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春夜33 无中生同学。
最后徐栗决定今晚她要在安柠這裡睡,明天就可以直接和安柠一起从這裡出发。
正好商琛喝了酒也沒办法开车回去,车子就给徐栗留了下来,她明天开车出门逛街也方便。
两個人一起来安柠這裡做客,最后只有商琛自己被司机接走。
在回家的路上,商琛问随遇青要不要喝点。
随遇青直接打了电话過来,笑着揶揄,问他:“大周六晚上,你居然舍得扔下你的小栗子要跟我喝酒?”
商琛嗓音冷淡:“哪儿這么多废话,喝不喝?”
随遇青說:“那你過来呗,我跟封哥和序哥一起呢,不過看他俩的架势,過不了多久就要撤了。”
“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着急回家陪老婆。”
秦封在旁边笑道:“你說对了,我是很着急回家陪我老婆。”
林冬序也问:“商琛什么时候到?”
“序哥问你什么时候到。”随遇青向商琛转述。
商琛其实听见了林冬序的话,回道:“半個多小时吧。”
随遇青又告诉林冬序:“他說半個多小时。”
林冬序了然地点了点头,“等他来了一起喝几杯我們再走,也好久沒见了。”
商琛听到了林冬序的话,直接在电话裡說:“好,那你们等我会儿。”
四十分钟后,随遇青他们在酒吧的包厢等来了商琛。
秦封和林冬序在商琛到了后又呆了半個小时,四個男人坐在一起喝了几杯,然后這俩人就起身要各回各家。
随遇青和商琛知道他俩已经结婚成家,家裡有人在等他们回去,所以也沒阻拦。
等秦封和林冬序离开后,随遇青才开口问商琛,语气裡透着一股幸灾乐祸:“你今晚看起来很郁闷,是不是因为你未婚妻沒跟你回家,所以你才有空来找我喝酒啊?”
商琛给了他“你明知故问”的一瞥,沒吭声。
随遇青好笑道:“你像個怨夫。”
“滚。”商琛沒好气的低骂了句。
過了会儿,商琛一边倒酒一边问随遇青:“你跟安柠怎么回事?”
随遇青含含糊糊地說:“沒怎么回事啊。”
商琛并不知道随遇青和安柠還有另外一层关系,他以为他们是因为那次檬檬在学校遇到的事加上了微信好友,然后才有了交集。
见随遇青不想多說,商琛就沒再多问。
须臾,随遇青突然沒头沒尾地问商琛:“琛,问你個事儿。”
“放。”商琛言简意赅,很是惜字如金。
随遇青說:“我一同学,找我咨询情感問題,我又沒谈過恋爱,哪有什么感情经验啊,也给不了他什么建议,所以請教請教你——他跟一個女人在约,两個人說好走肾不走心,但他最近发现他喜歡上了人家。”
商琛沒继续喝酒,而是端着酒杯安静地听着随遇青讲故事,默不作声地打量着随遇青脸上时不时闪過的苦恼神色。
“所以他就偷偷把自己家的房子便宜租给了人家?”商琛冷不丁地冒出這样一句。
但随遇青沒上套,他正色纠正:“不是我,是我一同学。”
“无中生同学是吧?”商琛似笑非笑地說完,仰头饮了一口酒,然后又說:“我不太懂你纠结的点,既然喜歡上了,你要是想进一步发展,那就去追。”
随遇青面露难色,“可是我如果暴露我是随遇青而且還表明我要追她的话,她肯定会跟我划清界限。”
“還說不是你自己。”
随遇青:“……”
商琛說完,又有些糊涂地问:“什么叫‘如果暴露你是随遇青’?”
“难道你還用假名字假身份骗了人家?”
随遇青:“……昂。”
“其实……”他皱着眉解释:“开始是一场乌龙,她来酒吧买醉,错把我当成了调酒师,然后我就顺水推舟假装自己是调酒师了,当时沒想過這么多,也不知道后面会真的喜歡上她,那会儿觉得不過是风花雪月一场而已,谁能想到后来就……变成這样了。”
商琛還沒說话,随遇青又道:“她也用的假名字,只不過我意外从徐栗的朋友圈看到了她的照片,知道她是徐栗的好朋友,后来又和她加了好友,看到了徐栗评论她的朋友圈才知道她還在我公司的分部上班。”
“但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商琛一时之间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叹了口气,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過了片刻,商琛才开口道:“我是觉得,真的喜歡上了想要追她的话,就切大号光明正大地追。”
“你总不能永远用假身份跟她相处吧?万一她也喜歡上了你捏造的這個身份下的你呢?虽然都是你,可总归不一样,跟她相处的不是随遇青,倘若她也喜歡上了你,那她喜歡上的也不是随遇青,你自己也会觉得怪怪的,会怀疑她喜歡上的到底是你,還是你伪装過后在她面前呈现出来的另一個人。”
商琛說到這裡,停顿了片刻,又道:“這件事拖下去只会让這個雪球越滚越大,最后雪崩。”
“這些我都知道,”随遇青愁眉苦脸地将他酒杯裡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才继续往下讲:“但我舍不得跟她断掉目前的這层关系。”
“她明确說過随遇青不怎么样,但她并不讨厌在她面前的我。”
“如果我用随遇青的身份面对她,她很可能会连带着排斥是调酒师的這個我。”
“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商琛当然听得懂。
随遇青就是怕說开了、坦白了,安柠会彻底从他的生活和世界中消失,到时候他们连這层关系都保不住。
“那你是想用假身份追她嗎?”商琛问。
随遇青摇头,“当然不。”
“她讨厌跟我谈感情,她希望我跟她能一直保持這种关系,不要动心。”
“被她发现我动心了她会跑的。”
虽然安柠和徐栗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商琛和安柠并不常打交道。
他对安柠了解有限,不過商琛是能感觉到安柠性格是很清醒独立的。
在商琛看来,安柠是比较清冷的女人,虽然她长了一张风情万种的美艳脸庞,但性子却跟长相反差极大。
她不喜歡欠人情,钱方面也向来算的清楚,从不贪朋友的小便宜。
她很怕麻烦别人,每次麻烦朋友帮了忙后都会再三道谢。
感情方面他是真的不清楚,他不是会无聊到八卦别人感情态度的男人。
他只关心徐栗的方方面面,其他的都对他不重要。
感情上的事商琛也帮不上随遇青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随遇青不让他透露的,他守口如瓶替兄弟保密。
“对了,”商琛想起什么来,问随遇青:“李贺祥那事儿,你干的?”
“昂,我干的。”随遇青坦坦荡荡地承认。
商琛不知道该說什么,只沉了一口气,說:“安柠沒提過,不然我会帮她的。”
“她不喜歡麻烦别人。”随遇青說。
商琛沒想到随遇青已经如此了解安柠了,不由得低笑了下,回道:“這倒是。”
两個人喝到后半夜,商琛虽然喝了两场,但喝的都不算多,所以回家的时候人還算清醒。
反而是随遇青,大概是有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醉醺醺地去了酒店的房间,然后倒头就睡。
因为說好了不主动联系安柠,随遇青這两天一直在忍着要找她的冲动,安静如鸡地等着她主动约她。
也是有了上次安柠沒提前打招呼就先来了酒店房间的经历,随遇青這几天一直睡在酒店房间,生怕安柠和上次一样偷偷過来而他刚好不在,会错過和她的见面。
因为徐栗留在了安柠家過夜,這次安檬沒有再跟安柠一起睡。
她把姐姐让给了栗栗姐一晚。
安檬睡的很早,安柠和徐栗却躺在床上聊到了深更半夜。
“粒粒,”安柠忽而想起什么来,跟徐栗說:“明天我們去趟孤儿院吧,上次去還是五月份了。”
徐栗笑着应允:“好啊。”
“正好有车,等我們逛完街买好东西就過去,也方便。”
“嗯。好。”安柠笑着回。
隔天上午,徐栗和安柠在家裡吃過早饭后就结伴出了门。
安檬一個人留在家裡,在自己卧室的书桌前坐下来,开始写假期作业。
因为商场要上午十点才开门,所以安柠和徐栗先去了批发市场,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挑选了好些文具和衣服。
买完东西小朋友们的东西,安柠和徐栗才去商场。
两個人在商场的每层都逛了一圈,徐栗买了两個包包和一双高跟鞋,安柠给妹妹买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又给自己挑了一條很性感的吊带睡裙。
安柠平常都在網上给自己买衣服,但偶尔有必要的时候,也会在实体店买一件。
徐栗笑着說:“今晚我不回去了,你穿给我看看。”
安柠开玩笑道:“你再不回去你家商琛就要闹了。”
“不会的,他不是這么小气的人啦。”徐栗也在看一條睡裙,安柠把她手中的那件有卡通图案的保守睡裙拿走,然后往她怀裡塞了一件衬衫裙。
這條睡裙后摆稍微长一些,前面的下一摆大概也就只能堪堪遮住徐栗的大腿根。
徐栗低头看着安柠塞给她的衬衫睡裙,眨了眨眼。
安柠唇角轻勾道:“买這件,今晚回家就穿给你未婚夫看,绝对会让他把持不住。”
“哎呀小满……”徐栗被安柠說的脸蛋泛红,轻声嗔怪。
虽然羞涩,但徐栗還是把安柠推薦给她的那件衬衫睡裙买了下来。
后来徐栗又拉着安柠逛了逛男士品牌店。
徐栗给商琛选了两條领带和一对袖扣,后来又给商琛买了一块腕表。
安柠对這些东西沒了解,也沒兴趣了解。
不過她注意到了一款黑色的男士手表很好看。
再看一眼售价……
十二万多。
安柠默默地在心裡說了句“打扰了”。
买完东西后,安柠和徐栗在商场裡找了一家烤肉自助解决掉了午饭。
午饭结束,她们就从商场出发,由徐栗开车往孤儿院出发。
下午两点多,就在安柠和徐栗到孤儿院门前时,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刚好从孤儿院驶出来。
徐栗看着迎面驶過的這辆豪车,惊讶道:“這是随遇青的车。”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安柠闻抬头:“啊?”
徐栗落下车窗来探头往后看,确定车牌就是随随遇青的,话语笃定地对安柠說:“是随遇青的车,他的车牌我认识。”
“他怎么会来這裡?”徐栗很不解地嘟囔。
安柠倒是沒觉得哪裡不对劲儿,毕竟是家大业大的富豪,做点慈善什么的再正常不過。
既然徐栗注意到了是随遇青的车,随遇青自然也被坐在副驾驶上的特助陈晨告知:“老板,是徐栗小姐的车,安柠也在。”
“要帮您落下车窗来打声招呼嗎?”陈晨询问他。
随遇青立刻回:“不用,直接开過去,假装沒看见。”
陈晨:“好。”
于是司机目不斜视地将车从徐栗眼前开過去了。
车子行驶出去一段路后,随遇青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安柠排斥的是他跟她谈真心和感情。
那如果……他向她自曝身份是随遇青,但会立刻提出還是想跟她保持這种关系,明确只走肾不走心的态度,那他是不是還有一线生机?
至少以后就可以用“随遇青”的身份跟她继续相处,也许還能在相处时潜移默化地和她培养感情,最终让她喜歡上他。
可前提是,她得愿意继续跟他约。
這個他,不是她口中的“阿随”,而是她觉得“不怎么样”的随遇青。
這個想法很冒险,但随遇青觉得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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