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春夜23 他输了。
她沒想到他会在外面公然亲她,毕竟两個人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安柠睁大眼看着他,旋即轻微皱了一下眉,表情有一点不悦。
随遇青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過的不高兴。
本来還在因为自己偷袭成功正得逞望着她笑的他稍微收敛了点,小声问她:“跟不跟我走?”
安柠摇头,兴致不高地說:“不了。”
连理由都懒得想。
她說完就率先往前走去,只给随遇青留下一句:“我走了。”
随遇青好不容易见到她,怎么会這么容易放她走。
他飞快地脱下装备,小跑着追上她,說;“就這么走了嗎?真不跟我再待会儿?我等了你好久呢……”
他說着,手就已经轻轻扯住了她的衣角。
安柠回头看他,他正眼巴巴地瞅着她,活像一只可怜巴巴不愿意跟主人分开的小狗。
安柠知道這個男人惯会在她面前撒娇,奶乖奶乖的。
其实她還挺喜歡跟他沟通的,不然也不会和他一直保持联系。
“跟我走吧,”他微微晃了晃他扯着她衣角的手,扬起无害的笑诱惑她:“我有车,开车過去很方便的。”
安柠沒有抵挡住他的软磨硬泡,跟他去了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在去酒店的路上,她对随遇青說:“只有几個小时的時間,我今晚要回家。”
随遇青心裡清楚她今晚要回家是因为她妹妹今晚放假回家,所以她才不想夜不归宿。
他“嗯”了声,表示理解,笑道:“给我几個小时就够了。”
今天随遇青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红旗。
二十多万的车。
這辆车是随遇青還在上学时用自己赚的第一桶金买给自己的礼物,对他来說意义非凡,虽然不是他车库裡最贵的一辆车,但却是他最珍惜的一辆车。
安柠对车沒研究,当然也不认识车的牌子。
她只是有点意外他竟然有车。
“你這车多少钱?”安柠略微好奇地问。
随遇青回忆了一下,如实回她:“二十来万,二十四万左右。”
安柠笑着說:“我手裡要是有二十多万,绝对会买房付首付。”
随遇青也笑:“追求不一样,很多男人会在成为有房一族之前先成为有车一族。”
這点安柠是同意的。
說起买房,随遇青想起安柠刚刚喊的那些话来,试探性地问她:“刚听你喊话,是在找房子嗎?”
“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错地铁来到這儿,就是跟中介去看房了啊。”安柠无奈地沉了一口气。
随遇青顿了顿,又问:“你在被上司骚扰嗎?”
安柠怔了下,然后反应過来他为什么会突然這样问,解释說:“都是在前一個公司发生的事了。”
“现在這個公司呢?”随遇青佯装随口问。
安柠也随口答:“還好,除了沒有加班费,其他都挺好的。”
随遇青轻轻地挑了挑眉。
须臾,安柠终于察觉到不对。
应该說,现在在她身边的這個男人跟那位大老板“随遇青”有很多巧合。
他叫阿随,对方姓随。
他在随遇青名下的酒吧当调酒师,又在随遇青开的跳伞俱乐部当跳伞教练,還在随家的大酒店负责宴会需要的酒水。
每個工作都跟随遇青有关。
安柠的脑子裡甚至生出了一個很荒唐的很不切实际的猜测——阿随不会就是随遇青本人吧?
不不不,不会的。
安柠扭脸看向正开车的男人,如果他就是随遇青,他左耳后怎么会沒有“”的纹身。
就算纹身可以洗,那……
安柠忽而出声,试探性地问随遇青:“你近视嗎?”
随遇青不假思索道:“不近视啊,怎么了?”
安柠浅笑着摇摇头。
檬檬說随遇青戴眼镜,但阿随不近视,這点也对不上。
随遇青的脑子很灵活,他很快就想通了安柠为什么会突然问他這個問題。
怕是在怀疑他就是随遇青本人。
随遇青目前還不想让安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很享受现在的关系,不想這么早就打破這种平衡。
而凭借他对安柠的了解,一旦安柠知道他就是随遇青本人,她绝对会瞬间远离他,跟他划清界限,再也不理他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随遇青不想和她变成那样。
所以随遇青又笑着补充了句:“你哪次见面看到我戴眼镜了?”
“万一你戴的是隐形呢。”安柠笑着打趣。
随遇青轻哼着笑,說:“记住你說的话啊姐姐。”
“干嘛?”安柠警惕。
随遇青只笑,并不告诉她他要干嘛。
到了酒店,随遇青将车在停车位停好,然后就和安柠进了酒店大厅,乘坐直梯到了15层。
用房卡刷开房间的门后,随遇青就把安柠一把拽进房间裡。
随着门被关上,安柠直接被他抵在门板上。
随遇青凑近她,說:“你可以检查检查,看看我有沒有戴隐形。”
安柠也不客气,真的凑近他,一眨不眨地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起来。
他的瞳孔漆黑,又亮堂堂的。
如果戴了近视的隐形眼镜,眼睛不会這么明亮。
两個人对视着,谁也不躲避目光。
像是在较劲。
须臾,随遇青突然凑上来,霸道又急切地吻住了安柠的唇瓣。
安柠的嘴角轻轻翘起来。
她其实在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就瞧出来他沒戴隐形了,但她偏不挪开视线,故意跟他四目相对。
這是也一种博弈,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他输了。
随遇青当然也清楚這個对视在他俩之间是一种博弈。
但他不在乎。
输就输,他想要她。
天還沒黑,但房间裡已经染上了旖旎。
安柠抓着手边的枕头一角,听着他低声“姐姐”“姐姐”地叫着,整個人都很放松享受。
她很喜歡這种时刻,這件事比過山车和跳伞给她的刺激還要大。
只要他安安分分,不会逾越那條界线,安柠觉得自己還能跟他维持很久的联系。
但他今天……
让安柠觉得他已经不满足于這样的关系了。
窗外的落日渐渐隐匿到地平线以下。
黑夜像一张巨網笼罩下来。
房间裡的光线也跟着变暗,最终陷入黑暗。
在安柠开口之前,随遇青就习惯性地将灯打开,让她被光亮包围。
躺在灯光下的安柠眯了眯眼,而后轻勾唇,她开口,嗓音比平日要婉转娇媚几分:“阿随,過来。”
随遇青听话地俯身凑近她,安柠吻上他的喉结。
她很喜歡亲吻他喉结上的那颗痣,真的非常性感。
尤其是在她仰躺的角度看上去,特别的勾人,如果赶上他正滑动喉结,就更令人迷醉了。
后来安柠先去洗澡,等她裹着浴巾拿起手机回到床上后,就看到妹妹一個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安檬:【姐,你還沒下班?】
安柠回她:【嗯,加会儿班,一会就回去,你要饿了就先自己订点晚饭吃。】
正在写作业的安檬很快就发来:【沒事,我還不饿,我先做晚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安柠回道:【好。】
随遇青還在浴室洗澡,安柠靠在床上打开租房软件,寻找合适的房源。
過了几分钟,她放下手机起身穿好衣服,正好随遇青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到她已经将衣服穿好,随遇青问:“這就要走嗎?”
安柠“嗯”了声,然后就进了卫生间。
随遇青踱步来到床边,无意间看到了安柠的手机屏幕亮着,界面停留在她看的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上,這套房子应该還算符合她的要求,因为她加了收藏。
随遇青弯腰瞅了一眼這套房子的地理位置以及标价。
锦帆小区,一室一厅的房子月租3800。
安柠从卫生间出来时,随遇青早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他手裡拿着一個首饰盒,正在不断地打开、关上,循环往复。
安柠走到床边捞起手机,然后来到沙发旁,一边往包裡装手机一边对随遇青說:“阿随,我走了……”
她的话音還未落,随遇青就把手中的盒子递了過去。
安柠茫然地问:“什么?”
他沒說话,直接打开盒盖,安柠這才瞧清楚,裡面有一條手链。
不知道是银的還是铂金的,安柠不太能分辨的清。
手链上有一杯酒的图案挂坠,看起来清新又可爱。
安柠愣住,问他:“干嘛?”
随遇青回得漫不经心,笑道:“還能干嘛,送你啊。”
安柠顿时拧紧眉。
今天在跳伞俱乐部的时候她就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当时那句“我见不得人呗,只配晚上跟你见面”让她感觉有些逾矩,后来跳完伞他又不顾他同事们在附近直接亲了她,举动好像他们是情侣一样。
所以当时安柠才想回家不跟他约。
但最终沒抵挡住,她承认她是馋他的。
可這不代表,他们会有另一种发展的可能性,比如从单纯的身体关系逐渐发展成情侣。
安柠沒接随遇青要给她的手链,她神色认真地对随遇青强调:“阿随,我希望我們只是单纯地互相约的关系,不要参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如果你想跟我往男女朋友的方向发展,我想我們以后就不用再见面了。”
随遇青心下猛地一沉。
他仰头盯着垂眼看着他的女人,她的表情认真而冷淡,說出来的话也很漠然无情。
随遇青不禁想起几十分钟之前,他俩還在身后那张大床上翻来滚去,她当时還笑的很欢愉,甚至說话都软声软气的。
男人倏而一乐,语气好笑地說:“你想多了吧?這是我一调酒师哥们儿送我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又不戴這娘们唧唧的东西,就是觉得它挺符合咱俩在酒吧第一次见面那晚,你皮肤白,戴上肯定好看,所以才想借花献佛。”
“谁成想会让你误会成我要跟你谈对象啊!”他說完似乎還是觉得离谱,又被气笑,直接把這首饰盒盖上扔到一边,“大佛既然不喜歡這野花就算了吧。”
安柠因为自己误会了他而有点尴尬,她抿了抿唇,很快调整好情绪,又露出一抹浅笑来。
她弯腰凑近随遇青,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话语也变温和,很诚恳道:“谢谢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喜歡收别人的礼物,也不喜歡欠人情。”
“阿随,我希望我們就保持這样,不要走进对方的生活,也不要向对方索求任何情感,就当彼此的秘密,只在有需要的时候见一面。”安柠說到這裡顿了顿,然后眉眼弯弯地轻声问他:“你觉得呢?”
随遇青嘴角轻扯,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跟她较劲的男人笑的温柔又和煦,回答:“当然,我也觉得這样就很好,不能更赞同。”
“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地玩一玩而已,谈感情就太俗了,你說是吧?”他望着安柠,表情很有坏男人的渣苏感。
安柠冲他嫣然一笑,应声:“是。”
“那我走了,”她說着就直起身,又安抚性得在随遇青潮湿的头发上乱揉了一把,莞尔道:“下次再约。”
随遇青這次沒有问安柠下次是什么时候,他只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個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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