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深潭喇嘛,鬼打牆?
身體長樹,怎麼抵擋?
看來,那些屍體只是預防人強行破壞這裏的後手?
細節不懂,粗淺的我看明白了,用非先生的視線看,這裏更像是一道迷宮,一共十六面牆,每一面牆六十四個入口,對了就對了,錯了就死了。
的確,真要探路,就得準備十六波人,每一波要六十四個!
哪個道場能湊那麼多先生?
“陶明易,別說我沒提醒你,不要等會兒人死光了,你找不到位置,自己站上去,這裏的生氣很古怪,風水會使得樹根在體內生長,鎮壓不住,破解不了,我是嘗試過救這三個人的。”許罔再度開口。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第三個死人很近,的確能瞧見,他身上彆着細小的銅片,還有別的東西。
“人樹生根,這品味真獨到。”
老龔幽幽開口。
我稍稍鬆了口氣,說真的,如果老龔再不出來,我都要把夜壺拿出來看看,他是不是出問題了。
“你們三個,過來吧。”陶明易再點了三個棺屍地的人。
那三人額頭上青筋鼓起,走過去的時候,腳步都略蹣跚。
這第二圈和第三圈之間,大約四米左右的間隙,人不能扎堆,只能環繞着站,先生們多靠近陶明易,是想多看多分析,棺屍地先前十人,來回死了四個,再跟着陶明易去了三個,只剩下三人了。
徐禁的臉色發白,眼眶不再是紅的,而是泛着水汽。
費房變得無比沉默,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根菸,點了後,狠狠吸了一口。
這時,常歆卻蹲在地上,他口中不知道在喃喃着什麼,從袖口鑽出去幾條蛇,簌簌朝着第三圈石條路游去。
我沒有吭聲,老龔同樣盯着那幾條蛇,舔着脣角。
細蛇穿過了石條路,居然沒有任何受損,很快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常歆換了個動作,成了盤膝坐地,他身上再鑽出一些蛇,一部分順着先前的去了,另一部分,則是繞着我們所處的這圈層空隙,往一側遊走,是去查探更多細節方位。
我簡單和老龔說了先前瞧見的一幕。
老龔湊到我耳邊,聲音格外輕微:“爺,我也瞧見了哇。”
他距離很近,其他人聽不見,不過費房,徐禁,還有梁傑士靠着我一樣近,他們是聽到了,臉色無一例外都有了變化。
“好得很哩,一個,不一定弄得死你,可他要弄死幾個先生,應該不難,水啊,渾的不能再渾濁了,黑城寺的人也倒黴,個個都喜歡踢鐵板,上次喫天雷,這次喫點兒人的算盤珠子。”老龔嘿嘿笑着,陰險極了。
慘叫哀嚎聲忽然炸響。
人羣變得騷動起來。
第三圈層的石條路上,在距離先前屍體不遠處,上去探路的棺屍地人,瘋狂的扭動掙扎着。
周遭的霧氣飛速聚攏,似是壓制着不讓那人動。
肉眼可見他僵站在地上,雙腳不停的顫抖,慢慢的生長出細根,和石條路的縫隙緊密結合。
空氣中開始瀰漫一股怪異的芬芳,似是初生的花草植被,所攜帶的清香。
我並沒有坐視不理,在這期間施展了符,卻毫無作用。
本來我想用高天劍直接斬斷那人腳下的樹根,卻被老龔低聲阻攔,告訴我已經來不及了,還是靜觀其變。
內心的情緒在翻涌,只能強忍住。
陶明易臉色很沉,他並沒有亂了陣腳,還在分析。
大約十分鐘左右,他再命令一人上了石條路。
那人上去的時候,腿腳都在打顫,做好了死的準備。
卻無絲毫異樣發生!
他猛地跳了起來,狠狠的握拳,眼中都帶着興奮。
“陶先生,我信你!哈哈!”
陶明易的嘴角勾起微笑,怡然自得的看了一眼許罔。
許罔則沉着一張臉,不多言了。
衆人跟着陶明易從正確的路徑,進入下一圈層間的空隙。
一切都變得靜幽幽的,這裏就好似與世隔絕。
不過,兩圈層間的空隙明顯變小了一些。
按道理來說,這種卦位佈局,都是圓形往裏,那愈發往裏,必然愈發小。
這也是個好消息,代表着這林子,應該就是最終的阻礙了?
等我們到了中心點,就能瞧見墓?
不過,想通過沒那麼容易,相對而論,危險還在後頭,屆時必然有翻臉的時候。
丁芮樸真能眼看着她叮守了多年的東西,落入別人手中嗎?
思緒間,常歆派遣出去的那些蛇游回來了一部分,並爬到了他肩膀,頭頂,不停的吐着蛇信子。
“這裏完全呈現環形,一步步往裏深陷,理論上來說,咱們的目的地就在最中心的位置!”常歆略顯興奮的開口。
我微微點頭,先生們卻無動於衷。
常歆這探路,大家都想到了,自然沒反應。
“這……”常歆怔住,他顯然有些茫然。
徐禁拍了拍他的肩頭,勉強笑了笑。
梁傑士同樣擠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我……”常歆張張口,卻不說話了。
第四圈,陶明易輕而易舉的就渡了過去,我們來到了第五圈之前。
至此,陶明易已經和許罔的前進持平,許罔沉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陶明易則笑容十分自信斐然。
忽然,馮懷古嗅了嗅鼻翼,喃喃道:“這種味道,好像,快要出現的花香,桂花嗎?”
“這裏哪兒有什麼桂花,只有老孃子一朵蓮吶。”老龔扭頭看着馮懷古,又衝着丁芮樸擠了擠眼睛。
可偏偏這時,常歆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梁傑士趕緊攙扶住他。
老龔視線移了回去,咋舌道:“娘娘腔,別放蛇了,這地方能過去,裏邊兒肯定有機關,全給你整死了,我們等會兒過去只能撿起來烤了喫。”
常歆推開梁傑士,他眼神變得十分兇殘,還有警覺,盤膝坐地後,居然往身前點了幾根香,口中呢喃着一股怪異的唱腔。
“能不能不要干擾我家場主?”玉胎道場有人喝了一句。
常歆不爲所動。
這時,忽然一條細蛇,只剩下多半截身體,它扭動着朝着常歆褲腿爬去,爬上了肩頭,發出尖銳的嘶嘶聲。
隨後啪嗒一聲又落在了地上。
常歆顯得滿臉驚悚,才說:“裏邊兒也是一片深潭,而且,潭邊有人,就和先前羅道長所說似的,是個喇嘛!我們鬼打牆了,從這裏走到頭,又要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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