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嗎?

作者:頭髮多多
時間倒回三個小時前——

  十五每晚都會在廚房挑一些喫的打包,今晚也同樣如此。

  “十五先生,今天又去送啊?”

  後廚的人已經認識他了,由於十五是司銘身邊的人,所以這些人對他的態度都極爲尊敬。

  “嗯。”

  他裝好了東西,在外面裹上兩層保暖的泡沫,然後再放入袋子裏。

  現在已經進入了十二月,天氣愈發溼冷,尤其是入夜後,冬日的風就更涼。如果不做一些保暖措施的話,東西送過去就冷透了。

  自從上次那天晚上十五被委婉拒絕了之後,他跟葉雲帆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其實十五知道葉雲帆的意思,他不笨,他知道自己是被對方拒絕了,只是十五還是放不下。

  於是在糧食危機徹底爆發之後,十五就天天去給葉雲帆送夜宵,而現如今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也是這頓每天晚上十一點的夜宵。

  明明十五以前的日子也是這麼過的,或是去淪陷區執行任務,九死一生,或是待在基地,看着那些衣着光鮮的人推杯換盞,縱慾淫/亂,看着那些衣衫襤褸的人掙扎痛苦,艱難求生。

  但他現在卻覺得難熬

  每天都很難熬。

  十五討厭看見司銘那張臉,厭惡那些所謂的同伴在他耳邊開一些污言穢語的下流玩笑,哪怕跟那些人住在一棟房子裏,他都逐漸開始覺得噁心。

  明明以前都司空見慣,習以爲常的事情,十五卻越發覺得難以忍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每天喫糠咽菜的人有機會嚐遍了美味珍饈,接着,卻偏偏又讓他回去喫那些豬食。

  司銘每天都讓人打探基地內的消息,所以十五也知道哪裏又發生了衝突,哪裏又有人聚衆抗議被鎮壓槍斃,哪個小隊九死一生帶回來的物資如何被搶劫一空

  這樣的事不勝枚舉。

  這些事情十五以前不是沒見過,他甚至見過更殘忍,更血淋淋的,只是當時他不會去想有沒有人會因爲這些事難過。

  但現在十五會下意識想到葉雲帆。

  他會想如果葉雲帆看見了,知道了會不會難受得睡不着。或者以後葉雲帆會不會成爲那些悲慘事件的其中一員。

  當司銘和那些人度過一場又一場的酒宴時,十五就會想葉雲帆喫得好不好,或者說他還有沒有東西喫。

  聞斯年家裏的物資儲備只夠大半個月喫的,現在很可能已經斷糧了。但是由於十五也脫不開身,所以他只能每天晚上去送一點喫的。

  也許不夠。

  肯定不夠。

  所以葉雲帆會餓着。

  十五逐漸開始覺得很不公平。

  爲什麼這個世界過得舒服的,每天肆無忌憚享樂縱慾的人是那樣一羣人。

  可葉雲帆卻過得不好。

  “十五,想什麼呢,陰沉着一張臉像是要殺人似的。”

  門口傳來的男聲打斷了少年的思緒,他擡頭看向門口的男人。

  對方一頭深棕色的短髮,在這個人人都營養不良的時代,他一米七七的身高也算不錯了。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五官還算俊朗,就是眉毛很濃,令人一眼就能記住。

  那是宋文,司銘帶來的異能者之一。

  十五跟這人沒什麼交集,因爲宋文一年前才進入的熔北基地。不過這段日子,對方似乎對他很感興趣。十五幾乎每天都能跟這傢伙打個照面。

  “又去給你的小情人送喫的?”

  宋文的語氣很自來熟,手裏端着一杯酒,姿勢動作看起來很商務。

  路加喜歡八卦,尤其是十五這個看起來從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傢伙忽然有了個小情人,所有人都很好奇。

  只是礙於這人的兇名,最近又十分忙碌,他們也就嘴上說說,沒人去查,也沒人太過關心。這年頭有個小情人,牀伴什麼的再正常不過。

  宋文聽過不少十五的傳聞,只是他很難將那些血淋淋的事情跟眼前這張過分年輕帥氣的面孔聯繫在一起。

  “少管我的事!”

  十五抱起食盒,冷冷瞥了他一眼,就打算離開。但就在這時宋文忽然開口說:

  “喂,你那個小情人是不是粉色的頭髮?”

  “.”

  十五腳步一頓,眼神倏然凌厲。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最近南方基地在鎮壓下面的動亂你知道吧,有情報說那些人裏面似乎也有個粉色頭髮的男人,那可是重點叛亂分子。”

  宋文語氣隨意,就像是朋友間普通的閒談八卦,他一邊說一邊抿了口酒。

  “喏,要不要出來喝一杯聊聊?”

  “.行。”

  十五抱着食盒從後廚出來,跟宋文去陽臺說了幾句話。裏面的酒宴正酣,有不少服務人員端着酒飲在其間穿梭。

  宋文說:

  “喝點什麼吧?不然你也太扎眼了。”

  “.”

  十五拿了一杯果汁。

  他的身體似乎對酒精很不耐受,攝入一點就很容易醉。所以十五從不喝酒。

  宋文跟他說了一些關於基地裏所謂叛亂分子的事情,只是沒說幾分鐘,十五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他好像攝入了一些酒精。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誒等等!”

  宋文擋住他的去路,忽然欺身壓近,越過了那個讓十五認爲安全的社交距離。

  “要不你今晚別去送了,我們再聊點別的”

  說着,男人朝他伸出了手。

  啪——

  是杯子碎裂的聲音。

  接着,就是肉/體被踹飛到牆上的沉悶撞擊聲。

  “滾。”

  若是往常,十五可能還會說點別的,至少得讓對方留下一個深刻的,再也不敢招惹他的印象。但現在,大腦逐漸出現的眩暈感讓他只想立刻離開這。

  他迅速回到房間,反鎖屋子,倒在牀上。

  十五懊惱又怒忿,因爲今晚他顯然沒辦法再去給葉雲帆送東西喫。他在牀上蜷縮成一團,緊緊抱着懷裏依舊溫熱的食盒。

  十二月初已經算是冷了。

  雖然這裏叫做南方基地,位置卻也不是特別偏南,至少不是那種四季都溫暖如春的南方。不過這裏冬天很少下雪,可一旦入冬,就有種滲入骨頭的溼冷。

  也許在這個冰冷的房間裏只有懷裏的食盒散發着一些熱量,也許是這個東西讓十五想到他今晚本該去見的那個人。

  於是他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它。

  明明他們還待在一個地方,明明只是一個月不見面,可十五已經無法忍受,他總是想到過去,想到之前和葉雲帆在一起的時候。

  可每每翻來覆去的回憶後,十五總能想起那個人說他們未來的路,不是一個方向。

  不是一個方向

  那該是什麼方向?

  思緒紛亂中,十五翻了個身,似乎想以這種方式在眩暈旋轉的世界裏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直接從牀上摔了下去。

  砰。

  身體砸在地上發出一聲細微的悶響。

  接着,十五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了他。

  雖然酒精影響了理智,但十五的戰鬥本能和警惕心已經深入靈魂,他條件反射地對那個人進行了攻擊。動作乾脆利落,刀鋒迅疾,快如閃電地逼近那人的咽喉。

  “十五!”

  ——直到他聽見了一聲熟悉的低喚。

  “是我.是我,葉雲帆。”

  “.”

  葉雲帆?

  十五愣住,鋒利兇狠的眼神怔忪一瞬,接着就漸漸軟化下來。好似冰山上最鋒利的一角忽然被春風輕輕一吹。

  接着,那最鋒利的冰刺就融化成了一灘水。

  他緩緩放鬆了下來,湊近葉雲帆,藉着窗外微微的光亮仔細來看他的臉。

  “葉雲帆?”

  “嗯。”

  葉雲帆喉結微動,冰冷的觸感貼在脖子上,讓他有種說錯半個字就會立刻魚頭落地的錯覺。

  他一邊安撫着十五,一邊小心翼翼地,緩緩拉開他手上的刀,然後放到地上。

  “是我。”

  “.”

  十五其實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因爲按照邏輯來說,葉雲帆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因爲他去送夜宵送了快一個月,葉雲帆一次都沒見他。

  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過。

  十五對親密關係的認知依舊在建立他和妹妹的親情關係上,就算小時候十五跟妹妹有了爭執,吵架,他們也會迅速和好。

  但葉雲帆完全沒有任何要和好的意思。就如同對方說的,他們要走不同的路。

  現如今就連那人要做的事情,正在做的事情,十五也得靠向別人打聽才能知道一星半點。

  “十五,你喝酒了嗎?”

  葉雲帆看見了摔在一旁的食盒。熟悉的包裝讓他忽地心中一燙。

  他明悟過來,十五今晚應該也是要來給他送夜宵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喝醉了就沒能過來。

  可對方就算是喝醉了,仍舊把那個盒子緊緊抱着。

  就像是什麼頂天重要的東西。

  “.”

  這一刻葉雲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泡在了滾燙的淚水裏,又酸又澀,又像是要化了。

  小時候,葉雲帆有遇見過一個來支教的女老師。那位溫柔的女老師總給他糖喫。

  她說人類表達親近、喜歡、愛意的方式是給予,比如物品,比如金錢,比如時間,比如生命。

  越是深愛,給的東西就越多。

  而食物就是其中最明顯也是最簡單的給予物。

  葉雲帆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臉,輕聲問:

  “十五你喝醉了嗎?難受嗎?”

  熟悉的嗓音近在咫尺,那張好看的,讓十五日思夜想的臉也近在咫尺。

  十五其實能聽清他在說什麼,只是現在他沒有能力仔細思考,也沒有能力理解。他所有的努力都用在了辨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葉雲帆上面。

  有了具體的人在面前,十五不再關心那個掉落摔在地上的食盒,他去捧住男人的臉,仔細摸索,似乎在確認眼前人的真實性。

  “你來了?”

  “.嗯。”

  葉雲帆其實不知道說什麼,或許他着實有點衝動,竟然就直接這樣闖了進來。

  寂靜黑暗的房間內,他們靠得很近,近到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第一次見十五醉酒的樣子,對方的視線不太聚焦,墨綠色的眸子裏像是浸了一汪水,在偶爾的眨眼間,那些水濡溼了睫毛,在上面落下幾顆零星的晶瑩光點。

  少年的臉很紅,是那種從裏到外的潮紅,溼熱發燙。他急促喘息着,嘴巴微微張開,從葉雲帆的角度能夠輕易看見對方鮮紅微顫的舌尖。

  他的喉結很明顯滾動了一下。

  腦海中甚至出現了一個月前的畫面。

  ——他們當時在接吻。

  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遠的時間,葉雲帆依舊記得很清楚。

  當時是十五咬着扯開了他的口罩,是葉雲帆先忍不住親上去,但是第一個入侵者卻是十五。

  第一次接吻的情況一點兒也不像葉雲帆預料想象的那樣,比如什麼蜻蜓點水,點到即止,而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他其實總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情,剋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回憶,所有的感覺和細節都在這種反覆的回憶中逐漸深刻清晰。

  他們目光灼灼地盯着彼此,誰也沒再說話,同樣,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結束了這最後幾釐米的距離。

  細微的親吻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葉雲帆冒着初冬的寒風匆匆趕來,他的脣和舌尖都是涼的,但十五恰恰相反,他很熱。酒精的作用讓他全身都在發燙。明顯的體溫差讓這個吻變得愈發纏.綿,一個月的分別,在心中暗暗滋生囤積,又被死死壓抑的思念在脣瓣相貼的一瞬間陡然爆發。

  空洞的心臟被填滿,被生拔硬拽的藤苗重新紮入血肉,彷彿得了甘霖雨露,又開始勃勃生長。

  “葉雲帆葉雲帆.我很想你。”

  “我好想你.”

  十五不再糾結於這是否是真實還是夢境,這一刻壓抑的情感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直接衝上了他的大腦。

  這一個月裏,十五一刻也沒停止過學習。

  他找了很多書看,每天都在練刀。他還把拍攝的葉雲帆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這樣就能掩蓋那個人不在身邊的事實。

  但他做的這些事情,就像是給予了思念大量的養料,除了讓它瘋狂野蠻地生長之外,並沒有任何別的緩解作用。

  葉雲帆同樣如此。

  這一個月裏,他也很忙,似乎想用忙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通過聞斯年聯繫上了聞斯年的父親聞景。對方似乎正在組織什麼起義軍,想邀請他加入。

  葉雲帆見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少數是異變者,其中還有幾個異能者。包括那天晚上的齊老頭齊衛。

  他們說找到了熔北運來的物資,想要找機會搶回來。

  如果不是因爲熔北確實直接運來了物資,只是暫時祕密藏了起來,那麼南方基地的高官們不會對司銘如此殷勤。因爲他們還有中央基地那個選擇。

  這些都是正事,也是大事。

  葉雲帆沒有直接加入起義軍,只是力所能及地爲他們提供一點幫助。

  他還沒有做好捲入這個世界政治鬥爭的覺悟,但既便如此,這些事情也足夠耗費他大量的心神。

  葉雲帆以爲他只要忙起來,只要等着時間流失,他對十五的那份喜歡就會被逐漸淡化。

  人們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時間會改變一個人。

  但事實上並沒有。

  也許是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也許是葉雲帆對十五的感情比他自己想像得更深。

  這段時間的分別完全沒有起到他預期的作用,反而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十五說想他。

  他斷斷續續地、好似哽咽着說葉雲帆我好想你。

  那句話就像是一桶熱油潑在了火星上,那顆火星就是葉雲帆壓抑的感情。

  然後,火星變成了爆燃的烈火。

  葉雲帆抱住了十五的腰,深深將人摟進懷裏。他的觸手們歡天喜地地鑽出來,爭先恐後地想要去纏上少年的身體。

  “對不起”

  葉雲帆覺得自己需要道歉。

  是他太自私了,是他懦弱得不敢直面這個殘酷的世界,遇見困難就想要退縮。

  但十五這時候無法去仔細分析理解那句道歉背後的深層含義,他只是自顧自說自己的話。

  “葉雲帆我找不到我找不到你的方向。”

  十五有認真仔細地想過,他每天都在想,想葉雲帆說過的每句話,想葉雲帆給他講過的道理,講過的故事。

  他說殺人是不對的,是會被法律制裁的。

  他說軍人的槍口不應該對準普通人。

  他說小孩是應該被保護起來的。

  他說像十五這個年紀,應該在讀書,有很多很多朋友,可以肆無忌憚地玩耍。

  十五相信葉雲帆說的每一個字,他也努力想要理解並在腦海中構建葉雲帆所追求的故鄉。但卻怎麼也想象不出來那樣美好的世界。

  就連想象都無法構建的世界,現實中就更難找到了。

  所以十五說他找不到。

  但他又相信那個世界的存在,因爲好像只有那樣美好的世界,才能養育出像葉雲帆這樣的人。

  “沒關係不找了,十五你不用找。”

  那本只是葉雲帆委婉拒絕的話,他沒想到會讓十五產生這麼深的執念。

  “.不找了?”

  十五微怔,忽地安靜下來。他抱着葉雲帆的脖子,任由那些溼滑的觸手在身上游曳纏繞。

  “那我們我們可以暫時一起走嗎?我可以每天都見到你嗎?我們可以像之前一樣嗎?”

  “好。”

  葉雲帆將人深深抱進懷裏。

  “那,那之前那個問題。”

  十五睡了兩個小時,上頭的酒精作用逐漸消解了一些,大腦的眩暈也逐漸消失。他主動靠近葉雲帆,幾乎讓他們的身體完全貼緊在了一起。

  少年擡頭,用那雙潮溼的綠瞳緊緊盯着葉雲帆,問他:

  “你會嗎?”

  “.?”

  葉雲帆愣住。

  之前的問題?

  什麼問題?

  葉雲帆還沒想起來,就聽見了耳邊壓抑難耐的低哼,有一條觸手掀開了十五的衣角鑽了進來,正盤踞他的胸口。衣襬被觸手掀起,露出了一截側腰。

  收緊的肌肉既不過分賁張也不過分瘦弱,腹肌的線條很清晰,冷白的皮膚上殘留了一片溼滑的痕跡,在昏暗的光線中有某種亮晶晶的潤感。

  他們貼得實在太緊,以至於葉雲帆察覺到了少年身體的異樣。接着,他就想起來了那個問題。

  準確地說,是兩個問題,只不過前一個問題他已經給第二個問題設置好了結局。

  如果他們的身份互換,葉雲帆會不會以同樣的方式幫忙。若是會,那他就默認了他們是戀人,或是未來會結婚的關係。

  “葉雲帆,你會嗎?”

  十五又問了一遍。

  “我”

  葉雲帆突然很窘迫,這次輪到他的體溫開始漸漸上升。

  因爲他很清楚地知道對方明顯不是要一個口頭答案。

  “我會,但我不太不太會。”

  第一個會是肯定的答覆,第二不太會是對技能的熟練度描述。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做練習。”

  十五之前都可以面不改色地看好幾個人的牀上運動,這點尺度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

  葉雲帆沒再說話了。

  他生怕對方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大尺度言論出來。粉色的觸手從少年的後腰伸過來,輕輕勾着褲腰掀開一角。接着,另外一條就靈活地鑽了進去。十五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他渾身一僵,緊接着就像是融化的雪糕一樣軟了下去。呼吸聲和黏稠的細微聲響越發明顯。外面的走廊上,還有人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這個房子明顯不太隔音,因爲隔壁有人的交談聲隱隱約約傳了進來。

  “聽說剛纔宋文被十五打了,你知道嗎?”

  “異能者又怎麼樣?早說讓他不要去招惹那個傢伙。就他那身板兒嘖。”

  “不過今天十五好像沒去給他的小情人送東西喫啊?”

  “膩了吧,這麼多天就送東西,都沒過夜,說不定那方面功夫不太行啊哈哈哈。”

  “.”

  葉雲帆動作一頓,忽然問:

  “怎麼樣,行嗎?”

  “.不,不行。”

  少年死死拽着他肩膀上的衣服,聲音艱澀顫抖,

  “我不行,你的太”

  十五當時也就只用了一隻手,可葉雲帆.是個長了八隻觸手的半異種。

  作者有話要說

  看看會不會被城管抓起來,先更一部分,晚上九點再補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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