遇青在忙工作之前,忍不住给安柠发了條微信,问她:【在干嘛?】
安柠看到他的消息后觉得這人问了一句废话,节后第一天工作日,她能干嘛,肯定是上班啊!
不過她并沒有這样犀利地回答他,而是說:【摸鱼中……】
随遇青微一挑眉,說:【看来现在不忙。】
安柠:【還行吧,就是很困,一直打盹儿。】
随遇青:【偷偷眯一会儿。】
安柠:【被抓住不太好,我還是等中午去休息室躺会儿吧。】
随遇青问:【每次都這样嗎?】
安柠沒懂他话裡的意思:【什么?】
随遇青点明:【你每次找過我之后,第二天上班都這么累嗎?】
安柠:【……】
安柠跟他开玩笑:【是啊。怎么?你要给我补贴嗎?】
随遇青:【好,给。】
安柠立刻改口:【别,我开完笑說着玩的,你别当真。】
随遇青:【可是我已经当真了啊姐姐。】
安柠:【……】
安柠沒把他這句话放在心上,以为他就是在逗她而已,正好有工作要忙,安柠就回了随遇青一句:【我要忙了,空了聊。】
随遇青回她:【好,你先忙。】
然后直到当晚深夜安柠都沒再找随遇青聊天。
倒是随遇青,在安柠睡前突然又用“阿随”這個号发消息過来,问她:【空了嗎?】
安柠:【啊?】
随遇青提醒她:【不是說空了找我聊天?】
安柠:【……】
她好笑地打字:【你不会一直在等吧?】
随遇青:【不然呢?】
這句话后面還跟着一個小狗含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安柠靠在床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還沒說什么,随遇青就又问:【现在空了嗎?】
安柠回他:【现在要睡觉了。】
随遇青:【……】
安柠解释:【明早就得动身去出差,不然我肯定会陪你聊会儿。】
随遇青听到她說要出差,也不想再拉着她聊天,于是打字道:【行,那你睡吧,等你有空再聊。】
安柠回他:【好。】
随遇青给安柠发了個“晚安”,安柠略敷衍地回了個“安”字。
接下来几天,随遇青一直等着安柠主动联系他,但安柠却一直沒给他发消息。
朋友圈也始终沒有更新。
一周后,随遇青终于忍不住在微信上找她,问:【最近有空嗎?】
過了半個小时安柠才回复他:【沒空,很忙,现在在加班,過两天還要出差。】
随遇青:【好吧。】
接下来一段日子,随遇青每次找安柠,她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要么就是在加班。
他很少過问分公司的具体事项,也不愿意动不动就让陈晨去查安柠的动向,所以并不清楚安柠到底有多忙。
而安柠這段時間忙到快要分身乏术。
她无数次心裡痛骂随遇青這個臭资本家让员工加班却不给加班费。
给调休有個屁的用!
因为项目期限的原因,安柠一直忙到六月底都還在别的城市出差。
最让她头大的是,在距离七月份只有最后五天的时候,安柠接到了房东太太的一通电话,說下個月要把房子收回去卖掉给丈夫治病,這几天让安柠赶紧找其他的房子。
安柠人還在其他的城市,只能现在租房app上筛选相对来說比较合适的房源。
考虑到妹妹高三会到一中念书,安柠這次将租房的区域限定在了距离一中不算远的几個小区内。
至于她的通勤時間,稍微长一点也沒关系。
因为她在的分部是弹性制工作。
六月份的最后一個工作日,安柠在中午落地沈城机场。
下午她不用去公司,直接就约了中介看房。
在顶着大太阳看過五处房源都不太满意后,口干舌燥的安柠进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小半瓶。
就剩最后两天了,她還沒找到房子。
明天妹妹放假,不管怎样都得和妹妹提前将家裡的东西打包,這样搬家的时候也好搬。
安柠上了地铁,沒精打采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這些天一直高强度工作,睡眠严重不足,而且近期還要找房子住,她实在是身心俱疲,本来想闭上眼缓解一下疲劳,沒想到一不小心在地铁上睡了過去。
等安柠再醒過来,才发现自己上错了地铁,這是往回家的方向相反的那趟地铁。
而现在,地铁裡正在播报下一站:“下一站,津湾桥。”
安柠认命地在津湾桥這一站下了地铁。
她本想坐反方向的地铁回去的,但意外看到了墙上的巨幅海报,上面是津湾桥站附近的一家休闲娱乐场所。
海报上飘在半空的降落伞以及跳伞人员格外显眼,旁边写着“随缘跳伞俱乐部”几個字。
安柠对這家俱乐部有印象,是随遇青名下的。
现在正急需发泄一下压力的安柠于是出了地铁,按照手机导航步行来到了随缘跳伞俱乐部。
在女店员热情温柔地介绍下,安柠扫码付钱选了双人跳伞這個项目,然后签了一個协议。
随即安柠就被女店员引领着来到了穿装备的区域。
“您在這儿坐着稍等一下,我去给您叫我們的跳伞教练。”女店员說完就离开了。
不多时,一個男人信步走进来。
正犹豫要不要跳伞的安柠抬眼一看,人当即愣住。
随遇青在她說话之前先发制人,散漫地笑道:“姐姐沒空理我见我,倒是有空来跳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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