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降临04
睡饱后她终于觉得神清气爽,躺在床上开始刷手机。
微博热搜上挂着#立夏#的词條。
安柠這才知道今天已经立夏了,准确地說,昨晚三点多的时候,就立夏了。
而那個時間点,她和那個男人大概刚睡下不到两個小时。
過了会儿,安柠打开外卖软件,划拉了几分钟,把各种外卖美食看了個遍,仍然不知道点什么。
最后叹了口气,退出外卖软件。
算了,一份外卖要二十几块钱,不如自己动手做饭。
干净卫生還省钱。
安柠爬起来,趿拉上拖鞋慢吞吞地进了厨房。
一個人吃饭会贪图省事,所以安柠只简单地煮了一包方便面,连荷包蛋都沒加。
正吃晚饭的时候,安柠收到了来自徐栗的微信。
徐栗說:【小满,我退烧啦!商琛今天出差了,今晚我們去玩92酒吧街玩啊!】
安柠回她:【酒吧街我昨晚去了,這两天我白天也有空的,不然我們明天白天出门逛?】
徐栗很不解:【噫?你不用上班嗎?】
安柠放下筷子,笑着打字:【暂时不用,周四入职新公司。】
徐栗惊讶:【你辞职啦?】
安柠回她:【嗯,不喜歡上個公司,正好收到了前段時間面试公司的录用信息,所以就不干了。】
徐栗发来一個猫咪赞的表情包,然后忽然提议:【要不……我們明天去孤儿院做一天义工?】
安柠欣然应允:【好啊。】
徐栗又說:【其实我還想去欢乐谷玩。】
徐栗:【我們等周六再去欢乐谷吧!到时候可以带檬檬一起去!】
安柠笑了笑,回了個ok的表情包。
徐栗把安檬当妹妹,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安檬买,当然,安柠不准徐栗给安檬买很贵重的东西。
徐栗虽然比普通人稍微迟钝些,但她很了解安柠,知道安柠怕欠人情,所以从不会让安柠觉得为难,也从不自认为对安柠好就强迫安柠接受她的好意。
也因此,安柠喜歡跟徐栗往来,因为徐栗让她舒服自在。
安柠活得還算通透,如果身边有人让她觉得有负担和不自在,她一定会远离。
活着本身就已经很苦了,安柠不想再给自己找苦头。
所以她在人际关系上,向来当断则断。
比如,几個大学舍友就是被她在毕业后直接删掉了联系方式再无往来的人员。
再比如,昨天离职后就被她删掉的前上司和前同事们。
安柠想到自己当时威胁他们要去法院告他们,不知道那几個人现在是什么心情。
会不会正在心惊胆战坐立难安地等着法院的传票?
思及此,安柠翘了翘唇,那群混蛋在背后那样造谣污蔑她,就该让他们遭受這样的心理折磨。
虽然安柠沒有录音也沒向法院起诉他们,但,刀迟迟不落下来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這個结果是他们应得的。
希望那群人好好享受。
吃過晚饭,安柠回了卧室,趴在床上用平板看了几期欢乐的综艺。
九点多点的时候,安柠点了暂停,爬起来去洗澡护肤。
就是在洗完澡戴着干发帽抹身体乳的时候,安柠发现了异样。
一开始還不确定,安柠特意又仔细回头从镜子看了眼,然后她走出浴室,从卧室拿了手机過来,将镜头对准自己的后颈,拍了一张照片,发现后颈這片留下了吻痕。
是那個男人留的。
吻痕和她的胎记连着,居然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安柠抿了抿唇,将手机裡的照片删掉。
抹完身体乳穿好衣服,安柠洗脸敷上面膜,這才慢吞吞地点着手机屏幕往卧室走。
她在手机浏览器的搜索栏裡输入的是——吻痕要多久才会消失。
第一條回答說:“一般要三到七天才会消失。”
安柠沉了口气,摁灭手机屏幕,瘫倒在床裡。
那個调酒师怎么這样啊,還偷偷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虽然這点有点讨厌,但……他其实真的不错。
尽管明显能感觉到他也是第一次,起初都找不到游戏的“开始”键在哪裡,胡乱折腾了半天,不過后面很加分。
尤其是第二回,算是她意犹未尽主动勾引了他,他好乖地顺从着她,還很温柔地亲她。
不知道他多大,看起来很年轻,精力又這么旺盛,年纪肯定不大,可能比她還要小一点吧?
安柠想起他喉结上的那颗痣来。
暗红色的,小小的一颗,点缀在他的喉结上。
很欲,也很性感。
安柠捞過手机,又在浏览器的搜索栏裡搜了一條——喉结上有痣代表什么?
回答:“1.杏玉比较强。2.跟家人不和睦。”
性……
安柠盯着第一條,觉得很有道理。
一晚三回能不强嗎。
不知道是不是在睡前想了那個男人让安柠有点心猿意马,這晚安柠睡觉时在梦中又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夜,還是跟他,還是下雨的夜晚,他们在酒店的房间缠绵。
早上醒来的时候,安柠還因为只是一场春梦而有些怅然。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她這侧床头柜上亮了一夜的小台灯终于被她关上。
安柠在洗漱刷牙的时候還在白日做梦,心想如果以后只要她需要,他就能满足她就好了。
想得很美,安柠笑了一下,将嘴裡的牙膏泡沫吐掉,开始漱口。
因为后颈上的吻痕還沒有消失,安柠今天沒有把头发梳起来。
她挑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條半身长裙换上,懒得化妆,就简单抹了個防晒涂了個口红。
大波浪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安柠想了想,从挂勾上取了一顶棒球帽戴上。
半小时前,徐栗跟她說她开车出门了,安柠看了眼時間,觉得徐栗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徐栗的微信传了进来:【小满,下楼吧,我在你小区门口了。】
已经收拾好一切的安柠立刻就拎着包出了门。
出了小区,安柠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红色宝马mini,她走過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坐进副驾驶座。
安柠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对徐栗說:“粒粒,我們先去文具店给小孩子们买点文具吧。”
徐栗笑着答:“好。”
徐栗今天穿的是短款的修身短袖和短裙,脚上踩了一双白色的板鞋。
头发比上次安柠见她时短了不少,刚刚及肩。
安柠问:“你把头发剪啦?”
徐栗眉眼弯弯地“嗯”了声,“突然想留回高中时候的发型了,所以就剪掉了。”
安柠笑道:“商琛沒說什么?”
“他說什么呀,”徐栗浅笑說:“他好像還挺喜歡我留這個发型的。”
毕竟,她剪了头发一回家他就……感觉像变了一個人,当晚還对她……很温柔。
但是,要不是他太過分,她也不会发烧。
這次发烧都怪他。
徐栗默默地心想。
安柠若有所思道:“沒准你的新发型让他回想起了你们高中的时候?”
徐栗微微蹙眉回想了一下,說:“不会吧?他那时不太爱答理我,虽然我有事他会帮一下,但他上学的时候性子很冷,对我也总是爱答不理的。”
“這样啊。”安柠了然。
虽然嘴上沒說什么,可安柠直觉商琛应该很早就喜歡粒粒。
毕竟徐栗是這么可爱的甜妹,想不喜歡多难。
不過她和商琛不太熟,也沒见過几次面。
商琛很早就喜歡粒粒這件事,只是安柠自己沒有依据的猜测。
“对了,”安柠笑着问徐栗:“你们是不是十月份结婚?”
徐栗眉眼弯弯地应:“嗯,10月26号,商琛亲自选的日子。”
“到时候你得当我的伴娘。”徐栗对安柠莞尔說。
安柠嘴角轻扬着回:“好,我肯定当你的伴娘。”
“把妹妹也带上,让妹妹也给我当伴娘,那天正好是周六。”徐栗开心地說。
“她肯定很乐意的。”安柠也笑。
买好文具到孤儿院时,差不多快要十点。
徐栗和安柠一出现,孤儿院裡的小孩子们就欢呼着朝她们跑来。
“小满姐姐!粒粒姐姐!”
“小满姐姐我好想你,你已经两個月沒有来了!”
“粒粒姐姐,你還记得我是谁嘛?”
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小家伙们一窝蜂地涌上来,将安柠和徐栗围裹。
安柠和徐栗正笑着回答小孩子真诚又单纯的問題,院长和护工就从屋裡走了出来。
二十几年前头发乌黑的院长此时已经已经满头银丝。
六十多岁的院长脸上生了皱纹,留了褶子,但走起路来依旧健步如飞,說话也很有力量。
她招呼小家伙们:“别堵住小满姐姐和粒粒姐姐,让她们先进屋你们再围着她俩转好不好?”
安柠和徐栗终于得以脱身,院长和几個护工走過来,安柠和徐栗将买的文具交给护工,两個人和院长慢慢走进屋。
小孩子们正在争先恐后地从护工那裡领取新文具,安柠望着這画面,露出笑容。
“你们怎么今天有空過来?”院长给安柠和徐栗倒了水放在她们面前,关切地问。
徐栗话语温软:“我自己开工作室,什么时候去都行。”
“小满是辞职了,這几天正好闲着,所以我們一合计,就過来看你们啦。”
院长听說安柠辞职,有点担心地问:“怎么辞职了?”
“想换個环境,学点新东西。”安柠随口說。
至于她在旧公司的遭遇,安柠从来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连徐栗也不知道。
院长又问:“新工作呢?有着落了嗎?”
安柠笑着点头,让她老人家放心:“周四就入职新公司,您别担心,我饿不死的。”
院长叹了口气,說:“小满這些年過不得容易。”
“大家都不容易,”安柠瞅了瞅拿到新文具格外开心的小孩子们,轻声道:“他们也不容易。”
這些小孩子,和她一样沒有亲人,沒有家,沒人要。
中午安柠和徐栗在孤儿院吃的,下午两個人和一群孩子玩游戏,玩了很久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安柠和徐栗轮流当老鹰和保护小鸡的老母鸡。
最后玩的实在跑不动了,安柠才叫了停。
在小孩子们散开之前,她和徐栗组织小朋友们聚在一起,然后安柠用自拍模式,将大家都拍了进去。
拍完照片后小孩们就跑开去玩了,安柠正蹲在地上发朋友圈,站在旁边的徐栗像想起来了什么,忽然问她:“小满,你的新公司是哪家啊?”
安柠一边低头編輯要发的朋友圈的內容,一边回徐栗:“是yq在江北那边的分公司。”
“yq?”徐栗蹙眉咕哝:“好熟悉……”
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過。
直到她俩从孤儿院出来,上车系好安全带要回去的时候,徐栗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声,兴奋道:“yq是随遇青开的公司啊!”
“谁?”安柠一脸茫然。
“随遇青是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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